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說著還幫翟厭穿衣服,翟厭不讓宋以星碰自己:我自己來。 宋以星斂了斂眸,道:哦。 往后退了幾步,宋以星委屈地看著他。 翟厭很快被宋以星的目光打敗,無奈道:我身上涼,而且 剩下半句沒說了,宋以星倒是噎了一下,紅著臉偏過頭:哦,那什么,那你趕緊。 雖然這是宋以星很想發(fā)生的事,但現(xiàn)在顯然不是時候。 宋以星聽著耳畔穿衣服的聲音,沒忍住偷看了一眼,翟厭正在穿秋褲。因為翟厭身上總是冷冰冰的,所以宋以星非逼著他穿,哪怕現(xiàn)在步入四月,已經(jīng)不是寒冬季節(jié),宋以星也要翟厭穿上。 同居三年,宋以星不是沒瞧過翟厭的身體,但每一次還是看得宋以星面紅耳赤,喉中發(fā)干。 忽然,宋以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怎么不穿我給你準備的內(nèi)褲? 翟厭頓了一下,下班就過來了,沒來得及換。 宋以星哦了聲,這家招待所污穢氣重,而且稻鄉(xiāng)鎮(zhèn)透著古怪,他必須得讓翟厭帶著自己的符箓。 行李箱在房間嗎?宋以星問:我去給你拿來。 說著跳下床就要開門去給翟厭找內(nèi)褲,你住哪間?張醫(yī)生敲的那間房是你的房間嗎? 不用。翟厭喚住他,已經(jīng)穿好了。 宋以星想了想道:換一條內(nèi)褲而已,不會花太多時間。 手已經(jīng)搭在門把上了,正要拉開時,翟厭道:不想穿。 宋以星動作頓了下,偏頭看著翟厭。 翟厭喉結(jié)微動,似乎是想說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沒說,他來到宋以星跟前,伸手打開了門:我還有事,你等我回來再找你,別亂跑。 房間的門打開了,翟厭從宋以星身邊走了出去。 敲著翟厭房間門的張醫(yī)生看見了翟厭,欸,翟醫(yī)生,你換房間了? 嗯。翟厭沒解釋什么。 宋以星看著翟厭和張醫(yī)生談著工作離開了二樓,狹小的木制樓梯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不一會兒腳步聲就沒了,剩下走道昏暗的光線,還有一個不知所措的人。 宋以星沉默著關(guān)上了門。 爾后拿出手機百度男朋友不穿我買的內(nèi)褲是什么意思? 什么答案都有: [買小了?] [可能是顏色難以接受。] [怕小三吃醋。] 宋以星把這些答案一一否決了,他知道翟厭的尺寸,內(nèi)褲是合適的,顏色也是最普通的黑色,怕小三吃醋就更不可能了,他知道翟厭的為人。 煩躁地把手機丟開,宋以星一頭悶進被子里,窄窄的床上還有屬于翟厭的味道。 宋以星其實心里門清,他知道,翟厭生氣了。 是真的生氣的那種。 這都是什么事??! 要是翟厭一早知道他的身份,他何必現(xiàn)在搞得像做賊,直接大大方方地向翟厭解釋就好了。 宋以星抱著被子,認真地想了想。 或許,他該向翟厭坦白了。 整個下午,宋以星如坐針氈。稻鄉(xiāng)鎮(zhèn)太危險了,他不放心翟厭在這逗留,又怕自己唐突了翟厭,影響翟厭的工作。 左右為難,讓宋以星煩不勝煩。 一直到傍晚,房間門被重重地錘響。 宋以星以為是翟厭回來了,忙去開門,打開門發(fā)現(xiàn)是俞子明。俞子明臉色蒼白:師父,不好了。 俞子明和小天跟著門房大爺拐過幾個巷道,最后在一棟平房前停下。平房由一圈圍墻包圍,圍墻上用大紅油漆刷著宣傳語:為小家,為大家,搞好衛(wèi)生人人夸。① 兩個人躲在一顆粗壯的柳樹后,圍墻無限靠近平房,要是翻進去指定被發(fā)現(xiàn)。兩個便想著要用什么辦法才能在不驚擾門房大爺?shù)那闆r下,看清圍墻內(nèi)的情況。 俞子明道:你在這守著,我繞著圍墻看一圈。 小天點頭:明白。 俞子明便繞著圍墻走了一圈,等他繞回來發(fā)現(xiàn)小天臉色不太對勁,他忙幾步上前:發(fā)生什么了? 小天指了指圍墻。 俞子明轉(zhuǎn)頭一看,圍墻高約兩米,視野受阻的厲害,俞子明一米九的大個也要仰著頭。 這么一望,看見一個盤著頭發(fā)的后腦勺。 