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好的?!肯到y(tǒng)還是頭一回看到宿主這樣的表情,頓時夾起數(shù)據(jù)做統(tǒng)。 起來吧。聞朝身體不好,衣服都穿的精細,椅子上披了柔軟的皮毛,虞堯往后一靠就陷入其中,心情稍微晴朗了一些。 元春麻溜的從地上爬起來,看到他擺了擺手,立刻領悟的往地牢里去。 鞭打的聲音停了一會兒,元春低頭走出來,九千歲,人昏過去了。 呵,這就受不住,當真沒什么意思。虞堯露出意興闌珊的神色。 元春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臉色,試探道,要不繼續(xù)吊著,用水潑醒,繼續(xù)打? 【】系統(tǒng)聽的數(shù)據(jù)都顫抖了一下,害怕的抱緊自己。 虞堯倒是沒露出什么反應,轉(zhuǎn)眸掃過去,元春立刻低下頭去,背彎的更低了,老奴又僭越了。 死的不如活的有意思。虞堯收回視線起身,掩著唇低低咳了兩聲,一直沉默站在一側(cè)的侍衛(wèi)立刻很有眼色的拿著大氅上前給他披上。 至于為什么是侍衛(wèi)聞朝身高在太監(jiān)們中確實格格不入。 這年頭,被送進宮當太監(jiān)的基本都是實在吃不飽飯,年紀普遍又小,為賤奴受磋磨,個子自然高不到哪里去。 聞朝不一樣,他在尚書府好吃好喝那么幾年,個頭自然竄的快,等十六歲進宮時,變聲期都已經(jīng)過了,就算成了太監(jiān),聲音也沒有變得很細。 他當初給男主江云毓擋刀之前,甚至可以扮作俠客混跡市井,完全不突兀。 虞堯想到這里,突然問了系統(tǒng)一句,這個東西可以接嗎? 雖然他也不是不可以當太監(jiān),但是男人嘛,不用可以,但沒有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接誰的?】系統(tǒng)有些遲疑的丟出三連問,【你確定聞朝的過了十年沒有風化嗎?別人的你確定要接嗎?捏一個的話你打算找哪里弄材料?】 虞堯決定跳過這個問題。 虞堯攏了攏大氅,感覺冰涼的內(nèi)心稍微回暖了一些,離開前提了一句,腥氣太重了,別臟了我屋子。 老奴知道了。元春低下頭去,等送走了虞堯之后,立刻直起身子抬起頭,又恢復成之前那個刁鉆的樣子,目下無塵的指揮其余小太監(jiān),去,把人放下來洗干凈了再送回去,不能留下一點味道,明白嗎? 是!小太監(jiān)們齊齊點頭。 這具身體確實不太行,坐了半個時辰的轎子,里面都鋪滿了柔軟的毛皮,虞堯下來的時候,卻覺得哪哪都不舒服。 【宿主,你沒事吧?】系統(tǒng)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神色頗有些懨懨的擺手,他剛進了房間沒多久,就有仆人捧過來一碗滿是藥味的雞湯。 虞堯眼神一瞬間如同毒蛇一般的森冷,周圍的空氣都仿佛降了幾度。 大人饒命!仆人立刻跪了下來,瑟瑟發(fā)抖的低著頭。 倒了。虞堯語氣冷冷,準備熱水過來。 人設定位喜怒無常的好處就在這里,無論你怎么突然發(fā)脾氣都不會崩人設,反正在他們眼里聞朝就是這么一個神經(jīng)質(zhì)的人,之前甚至有仆人進門先邁左腳而被拖下去杖責的。 是!仆人二話不說的就爬起來端著雞湯往外跑走。 虞堯得到了什么都沒加的熱水,洗了個澡,把身上沾染的血腥氣洗掉,來了這個世界之后就不美麗的心情總算拉回正常。 至于藥味長年累月的都快腌入味了,一次兩次只怕是洗不掉。 慢慢來,反正時間還長。虞堯的話說的意味深長,也不知到底是指的身上的味道,還是指的男主江云毓。 熱水澡洗完,困倦感襲來,虞堯沒有抵抗睡意,慢慢沉入夢境之中。 有風的聲音,微冷,悉悉窣窣的動靜,冰涼的體溫靠過來,還帶著一股血腥氣。 咔噠。有什么東西在腳踝扣上。 虞堯猛地睜開眼,月光從打開的窗戶灑落下來,照在身上人的臉上。 一頭散亂的黑發(fā),蒼白到?jīng)]有血色的臉,一雙黑瞳濃的像是化不開的墨水,安靜的落在他身上,倏爾露出一個瘆人的笑容。 薛弋?虞堯瞇起眼。 *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薛弋:你的金絲雀已黑化,請接收。 虞堯:開局就是小黑屋?這么刺激? 第30章 九千歲2 讓你們主子給我準備東西 虞堯一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這里不是聞府, 他不動聲色的將周圍的環(huán)境收入眼底。 