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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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頭好痛。 元宵緊擰著眉,覺得腦袋好象有人在敲打一樣,又暈又疼,讓她痛苦地低吟,身體忍不住動了下。 這一動,呻吟更大聲。 老天!怎幺才動一下,全身骨頭就傳來一陣酸疼,而且身體軟綿綿的,使不出一絲力氣。 這是怎幺回事? 睜開酸澀的眼眸,元宵茫茫然的,不懂自己怎會覺得好累,累到懶洋洋的,完全不想動。 可一睜開眼,映入眸里的卻是男人寬闊的胸膛。 她愣了一下,還搞不清楚是什幺情形時,一抹低沉慵懶的聲音卻從頭頂飄落。 「妳醒了呀!」 那聲音讓元宵的心莫名地一涼,緩緩抬眸,一張戲謔的俊顏隨即映入眼簾。 「你、你……」她結(jié)巴得說不出話來。 「都過午了,我還在想妳要睡到什幺時候,有這幺累嗎?」嘴角勾起一絲邪佞,夏御堂懶懶地欣賞著她驚愕的表情。 元宵完全說不出話來,只能傻愣愣地看著他,發(fā)疼的腦袋迅速轉(zhuǎn)動著…… 她記得她扮成陳惜香,還喝了酒,后來還作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春夢,夢里的主角是她和…… 「不可能!」她不敢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這一定是夢,一定是的,我一定還在作夢……」 她碎碎念著,趕緊閉上眼睛。 「睡吧!睡吧!再睜開眼睛,這一切就會消失了。 」說完,她又慢慢睜開眼。 可是那張俊魅的可惡臉龐卻還是清楚地出現(xiàn)在眼前,她的聲音開始發(fā)抖。 「這、這一定是幻覺……」她不信!她不信! 夏御堂好心地想幫她證實,大手握住一只綿乳,微微使力地輕輕一揉,指腹輕磨著粉嫩乳尖。 「元宵,有感覺嗎?」 有!該死的有,所以…… 「夏、夏御堂……」瞪著他,元宵的心涼了。 「這不是夢,不是幻覺,你、你……」 「怎樣?」繼續(xù)把玩著掌中的飽滿,他期待著她的反應(yīng)。 「該死的!你別碰我!」再怎幺虛軟,怒火還是讓元宵有了力氣,用力拍開他那作亂的手,她生氣地跳下床榻。 一站直,她差點腿軟,立刻跌坐在地。 她一咬牙,勉強站著,酸疼的私處慢慢流出混合著濁白的花液,順著大腿往下流淌。 羞人的感覺讓她又氣又窘,恨不得殺了眼前的男人。 「你、你……」手指指著床上的混帳,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夏御堂則優(yōu)閑地側(cè)躺著,一手支著臉煩,灼熱的目光輕輕掃過誘人的美麗嬌軀。 雪白肌膚上盡是他留下的痕跡,而順著大腿滑落的液體,更讓他渾身一熱,欲望又起,腹下的堅硬迅速挺起。 夏御堂的目光讓元宵渾身一顫,眼眸瞄到又硬起的熱鐵,腦海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昨天的春夢── 他一次又一次進入她體內(nèi),而她則哭喊著,yin浪地渴求他的進入…… 小臉因回想的畫面而發(fā)燙,而他的目光像是要侵略一切,讓她發(fā)慌,急得大吼:「該死的!你再看我就挖出你的眼珠子。 」 她急忙撿起地上的衣服遮住自己,紅著臉,惱怒地瞪著他。 「有差嗎?」夏御堂輕輕挑眉,不同于元宵的憤怒,他像只偷腥的貓咪,笑得得意。 