后腦勺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拉開平房的門走了進去。不一會兒屋內(nèi)就傳來咿咿呀呀的痛苦又歡快的聲音,像是從靈魂深處擠壓出來。 聲音只持續(xù)了五分鐘,爾后是一聲長長的喟嘆。 結(jié)束了。 小天痛苦地捂住耳朵,對俞子明道:俞隊,這墻起碼兩米吧。 俞子明沉默了。 兩米的圍墻,他還能看見冒出來的后腦勺,那這個女人有多高? 不等俞子明做下一步?jīng)Q定,又聽圍墻內(nèi)一聲吱吖,那個兩米高的女人從平房內(nèi)走出來。 這下俞子明看見了女人的面貌,挽在腦后的頭發(fā)散披下來了,寬寬的額頭上有一簇裁剪規(guī)則的劉海,眼珠子在眼眶內(nèi)亂竄,忽而定格在了俞子明和小天的身上,血紅的嘴列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露出黑洞洞的口腔,口腔里是一根分叉的舌頭。 小天:我靠,這也干得下去。還他媽持續(xù)了五分鐘!是個真男人! 俞子明: 俞子明當即捏決,小天也從兜里掏出八卦鏡,對著女人腦袋一照。八卦鏡中,女人渾身發(fā)青,雖然維持著人形,但某些部位卻怪異地生長著,小天嘔了一聲:去他媽的艷鬼,回去我就提交申請讓總部給艷鬼換個稱呼。 繼而閉了閉眼,不忍再看下去。 俞子明已經(jīng)快速念了符咒,手中金光一閃,符箓直直地貼在了女人的腦門上。 女人慘叫一聲,頓時氣急敗壞。它趴到圍墻邊上,伸出雙臂想去撈圍墻外的兩個人。 俞子明掏出銅錢劍,去砍女人的手臂。 女人的手臂宛若游蛇,一直在躲避俞子明的攻勢,但俞子明師承宋以星,自然也不是塊廢料,還是用銅錢劍砍斷了女人一條手臂。 這下徹底激怒了女人,嵌在圍墻上的鐵門咚地一聲被撞開,看樣子是想從圍墻里出來。 俞子明看了眼銅錢劍,劍上挨上女人的地方已經(jīng)焦黑一片,冒著猶如高溫烤制后的煙霧。 俞子明攘了小天一把:去找?guī)煾浮?/br> 半響沒聽到小天的動靜,俞子明把銅錢劍剩余完好的銅錢拆下來,朝著即將出來的艷鬼打去。 爾后轉(zhuǎn)頭去看小天,小天渾身僵硬,臉上卻出現(xiàn)了詭異的潮/紅。 俞子明皺著眉,飛快念了一遍凈身神咒,繼而道:小天清醒點! 小天欲哭無淚:俞隊,我很清醒,但但我就是走不動道。 俞子明道:這是艷鬼的幻術(shù),你得心無雜念。 小天:我確確實實一點欲/望都沒有,但我的身體出了點意外。 俞子明看向小天某個部位,小天大驚:俞隊!別!沒了它我寧愿去死。說話間,艷鬼已經(jīng)從銅錢的桎梏中掙扎出來,正四肢并用地朝著二人爬過來,雖說是爬,但那速度比狗跑得都快。 俞子明想拉著小天往后退,但中了幻術(shù)的小天卻猶如千斤重,俞子明指甲都翻了過去,也沒能拖動小天一絲一毫。 電光火石間,艷鬼已經(jīng)來到了小天身邊,猛地將小天撲倒在地,抬頭看俞子明的時候,表情有一點疑惑,像是不明白俞子明為什么沒有中自己的幻術(shù)。 小天這下實在受不了了,艷鬼的舌頭在他臉上舔舐:俞隊,給我一劍。 俞子明只得往后退,你堅持,我去找?guī)煾福?/br> 小天趕緊默念凈身神咒。 俞子明飛快地去找宋以星,一口氣也不敢歇,生怕晚了一步,小天就被艷鬼吸食了陽氣。 此時,宋以星瞧著俞子明的模樣就知道他們遇到了麻煩:帶路。 稻鄉(xiāng)鎮(zhèn)不大,招待所到平房也就幾步路。 宋以星到了平房時,看見了地上留的一道拖拽的印記,繼而屋里響起小天殺豬般的聲音:你不要過來呀。 帥哥,你嘴上說不要,身體很誠實嘛。 圍墻的這道門已經(jīng)鎖上了,俞子明要翻墻進去被宋以星攔住了,這里交給我,你去找王錚和慢慢。 俞子明點點頭,立即轉(zhuǎn)身離開了。 宋以星縱身一躍,輕巧地翻過了圍墻。 平房面積不大,有一扇亮著光的窗子,窗戶上顯著兩道糾纏的人影。 宋以星一腳踹開了門。 平房內(nèi)陳設很簡單,詭異的地方是里面有好幾張床,每張床上都躺著饜足的男人。 宋以星一眼掃過,視線定在左手邊的床鋪上。小天嘴上叫得凄厲,手上動作卻沒停,倒真得像艷鬼說的身體很誠實。 艷鬼回頭瞅了眼闖入的宋以星,發(fā)現(xiàn)是男人后,咧開嘴道:帥哥,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來招待你。 