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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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賓室角落擺放兩株綠植,停機(jī)坪覆了層雪衣,公務(wù)機(jī)一時半會還飛不了。 王兆坤拉低帽檐,靠在座椅上同地勤攀談,那位女士時不時掩唇低笑,熱可可和金槍魚叁明治被遺忘在推車?yán)铩?/br> 段北封敲了敲座椅軟墊,點開Facebook隨意瀏覽著主頁,思慮半晌,鬼使神差地在搜索欄輸入Rose。 一眾相關(guān)信息瞬間涌入,他翻了幾十條顯然都不是設(shè)計師,直到關(guān)鍵詞檢索出La nature的長文,這才找到Rose的賬號。 頭像是只卡通小狗,沒用真人照片,看起來是新用戶,大概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封號。 內(nèi)容不多,十來條都是首飾相關(guān)。他迅速滑到底部,最早的帖子是張工作臺的照片,桌面擺著雜七雜八的工具,左上角還有護(hù)膚品的身影,大約是在梳妝臺作業(yè)的。 他正打算退出,卻猛然覺得哪里不對勁,重新放大圖片。瓶瓶罐罐背后似乎有只小巧的首飾盒,盒蓋敞開,躺著一對淡綠色耳墜,看不太清,糊成一團(tuán)。 段北封眼梢吊了吊,登時蜷縮起十指。 實在是太像情人了。 那股熟悉的感覺又爬上心頭,令他愈發(fā)坐立不安,即刻攜起身后的圍巾朝貴賓室外疾步而去,連行李都顧不上。 王兆坤方才回神,攏緊膝蓋焦急喊道:“喂,你去哪?” 趕上工會罷工,塞納河畔圍堵的水泄不通,幾個小伙舉著喇叭即興演說,口號震天響。 段北封托人聯(lián)系到蒙帕納斯私展的負(fù)責(zé)人,打聽那位設(shè)計師的住址。Gee起先找理由推脫,斡旋許久才給了個地址,并草草表示不一定能找到人。 無論如何他都要試一試。 別墅位于第七區(qū),巴黎有名的富人區(qū),又稱波旁宮區(qū)。 段北封在南岸下車,繞過游行的人群,一路步行,靴子浸透雪水,摁下門鈴才察覺腳底已經(jīng)凍得沒了知覺。 大約兩叁分鐘,一位老女傭從樓里出來,警惕打量著他:“你是?” “我姓段,我找Rose小姐?!倍伪狈鈸P起和善笑意,一副好看的紳士模樣。 女傭見他舉止得體松了口氣,語氣緩和不少:“找Rose啊,進(jìn)來吧?!?/br> 他越過一小片花園,立在廊下,門內(nèi)香薰點得重,氣味濃郁到讓人昏昏欲睡。 “我不進(jìn)去叨擾了,在這里等就好?!?/br> “也好?!迸畟虻?。 側(cè)頸沁出薄汗,濡濕圍巾上細(xì)小絨毛,來回挪動的腳步曝露他緊張心緒。 “請問…是你找我?” 耳畔響起的法語令他頃刻豎直耳朵,段北封緩緩扭頭。 眼前是個典型的法國中年女人,一頭金發(fā)看上去不常打理,亂糟糟的,手指頭起了幾個老繭,倒刺亦清晰可見。 他眼神倏地冷下來:“你是Rose?” “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嗎?”女人點頭。 段北封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我姓段,之前參加了您的私展,很欣賞小姐的首飾,不知道能不能給我講講理念呢?” “當(dāng)然可以,難得你這么喜歡?!迸溯笭?,娓娓道來,講到興起時還會揮動右手。 毫無破綻。 段北封磨咬牙槽:“真是受益匪淺,有機(jī)會一定和您合作。” 她笑得爽朗:“期待?!?/br> “那么再見?!?/br> “再見?!迸耸种覆暹M(jìn)發(fā)間隨意梳了梳,往回走。 段北封捻著下唇突然叫了聲:“Rose?!?/br> 女人僵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疑惑地扭頭歪過身子:“段先生,還有事嗎?” “沒有了?!倍伪狈庋酆煱腙H,冷冷睨她,不再多言轉(zhuǎn)身離開。 Damiani嚇一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右手捂住心臟,急忙躲進(jìn)門后,生怕被段北封看到失態(tài)模樣。 “老天,多虧了Rose提前要我背下這些話,她真是料事如神?!彼@魂未定地拍拍胸脯,用詞夸張。 林歌自二樓徐徐而下,他方才在露臺目睹了全部過程:“你演得很好,不過他沒信?!?/br> “那怎么辦,他為什么要找Rose?會對她不利嗎?” 林歌笑了下:“沒關(guān)系,他不會再有機(jī)會,Rose就要回國了?!?/br> Damiani仰頭問:“Rose不回巴黎了嗎?” “嗯,這一年辛苦你了?!?/br> “我沒什么辛苦的,Rose是個好人?!彼龂@息,在胸前畫了個十字,“仁慈的天主,愿你保佑她?!?/br> 周禮靠在收銀臺后,支起胳膊打瞌睡,額前幾綹碎發(fā)跟著晃來晃去。 “喂喂,3號桌要黑桃A!”新來的黑人毫不客氣往他屁股上踢了腳。 周禮精神一振,幾乎要跳起來,顧不上那一腳,朝3號桌張望,是個戴墨鏡口罩的女人,烏發(fā)微卷軟塌塌搭在腰間。 黑桃A指代酒吧最貴的香檳,這星期還是頭一回有人點。 他抹了把臉,從酒柜取出黑金色那款,隨手夠過盞黑桃燈。這是酒吧慣例,喝黑桃A即點黑桃燈。 “您的酒?!敝芏Y動作嫻熟,笑臉迎上去,悄悄瞄了眼女人,“小姐一個人嗎?喝不完我們可以幫忙存酒的?!?/br> 她慵懶地靠進(jìn)椅墊,似乎正隔著墨鏡打量周禮:“喝得完?!?/br> 周禮眼神閃爍:“小姐的聲音有些耳熟……” “還以為你忘了我呢?!彼f著摘下口罩,露出半張標(biāo)準(zhǔn)的鵝蛋臉,綻出笑容。 “月季?”周禮瞳孔驟縮。 酒吧后巷黑黢黢一片,沒裝路燈,周禮氣鼓鼓沖出門,脫下馬甲胡亂揉作一團(tuán)。 “等等我?!痹录静戎?xì)高跟追在后面。 他不肯停:“你來干什么?” “我特意來找你?!?/br> “哼,我受不起,你還是從哪來回哪去吧?!敝芏Y步伐越來越快。 他在生氣。 月季大聲勸道:“我知道我不該一點消息也不告訴你,我給你道歉啊。” “不需要!” 真難哄。 兩人一前一后走過幾條長街,摩納哥就那么點大,有種穿越了小半個國家的錯覺。 路面窄長,月季走得腳腕酸脹,只好癱坐在馬路邊的石墩上,默默注視著他背影,直到徹底消失于夜色。 她垂頭掰起手指。 十來分鐘后,腳步聲又重新蕩回來,周禮深吸了口氣:“餓了嗎?” “有點?!痹录疽惶ь^,眼淚就掉下來。 —— 下章就要見到第一個男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