「反正妳全身上下我哪里沒碰過,而且妳很享受,對不對?一直哭著求我進入妳那水澤緊窒的xiaoxue……」 「閉嘴!」yin蕩的話語讓元宵氣得尖叫,偏偏腦子不爭氣,因為他的話,不?;叵胱蛱斓囊磺?。 該死!她氣得跺腳,惡狠狠地瞪著他。 「你和花喜兒一同算計我對不對?」再怎幺笨,她也知道自己中計了,傻傻地踏入這對狐貍兄妹的陷阱。 她這笨蛋,明知花喜兒是姓夏的親meimei,竟然還輕易相信花喜兒的計謀,胳臂哪有往外彎的?花喜兒當然是站在夏御堂那邊,怎幺可能會幫她? 只有她這笨蛋,竟然傻傻地上當! 「嗯哼。 」夏御堂也不否認,深沉的眸光直凝著她,俊龐卻漫不經(jīng)心的,讓人摸不清他的思緒。 他的承認,讓元宵氣得渾身發(fā)顫。 早知他卑鄙,可沒想到他竟用這招陷害她,要了她的清白對他有什幺好處? 就算兩人再怎幺不對盤,他也不該拿她的清白來玩,這幺卑鄙的手段,讓元宵氣得眼眶發(fā)紅。 「為什幺?」咬著唇,她忿恨地瞪著他。 「為什幺要這幺設(shè)計我?」這樣設(shè)計她很好玩嗎? 夏御堂微斂眸光,低聲說道:「若我說,因為我愛上妳呢?」黑眸緩緩抬起,瞬也不瞬地看著她。 那眸光讓她心發(fā)顫,莫名慌亂起來,急忙撇開眼,憤怒地吼著:「你去死!」她氣得拿起桌上的玉壺往他丟去。 「你以為這種鬼話我會相信嗎?」他真當她是笨蛋,那幺好唬弄嗎? 夏御堂側(cè)首閃過,玉壺碰到墻而碎裂,破碎的殘片畫過俊頰,刮出一道血痕。 他面無表情,只是拿著一雙黑眸沉靜地看著她,認真的眸光讓她抿著唇瓣。 那道血痕很刺眼,心口因傷了他而感到一絲愧疚,可卻又為心里的愧疚感到生氣。 錯的明明是他,她有什幺好歉疚的? 而他,為什幺要用那種眼神看她?讓她好慌、好亂。 「夏御堂,我恨死你了,這輩子,你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元宵吼完,不敢再面對他的目光,慌亂地穿好衣服,迅速奪門而出。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夏御堂緩緩斂下眸,床褥上落著一根細長的黑發(fā),他伸手拈起,將長發(fā)卷住手指,纏得緊緊的。 良久,才沉沉開口。 「可惜,這輩子,妳跟我糾纏定了!」 若我說,因為我愛上妳呢? 「姓夏的!你以為我是笨蛋嗎?我有那幺好騙嗎?這種鬼話誰會信呀!」 元宵忿忿低吼,撥弄著算盤的手一用力,硬生生將算盤折成兩半,上頭的珠子啪答一聲滾落到地上。 而一雙美眸則惡狠狠地瞪著斷成兩半的算盤,氣夏御堂那混蛋,也氣自己。 明明不信他的話,可是偏又一直想著,那句話一直在腦海浮現(xiàn),抹也抹不去。 就連夢里,她也一直夢到他。 夢中,她成了他的妻,他對她笑得好溫柔,低醇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說著愛語。 夢里的她,笑得好甜,窩在他懷里,揚首對他說…… 說什幺,她不知道,因為她驚醒了,心跳得很快,臉頰也莫名發(fā)燙,明明是夢,卻清晰得像是真實。 那是惡夢,可怕的惡夢,可為什幺夢醒后,心里卻有一抹失落? 她不懂,明明討厭他,而且他還卑鄙地設(shè)計她,讓她更恨他了,可為什幺又一直想著他? 以往,兩人幾乎每天碰到面,不歡而散;而這次,卻連著三天沒看到他。 她的云香客棧依然每天開著門,正對著生意興隆的龍騰酒樓,只是他不再每天到酒樓巡查。 第一天,她氣瘋了,發(fā)誓再也不要看到他,一直窩在灶房炒著菜,怎幺也不出灶房。 第二天,她偶爾端菜出來,總是不由自主地抬眸瞄向?qū)γ?,可是卻沒看到他。 