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忠誠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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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們,先生們,飛機正在降落,請大家系好安全帶,調(diào)整椅背……” 段北封掌心扣住額角打圈,疲憊感襲卷半身,他低頭瞥了眼腕表,已經(jīng)下午叁點多。 東京受臺風侵擾嚴重,航班不通,他便先落到札幌,再從札幌想辦法去東京。 下了廊橋,他一路匆匆,不做停留。提前聯(lián)系好的車蹲在停車場外,候了半刻鐘。 司機是個矮胖的中年男人,嚼著口香糖,饒有興致地打量這位矜貴的客人。 玻璃窗糊了層霧雨,段北封拂去胸口濕意,甫一開機就蹦出段雪的好幾通來電,他嘆了口氣撥過去。 “哥,你去哪了?”段雪接過電話,焦急問道。 “日本。” “去日本做什么?”她微微訝異,語調(diào)上揚。 “你不用管,過幾日我就回去了?!倍伪狈饽罅四竺夹?,朝后仰了幾許。 “東京有臺風,注意安全?!?/br> “嗯,放心。” 段雪咬咬下唇:“還有…世京他在大阪,有空的話……” “小雪,我這次來沒空顧及別人?!彼乔会尦鰵庖?,冷哼一聲繼續(xù)道,“況且我早就提醒過你,不要妄想嫁進樸家?!?/br> 段雪擰緊指頭,不甘地跺跺腳,騰起無名怒火:“憑什么?” “過去的賬還沒算清楚?!甭暰€透出冷意。 “那你呢,你怎么不甩了月季?你是不是想和她結(jié)婚?簡直是雙標!” 段雪氣急,一時口無遮攔,說完面色發(fā)青,有些后悔。父母去世得早,她算是段北封一手帶大的,兄妹倆比旁人親近得多。 面對詰問,段北封渾身一僵,褐色眼瞳上下晃了晃,胸口劇烈起伏,利用兩個字眼卡在喉嚨,再也無法違心地吐出。 段雪心虛,蚊嚶般喃喃道:“哥,爺爺?shù)氖聸]憑沒據(jù)的,你不要想太多?!?/br> “我自有分寸,這些不用你插手,但你和樸世京的事我言出必行?!?/br> 說完他放下手機,斜著瞥了司機一眼叮囑道:“去東京碼頭?!?/br> “好嘞?!彼緳C訕笑著踩下油門。 車子愈靠近東京風力愈強,路面幾棵矮樹被攔腰折斷,豆大雨水砸得車頂“咚咚”悶響。 他屈起凈白指骨敲了敲膝蓋,來之前聯(lián)系過周禮,左右套了幾次話才確定月季真的失蹤了。心頭被憂慮百般折磨,提不起興致顧及其他。 司機瞅了瞅他:“這臺風年年如此啦,別太擔心,明天早上肯定能到。” “嗯。” “不過你這時候去碼頭做什么?” “找人。” “什么人???”問出口才覺得僭越,小心瞄了眼他臉色,及時閉嘴。 “……”段北封垂下眼簾,“未婚妻?!?/br> 八丈島受黑潮影響,氣候常年濕熱。眼下利奇馬登錄,細密雨絲從對岸飄過來,彌漫著一股腥咸。 小賣部后窗沒拉簾子,抬眼望去海面一片白蒙蒙,霧氣凝成乳膠狀。 月季抖了抖雨衣,仔細卷起褲腳。 柜臺后的老板娘踮腳,興奮地招呼她:“rose,rose?!?/br> 她擰干發(fā)梢水漬信步走過去,因為臺風餐廳都沒開門,這兩天月季都在這家最近的小賣部吃速食。 