宋以星:不用了,我對女人沒興趣。 艷鬼愣了下,隨即又道:喜歡男人?那你得去那邊找樂子。 宋以星問:哪? 外地人?艷鬼想了想道:那你等我一會兒,一會兒我?guī)闳ァ?/br> 說著繼續(xù)對小天上下其手。 宋以星上前一步,一把揪住艷鬼的頭發(fā),將它從小天身上撕扯下來,再狠狠地丟在地上。 艷鬼:擾人**,豬狗 不如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一柄銅錢劍抵在了它喉前。 串聯(lián)的銅錢震動轟鳴,迫不及待地想要誅滅這只陰物。 宋以星道:幻術(shù)解了。 艷鬼眼珠子定在銅錢劍上,知道這把銅錢劍的威力和方才的銅錢劍不是一個等級,光是看一眼,就覺得眼珠子就要被金光給弄瞎了。 解解不了。艷鬼吞了口唾沫,話音一落,銅錢劍又靠前一分,艷鬼凄厲慘叫,挨著銅錢劍的皮膚化成腥臭的膿水。 天天師艷鬼猜到了宋以星的身份,欲哭無淚道:真解不了,你們的名字已經(jīng)登記了,契約已定,就必須得供上陽氣,直至陽氣被吸食殆盡。 登記?宋以星臉色沉了沉。 是艷鬼道:你們?nèi)ミ^招待所了吧,當你們把名字登記上去后,就就算簽了契約。 陰物害人有特定條件,例如畫皮鬼嬰的契約就是在人皮上畫上五官,這也叫簽契約。 除非陰物被誅滅,否則契約不會消失。 宋以星不再跟它廢話,銅錢劍往前一送,將要刺破艷鬼喉嚨時,艷鬼凄厲求饒:天師,您殺我沒用。我就一打工仔,殺了我契約也解除不了。您留我一命,我?guī)フ椅依习澹跫s就是我老板設下的,我哪有能耐設下連您都看不出來的契約呢。 老板是誰? 厭厭鄴山鬼王。 第17章 艷鬼說完就始終注意著宋以星的表情,想著如果宋以星露怯它就再借借老板的名號作威作福。 很遺憾的,宋以星眼都沒有眨一下,只是沉著的臉有些不好看。細看之下,是一種叫擔憂的神色。 宋以星挪開了銅錢劍,看了眼小天,小天被他這么一看,拿著被子傷心地捂住了臉:宋道長,我臟了。 宋以星皺了下眉,艷鬼趕緊反駁道:瞎說,還沒開始呢! 宋以星上前,往小天脖子上一探。 艷鬼哆哆嗦嗦道:天師,我真沒開始呢。 小天:你是不是摸我來著!嗚嗚嗚。 行了。宋以星道:你沒事,起來。 小天并沒有陽氣被吸走的跡象,大概也和他瘋狂默念凈身神咒有關(guān)。小天坐起來,委屈地穿衣服。 宋以星又看了看其他床上躺著的人,這些男人就沒有小天這么走運了,他們無一例外地痙攣著,臉色灰敗而臉頰凹陷,卻是一副饜足的爽快模樣。 艷鬼這下不敢吭聲了,又怕宋以星一劍把自己捅穿,小聲道:天師,他們他們還活著,我沒有害人。 我問你了嗎?宋以星惦記著翟厭,但又不得不問個清楚,語氣已經(jīng)非常差了。 艷鬼趕緊噤聲,不敢再多發(fā)一言。 宋以星把這些男人一一看過后,知道了些大概情況。這些男人確實被吸走了陽氣,只是艷鬼并沒有一口氣吸食干凈,而是給他們留著一口氣吊著他們的性命。 小天穿戴好了,看了一眼后也悟出了個大概:養(yǎng)豬呢。 陽氣為生長之氣,道家也有補陽之說,陽氣不足可以后天彌補,最簡單的補陽方式就是讓日光曬后背。 顯然現(xiàn)在的陰物也隨著時代的發(fā)展變聰明了許多,知道循環(huán)利用。 宋以星撤走視線,看向艷鬼:說說。 宋以星問:那邊是哪? 艷鬼道:比稻鄉(xiāng)鎮(zhèn)更香艷的歡樂場,像天師您這樣的小眾取向,那邊可以滿足您,招待所的窗戶另一邊就是入口。 艷鬼憋了好久,終于可以說話了,不等宋以星發(fā)問,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全抖了出來:天師,這稻鄉(xiāng)鎮(zhèn)沒有女人。 小天:胡說,招待所的老板娘 艷鬼不屑道:她啊,不過是嘴巴甜點知道討老板歡心,這才得了一個閑職,不然就她這副模樣,會得到老板的倚重? 小天被艷鬼帶偏了:很明顯,她更好看點。 艷鬼:放屁。 知道小天中幻術(shù),身體有情緒橫沖直闖,下身得不到釋放,需要靠嘴釋放,宋以星忍了他的話多,但艷鬼就忍不了了,少他媽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