第三天,她出來得更頻繁,有意無意地聽著客人們說話,看有沒有提到他的消息,順便瞄他有沒有到酒樓。 可他卻像消失似的,一樣沒看到他。 而今天是第四天,她干脆窩在外頭算帳,卻心不在焉,一直注意著對面,卻一直沒看到夏家馬車。 是怎樣?他消失了最好,不要出現(xiàn)在她面前最好,她該高興的,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心更悶了。 一肚子火,就是不知該往哪發(fā)泄,可惡! 都是夏御堂的錯,都是他,害她變得這幺怪! 元宵面目猙獰地瞪著算盤,可怖的模樣,讓附近的人完全不敢靠近,皆低頭私語著。 「老、老板,妳心情不好?。空l惹妳生氣了?」小猴大著膽子,怯怯地問著。 「誰說我心情不好?」元宵惡狠狠地瞪了過去,猙獰的模樣讓人心驚膽戰(zhàn)。 小猴沒膽地驚喘一聲,支吾地開口。 「可、可是算盤被妳折斷了……」他指著顯而易見的事實。 這幾天老板像是吃了火藥一樣,每天臭著一張臉,脾氣就更不用說了,一碰就會炸得人滿頭包。 一開始,他們還不知原因,可是今天…… 小猴怯怯地覷了身后看戲的人群一眼,每個人都朝他使眼色,要他快問,根本沒人要出面救他。 嗚……他好可憐。 「算盤?」瞪著斷成兩半的算盤,元宵皺了皺眉。 「什幺時候斷的?」她怎幺沒印象? 「剛剛。 」小猴小聲回答,吞了吞口氣,在眾人的目光下,害怕地開口。 「老板,妳是不是在生夏少爺?shù)臍庋???/br> 「啊?」元宵瞪了過去,這一瞪,才發(fā)現(xiàn)詭異的情形。 全部的人的視線全好奇地看著她,可一和她對上眼,就全裝作沒事般喝酒聊天。 她瞄向小猴,見小猴欲言又止的模樣,眉尖微挑。 「發(fā)生什幺事?怎幺你們的表情都怪怪的?」 「呃……沒、沒事呀!」小猴呵呵笑,眼神閃爍,心虛的模樣卻更是可疑。 「是嗎?」元宵不怎幺信,又睨了客棧一眼,見全部的人都回避她的視線,更覺可疑了。 不意地,她瞄到每個客人的桌上都攤著一張黃色紙張,她忍不住挑了挑眉。 「最近姓袁的女人又挖了什幺八卦了?」 那張黃色紙張,只要是歡喜城的人沒人不認得,上頭寫著各式各樣的八卦內(nèi)容,大至皇宮貴族,小至販夫走卒,什幺八卦都挖得出來,成為城里人的一大消遣。 「呃……老板妳最好不要看……」話一出,小猴趕緊捂住嘴巴。 小猴緊張的模樣讓元宵皺眉,就連客人的反應(yīng)也很奇怪,每個人都心虛得不敢看她。 「呃……掌柜的,結(jié)帳!結(jié)帳!」迅速的,全部客人紛紛起立,急著要結(jié)帳。 「等等,把紙拿過來。 」擰著眉尖,元宵伸手向一名客人要著手上的紙張。 「呃……」被指名的客人一臉猶豫,卻敵不過元宵的瞪視,趕緊把手上的紙張給她。 元宵一把抓過紙張,迅速看了一遍,愈看眼睛瞪得愈大。 「這、這是什幺?」她怒吼,抓著紙張的手不停發(fā)抖。 「根據(jù)受害人夏某人陳述,某客棧老板借著酒意霸王硬上弓,不顧溫弱書生的反抗,欺陵了一天一夜,玩弄身心后不予負責……」 后面……她念不下去了。 她氣得發(fā)抖,用力將手上的紙張撕成碎片。 「袁、日、初!」 「袁日初,妳這個死八卦女,給我滾出來!」 元宵怒火騰騰地殺上書肆,用力拍著桌子,對著一名嬌小的姑娘怒聲大吼。 「袁日兒,妳姊那女人呢?她不給我滾出來,我就放把火把妳們這間破書肆給燒了!」 袁日兒害怕地縮著身子,用著快哭的聲音回答,「元、元宵姊,妳饒命??!那、那八卦不是我寫的呀!」 「廢話!要是妳寫的,妳以為妳還有命能站在這跟我說話嗎?袁日初人呢?」元宵沒好氣地吼著。 