老板娘自來熟,語言不通也硬要用翻譯器交流,摁下按鈕,生澀機械的語調(diào)立刻傳了出來。 “泡面好了?!?/br> 老板娘這才高興地拍手,從身后端出熱騰騰的泡面。 月季無奈笑笑:“謝謝?!?/br> 前窗玻璃裂了道縫隙,被橫七豎八貼上膠帶,勉強堵住雨水,風一吹哐哐響。 油炸過的面餅拼命吸附熱湯,根根飽脹,海鮮氣味竄進鼻腔,不好聞,她掰開筷子翻動兩下,頓時沒了胃口。 去柜臺拿完煙,扭頭走了半步,又折返敲了根出來,夾在指間沖老板娘揚了揚。 老板娘會意,湊近替她點煙。 她含笑再次道了聲:“謝謝?!?/br> 煙盒上的日文看不懂,燃起的煙草味顯然比之前那款要重,濃煙沖進肺部激得她劇烈咳嗽。好半天還是適應(yīng)不了,只好摁滅煙蒂,一旁的泡面已然沒了形狀。 月季重新套上雨衣,朝老板娘道別,靈巧地鉆進雨幕。 下頜的繩子系得緊,企圖避免雨水梭進領(lǐng)口,但顯然不過徒勞。她租住的旅店就在小賣部斜后坡,頂著勁雨往階梯上跨了幾步,褲子便濕了大半。 正兀自嘆息,忽而聽到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愣了幾秒,她頓住腳步,迷惘地環(huán)顧四周,那聲響又消失,大概是幻聽。 月季搖搖頭,加快腳步。 旅店不大,她和利奇馬幾乎是前后腳登島,來不及找個好地方,不過所幸環(huán)境還算干凈。 她在大門外脫下雨衣,窸窸窣窣抖個半干才上樓。走廊鋪了層防滑毯,浸滿了水,踩上去咕嘰響。 她抻手掰了掰門把手,倏地整個人僵住,沒鎖。 她記得出去之前是鎖了的。 眉心一點點蹙起。 猶豫間,大門驟然從內(nèi)敞開,她還沒看清是誰,就被牢牢箍緊。 熟悉的木質(zhì)冷香頃刻安撫了她慌張心緒,發(fā)絲黏膩地貼在頰邊,竟忍不住掉了幾滴淚。 月季吸了吸鼻子:“世京哥哥。” “……別說話,讓我抱抱你?!?/br> 樸世京呼吸急重,掌心扣住她肩胛,上半身止不住地顫抖。 月季仰頭承受了好一會兒,呼吸逐漸不太順暢,她摸摸眼淚。 “我有點難受?!?/br> 樸世京聞言松了力道,緩緩放開她:“先進來。” 月季把外套隨意搭在衣架上,平復了情緒。 “世京哥哥你怎么會找來?” 他仰頭靠著椅背,闔上雙眼,一手按了按后腦勺:“馬承記錯了你登船的時間,以為失事的是你乘坐的那艘?!?/br> “那你……” “我?guī)缀醴榱苏麎K海域,怎么樣都找不到你。我長這么大第一次無法掌控整件事,說真的,這種感覺很不好?!?/br> “世京哥哥,我沒想到會這樣——” 熟料樸世京掀開眼簾,緊緊盯著她:“……月季,不要離開,永遠陪著我好嗎?” 她心臟好似點了團火,熱意順著血液涌上太陽xue,突突直跳。 “好……” 樸世京動用了政府的手腕才乘船過來八丈島,一家家核對旅館客人名單,最后找到這里。 繃緊了幾天的神經(jīng)松懈下來,困意很快浮出水面,他躺在月季身邊陷入深眠。 目光滑過他沉靜側(cè)顏,月季輕聲道:“睡吧?!?/br> 偏頭夠隨身的背包,摸索半晌,掉出一只璀璨的山茶花胸針。她驟然怔愣,恍若有人往腦海里潑了勺滾油,每一寸細胞都抑制不住地興奮。 月季想起莉莉·薩弗拉的故事。 莉莉在親王的葬禮上說,現(xiàn)在,你可以永遠忠誠于我了。 “現(xiàn)在,你可以永遠忠誠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