從打開的窗戶能看到外面的山崗和樹木,屋子有些破敗,打掃的卻很干凈, 桌椅都是新的, 床很柔軟,摸起來觸感精細。 這些東西顯然都不是薛弋能準備的, 對方很清楚原主身體羸弱, 所以東西都是貴的, 對方只想看聞朝倒霉,不想讓聞朝死, 而且虞堯的目光落在薛弋身上, 這人身上的衣服單薄, 稍微一動就有血跡滲透出來。 牢房里那些東西的威力沒有人比全部體會過的聞朝更清楚, 接收了對方記憶的虞堯自然也知道, 薛弋從那里出來,再好的身板也不可能安然無恙。 一個受傷的人, 卻能夠悄無聲息的將他從聞府帶出來,這要說沒有人幫忙, 打死系統(tǒng)他都不信。 元春肯定是其中一個, 但元春在府中的地位有限,做不到?jīng)]有半點動靜的將他帶走,府里內(nèi)外都有侍衛(wèi)駐守巡邏, 想要完全避開巡邏隊, 侍衛(wèi)之中必然也有內(nèi)應。 我倒是小瞧你了。虞堯的桃花眼中瀲滟著月華之色,扯著嘴角嗤笑了一聲, 除了元春, 還有誰幫了你? 江云毓這手伸的夠長, 早晚有一天給他剁了。 薛弋靜靜的看著他,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突然翻身下了床,身形有些踉蹌的往桌子處走,很顯然他雖然表現(xiàn)的沒問題,但之前刑訊的傷不是不存在。 虞堯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 身上壓著的重量消失,虞堯感覺呼吸順暢了不少,竟然咳嗽了兩聲,他曲起腿想坐起身,就聽見鎖鏈掙動的聲響。 虞堯低頭,果然看到腳踝上的鐵環(huán),他撈起粗壯的鏈子試探的扯了扯,精鐵制作,僅憑力氣很難扯斷,鐵鏈的另一端應該是鑲在床壁上。 咚的一聲響,背對著他的薛弋似乎拿出了什么東西,虞堯隱約瞥見一抹屬于管制刀具的閃光。 噌呲噌!是磨刀的聲音。 【我我好害怕,宿主救命!】一直不敢吭聲的系統(tǒng)嚇得團緊了自己的數(shù)據(jù)。 他磨刀要宰的是我,你怕什么。虞堯反而淡定,甚至還托著下巴懶洋洋的看著薛弋的背影分析他的身份。 劇情線中對薛弋的身份并沒有詳細說明,聞朝記憶里也只知道這人是個沒背景的孤兒,虞堯卻本能的覺得薛弋并不簡單,然而線索太少,一時之間也判斷不出來。 【對哦!】系統(tǒng)后知后覺的反應了過來,也變得淡定了,跟著宿主的視角觀察薛弋。 突然就聽薛弋開口,他的聲音沙啞發(fā)沉,誰幫忙重要嗎?你現(xiàn)在應該關心自己吧? 他猛地轉(zhuǎn)過身來,手里的刀錚亮,慘白的刀光配上他慘白的臉,那雙黑沉的眼睛變得更加瘆人詭異。 系統(tǒng)數(shù)據(jù)頃刻間亂成一團麻,然后光速下線了。 虞堯只短暫的思考了一下,就肯定的說道,你不會殺我,或者說有人不想讓我現(xiàn)在死。 元春是皇帝賜給我的人,我可以死,但必須死在李家后面,如果朝堂上我與李太師各占半壁,現(xiàn)在殺了我,他的一切算計都會崩盤。虞堯一瞬不瞬的盯著薛弋的眼睛,你也會死。 你以為我會怕死?薛弋走到他床邊停下,語氣幽冷如鬼魅,我只要你死就夠了。 剛剛上線的系統(tǒng)聽到這句話再度被嚇掉線了。 虞堯卻真心實意的笑了起來,他笑聲從低沉到清朗,笑到止不住的咳嗽,病態(tài)的皮膚泛起紅,眉頭舒展,桃花眸瀲滟,渾身上下都跳躍著愉悅因子,有這份不怕死的決心,很好。江云毓肯定想不到他設想好了一切要教訓我,結(jié)果算漏了人心。 不過可惜,我還有事情要做,暫時還不能死。虞堯露出遺憾的表情。 薛弋冷冷,這輪不到你做決定。 他說著抬手就朝著虞堯的脖子劈砍而去。 虞堯眼中快速掠過一道冷光,猛地扣住他的手腕一個用力,薛弋完全沒想到他力氣竟然這么大,一陣吃痛,手指無力的松開,眼睜睜的看著刀被虞堯撈走。 還給我! 薛弋就掙扎著要去抓,然而被反扣住手臂往床上一壓,鐵鏈咔咔作響,薛弋拼著卸掉一條胳膊也要搶回到,卻被虞堯借機抓住另一只手腕,扣在一起。 虞堯一只手就將薛弋兩只手腕抓住,還讓他怎么掙扎都掙不開。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薛弋黑沉的眸子終于有了別的情緒,他憤恨的扭頭瞪了虞堯一眼。 虞堯耍了個花刀,便見刀光在空中跳躍了一圈,最后安分的被他握在手里,虞堯掃了他后背沁出的血色一眼,好心提醒道,別動,傷口都裂開了。 殺了我。