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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先說說話,爹爹去讓人給你們準備些吃的。”錢父雖然不想離開女兒,但有他這個長輩在,孩子們放不開。 錢父離開后,時清很是隨意的拉了個繡墩坐在錢燦燦床前,云執(zhí)彎腰伸手隔著衣袖給錢燦燦又把了次脈。 “幾個月了?” 時清抬頭問他。 錢燦燦沒聽懂,“什么幾個月了?” 云執(zhí)頓了一下,迅速接上話,“看脈象,應該是快生了?!?/br> “……” 錢燦燦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你們妻夫倆是閑著沒事來消遣我的嗎?” 云執(zhí)收回手,訕訕地走到旁邊的桌子邊坐下來。 他被時清帶壞了。 “沒事了,接下來好好養(yǎng)著就行。”云執(zhí)說。 錢燦燦也是命大,受傷落水就這都沒感染發(fā)燒。 也幸虧沒發(fā)燒加上她身體好,劍沒傷著心肺,才醒的這么快。 時清表示,“傻人有傻福。” 錢燦燦頓時想趕她走。 時清正經說,“至少沒跟常淑一樣?!?/br> “那是我沒有野心,也沒有貪念。”錢燦燦嗤笑,“不然你以為我能活到現在?” 從始至終她都沒理會過腦子里那奇怪的聲音。 既沒有按著它指的路走,也沒有借助它的力量。 錢燦燦無欲無求,那東西自然拿她沒有辦法。 錢燦燦也是沒想到自己會撿回來一條命,她做這事的時候就沒想過能活下來。 她娘不弄死她,腦子里這東西也會纏著她。 錢燦燦受夠了,她能為阿姐做的也就那么多,這才毫不猶豫的朝錢母的劍上撞過去,想了結自己。 昨晚中劍后,錢燦燦腦子里瞬間爆發(fā)出一陣刺耳的嗡鳴炸聲,緊接著眼前一白,身體便不受控制的往后跌落進池塘中,池水淹沒身體的那一瞬間便失去所有意識。 現在醒來,腦子里什么聲音都沒了。 “因禍得福?”錢燦燦皺眉,不是很肯定。 時清看著錢燦燦。 她沒傻,說明應該是她身上的系統沒了。 這么一想,五皇女身上的還真有可能是母系統,錢燦燦身上的是子系統。 這是不是說明,至少不會有別的庶女突然落水再性情大變了? 時清拍著錢燦燦的腿,笑著夸她,“好樣的?!?/br> 不管什么身份,走自己的路,活自己的人生。 錢燦燦瞪她,隨即往后仰靠在憑幾上,半是嘆息半是笑,“我怎么就碰上你了呢?!?/br> 若不是那天進宮前碰上時清,她現在可能會跟常淑一樣的下場。 既不會有朋友,也失去了僅有的親情。 在她這兒,得到的權勢跟上面兩者比起來,一文不值。 “看完了,你走吧,”錢燦燦說,“我還想多活兩年,你少在這兒氣我。” 時清就不,“伯父準備吃的去了,我怎么著也不能辜負他的好意。” 她跟云執(zhí)說,“咱們蹭完午飯再回去?!?/br> 云執(zhí)立馬應她,“好?!?/br> “……” 錢燦燦這傷養(yǎng)了差不多半個月才下床。 這期間,朝上眾臣一致推舉時清作為欽差,監(jiān)督抗洪救災銀子的發(fā)放使用。 她們實在盛情難卻,時清卻是一臉懵逼。 啊這…… 公費出去旅游? 時清奉召進宮,皇上找她談的就是這件事情。 “朕知道你是御史,但百官對你極其信任,定是覺得你有能力完成此事?!?/br> 她們不是信任我,她們是想弄走我。 時清也想出去看看,沒推辭就應了。 云執(zhí)有個江湖夢,自己在京都沒辦法帶他去見識外面世界。正好趁著這次機會帶他出去走走,總好過他偷偷收拾包袱想走又不舍得走的好。 就他那包袱明晃晃的放在那里,時清又不是瞎子,怎么能看不見。 從御書房出來后,時清好巧不巧的碰見一個好長一段時間沒見著的人—— 五皇女。 蕭婉柳依舊是那副病弱美人模樣,看見時清清淺的笑了下,“小時大人?!?/br> “五殿下?!?/br> 時清行完禮就要走,蕭婉柳卻轉身朝后喊她,“小時大人留步,我有一事想問。” “殿下能有什么事情問我?”時清扭過身看她。 兩次系統換人的時候,時清都會被劇透劇情走向跟關鍵事件,唯獨這次沒有。 蕭婉柳抬手抵唇輕輕咳了一聲,“君后七月生辰,我想請令夫郎幫忙繡一副牡丹圖,報酬好說。我真心相求,還望你能答應?!?/br> “既然你鍥而不舍的請求……” 時清嘆息,蕭婉柳目露期待地看著她。 這是答應了? 時清微微一笑,“那我只能接二連三的拒絕。” 答應?這輩子是不可能答應的。 “……” 時清問,“臣不是給過您建議了嗎?想送就自己繡啊,拿別人繡的送禮算什么孝心?!?/br> 蕭婉柳看著時清,笑著問,“是不繡呢,還是不會繡?” 時清挑眉,總覺得她這句話里藏著試探的意味。 “當然會繡啊,我夫郎繡的牡丹名揚京城,怎么可能不會繡。” 時清回視五皇女,“您就是得不到,也沒必要詆毀吧?!?/br> 這怎么吃不著葡萄還說葡萄酸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