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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與宦嬌在線閱讀 - 第70頁

第70頁

    妃嬪見了不疑有他,只笑道:“娘娘要注重身子才好?!?/br>
    憐妃垂下眼簾,面色平靜,桌下放在膝上的雙手卻忍不住微微顫抖。

    沈乾接下玉耳環(huán)起身回席,就感到一束目光緊盯著她的背影。

    她扭頭望去,但也并未瞧見有人望向她這邊,也不疑有他,微笑著坐回位置。

    待眾人皆道賀后宴席便正式開始。

    舞樂悠悠響起,皇室注重禮儀,幾十個(gè)人聚在一起只觥籌交錯(cuò)間低聲笑語。

    因著遲柔不在,沈乾也無人搭話來得倒也自在。

    瞧著眼前的暖鼎,她食指大動(dòng),將rou片放在里面涮好蘸上料汁吃得正盡興,就瞧見諸葛鴻起身離開,看樣子是去更衣。

    然而不一會(huì)兒,憐妃也離開。

    沈乾眉梢輕挑,這兩人不至于乘著這空隙來一發(fā)吧?

    人多眼雜,難度有些高啊。

    ……

    離開宴席,憐妃支開宮女只身尋著諸葛鴻離去的身影來到后花園,卻不見他的人影。

    一雙手突然將她拉入一旁假山之后,就見諸葛鴻皺著眉頭望向她:“這里人多眼雜,怎么出來尋我?”

    “鴻郎?!?/br>
    憐妃焦急道:“我也是一時(shí)心急才來找你商量?!?/br>
    “究竟何事要現(xiàn)在就說?”

    “鴻郎我問你,你之前調(diào)查的那夜在船上穿藍(lán)衣的人,有沒有長平郡主?”

    諸葛鴻聽她突然問起那日之事,心中也有些不安:“是。”

    “那就是了!”憐妃面色蒼白,“那日那人很有可能是長平郡主!”

    諸葛鴻眉頭皺得愈緊,面色漸漸凝重:“婉兒,你為何覺得是長平?”

    “鴻郎,我方才瞧見長平郡主的蔻丹與九千歲的一模一樣!”

    蔻丹?

    諸葛鴻對(duì)女子的妝容打扮并不甚了解,只當(dāng)憐妃思慮過重疑神疑鬼。

    “這蔻丹都是下人所染,大同小異,應(yīng)當(dāng)只是巧合。婉兒,你莫要多思?!?/br>
    “鴻郎,你不知曉。那顏色遠(yuǎn)看的確與尋常無異,我也是無意中瞧見過九千歲的蔻丹如水墨暈染,層疊漸色,心思精巧,絕不是尋常下人的手筆。我以前從未在旁人那瞧見過這種蔻丹,方才長平郡主祝壽時(shí)那蔻丹居然和九千歲的一模一樣,這不可能是巧合,他們之間必然有所聯(lián)系?!?/br>
    憐妃抱著他的胳膊道,“鴻郎,你說那日長平郡主穿得是藍(lán)衣,她又和九千歲有一樣的蔻丹,天底下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情?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諸葛鴻聽到她這一番話,沉吟不語眉頭緊縮。

    他想到之前詢問沈乾衣物時(shí)沈乾的回答,心中也漸漸起疑。

    原本覺著長平柔弱溫和,又才回帝都不久,定北王應(yīng)當(dāng)也已經(jīng)受九千歲疑心,所以他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那日之人不會(huì)是長平。

    可如今種種跡象看來……

    諸葛鴻想得更加長遠(yuǎn),倘若告密之人真的是長平,那是不是意味著定北王府已經(jīng)臣服于那閹狗?

    那他和父親的計(jì)劃……

    諸葛鴻眼中閃過一絲陰翳狠戾,低聲道:“如今事情已經(jīng)過月余,倘若長平當(dāng)真告訴了九千歲這件事情,他卻并未發(fā)難,可見有所顧忌。婉兒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huì)調(diào)查清楚?!?/br>
    “可是……”

    “好了,人多眼雜此地不宜久留,你先回去?!?/br>
    見諸葛鴻不愿多議,憐妃雖然心下萬分焦急,卻也不敢再多說,只得先行離開。

    諸葛鴻目光微閃,心下已經(jīng)有了主意。

    ……

    宴會(huì)待盡,太后用膳后有些疲憊,便扶著宮女起身回去午休。眾人禮送太后太妃后,也自行散去。

    沈乾這段時(shí)間一直被看管在家里,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想趁著飯后消食,去街上逛逛。

    她一直喜歡江南水鄉(xiāng)。

    不似漠北的粗曠濃烈,也不似雪原的清高冷艷,而是煙雨小巷獨(dú)有的柔美朦朧。

    就像是那道龍井蝦仁,初品淡白,然而唇齒之間清香甘甜,回味無窮。

    定北王妃也耐不住她撒嬌,再者一月有余未見事端,便索性同她一道前去。

    午后下了小雨,燥熱的天氣也舒爽許多。

    沈乾坐在馬車上推開車窗瞧向窗外,街道上的小販不似北方遇雨便匆匆收攤離開,而是支起了篷子,坐在攤后悠悠扇著蒲扇。

    行人們也都將隨身的油紙傘撐開在雨中漫步。街道兩旁的茶樓中傳來咿咿呀呀的小調(diào),吳儂軟語透過綿綿雨幕傳來,溫柔又多情。

    時(shí)間仿佛都慢了下來,正應(yīng)了那句偷得浮生半日閑。

    突然就在這時(shí),車外馬兒嘶鳴,車身劇烈晃動(dòng),沈乾猝不及防腦袋撞在了車壁上,一時(shí)之間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暈眩。

    馬車疾馳,車身劇烈搖晃。定北王妃連忙顛簸著艱難的撩開車簾喊道:“怎么了!快讓車停下!”

    車夫死死拽著韁繩回喊道:“王妃郡主小心,這馬受了驚,脾氣突然異常暴躁,奴才正竭力讓它停下!”

    雖然這么說著,但他額前已經(jīng)全是冷汗。

    這馬今日不知怎么了,方才不過是竄出一只老鼠,就像是受了蠱一般嘶鳴狂奔,他怎么拉也停不下來。

    定北王妃艱難抓著窗戶邊緣,正想安撫沈乾,就見她捂著額頭,帕子上已經(jīng)一片血跡,頓時(shí)嚇得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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