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給他安排房間,公爵壓著嘴角的笑,頷首,離我近些。 戈斯又收起了渾身上下的攻擊性,恢復了那副不正經(jīng)的吊兒郎當樣子,他搖了搖紙扇,一咧嘴,露出一側酒窩:謝了啊,公爵。 好像不是菲爾德承諾了專屬醫(yī)生這么重要的職位,而是只給了杯水喝一樣隨意。 你的折扇,上面是什么字?注重細節(jié)的公爵沒有遺漏那把紙扇。 h is by oe戈斯快活地展示出用遒勁行楷寫下的生死有命扇面。 他單手一翻,扇子換成逆天改命的另一面,遮住了俊俏的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濃黑幽秘的眼瞳。 他輕快地續(xù)上剛剛的話:but I ge. * 作者有話要說: 是這樣的,菲爾德(劃掉)用劍架在我脖子上(劃掉)讓我來說,他現(xiàn)在只是中毒看上去身子不大好,以后會支棱起來的! 第2章 菲爾德 好吧,你的話賄賂到我了 牛批,我們成功打入菲爾德莊園內(nèi)部了!xfw系統(tǒng)興沖沖地在奢華的新房間內(nèi)亂竄。 你確定他是主角嗎? 系統(tǒng)總覺得不太放心,停下又確認了一遍。 絕對是他。你看,他那么慘,而且我一過來他正好就要找醫(yī)生,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因為系統(tǒng)的質(zhì)疑,戈斯不滿地彈了它一下, 況且,不是你說的要找最慘的嗎?菲爾德身中劇毒、父母雙亡、孤獨無友,這還不夠慘嗎。 說得對,他肯定是你的輔助主角!系統(tǒng)蓋棺定論。 但是這任務不好完成啊,戈斯摸摸下巴,指著統(tǒng)一阿羅拉大陸的目標說,他擠在北邊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還身中劇毒怎么看都處境堪憂啊。完全不想做任務呢。 現(xiàn)在輪到系統(tǒng)在戈斯腦袋上憤怒地撞了撞,以示警告:那當然啦,不然要你輔助他干嘛!不許消極怠工! 因為宿主的不靠譜,系統(tǒng)的態(tài)度從將信將疑轉為了堅定的菲爾德主角論者。 畢竟它的任務就是督促宿主完成任務嘛!戈斯還是新人宿主,一點經(jīng)驗也沒有。xfw系統(tǒng)驕傲地想。 戈斯被系統(tǒng)追著撞腦殼,只能告饒著去干正事。他點開系統(tǒng)面板,又看了一遍自己去查詢到的資料: 毒藥品種:【四信蛇】 毒藥效果:中毒者的鎖骨處會呈現(xiàn)出蛇狀黑色紋路,蛇頭位于正中,吐出蛇信。一月時間產(chǎn)生一條,期間四肢漸漸潰敗,四個月后產(chǎn)生四條蛇信即死。 毒藥時間:四個月 解藥:(劃掉)無解。(劃掉)你的血rou。 這是菲爾德公爵中的毒,原本無藥可救的毒。 他的目光又一次在解藥處流連。 他因絕癥死亡,成為快穿者之后居然還變成唐僧rou,要去治別人的絕癥了。 這因果循回真是個圈。 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然他不就成了唐僧rou了? 他感慨著,手指順勢撓了撓脖子上剛剛劃出的幾道血痕。 嗯?血? 不好,那個護衛(wèi)的劍上還殘余著他的血! 戈斯目光一利,來不及叫上系統(tǒng),直接從手邊的窗戶翻了出去。 他的房間離主人間很近,只有一個窗臺的距離。但是窗臺堅硬平滑,距離地面有遠遠的一段距離貴族老爺們的通病,就喜歡住高層。 