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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小時大人啊,咱們今個可算見著真人了?!?/br> 有些百姓雖然在京城,但總有些親戚不是這邊的,她們就住在黃河附近。 年年這個時候捎信都是說家鄉(xiāng)洪水泛濫,災情嚴重。 今年難得平安無事,而這一切都要感謝時清從那邊走了一遭,尤其是當眾把貪官打了一頓,更是起到震懾作用。 賣兔子的老板就有個黃河下游的親戚,她心里感恩時清,掌心合攏著云執(zhí)看中的那只灰兔子遞到兩人面前。 云執(zhí)接過兔子,時清低頭掏錢袋子。 “不要錢?!辟u兔子的老板連連擺手搖頭。 “您把這個收下,我這心里會好受點。您別不好意思,”老板道:“就當、就當我的一點心意?!?/br> 她說著還想給時清磕頭。 時清連忙伸手扶她,“咱可不興這個的啊?!?/br> 錢燦燦走過來,抱懷站在云執(zhí)身邊,笑著跟時清說,“收著吧?!?/br> 瞧見時清把兔子收下,老板松了口氣。 結果旁邊人一看時清這么好說話,也跟著有學有樣,“小時大人,我這兒有菜,您拿點吧?!?/br> “我這兒有雞蛋!” “我這兒有——” 這些開口的人多數是前些年洪水逃荒逃過來的。 怕她們太熱情,時清拉著云執(zhí)跟錢燦燦就往旁邊的街市跑。 雖然當時白收了一只兔子,但事后時清還是讓人把錢送了過去。 不能白給小白云找個妻主,好歹得給點“嫁妝”。 如今已經進了汛期,有些地方河水早就開始上漲。 時清也是買完兔子回府后才知道,時殷寄了信過來,說今年的洪災可能比以往都要小很多。 信寄到了時家,奏折則送進了宮里。 皇上本來正在跟幾個太傅、禮部尚書、以及陳閣老商討主考官一事,前腳看完折子順勢夸了夸時清,后腳就聽說人,時清跟陳閣老的孫女當街打了起來。 眼見著今天就要定下陳閣老是主考官,偏偏這會兒出事。 沈媛沒來由的眼皮一跳,心頭有股不好的預感。 她上前說道:“不過是年輕人年少氣盛起了點小沖突,不值得拿在御前說?!?/br> 陳閣老更是臉色微變,扯著袖筒開始擦拭額頭冷汗。 沒人比她更清楚自家孫女是什么德行了。 皇上卻是微微抬手,將折子放了下來,把茶端起來,“噯,朝堂之上無小事。” 她道:“怎么能略過去呢,詳細說說?!?/br> 沈媛,“……” 第86章 孫女就該這么訓! 皇上身體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看向陳閣老跟時鞠,“正好這兩位也在,一起聽聽。由朕給你們當面把問題解決了,免得私底下心里有疙瘩。” “尤其是這時清,一般不愛動手啊,”皇上抿著茶,語氣疑惑,“是怎么跟陳愛卿的孫女打起來的?” 這可不得詳細說說嗎,哪能說略過去就略過去的。 侍衛(wèi)抬頭看了一眼皇上,以及站在旁邊的時鞠和陳閣老,猶豫一瞬,糾正自己剛才的用詞。 “說是打架斗毆也不合適,純粹就是小時大人摁著陳閣老的孫女在打。” “……” 陳閣老本來都在擦汗了,聽到這兒又重新挺直腰背,看向時鞠,“時太傅,這事您可得給老婦我一個說法啊。” 她道:“我陳家可就這么一個嫡長孫女,雖說不成器,也愛玩了點,但是被小時大人當街打一頓,也不合適吧?” 時鞠八風不動,單手背在身后,淡淡地問,“何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聽清楚再要說法?” 時清今天是跟云執(zhí)一起出的門,一般真要動武都是云執(zhí)去,時清負責開場跟善后。 如今打人動手的成了時清,中間肯定有別的事情。 時鞠半點不慌。 “這……”陳閣老一頓。 見她被時鞠的話堵住,沈媛含笑說,“對,把事情問清楚再說對錯。不過——” 她話鋒一轉,似乎覺得不妥,“時清身為朝廷官員,四品的戶部侍郎,當街跟人起沖突,尤其是對方沒有官職跟品級?!?/br> 沈媛皺眉,“這若是傳出去,百姓會不會覺得我朝廷官員都是時清這般莽撞沖動愛動手呢?” “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好好說的呢?!?/br> 她看向時鞠,笑了一下,“時太傅說對不對?” 沈媛這是暗戳戳的報復那天在時府門口被時清言語羞辱一事。 皇上喝茶的動作微微一頓,側眸朝沈媛那邊看了眼,隨即又收回來。 時鞠則抬頭回視沈媛,“沈大人,現在的問題是時清為何會跟陳閣老的孫女起沖突,而不是時清的做法合不合適?!?/br> 沈媛三兩句話的功夫,就把事情的重點從“兩人尋常的動手打架上”轉移到“時清作為朝廷官員此等行為是否不妥”。 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情,談到最后卻是在討論時清一人的對錯。 她倒是模糊重點轉移注意力的一把好手啊。 沈媛笑著點頭,“也是,我光記得時清是朝廷官員,忘了她還是個孩子。” 她看向侍衛(wèi),“說說是怎么回事吧?!?/br> 反正先動手跟打人的都是時清,沈媛心里穩(wěn)了一下。 左右翻不出水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