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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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譎天幕掩去零碎星光,映出一層斑駁猩紅,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窗臺下擺了幾捆長短不一的鋼筋柱,大抵是工程廢料。 雨沒停,攀越窗門時,月季的袖擺曳過墻,大衣呢絨被污水糊成團(tuán)。腳腕捆得久了,走起路來直發(fā)抖。 樸世京脫掉西裝,挽在小臂上,拍了拍肩膀:“我背你。” 月季錯愕一瞬:“不用了,我還能走。” “上來吧?!彼挥煞终f地半蹲下,撐住膝蓋,額發(fā)濕了大半,目光卻堅毅如炬。 月季忽地想起有次爬北芒山,半路鬧脾氣,他也是這樣背她下山,春日的山楂花氤氳獨(dú)特香氣,模糊整段回憶。 她心緒怦然紊亂。 走了二十來分鐘,繞到小道,才將化工廠遙遙甩在身后。 “是誰做的?”她伏在樸世京頸窩,尾音顫了顫。 “文子軒。” “為什么?” “不是沖著我們來的?!?/br> 月季微頓,手心上移,摩挲他喉結(jié):“……傷口還疼嗎?” “我沒事,去前面看看有沒有人家,好休息一下。”他出言撫慰。 朦朧月色投在他臉上,映出圈微光,細(xì)雨迷蒙,路邊高臺時不時掉落泥塊,不大好的預(yù)兆。 內(nèi)里的襯裙?jié)裢?,黏糊糊不舒服,腦袋上好像掛了千斤頂,暈得不行。她努力打起精神,開始不停說話,略顯聒噪。 “會有人住在這里嗎?” 樸世京顛了顛背后的女孩,過分輕巧,感受到她的不安,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回應(yīng):“會的,再堅持一會。” “世京哥哥,謝謝你……” “謝我什么?” 她吸了下鼻子:“謝謝這種時候,你在我身邊…謝謝你肯原諒我……” 暗紅消退少許,夜幕間露出半輪清雋瘦月。 “傻瓜。”他嘴角拉扯出輕微的弧度,“就算暫時看不見,月亮也一直在,哪兒也不去,我永遠(yuǎn)都會守護(hù)你?!?/br> 話語繾綣,透露愛意。 月季把頭深深埋進(jìn)他頸窩,任由那股冷杉香味滲進(jìn)皮膚,仿佛摻雜某種致幻劑,足夠令她意亂情迷。 頭頂兩叁米處就是主干道,期間駛過兩叁輛車,兩人都警覺地繃住神經(jīng),生怕那幾個綁匪殺回來。 于是,路走得愈來愈偏,最終在陌生山腳下尋到個村落。 樸世京屈指叩響一家,等了片刻,開門的是個年邁婦人,手里攥著老花鏡,往鼻梁上一掛:“你們是?” “打攪了,我們的車在前頭拋錨了,不知道能不能借宿一晚,明天一早就有人來接。” 老太太模樣和善,見他們形容狼狽,略一思索帶了點(diǎn)口音問:“柴屋行嗎?” “行,謝謝了?!?/br> 柴屋在院子角落,和廚房并排,沒上鎖。 門欄低矮,樸世京彎腰才能進(jìn)來,里頭鋪滿干木條和竹竿,最外邊硬塞了張折迭床。 月季哆哆嗦嗦卸下大衣,手腳冰冷,臉頰泛起不正常的酡紅。 樸世京皺眉:“你發(fā)燒了。” “……頭暈,我想睡覺?!彼ё∠ヮ^,神色木訥。 “先別睡,我去要點(diǎn)消炎藥。” 說著他撐開西裝,冒雨又往主屋去。 