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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陸之昀的眼神分明未顯任何的迷離,反是透著幾絲沉重的狠絕。 沈沅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涌出了幾滴,憑她的力氣根本就掙不開這個高大又強(qiáng)壯的男人。 雨聲愈來愈大。 男人涼薄的唇也于這時,停駐在了美人兒纖白的側(cè)頸處,并輕輕地蹭了幾下。 陸之昀終歸是沒有再讓事情變得愈發(fā)失控下去,她雖然沒有放開對懷中美人的桎梏,卻停下了所有的親吻。 他攥著沈沅的一只纖手,而沈沅的心中畏懼歸畏懼,在突地意識到陸諶的五叔就是對她有了不該有的想法時,便要揚(yáng)起另一手去狠狠地打男人一個巴掌。 “啪——”地一聲。 陸之昀并沒有躲開沈沅的巴掌,她使的力氣并不大,陸之昀的表情也絲毫都未發(fā)生任何的變化。 男人的眸色深沉如潭,寬厚微糲的大手仍緊緊地攥著沈沅的另一手。 沈沅的酒意漸褪,亦用那雙柔美的眸子憤怒、且難以置信地瞪著陸之昀,冷聲問道:“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嗎?” 陸之昀卻沒有立即回復(fù)她的話,反是伸手想幫女人拭去面上的灼灼淚痕。 沈沅自是不肯再讓他碰她的臉,她飛快地別開了臉,卻被男人即刻捏著下巴板正。 沈沅迫不得已,只得再度同男人深邃幽黑的眼睛對視。 陸之昀這時低聲問她:“他對你不好,不是嗎?” 沈沅難以置信地盯著這個英俊成熟,卻又讓人倍感畏懼的男人,只覺得他看似是個沉肅穩(wěn)重的權(quán)臣,可是今日他做的事,和說出的話,都同瘋子沒有任何的區(qū)別! 她努力地又掙了掙陸之昀,可她做的一切只是徒勞。 陸之昀捏她下巴的力道又重了許多,他盯著她的眼睛,終于將掩在心中的那句話,沉著聲音講了出來:“沈沅,你日后要跟的男人,是我。” 窗外忽地又落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陸之昀亦漸漸停止了回憶。 這個夢做完后,他難以忘記夢中沈沅看他時的幽怨的,且充滿著恨意的眼神,亦覺得這個夢給了他一些警示。 所以在前世的時候,他并沒有采取任何激進(jìn)的手段,但是陸之昀的心中仍然很亂,他想等平息了韃靼的叛亂后,再回京好好地思考此事。 不過有一件事,是陸之昀能夠確定的。 前世如果沈沅不死,他早晚也會做出強(qiáng)取豪奪,強(qiáng)占侄妻的事情來。 只是前世的他還未來得及采取任何的手段,沈沅便死在了那個莊子里。 拔步床的另一處。 這雨一旦開始下起來,沈沅難免就會犯起心疾,且這時的雨并不算小,她心口那處也不只是悸顫可言。 于此同時,身上的別處也很不舒服。 腰后、小腹,都是異常的酸痛。 因著沈沅上次是中了藥,所以意識也不甚清晰,沒覺得同陸之昀行這種事竟會是這么地可怕。 男人正值春秋鼎盛的年歲,身上一絲贅rou都沒有,他穿官服時只讓人覺得高大峻挺,沈沅卻絲毫都沒有料到,陸之昀的身形竟是會這般的強(qiáng)壯,渾身都充斥著具有力量感的賁張肌理。 他早已入官場多年,身材卻保持得絲毫都不亞于那些仍在行伍的將軍。 再加上橫亙于臂膀上那道猙獰的疤痕,更是襯得他的身型強(qiáng)悍又孔武。 沈沅同他的體量差距過大,真真是吃盡了苦頭。 且之前她還天真地以為,陸之昀一直未娶的緣由,是為了掩飾他不能人道的事實(shí)。 而今再看,她當(dāng)時的想法簡直是大錯特錯。 思及此,沈沅顰著眉目,亦連連眨了數(shù)下的眼皮。 其實(shí)她能明顯覺出,今夜的陸之昀還是明顯放了她一馬的,如果他真的想盡興,那她要吃的苦頭只會更多。 原本她覺得婚后最重要的事,是同他的強(qiáng)勢性情磨合。 現(xiàn)在看來,這房事才是首先需要磨合的事…… 明日她還要早起去給陸家的老太太上茶,她也還未熟悉國公府的一切事務(wù),甚至連陸之昀給她的備下的院子都沒看過。 沈沅知道自己今夜需要休息好,也以為陸之昀已經(jīng)睡下了,便悄悄地伸出了纖白如瓷的手,想要將指尖悄悄地搭在男人的手背上,以此來緩解心疾帶來的痛苦。 可她剛要去碰陸之昀的大手時,卻突地發(fā)現(xiàn),躺著她身旁的男人并沒有睡下。 陸之昀反是先她一步,很主動地便將她的纖手攥入了掌中,那包覆的力道很有分量感,卻又不會讓沈沅覺得他的控制欲過強(qiáng)。 兩個人雙手交握后,沈沅心疾的癥狀也頓時好轉(zhuǎn),她柔聲道:“多謝官人……” 話音甫落,沈沅卻覺自己的腦袋竟是也被他的大手倏地扣住,他讓她的額頭漸漸地靠在了他的懷里,隨即淡聲道:“睡罷。” 沈沅嗯了一聲。 陸之昀的懷中寬闊又溫暖,正巧沈沅的身上其實(shí)也有些發(fā)冷,被他抱著睡也并無什么不適感。 少頃之后,沈沅便被男人熟悉的體溫暖暖地烘著,心中亦被安沉和可靠感漸漸地纏裹。 她很快便進(jìn)入了深沉的夢鄉(xiāng)。 (本文每晚十點(diǎn)日更,盡量不要屏蔽作話) 第24章 中饋之權(quán) 次日,京師的天兒便放了晴。 成簇的曦光透過格柵漏窗,在屋間的地上落了些斑駁的疏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