薛弋在短暫激烈的情緒之后,神色恢復成原樣,不然我會殺了你。 好不容易有意思一點,殺你做什么?虞堯松開手坐到一邊去,刀口對準了腳上的鐐銬,然后突然一個手抖,猝不及防的劇烈咳嗽起來。 他捂住嘴,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薛弋趁著這機會一把奪過刀,他知道自己守不住,直接就順著窗戶丟到外面去了。 咳咳虞堯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剛一抬頭就被摁著脖子壓倒在床上,對上薛弋狼一般兇狠的仿佛能沁出血的眼神。 聞!朝!他一字一頓,從后槽牙里擠出聲音。 虞堯恍然之中有種看到許清遠的既視感,莫名的就生出想要逗弄的心思。 巧合?虞堯微微瞇起眼,藏住眼中的思量,決定先遵循內(nèi)心的想法。 想咬我?還是想吃我?虞堯忽而一把扯開衣領,偏頭露出脆弱的脖頸,蒼白修長的手指不容置疑的抓住薛弋的手落在頸側(cè)的大動脈上。 低低的笑聲染上瘋狂色彩,這里的是要害,咬這里,血一下子就會迸出來噴滿你整張臉,血止都止不住。 薛弋呆怔的看著他,脈搏在指腹按壓下跳動,咚咚算不上特別有力,但也感知的很清楚。 來試一試嗎?他誘哄著。 薛弋猛地抽回手直起身,強行將眼中的驚慌壓下去,罵了一句,瘋子! 你想讓一個太監(jiān)不瘋有點難。虞堯說著曲起腿。 薛弋臉色變了變,明明對方?jīng)]有那東西,卻愣是讓他生出一股不妙之感,但他又總覺得就這么下去對方就得逞了,所以愣是僵坐著沒有動,還嘲諷道,連男人都做不了的東西。 虞堯有短暫的失語,眉眼間的陰郁層層堆積。 薛弋看著他臉上沒有了笑,莫名就生出中大仇得報的爽快,然而嘴角還來不起翹的太高,就聽見這人說,并不一定要有東西才能讓人愉快。 他伸出手,張開五指,因為習武的原因,手很大,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做了個握的姿勢,然后無聲的張了張口,露出一個放肆的笑容。 桃花眼半瞇,淚痣灼灼。 明明什么也沒說,薛弋卻秒懂了,他猛地爬起來翻身下床,在虞堯的笑聲中,腳步匆匆的出了門。 然而等到薛弋的背影消失,虞堯的表情卻瞬間冷了下來,月光灑落在他眼睛里,卻像是探入了一片冰原,只余下一片涼意。 【宿主,他、他走了吧?】系統(tǒng)在他腦子里鬼鬼祟祟。 虞堯忍不住想笑,你就算跑到他面前去,他也看不見你,你躲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雖然他看不見我,但我就是覺得要躲一躲?!肯到y(tǒng)也說不上來什么,只能模模糊糊的說著廢話。 虞堯眉梢一挑,突然認真的問道,你的第六感準嗎? 【】非洲人系統(tǒng)沉默了片刻,細聲細氣的呢喃,【好的不靈壞的靈?!?/br> 那真是巧了,系統(tǒng)聽到他家宿主用討厭的聲音說道,我這人壞的不靈好的靈。 我覺得我能再談個戀愛。虞堯說著打開系統(tǒng)的聊天界面之前他的詢問已經(jīng)有了回復,雖然都答非所問,但言語間都對搞法則不是,幫他帶回對象這件事很感興趣。 虞堯想了想,暫時沒有將今天的事情告知。 然后就聽到系統(tǒng)嘟囔了句,【你怎么沒有東西了,還這么sao啊!】 系統(tǒng)在上個世界別的沒學會,就學會許清遠說虞堯sao了。 無稽之談的虞堯: 沒關系,開車自動擋雖然很重要,但是學會手動擋就能創(chuàng)造更多可能,你看看上個世界,我明顯是自動和手動都能開的駕照。虞堯堅強的如此道。 系統(tǒng):【加油?!?/br> 薛弋靠著門板坐在地上呆怔的看著天上月,他不知道自己把人綁來了,結(jié)果也不折磨他,反而自己落荒而逃跑出來曬月亮是在干嘛。 當時他心底有個聲音說,這個男人太危險,不要靠的太近,會受傷。 薛弋覺得這個聲音是對的,聞朝不僅是個變態(tài),還是個瘋子。 但是等到出來了,薛弋又覺得不服氣,憑什么要跑的是他?這人都被他鎖起來了,難道還能做出什么事情來嗎? 清醒點薛弋,這是報復的唯一機會,他們給你的時間不多,不能退縮。薛弋做好了心理建設,然后起身往外走去,他敲了敲樹干,喂,讓你們主子給我準備些東西。 他報出一些。 你要那些做什么?一個聲音飄渺的問。 薛弋道,用在他身上。 那個聲音變了聲調(diào),不可置信道:你瘋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