月季眼皮一掀,迅速撩起長裙,右腿中央綁了幾根尼龍線,已經(jīng)嵌進(jìn)皮rou,側(cè)面牢牢固定住一部手機(jī)。 好在床下的雜物里有把生銹的剪刀,她忍痛解開腿上的桎梏。手機(jī)沒有損壞,摁下開機(jī)還有電,極快地發(fā)出去一條短信和定位,方才吐出胸口悶鈍的濁氣。 停歇片刻,她扣出手機(jī)電池板,連帶尼龍線一起丟進(jìn)干柴堆里,不留痕跡。 一氣呵成。 充血的右腿這才緩慢恢復(fù)知覺,她朝后一仰,直挺挺盯著灰墻,鵝蛋臉在白熾燈下散出冷峻的光。 兩天前,十號公館。 黑色大理石鋪成的地板明亮如鏡,香木桌緣鍍了鉑金,冰冷冷的奢華,了無人氣,完全不像間臥室。 文媛拎著酒杯提步繞過衣帽間,停在落地窗前。 “會長?!痹录救滩蛔〕雎?。 文媛指頭一撣,冰球磕到杯壁,響聲清脆:“左邊數(shù)第叁件和第五件,拿出來。” 是讓她去衣柜拿禮服,月季依言取出一件黑呢大衣和一條純白的長禮裙。 眉頭稍蹙。 這兩件和文媛今天的打扮一模一樣。 見她沉默,文媛別過手腕,那條常春藤手鏈上下晃了晃:“月季,你真的很有天分,我見過很多珠寶設(shè)計師,他們統(tǒng)統(tǒng)不如你?!?/br> 稍頓兩秒,繼續(xù)說道:“但你應(yīng)該知道,天分是最不值錢的,想成功你還缺一樣?xùn)|西?!?/br> “……缺什么?”月季喉頭干澀發(fā)癢,像是有只貓在撓。 “權(quán)力?!蔽逆滦α诵Γ瑢徸x著她迭在窗前的面龐,悠哉抿了口酒。 她捏緊拳,肚子里的貓幾乎要撓破血管。 “只要你愿意,不僅僅是一個西美畫廊,我可以給你更多的…權(quán)力?!?/br> “條件呢?” 似乎再多一步,guntang的血液就會不受控制地噴射出來。 “眼下我要你換上這套衣服,替我冒一趟險?!蔽逆罗D(zhuǎn)過頭,取下水晶耳墜,踱到月季身畔,食指挑起她多余的碎發(fā),“我那不成器的哥哥和我向來不合,是時候擺他一道了?!?/br> 月季眼底蘊(yùn)起薄薄一層猩紅,貓咪撕開肚皮,狂妄地啖食她無盡欲望。 白熾燈晃眼,她偏頭換了個姿勢。 文媛猜得對,這次綁架不會傷及性命,文子軒不過想關(guān)她幾天。手機(jī)是文媛給她最后的保障,萬一真出事,找機(jī)會向外求助,樸世京卷進(jìn)來完全是個意外。 月季想到什么,倏地坐直身子。 不對,現(xiàn)在就算文媛不出手,樸世京也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這是大選前給文家最有力的一擊。 思緒還沒落定,樸世京已經(jīng)到了門口。他放下一只明黃的取暖器,抖干外套的水珠,把藥堆在床尾,繼而馬不停蹄地擺弄插座。 “我們暫時安全,吃完藥,把腳捂暖再睡吧?!?/br> 月季眨眨眼,叁下五除二咽了消炎藥:“吃好了?!?/br> 取暖器的烏絲老化,甫一接通電源,便滋滋冒火花,嚇得她哎喲一聲跳起來。 “算了?!睒闶谰o奈笑笑,沖她招手,“躺下來。” “干嘛?”月季重新躺倒,腳尖故意搭到他腿上。 樸世京不躲,反而摁住她腳踝。叁五道刺眼的勒痕深深凹陷下去,顏色青紫,他拇指沿著傷口細(xì)細(xì)摩挲:“沒有紅花油,明天先送你去醫(yī)院?!?/br> 月季沒有回應(yīng),愣愣望著他。 — 基本上以后女鵝就只剩上坡路了 下章上rou渣,投珠留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