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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愛上宋璟衍了,眼前這個渾身是血的人,是愛人,是丈夫,更是一生的伴侶,怎么可能不心痛。 仙長見到此神色一凜,伸手變換出一把長劍,表情發(fā)狠的朝他飛過去。 “不、不要…”時清哭著搖頭,想替他擋住,但那把劍從她身上刺穿過去,下一刻眼前畫面一轉(zhuǎn),剛才眾人圍剿的場景消失,附近一個人都沒有,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她抹了下眼淚,抽泣著往前走,就是那一劍,宋璟衍修為廢了,卻沒有死,這樣更是給了別人傷害他的機會。 黑暗中,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說話聲。 “慕沉謙,你當真覺得你父親是死于我手中?”自嘲的語氣,是宋璟衍的聲音。 “縱然我信你,仙門百家卻不信,我今日找你來,只是想讓你跟我回去向他們澄清,我會跟他們爭取時間調(diào)查這件事?!边@是另一道耐心相勸的聲音。 時清眼前逐漸出現(xiàn)一個畫面,宋璟衍和一位紅衣青年相對而立站在懸崖邊上,紅衣青年滿眼失望,宋璟衍則是覺得可笑。 紅衣青年是慕沉謙,這是他們倆關(guān)系決裂的那日,慕沉謙父親被害,所有證據(jù)都指向宋璟衍,可宋璟衍真的沒有殺害。 殺了慕沉謙父親的那把劍也不是宋璟衍的,只是有人偽造證據(jù),慕沉謙一早就知道真相,但就是沒人信他的話。 慕沉謙好友不多,宋璟衍是最為交心的一個,他們實力相當,本該是最好的兄弟,卻因別人挑撥變成那樣。 之前有人說,如果文章?lián)Q成宋璟衍的視角,又會是什么樣? 時清自己都不知道,因為慕沉謙才是她最看重的角色,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 宋璟衍沒有把慕沉謙的話聽進去,眼神冷下來:“那些人為了給你父親報仇,看到我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況且他們已經(jīng)認定人是我殺的,你這么做你不怕被他們說笑?” 慕沉謙沉默許久,道:“我會攔著他們。” “你攔得了那么多人?”宋璟衍嘆聲氣:“你回去吧,給我父親帶個話,告訴他我會盡快找到證據(jù),不用擔心我?!?/br> 后面,他們又因為其他事情起了爭執(zhí)。 時清這時才發(fā)現(xiàn),不管慕沉謙說的如何有理,提了多少辦法,她都在刻意把宋璟衍的后路堵死。 兩人說到最后,由于爭論太大甚至動起了手,當然是宋璟衍先動的手,他沒有要傷人的意思,而是想逼走慕沉謙,“如今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你的殺父仇人,我們以后還是少見面。” 他說罷走了。 時清看到慕沉謙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 慕沉謙和宋璟衍以前的關(guān)系就像親兄弟,從這樣的好兄弟到最后的死對頭,這其中兩人都付出了太多太多。 時清臉上的淚痕早已干涸,眼前的畫面又一轉(zhuǎn),她看到宋璟衍提著那把戾氣很重的劍在跟慕沉謙交手,不管是誰都招招致命,慕沉謙不再有當初的溫潤,似乎真的想殺了宋璟衍。 到最后,宋璟衍手里的劍被慕沉謙挑開,一把利劍橫在他脖子上。 慕沉謙面色冷硬:“你不該動我母親。” 宋璟衍冷笑:“那你知道你母親想殺我嗎?” “不可能?!?/br> “怎么不可能?你母親想給你父親報仇,她要殺我,甚至偷學了禁忌之法,不信的話你可以試探她?!彼苇Z衍說完見他遲遲不語,垂眸:“也對,哪是你母親,我可是你殺父仇人。” 慕沉謙憑什么信他。 慕沉謙看他好久,收回劍:“你走吧,下次別讓我再看到你?!?/br> 昔日好友成了這般,宋璟衍自嘲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時清看著他孤寂的背影,忍不住追過去,眼前的畫面又變了,這次變得很快,全是關(guān)于宋璟衍的,關(guān)于他怎么被人誣陷,怎么被那把邪劍cao控,又是怎么被別人嘲諷。 那些她自己編寫的話,如今想把刀子一樣不停的在她心口刨,好痛好痛,好幾次痛的她差點哭出聲。 眼前的畫面閃現(xiàn)的越來越快,最終停留在一開始的畫面,宋璟衍被仙長廢了修為,那些將他恨之入骨的人再也不用怕他,用足了修為來折磨他。 到最后,自然是死了。 尸體如一團模糊的血rou,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所有人都走了,慕沉謙趕到時看到這一幕懊悔不已,把他的尸體燒為灰燼,讓他死后沒那么難堪。 那團火越燃越烈,慕沉謙走了,沒有回門派,更沒有去找仙長,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兒。 燒尸體的那團火不知何時滅了,風吹過來,將地上混在一起的草灰和骨灰一同吹散,融入這片天地。 尸骨無存,友情,親情他都沒有得到。 這就是宋璟衍的結(jié)局。 時清哭的跪在地上,心痛至極,眼白部分滿是紅血絲,單手捂著疼痛如撕裂的胸口,哭的渾身顫抖喘不過氣。 恍惚之間,她感覺頭頂出現(xiàn)一片光,抬起頭,看到宋璟衍穿著現(xiàn)代服飾,完好無損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見她哭成這樣,男人心疼的蹲下身子與她平視。 “心痛了?”他聲音輕柔,聽不到往常的冷意。 時清輕輕頷首,一言不發(fā)。 宋璟衍伸手為她抹去眼淚,無奈笑道:“都過去了,沒什么好哭的,看你哭,我也會心疼?!?/br> 時清忍著心口的劇痛,小聲開口:“你是…怎么熬過來的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