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
書迷正在閱讀:情敵是藥引(GL)、回到原始搞基建、雙面王子:獨愛霸道公主、腹黑女神每天都在撩我(GL)、一而再三喜歡你、娶了假千金后(科舉)、你是我的小歡喜、七零年代學(xué)霸小媳婦、乖一點就親你呀、沒有郵戳的信
李頤聽笑了:“你是不是以為咬死不說,那位就會不計一切地救你們?本郡主就實話告訴你們吧,你們犯的事其實罪不至死,上頭還有那么多犯了事的頂著呢,周家也就是被罰罰銀子,最多是個流放。但是,那位的書信可是昨日就到了,請本郡主悄無聲息地解決了你們,還給我送來一大尊玉佛像,哎,你要不要看看?那成色,可不是翡翠比得了的?!?/br> 周映傻了:“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們周家替他做了那么多,辦了多少年的事!” 他突然發(fā)難,狂躁地朝李頤聽撲來。李頤聽當(dāng)胸一腳過去,旁邊兩個府衛(wèi)立刻把人按實了。 “其實吧,我早就知道那位是誰了,我也不是想為魏登年主持什么公道,我只是好奇,德高望重的那位怎么就和一個毛頭小子過不去,你不說便也罷了?!?/br> 其實翡翠簪子和無息到底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她并不確定,原先她甚至還以為是同官銀一樣貪取的賄賂。 李頤聽是樺陰國的郡主不錯,但對大巹的了解也不少。大巹皇帝是個自大的莽夫,要除去將軍府,絕不會費這些功夫,其余種種都是她瞎蒙來誆騙周映的,沒想到一誆一個準(zhǔn)。 只要不是皇帝那就好辦。 她默不作聲,靜靜看著周映怒罵痛哭發(fā)泄。 終于,周映力氣耗盡癱倒在地,目眥欲裂地罵道:“畢愁這個老畜生!我要殺了他!” 賭贏了。 畢愁,這個名字李頤聽是耳熟的,巹朝文官之首。大巹雖然輕文重武,但這個畢愁卻很能哄宋帝高興,是宋帝面前第一諂媚的主。 不過魏家獨大時卻不是這樣。 當(dāng)年將軍府功高蓋主,蓋的不止有皇帝,還有臣子。 魏家樹大招風(fēng),魏跡亦是朝中文官彈劾的主要對象。對這些文官的上書,魏跡向來一笑置之,某一次卻忽然發(fā)怒,自請責(zé)罰。當(dāng)時正是戰(zhàn)況吃緊的時候,皇帝當(dāng)然沒罰,反而怪罪了那批文官,其中畢家受牽連最深,一家子盡被流放,直至將軍府被滅后才被赦免,重回京都,被皇帝委以重任。 但是畢家一直沒忘記被流放的日子,在魏家被誅三族后,甚至把那些年的仕途隕落全部怪罪在了魏登年身上。 據(jù)周映所說,他們家是被畢愁授意買下魏登年的,除了下毒以外,畢愁還吩咐他們狠狠地折磨魏登年,卻不能讓他死得太快。 于是他們給他下毒,讓他不能練武,且在外造勢,把周映在外面鬼混欠下的錢全部算到魏登年頭上,再出來給他擦屁股。久而久之,鄲城的人都知道周家收養(yǎng)的那個罪人之子是個聲名敗壞、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他們常讓他吃不飽,干很多很多活,不讓他讀書。 把一匹狼調(diào)教成家犬,只需要讓他永遠只知道為了眼前的一口飽飯奔勞,再無聲無息結(jié)束他的生命。 到那時,就算有人記得魏登年,也只記得周家收養(yǎng)他的恩德;再過些年頭,這個人存在過的痕跡,就會被徹底抹去。 -3- 李頤聽思考多日,最終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魏登年。 她扳倒周家,是想讓魏登年知道惡有惡報。如果多了畢愁這個存在,或許會激起他心中的仇恨,那就適得其反了。 這些年的苦難,既然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就到此為止吧。 前路若仍艱難,她會保護他。 離開鄲城的前夜,李頤聽去了一趟鄭家,結(jié)果撲了個空——出來的老夫子說鄭易已經(jīng)去都城趕考了。她只好悻悻而歸。 翌日起了個大早,拜別了外祖母,李頤聽吩咐幾個護衛(wèi)以及馬夫在城門口等著,帶上紅豆準(zhǔn)備去跟魏登年告別。 魏登年被劉懸選上,要去扈城軍營歷練,跟李頤聽同一日離開。 劉懸的人馬已經(jīng)在城外集結(jié),魏登年向來是個心中有數(shù)的人,不知怎的,今日卻足足遲了一炷香才到。 一炷香時間足夠做許多事情,比如打暈幾個縣衙里的捕快拿走鑰匙,比如避開本就人手不足又松懈的守衛(wèi)進入牢獄。 暮春的早上,薄陽也沒有,天色泛著灰白,整個縣衙還在沉睡。 潮濕陰暗的牢房里,那人手上鑰匙扣輕輕晃動起來,發(fā)出一下又一下清脆的金屬撞擊聲,或深或淺地落進了周家人的耳里。 他們被分開關(guān)押,魏登年在每間牢房前停留的時間都很短,大部分的人甚至沒有醒來。 他們或許還在做夢,而他手法極快,他們也不會感覺到什么痛楚。 除了周映。 他有些倒霉,因為早起想要小解。不過喚來的人不是衙衛(wèi),而是魏登年。 “我就要走了,要離開鄲城了,臨行前還來跟周兄道別,你說我夠不夠意思?” 男子的聲音低低的,湊在他耳邊,就像玉石打磨在沙礫上,沙沙的,溫和輕柔。 光聽聲音,極容易讓人以為是個教養(yǎng)極好的君子——如果忽略他死死捂在周映嘴巴上的大手的話。 他語氣熟稔得像在跟多年的摯友交談,不過似乎并沒有讓他回答的打算。 周映抖著身子,極力地蹬著腿,可一切只是徒勞。 他驚恐的眸子里映出了魏登年殘忍絕艷的笑臉,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遠方堂弟像一只行走在人間的惡鬼。 “我本來是不想讓你們這么松快的,我一直都想跟周兄討教,桑皮紙在臉上鋪到第幾層才會窒息而亡。你們應(yīng)該感激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