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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首輔寵妻錄[重生]在線閱讀 - 第283頁

第283頁

    陳堯掩飾著神情的異樣,應了聲是。

    卻知尉遲楨的想法還是過于簡單了,他跟著的這個宗室子弟,向來識不清局勢。

    近來陳堯也有所觀察,覺出陸之昀看中的繼承人其實是尉遲靖。

    陸之昀既是派他去了滇境,就定有這個能力讓尉遲靖平安地回到京師。

    陳堯還在滇境的時候,便發(fā)現(xiàn)那處早就遍及了陸之昀的勢力。

    滇地偌大,周遭又被虎視眈眈的小國環(huán)伺,這處的治理一直是個難題。

    看來陸之昀是想在新君繼位后,在滇地建藩。

    權(quán)臣這種角色,在新君登位后,往往會被新帝清算。

    可如果他對這個國家仍有極大的用處,且所處的地界遠離權(quán)利的中心。

    那新君便不會對他清算,興許還會給他加九錫,賜藩地。

    思及此,陳堯的神情也復雜了許多。

    ——

    尉遲靖回到朝廷為藩王抵京時準備的府邸時,卻見蓁蓁竟是在幫他收拾著行囊,還特意在外尋到了驅(qū)疾避疫的香囊,一并放入了要給他帶去的衣物中。

    小嬌妾此前從來都不會為他做這些事,尉遲靖覺得稀奇,不禁問道:“怎么突然想起來,為我收拾行囊了?”

    蓁蓁沒有立即回復男人的問話。

    她此前,確實不會親自為尉遲靖打理這些事。

    蓁蓁清楚自己的身份,這等細心溫柔的事,應當是妻子對夫君做的。

    她既做不了尉遲靖的正妻,也自不會去為他做這些事。

    不對這個冷情的男人傾注旁的情感,她也能夠過得自在輕松。

    可當?shù)弥宋具t靖要遠赴滇地后,蓁蓁知他此行兇險艱苦,還是忍不住為他收拾起了行囊。

    想著旁的丫鬟,都不了解他的喜好。

    她來收拾,總能讓尉遲靖更舒心一些。

    見蓁蓁未回復他,尉遲靖修長的手便捏住了她的下巴,低聲問道:“怎么不回話?”

    蓁蓁想起了近來宮中的傳聞,默了一瞬后,故作平靜地問向尉遲靖:“世子,您將來是要娶留遠侯府的杜姑娘吧?”

    她說這話時,嗓音依舊甜柔,可語氣不自覺地便透了幾分沉重。

    尉遲靖淡哂,笑得漫不經(jīng)心,待松開了蓁蓁的下巴后,便語氣淡漠地回道:“你不必多想,安安分分地待在我的身邊,往后不管我娶誰做世子妃,自然都有你的一席之地,也不會虧待了你?!?/br>
    說罷,便離開了蓁蓁的內(nèi)室。

    蓁蓁面色凝重地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很快就美目里的那絲哀色斂去。

    她知道尉遲靖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對權(quán)勢極度渴望,行事之前,必將做好縝密的部署,也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雖說她從沒對這樣的一個男人,存過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可當他理智到近乎冰冷地同她提起了將來要迎娶的正妻時,蓁蓁卻覺,自己的心口也仿若被人拿什么剜了一下似的。

    從來都沒這么疼過。

    ——

    陳堯從郡王府出來后不久,便發(fā)覺一直有人在跟著他。

    他只身一人行在夜色中,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可一到抵宅院所在的僻巷,便被一個身量魁梧的人擒住,隨后一個麻袋也被套在了他的腦袋上。

    那麻袋中,還被人灑上了藥粉,陳堯猜出這藥粉應是蒙汗藥時,已然失去了意識。

    等再度恢復了意識時,陳堯的面上登時泛起了蟄痛,附著在面上的人皮面具亦被人大力地撕扯掉后,他嗅到了濃重且刺鼻的血腥味兒。

    卻見自己身處在一個幽森可怖的刑房之中,周身懸著的刑具一應俱全,有專門有來鑿顛所用的鐵鑿和鐵錘,還有拶子和夾棍等用做法外之刑的重器。

    “嘩——”地一聲。

    一個體魄剽悍的佩刀侍從頓將一盆冷水潑在了他的臉上。

    因適才那人撕扯他的面具時,使的力氣極大,陳堯的面上是有些血痕的。

    被冷水這么一澆,面上的痛意更甚。

    陳堯完全清醒過來后,便見陸之昀已然坐在了他身前不遠處的一把交椅上。

    而他,則被兩名武藝高超的侍從禁錮著雙肩,絲毫都動彈不得,頸戴枷鎖,雙腳也皆被戴了鐐銬。

    ——“陸諶,你去云南的這段時日,就只學會了易容術罷?”

    陸諶被他識破了身份后,不禁冷笑一聲,諷刺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陳堯的真身就是我?呵呵,是不是沈沅想起些什么來了?想起了你將她強占,還想起了你還是她叔父時,就對她一個弱女子,使出了無數(shù)的黑心手段!”

    陸諶的聲音接近嘶吼,同在刑房中的江卓毫不留情地便拿持起了一塊燒紅的烙鐵,“呲——”的一聲,便朝著陸諶的肩處燙去。

    刑房內(nèi)很快便響起了男人凄厲的吼叫聲。

    陸之昀儀容峻整,面色淡漠,只嗓音冷厲道:“此前我一直都在想,只要你不再去惹事,我便留你條性命。看來,我還是過于仁慈了?!?/br>
    陸諶呲牙咧嘴,仍未從被燙傷的劇痛中回過神來。

    卻聽陸之昀沉聲又道:“陸諶,沈沅現(xiàn)在很幸福,你卻偏要讓她想起從前的那些痛苦。你這不叫愛她,你只是氣不過,氣不過我從你手里搶走了她,想要報復我而已。陸諶,你直到今天,還是在意氣用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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