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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女猶豫了一下,說道:“許是覺得女兒這次心意不城,突然過去唐突了,等明日有機會女兒再問上一問?!?/br> 她低頭,“畢竟是父后喜歡的東西,女兒總要多試幾次。” 皇上捻著手指,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讓五皇女退下,“去用飯吧?!?/br> 五皇女抵唇輕咳,行禮退下。 皇上又看向孫丞相,“孫愛卿,朕瞧你剛才跟五皇女一起過去了,還跟時清相談甚歡聊了許久,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她玩笑似的說,“可不能是因為朕把時清的折子給你看了,你就過去把人質問了一頓吧?!?/br> 孫丞相聽到“相談甚歡”的時候眼尾就在抽動,太陽xue突突地跳。 她在這兒坐著一連喝了兩杯酒,都沒把腦子里時清懟她的那些話忘到腦后,且越想越氣。 “皇上說笑了,時清雖然年輕,卻不是個吃虧的主,您是知道的?!睂O丞相側身朝向皇上行禮回話。 “早跟你說了她錙銖必較,你還不聽勸。”皇上輕輕搖頭,手指虛點她,“你啊你?!?/br> 多余的話無須多說了,就看孫丞相這個臉色,明日一早定是能收到時清參她的折子,到時候就知道兩人今天聊了什么。 皇上心情rou眼可見的不錯,錢貴君朝時清的方向多看了兩眼,收回目光笑著勸皇上注意龍體少喝兩杯。 晚上夜宴散席后,時清跟云執(zhí)朝自己的營帳里走。 云執(zhí)剛才發(fā)現(xiàn)自己劍鞘上的寶石裂開一顆,有了裂紋,心疼的扯著袖筒來回擦拭,企圖把那條裂開的紋縫擦沒了。 “行了,別裝給我看了?!睍r清睨他。 就云執(zhí)那點小心思,還不是一眼就能看穿,她笑,“我給你換新的?!?/br> “當真?”云執(zhí)頓時不覺得心疼了,把拇指指甲蓋伸過去,“還是要這么大的?!?/br> “行?!?/br> 時清眼里溢出笑意,雙手背在身后,邊側頭看著云執(zhí)邊慢悠悠的往前走。 他平時寶貝劍鞘寶貝的很,但今晚在山林里,卻是毫不猶豫的扔擲過來替她打掉那直逼面門的刀。 時清的心臟又不是草木做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感激。 她視線太過于直白,云執(zhí)被看的不好意思,總覺得氣氛怪怪的,好像連夜間暖風都停止了。 云執(zhí)抬手撓著鼻尖,眸光晃動,轉移話題,“你說那什么五皇女為什么找我要刺繡???她被你拒絕了,下次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云執(zhí)可不擅長應付這些。 “說不準,”時清壓低聲音跟他說,“我感覺她還會再來。” 五皇女看著柔柔弱弱,毫無威脅,但是她給時清的感覺像是藏在暗處的視線,陰陰涼涼的,不像表面那么無辜。 她如果是有什么目的,肯定會再來。 時清說話間跟云執(zhí)湊的近,畢竟議論的是皇家人,怕被別人聽了去。 云執(zhí)耳廓微熱,側身離她稍微遠一點,不動聲色的拉開兩人的距離,怕又出現(xiàn)早上那種熱流往下的情況。 “你跟她怎么都喜歡繡花的男人?!痹茍?zhí)手握著劍挽了個漂亮的劍花,腳尖轉動衣擺成圓,攔在時清面前。 劍跟手齊齊往身后一背,動作行云流水瀟灑帥氣,說不出的好看。 他眼眸清亮,微微挑眉問時清,“會武功就不好嗎?” 時清心頭微微一悸,站在原地抬眸看他,雙手抱懷故意說,“會武功是挺好的,但我還是喜歡會繡花的?!?/br> 她抬手拍他肩膀,“你努力努力,武功繡花兩手抓。” 時清想起來,“你是不是這兩天都沒摸過針?不會把好不容易學會的穿線又忘了吧!” “……” 云執(zhí)薄唇輕抿,抖掉她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悶堵。 “沒有忘?!?/br> 會繡花有什么好的?會繡花的能像今天晚上那樣救她嗎? 云執(zhí)懶得理時清,回去后洗漱完就要往床上躺。 跟府上不同,營帳中就只有一張軍旅床板,勉強能睡兩個人,沒有軟榻也沒有屏風。 云執(zhí)站在床前面,“就不能再弄一個床進來嗎?” “咱倆剛成親沒多久就分床睡?”時清示意他,“那邊還有張桌子,實在不行你湊合一晚上,” 她說,“你們會武功的人,不是綁個繩子就能睡覺了嗎,還挑什么地方要什么床?!?/br> 云執(zhí)可沒睡過繩子,更沒睡過桌子。 他晚上那口氣還沒消,故意往床沿上一坐,“我要睡床?!?/br> 時清詫異的扭頭看他,“那我睡哪兒?” “你愛睡哪兒睡哪兒?!痹茍?zhí)蹬掉鞋子往床中間一躺,雙手枕著手臂,翹著腿,不管不顧的語氣,“反正我要睡床?!?/br> 時清還是頭回見到有人在她面前耍橫的。 “真的?” “真的?!?/br> “不后悔?” “不后悔?!?/br> 時清笑的危險,“這可是你說的?!?/br> 云執(zhí)一個在府里都會在床跟軟榻之間拉上屏風的人,面皮薄的像張紙,就這還敢跟自己耍無賴? 時清將手里擦臉的毛巾往桌上一摔。沾水的毛巾帶有重量,“啪”的聲砸在桌子上。 云執(zhí)心臟嚇得一哆嗦,眼睫毛跟著輕輕顫動,喉結不自然的上下滾滑,余光偷偷瞥時清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