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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剝奪錢家世勇侯的封號,罷免錢遇傾戶部尚書一職,將錢遇傾囚禁在錢府,終身不得外出,其余人也不得探視拜訪?!?/br> “至于刺殺欽差一事中的受害者時清,原來的次五品提為次四品,接管戶部侍郎一職,協(xié)助新的戶部尚書處理戶部諸事。” 錢煥煥跟時清共同出列謝恩。 隨著皇上這句話落下,眾人看向時家母女的臉色都變了。 若是皇上隨意找個由頭斥責(zé)了時家,那還好,問題是皇上非但沒有打壓時家,反而在錢家倒了之后捧她一手。 錢家垮臺,朝堂失去制衡,難道時家這是要步入后塵? 尤其是時清被破格提為戶部侍郎,這是要捧殺她啊! 原本的墻頭草頓時把腰桿立直了,決口不敢再提要時家關(guān)照。 而錢家黨羽也是松了口氣,看來時家也不會長久。 她們現(xiàn)在就可以掰著手指頭數(shù)日子,等時家母女從高處跌落谷底摔得粉身碎骨了! 早朝之后,皇上將錢煥煥跟時鞠都叫到御書房談話。 而時清則等在御書房外面。 沒過多久,皇上讓人把五皇女跟六皇女以及小皇女都叫了過來,先站在門口等候召喚。 五皇女來的時候,側(cè)眸朝倚著廊柱的時清看了眼,以手抵唇輕咳著朝她走近。 時清微微揚眉,站直了看向五皇女,“殿下,咱們私底下也沒多熟啊,你這老找我說話,容易讓人誤會?!?/br> 五皇女一怔,沒反應(yīng)過來,“誤會什么?” “誤會你想巴結(jié)我?!?/br> 時清扯著身上暫時還是藍(lán)色的官服,“我,戶部侍郎,戶部的二把手,咱倆還是保持點距離?!?/br> “這衣服看見了嗎?馬上就變成紅色的了?!?/br> 五皇女明知道時清被捧的越高下場越慘,但現(xiàn)在聽她這種嘚瑟的語氣說話,依舊覺得氣人。 她硬擠出笑容,微微一笑,“那真是恭喜小時大人呢?!?/br> 五皇女道:“錢家倒了,倒是成全了你時家,只是有一句話小時大人聽說過沒有,叫盛極必衰。” 時清拉長尾音“哦”了一聲,果斷否認(rèn),“沒聽說過?!?/br> “……” 時清笑,“我這兒也有句話想跟殿下說,錢大人的例子就在眼前,且行且珍惜。” “像某些人要是嫌棄出身低,起點就比別人晚了一截,那完全可以早點走,在終點上贏過她人?!?/br> 時清道:“只要死的早,地下的位置隨你挑?!?/br> 整點陰間活兒干也行,別留在陽間浪費時間了。 五皇女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緊攥起來,胸口血氣翻涌,止不住的想咳。 她硬生生忍了下來,啞聲跟時清說,“且走著瞧。” “別且了啊,今天就有的瞧?!睍r清抬起下巴示意五皇女朝門口看。 內(nèi)侍抬腳出來,喊幾位皇女進(jìn)去,說是皇上有話說。 幾位皇女都是還沒出宮建立府邸的,目前依舊在太學(xué)院里聽課,她們只當(dāng)皇上是照例choucha功課,根本沒往其他方面想。 就連五皇女都沒多想。 她側(cè)眸看了時清一眼,心中已經(jīng)將時清跟時鞠被掛在墻頭暴曬的畫面都想好了。 光想想都覺得格外的舒坦解氣! 錢家沒了,而時家時鞠擔(dān)任的都御史握有實權(quán),時清任職的戶部侍郎也是擁有實權(quán),皇上絕對不會允許時家獨大。 只不過錢大人剛被罷免,皇上需要時清幫新的戶部尚書在戶部立住腳而已。 等時清身上僅有的利用價值沒了的時候,也就是時家抄家之日。 五皇女這么一想,整個人都舒坦了。 直到進(jìn)了御書房,聽見皇上說:“來,見見你們的新太傅?!?/br> 新太傅? 誰,錢煥煥嗎? 畢竟御書房里就她跟時鞠兩個人。 六皇女本能的寒毛炸開,猛地想起前幾天的一幕。 那天她跟四姐在御書房里說李蕓慶事情的時候,母皇的書案上就放著時鞠的折子。 母皇當(dāng)時手指點在那折子上,意味深長的說要給她換個新太傅。 她只當(dāng)母皇嚇唬她,現(xiàn)在一看,原來竟是真的! 六皇女最怕的就是時鞠那張淡然內(nèi)斂看不出情緒的臉了。 就像現(xiàn)在一樣,你永遠(yuǎn)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六皇女縮著脖子,小聲問皇上,“母皇,新太傅是誰,原來的陳太傅呢?” 五皇女隱隱猜到了什么,難以置信地看向站在書案旁邊的女人。 時鞠。 五皇女下顎緊繃,一口銀牙險些咬碎。 她怎么算盡了一切,沒算到時鞠會辭官! 那可是都御史啊,多少人想當(dāng)都當(dāng)不上的都御史??!說是掌控著群臣生殺大權(quán),僅憑一句話就能殺人的職位都不足為過。 說辭就辭了? 五皇女氣到極致,垂在身側(cè)的手已經(jīng)隱隱發(fā)顫。 怪不得時清有恃無恐。 她恐個屁! 時鞠下來,都御史空出來。錢母倒臺,戶部尚書一位空出來。整個朝堂大換血,完全可以啟用新人,最高興的莫過于母皇了。 原本分散多年的權(quán)力一朝收回,怪不得她昨個聽?wèi)蚵牭倪@么開心。 今早不管是罷免錢家還是提拔時清都格外的干脆利落,因為時鞠在錢母倒下之前,就已經(jīng)遞交了辭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