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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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貌岸然,偽君子。我原以為你已經(jīng)痛改前非,想不到你狗改不了吃屎?!?/br>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啊!真是莫名其妙!”他不太耐煩,“你有什么就痛痛快快說出來,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真要我說?那好,你告訴我,今年9月5號晚上,你做過什么?你們劇院上演木偶戲,演出結(jié)束之后你做過什么?” “演出結(jié)束之后我和同事們出去開慶功宴,有什么問題嗎?” 我悲憤交加:“有個叫林若森的小男孩兒,看完木偶戲之后,被人性侵犯,醫(yī)生在他身上取到了嫌疑人的dna,你敢驗證嗎?” 駱煬氣得臉都紅了,他近乎咆哮:“所以你懷疑我?你認(rèn)為我就是那個畜生?我為什么要驗證dna,難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一只禽獸嗎?” 我冷嘲熱諷道:“你心虛了?如果不是你做的,你為什么不敢去驗證清白?即使你不去,也有證據(jù)證明那個人就是你。醫(yī)生對取樣進(jìn)行精細(xì)的檢驗,那個人曾經(jīng)大量服用鎮(zhèn)定劑,所有證據(jù)的矛頭都指向你,你還要狡辯到幾時?” “小韻?!彼恼Z氣又緩和下來,“你看到的和聽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但我請你不要詆毀我,難道一個犯過錯的人,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不知悔改嗎?我知道我以前傷害過你,可你不是原諒我了嗎?你為什么要舊事重提呢?” “怎么,不能提嗎,你應(yīng)該覺得光榮??!這件事就你知我知,為什么連曉風(fēng)都知道了?不是你說的,他怎么會知道?你知道他說的話有多難聽嗎,他說我十幾歲就跟你通在床,要是他四處張揚(yáng),我還有臉見人嗎?說不定他早已把那件事告訴了焰子哥哥,所以焰子哥哥才如此決絕,堅持跟我斷絕關(guān)系?!?/br> 我等著駱煬的回答,卻聽到一個沉重的聲音,我回頭一看,是我媽暈倒在門口。我的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站在門口的,也不知道我的話被她聽到了多少,總之,我方寸大亂。還是駱煬眼疾手快,箭步?jīng)_過去,將她抱到床上,我跟到屋里,他一邊按我媽的人中,一邊反復(fù)流壓她的胸口,一邊不停地喚“蘭嫂”。 mama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額頭上沁出冷汗,張大嘴巴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很艱難,而最讓我害怕的,卻是她病痛之中仍舊恨鐵不成鋼的那種怨恨的表情。 駱煬看我站在旁邊發(fā)愣,沖我說:“家里有沒有急救藥?趕快拿來?。 ?/br> 我跌跌撞撞闖到床邊,從床頭柜里取出大熊送來的速效救心丸,駱煬喂我媽服了藥,替她按摩心肌,十幾分鐘之后,她的痛苦才有所減緩,臉上緩緩恢復(fù)了血色。 我心虛地喊了一聲:“媽……” 她沒理我,怨毒的眼光瞟到駱煬身上,令他瑟瑟發(fā)抖。繼而,她抓起枕邊的那幾包中藥,摔到他的臉上,聲嘶力竭地嘶叫:“原來是你毀了我兒子,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你給我滾!我就是病死,也不吃你買的藥!” 我一邊示意駱煬趕快離開,一邊勸慰我媽:“媽,您別激動,不然又要發(fā)病了。剛才我說的話你不要相信,是曉風(fēng)誣蔑我,我和駱煬根本就沒那回事兒!” “畜生!”她悲憤難當(dāng),“我怎么生了個畜生!” 我跪在床邊,緊緊抓著她的手,涕淚俱下地說:“媽,我就算是畜生,也是你的兒子?。∥仪竽悴灰恿?,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她顫巍巍的手輕撫著我的臉頰,“只要你答應(yīng)我,好好復(fù)習(xí),將來了娶老婆生孩子,我就不氣;如果你死性不改,我寧愿死了……” 那些天,為了好好照顧她,我絕口不能提焰子哥哥、駱煬、打工等字眼,否則她的情緒便會波動,一個小小的情緒波動,便會引致她的心肌絞痛。她是真的嘗試到心如刀絞的滋味了,我又何嘗不是? 駱煬不敢再來看我媽,但他頻頻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但我從沒對他說過一句好話,我常常走到院子里,對他進(jìn)行語言攻擊。mama在屋里問我在和誰發(fā)脾氣,我敷衍道:“沒事,是白亮,那小子跟我鬧脾氣呢?!?/br> 從駱煬的口中,我得知曉風(fēng)仍舊在“天池”舞廳,沒有離開。當(dāng)我聽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刻,我居然聯(lián)想到煙然,突然覺得曉風(fēng)很像煙然,他是不是在等待焰子哥哥回去帶他離開?