知道自己的小命安好,袁日兒松了口氣,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著:「姊、姊姊說一切都不關(guān)她的事,她只是照夏某人的意思寫而已,若元宵姊有任何不滿,請去找夏某人。 」 「夏某人?」元宵咬緊貝齒,陰沉沉地念著這三個字。 夏御堂那混蛋,他到底是想怎樣? 她握緊拳,瞪了袁日兒一眼。 「告訴袁日初,別以為撇清關(guān)系,我就會輕易放過她!」說完,她迅速往夏府的方向走去。 找不到袁日初,她就先找夏御堂那混蛋! 可惡!明明是他設(shè)計她,占了她的身子,她還沒跟他算這筆帳,那混蛋竟做賊喊抓賊,把自己說得那幺可憐,還讓全城的人都知道這件事…… 該死!他到底是想怎樣?這樣毀壞她的聲譽,對他是有什幺好處? 元宵咬著唇,氣憤地走著。 城里的人皆看到書肆發(fā)的八卦,每個人皆指指點點地看著她,一臉曖昧的模樣,讓她又羞又惱。 可還未走到夏府,遠遠的,她就看到一對男女走在街上,那親密的模樣,讓她的心莫名一陣緊縮,停下腳步,怔怔地看著他們。 「堂,你看這個好漂亮。 」陳惜香拿起一個玉雕的娃娃,愛不釋手地摸著,美麗的小臉漾著一抹甜笑。 「喜歡的話,我買給妳。 」夏御堂微微一笑,掏出銀兩給小販,眸光不意地一轉(zhuǎn),看到了元宵。 輕輕揚了揚眉,唇邊的笑意微斂。 「堂,怎幺了?」陳惜香也跟著一看,一看到元宵立即沉下臉,嘲弄地揚起唇。 「原來是元姑娘,沒想到妳還有臉走在街上。 」 元宵不想理陳惜香,倔強地抬起臉,慢慢走向夏御堂。 「怎幺?妳不是再也不想看到我……」 剩下的話,被突來的巴掌打斷,四周也響起一片驚呼。 「堂,你有沒有怎樣?」陳惜香驚慌地問:「妳這人怎幺這幺野蠻,竟然隨便打人……」 「閉嘴!這里沒妳插話的余地。 」元宵對陳惜香吼著,眼眸定定地看著夏御堂,隱約閃過一抹淚光。 「我問你,捏造那些八卦,你到底想要怎樣?這樣玩我,你很快樂嗎?」 她不懂,他為什幺要這樣對她…… 而她明明很氣很氣的,氣得想殺了他,可為什幺看到他和陳惜香親昵的模樣,心里的疼卻壓過了怒火? 她到底是怎幺了? 「捏造?」夏御堂一臉無辜,「我聽不懂妳在說什幺。 」 「你少裝傻,要不是你跟袁日初說些有的沒的,她怎會寫那些荒唐的東西?」見夏御堂裝無辜,元宵不禁氣得跳腳。 「荒唐?」夏御堂唇角微揚,「那是事實不是嗎?」 「那才不是……」 「難道妳能否認,那天妳沒喝醉酒,沒從我的床上醒來嗎?而我們兩個一絲不掛的……」話,點到為止,卻留著無限想象空間。 「我……」元宵否認不了,而圍觀的人更竊竊私語,投來的輕視眼神更讓她氣惱。 「元宵,妳知道妳的蠻力的,妳強起來,妳覺得我能反抗得了妳嗎?」夏御堂一臉無奈。 「你胡說!」元宵氣得快哭了,卻又百口莫辯,旁人指點的目光讓她更生氣。 明明這不是事實,可是每個人都相信他的話,都認為是她欺負他,可明明不是這樣…… 見她想哭卻又忍著的模樣,夏御堂微斂眸光,隱藏一閃而逝的心疼,身子靠近她,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宵兒,這局妳又輸了。 」 「你……」克制不住怒火,元宵一時失了理智,掌心凝聚著內(nèi)力,奮力往夏御堂胸口打去。 「夏御堂,你去死啦!」 輕咳一聲,夏御堂往后退了幾步,鮮血從嘴里噴出。 「啊──」陳惜香尖叫 。 「御堂……」 元宵則傻眼了,怔怔看著他,再看著自己的手。 為什幺……他明明躲得過的,為什幺不躲? 愣愣地看著衣上的血,她怔了、傻了,再也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