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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畫 承熹四處走了走,大約是一兩個月沒住過人了,屋子里頭有些灰土氣。從沒進(jìn)過這么臟的屋子,承熹站在房門口邁不開腳。低頭竟瞥見門縫處有個臟兮兮的蛛網(wǎng),忙往后退了半步,心中發(fā)愁:“這得收拾到什么時候?” 江儼探頭瞅了一眼,他也不是什么愛收拾的人,拉著公主就走,“等暗衛(wèi)來了,他們會收拾,咱們先出去買些東西。家具還能湊合,被服床鋪總得是新的?!?/br> 兩人在布莊買了幾身成衣,又給承熹量了尺寸,不知定了幾身衣裳。承熹不好在外人面前駁他的臉面,出門卻湊近他一些,無奈說:“不能買這么多,咱們快沒銀子了。” 承熹雖算不上奢侈,卻也從不知什么叫節(jié)儉。若不是此番淪落至此,根本想不到這樣的小事??伤矎膩聿恢瓋熬贡人€要不知柴米貴。 江儼握上她的手,笑問道:“公主忘了屬下家中是做什么的了?” 承熹一愣,江家是京城的古玩大家,先前城西那陶瓷作坊的主人便是江家的旁系親眷,莫非還有別的親戚?可天天跟人借銀子,實在太難為情了。 江儼領(lǐng)著她走到了城中一家書齋,買了幾張上乘畫紙。在書齋里頭也有生漆賣,小二笑著問:“客官這是要自己制墨?何苦這么麻煩,我這里的墨錠也不是次貨?!?/br> 江儼點點頭沒作聲,帶著公主出門又買了些豬油和桐油。在沿街的小藥房里又抓了幾味藥材,分別是麝香、冰片、公丁香。 承熹不明所以,懷著一心疑惑,只能被他牽著走,心中好奇極了。江儼一手拎著一大包東西,另一手卻把承熹護(hù)得好好的。雖市集上行人眾多,卻也沒一人能沾著她的衣角。 他又去皮貨市場上挑了一塊鹿皮,這皮子本質(zhì)量上乘,只是如今正是盛夏,賣不出去積了貨,也都是賤價買的。 等到采買回來,院子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了。十幾個暗衛(wèi)跟了來住進(jìn)了前院,都是一副家丁打扮,剩下的幾十暗衛(wèi)安置到了別處。里邊院子住進(jìn)來兩個女暗衛(wèi),都不會伺候人,只能近身保護(hù)。 承熹進(jìn)屋一看,蛛網(wǎng)灰塵什么的早不見了,屋子里頭連家具都是煥然一新。門上掛著的竹簾卷了起,晌午的陽光灑了進(jìn)來,照得屋子里暖洋洋的。 “公主看看還缺什么,叫他們?nèi)ヌ?。”江儼交待一聲,自己去了廚房的灶臺邊,蹲下身把底下用松木燃成的焦炭取出來,濾去了粗渣,只留下了細(xì)細(xì)粉末。 承熹搬了兩張椅子,一張放在他身后,自己也坐下了,好奇問:“你這是在做什么?” “這是在仿制上好的漆煙墨。如今手頭拮據(jù),將來回京可能還要走南面繞個遠(yuǎn)路,得把路費攢下來?!苯瓋鞍痒晗?、冰片、公丁香各切了一小塊,研成細(xì)粉與那松木灰渣攪合成水,又說:“可惜材料不全,缺了一樣,也只能勉強為之了。” 原來是要制墨。承熹不想打擊他,只好委婉說道:“徽州每年給皇家進(jìn)宮的上好漆煙墨,一塊墨錠大約是八十兩,在民間的話怕是會更便宜些。”這話說得委婉,意思卻挺明白:若是要靠制墨賺錢,也賺不了多少銀子。 江儼也不否認(rèn),只示意她稍候片刻。 承熹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知道另有乾坤,坐在一旁安安靜靜地看他動作。江儼在墨汁中添入了用碎皮子熬出的膠和少量豬油桐油,又把麝香、冰片、公丁香按一定比例兌了進(jìn)去,與先前的墨汁攪在一起。 她還想要再看,江儼卻帶著她去用午膳了,他匆匆扒了兩口飯又在院子里鼓搗。等承熹睡了午覺起來,見盆中的墨色已隱隱泛了紫玉光澤。湊近些聞了聞,墨中能聞得到香氣,潤筆一試,細(xì)膩滋潤,果然是好墨,“還真的成了?” 江儼手指碾了碾,覺得香味色澤都是上乘,又從公主的首飾上剝了最外面一層金箔下來,在手指間一過,便碾成了細(xì)細(xì)的粉末狀,添在了墨里,研均勻了,牽過承熹坐到書桌前,斂袖提筆給她,“還請公主作一幅畫?!?/br> 承熹不解:“這是要做什么?” 江儼回道:“畫幅畫,充作前朝宮廷畫師所畫,賣給富人?!?/br> “這不是騙人么?”承熹怔怔問。說白了就是以次充好以假亂真,贗品充作真品,才能賣出高價。 看公主表情呆怔,脫口就是一句“騙人”,江儼抿抿唇低聲說道:“奇yin巧術(shù),還請公主莫怪?!?/br> 承熹心尖微微一疼,這人從來都心思細(xì)膩,怕她看不上這些所謂的奇yin巧術(shù),趕緊笑說:“并非如此,便是奇yin巧術(shù)也有其門道,說不上騙人。何況是我親手所畫,比前朝的宮廷畫師也差不到哪兒去,不是騙人。” 看江儼釋然了些,承熹又為難道:“我雖從小學(xué)畫,可一向只求隨心,沒仿過什么大家名畫,只跟著一位女畫師學(xué)過幾年,可她在民間也算不得有名?!彼了嫉溃骸暗故欠逻^兩幅前朝了聞大師的山水寫意,可畢竟用筆生疏,露了陷就不妙了?!?/br> 江儼微笑著搖頭:“公主不用仿任何人,隨意畫什么都好,也無需苛求精謹(jǐn),只要帶了皇家貴氣就是了?!?/br> 承熹不解:“這是為何?”既然是要仿畫,不該是越有名的古作才越珍貴? 江儼略一思索,斟酌了一下該怎么解釋?!爱嬜饕蝗绻磐?,有人專門為鑒賞,覺得只有名流畫家的作品才值得珍藏;可有些人卻專門為顯擺,這類人通常家財萬貫,那些清流正派名家的畫作再貴也買的來,他們卻不稀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