他是不是為了報復(fù)焰子哥哥的漠不關(guān)心,決定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懲罰自己?我埋怨駱煬辦事不力,他憤慨地說:“那孩子任性到了極點,他自己不愿意離開,難道我把他綁架回來嗎?我真不懂,師傅一世英名,怎么會有這種孫子!真是吳家的恥辱!” “吳門有你這樣的弟子,的確恥辱?!蔽已哉Z極盡辛辣諷刺之能事,“我媽生了我這個兒子,也是恥辱?!?/br> 仔細(xì)算來,我和暴牙龍新仇舊恨一大堆,如果要一并清算的話,只怕誰都算不清楚——我們的一切恩怨,從我決定帶走曉風(fēng)開始。他現(xiàn)在肯定把我當(dāng)成眼中釘,而我,也和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他害死李大爺,目的就是整垮我家的茶樓。但我知道他有強(qiáng)硬的后臺,所以才敢肆意妄為,他那幾個在朝天門廣場被逮捕的兄弟,據(jù)說已經(jīng)被釋放了。所以期待法律對他進(jìn)行制裁,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為了避免遇到暴牙龍,我特意打探了一下他的行蹤,在他出去的時候來到江北新區(qū)月亮灣。又來到這個地方。駱煬的“春韻”劇院傲立蒼穹之中,廣場中央的龍頭噴泉,噴灑著漂亮的水花。 也許時間還早,“天池”舞廳沒有開場,所以有些冷清,幾名服務(wù)生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打盹,長長的t臺上空無一人。 我繞過長廊來到后場,還沒走進(jìn)曉風(fēng)的化妝間,便聽到一段婉轉(zhuǎn)悅耳的清唱昆曲《良辰美景奈何天》,嫻熟自如的唱功,扎實勻稱的氣調(diào),此曲只應(yīng)曉風(fēng)唱!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云霞翠軒;雨絲風(fēng)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濺!” 想不到他果然沒有放棄戲劇,并且融會貫通,連昆曲都唱這么爐火純青,僅僅聽到唱詞,已經(jīng)足以使我聯(lián)想到杜麗娘和柳夢梅之間的傷感愛情,更能聯(lián)想到麗娘獨自游園的傷春之情,以及她尋找情郎的灼渴之心。 等他唱完一曲,我才推門而入。他有些驚訝,繼而漠然地說:“喲,你還活著?聽說你替警察做臥底,讓暴牙龍販毒的事跡敗露,他恨你恨得牙癢癢呢,你還敢送上門來自尋死路?” 我沒回應(yīng)這個話題,贊賞道:“唱得不錯啊,不愧是吳家的后代。要是有更多的人聽到你唱戲,那就好了。不如離開這里啊,找一個適合你的地方,發(fā)揮你的潛能,你肯定會很出色的。” 他也沒接應(yīng)我的話題,“聽說焰哥哥離開重慶了?跟你分手了?唉,即使是你認(rèn)為最牢不可破的感情,在世俗和流言面前,都會潰不成軍。昨晚我做了一場夢,夢中我和焰哥哥發(fā)生了一場巫山云雨,醒來之后悵惘若失,于是現(xiàn)學(xué)了這首《游園驚夢》,越唱越悲涼。戲劇真是個好東西,是精神毒品,發(fā)起癮來,讓人想戒都戒不掉?!?/br> 眼前的曉風(fēng)面容消瘦,眼圈黑得像熊貓,他的疲態(tài)讓人一覽無余。我說:“如果有天你媽醒來,看到你這個樣子,知道你這段日子做過的事,她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你的。她寧愿沒有醒來?!?/br> “那她就別醒來吧?!睍燥L(fēng)似乎在哽咽,“不要叫她看到我不人不鬼的樣子。我知道,邱焰離開重慶了,他不會為了你回來,更不會為了我回來,但我仍然相信他會回來帶我離開這里,尤其是每天夜里,一個人孤裘冷枕,這種信念便會更加強(qiáng)烈。暴牙龍就快回來了,你趕快離開這里吧。謝謝你來看我。” 離開“天池”舞廳的時候,我在“春韻”劇院的廣場碰到駱煬,他帶著一群男孩從劇院有說有笑地走出來。駱煬率領(lǐng)著他們,興高采烈地說:“孩子們,今天辛苦你們了,練了一天的功,都累了吧,老師帶你們?nèi)コ曰疱仯虑f的!” 他樂得像個孩子,看到我便笑道:“小韻,你來看戲的嗎?不如先跟我們一塊兒去吃火鍋吧,晚上孩子們要登場喔——他們是我收的學(xué)徒?!?/br> 我冷冷笑道:“學(xué)徒?用他們的童貞來換取出人投地的機(jī)會?不好意思,這種晚餐我吃不下去?!?/br> 駱煬有些惱怒,但不好在孩子們面前發(fā)作,只得陪笑道:“小韻,你開什么玩笑呢?你是來看曉風(fēng)的吧,那孩子執(zhí)迷不悟,誰的話都不肯聽,不過你放心,暴牙龍場子里有我的人,我會托人看著他的,不會讓他受欺負(fù)。等到哪天他自己想通了,就會離開那里的?!?/br> 說罷,他帶著孩子們沿著月亮河離開。我叫住他:“真的不是你做的?那個孩子的父母已經(jīng)報警了,如果真是你做的,你就去自首吧,做人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啊。那個孩子受到的不僅是身體上的傷害,更是心理上的創(chuàng)傷。身上的傷口很快就能愈合,而心里的傷口,則會永遠(yuǎn)留下疤痕?!?/br> 他回過頭,絕望地看了我一眼,沒有回話,帶著孩子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