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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那我們就放心了!”那人也松了一口氣,大家一哄而散。 周子芫上前來,看了看姜肆的手。 姜肆后知后覺地抬起,想起什么,笑說:“雞血,廚房在殺雞,今日京衛(wèi)所送來的,絕對干凈!” 周子芫也沒驚訝,倒是露出驚喜的表情:“今天有雞rou吃?” “何止,還有牛rou呢!”姜肆越過她,到水缸前舀了一瓢,洗了洗手。 周子芫蹦蹦跳跳跑開了,像過年了似的。 姜肆搖了搖頭,回去找蕭持匯報結果,蕭持聽了之后,眉頭皺得死緊。 “廢那么多話做什么,直接讓千流把她趕走不行嗎?” 蕭持是比姜肆更沒耐心的人,對太后又沒有一丁點孺慕之情,不把她當仇人就不錯了,因此言辭中沒有任何敬重之意, 他行事更喜歡簡單粗暴的方式,不留情面,也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姜肆不說這么做是為他著想,只道:“你趕走一次,說不定她又要來,還不如直接斷了這種可能。” 蕭持卻看透了她的內心,不拆穿,也沒在說話了。 夜里忙完醫(yī)館里的病人,姜肆回房,發(fā)現(xiàn)蕭持還沒睡,點著燈坐在床邊,手捧書卷,坐得有幾分慵懶隨意。 姜肆一副無奈的神情:“你在這里,不能天天召見大臣議事到深夜了,就早些休息,休息好了,病啊災的就不敢找上你。” 蕭持就是要等她,翻開一頁,淡淡道:“朕這樣,它們也不敢來找朕?!?/br> 姜肆趕緊過來,隔著手帕捂住他的嘴:“別亂說話,地邪知道嗎,好的不靈壞的靈。” 蕭持放下書卷,眉眼含笑,有些驚訝:“你還信這些東西?” 姜肆平時都不信。 “小心點又沒壞處……”她氣勢弱下去,嘀嘀咕咕的,平時大道理說得天花亂墜,自己作為一個醫(yī)者反而相信這些,好像挺不應該,話音未落,腰上一緊,她冷不防落入懷抱中,嚇得趕緊用手擋在蕭持胸前。 “不行!” 蕭持一頓。 “什么不行?” 姜肆推開他,伸手在他身前掃了一下:“什么都不行,通通不行?!?/br> “等時疫過去再說,你身為皇帝,我身為皇后,更不應該作jian犯科?!?/br> 蕭持氣笑了:“這怎么是作jian犯科?” 姜肆也覺得自己的形容有些不恰當,瞥他一眼,斬釘截鐵道:“反正就是不行?!?/br> 周遭無聲,蕭持看了她有一會兒,直到姜肆覺得臉都一些灼熱了,他才極輕地笑了一聲,放下手:“好,朕不碰你?!?/br> 他低沉的聲音縈繞在耳畔,說的語氣有些曖昧,尤其是那個字,極具破壞力,讓姜肆腦中很快就閃過自己抓緊青帳的畫面,臉頓時燒得更燙了。 蕭持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發(fā)覺她神色有些不自然,正了臉色:“你不舒服嗎?” 非常時期,任何小細節(jié)也不能放過。 姜肆卻不敢再看他,躲開他的視線轉身往另一邊的羅漢床走:“我困了,我一困,臉上就燙,你別過來啊,我這就睡了?!?/br> 她是沐浴之后進來的,帶著一身清香,蕭持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她是怎么了,香氣已經(jīng)飄遠,他倒是有些后悔。 后悔歸后悔,說過的話卻不會輕易食言,兩個人就這樣,東西各一張床,燈火一熄,世界歸于沉寂。 第二日姜肆醒來,發(fā)現(xiàn)蕭持并不在對面,她愣了一下,穿好衣服出去,在門口發(fā)現(xiàn)了正要進來的蕭持,手中還拿了一個玉瓶。 他看見她,神情微不可聞地一頓。 姜肆沒發(fā)覺什么,看著他的手:“這是什么?” 蕭持自然地放下手,語氣如常:“文太醫(yī)給朕的藥,安神丸,你昨日不是說,想要朕好好休息嗎?” 姜肆狐疑地皺了皺眉:“我不是給你用著藥呢嗎?” 蕭持看了看手:“這兩種藥有什么沖突?” “倒是沒有。”姜肆撓了撓頭,伸出手去,“我看看,是哪種安神丸。” 蕭持卻背過手去,目中含笑:“安神丸還分很多種?” 姜肆看他動作,更覺得蹊蹺,剛要撲過去搶,蕭持已經(jīng)把玉瓶拿到身前,打開給她看:“只是清水罷了,什么都沒有?!?/br> 姜肆一看,還真是清水,頓時皺眉,抬眼看他:“清水有什么不能讓我看的,還以為你瞞著我要做什么呢?!?/br> 蕭持一本正經(jīng):“逗逗你?!?/br> 姜肆好氣,想不通此人為何還有這么無聊的一面。 尤其這話,他還經(jīng)常在床幃上說。 姜肆惡狠狠地出去了,不想理他。 蕭持看著她走遠,眼中笑意漸淡,抬腳往越過門檻,他將另一只袖子中的玉瓶拿出來,倒出一粒藥丸,伴著清水咽了下去。 走到弄堂的姜肆忽然頓住腳步,神色變得驚疑。 “文師兄不是才去晚青山嗎?怎么今日又回京城了……” 正想著,忽然聽到院中傳來聲音,現(xiàn)在還是清晨,醫(yī)館很清凈,她走出弄堂,看到院中那顆梨樹下立著兩個人,好像正在拉扯。 不遠處廊下還藏了幾個人,躲在柱子后面偷偷探出頭,窸窸窣窣的,個個臉上都是興奮的笑,像是在看熱鬧。 周子芫抱著木桶,木桶很高,擋住了臉,里面都是后院熬好的湯藥,她正要送到各房去,不想在這處被人擋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