在覆蓋著霜雪的墻壁窗臺上行走無異于癡人說夢。 戈斯沒空考慮太多,他一蹬腳下刻著精美紋路的窗臺邊緣,將自己像一顆炮彈般發(fā)射進了菲爾德的窗戶。 他根本不需要落腳點! 幸好窗戶大開,幸好沒有什么尖銳的東西直沖窗戶,幸好貴族老爺家處處有綿軟柔和的地毯 總之,戈斯小小的一場豪賭,大獲全勝。 他的發(fā)在空中揚過一道飄逸的弧度,漆黑的鴉鳥降落在柔軟雪白的地毯上,臉上還帶著劇烈運動冒出的熱汗;他抬起頭,正正好面對了一場正在進行時的刺殺。 屋中,剛剛一臉正直忠誠的侍衛(wèi)此刻正將劍刃狠厲地劈向菲爾德公爵,而公爵用一只戴著手套的手強硬接下,外部珍貴的皮料早已斷裂,片片猩紅從劍與手的縫隙中汩汩流下。 眾所周知,柔嫩的rou/體無法擋住鋒利的鐵刃。公爵能用手將劍架住,只可能是靠骨頭在撐。 中了四信蛇的毒,力氣居然還能跟偷襲的刺客抗衡這個公爵真是了不得啊。 就在刺客聽見戈斯撞進窗戶的聲音正想轉頭之時,戈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上去。 銀針比他先至,所以戈斯越過軟倒在地的刺客,輕而易舉地捕獲了那柄侍衛(wèi)佩劍。 哇,找到啦!這把剛剛劃傷我的劍! 他還沒來得及脫外套,披著的那身黑羽大氅底部染上了公爵帶毒的紅血。 但他毫不在意,語氣輕松地說:我回去想了想,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決定找這把劍報仇。我一會兒非把它敲得粉身碎骨不可! 是嗎,公爵慢吞吞道,我怎么覺得不是呢。 戈斯挑了挑眉,拎起那把劍耍了個劍花。在一片銀光中,戈斯的表情看不見,聲音卻漏出來:那么,有請質(zhì)疑者舉證。 公爵沒被威脅到。他脫掉那只染紅的手套,露出蒼白勁瘦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在虎口處輕輕摩挲,露出了凝固的血痂下光潔如新的肌膚。 這里本來應該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這是怎么回事呢?菲爾德舉起那只手,灰黑色的眸子緊緊鎖定戈斯,像一只正在捕獵的危險動物,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把劍應該只嘗過兩個人的血。 他發(fā)現(xiàn)了。 戈斯心想,不行,得想個法子讓他不說出去不然被打成妖魔鬼怪都是輕的。 這是神跡。我是你的專屬醫(yī)生,會對你的生命負責。相信我,有我在,你的身體會變得越來越健康的。戈斯露出了一側甜蜜的酒窩和一對虎牙,他伸出小指,跟公爵舉起來的小指繞在一起,搖了搖。 公爵定定看了正在拉勾的兩根小指一會兒,同樣露出了一個微笑,道:好吧,我的專屬醫(yī)生,你的話賄賂到我了。我雖然不信神明,但會把這暫且當做你我之間的秘密。 驚慌失措來善后的管家遲了一會兒,沒有趕上侍衛(wèi)刺公爵的戲,也沒有趕上醫(yī)生發(fā)下承諾的戲,像個走完劇情才能被觸發(fā)的NPC*。 (*游戲中被設定好的刻板對話角色。) 戈斯套著尖頭長靴的腳悄無聲息地朝向管家,意味不明地問:他也算是秘密的一部分? 不,公爵感受著從他專屬醫(yī)生健康身軀小指上傳來的熱度,感覺空氣都溫暖了一點。菲爾德溫和道,他不配。 系統(tǒng)無言地望著換了第二次的居室:我說,一般主人房的套間是不會讓醫(yī)生住的吧? 戈斯隨意敷衍道:你懂個屁,我是專、屬醫(yī)生。 戈斯沒把之前房里對峙的事情告訴小廢物系統(tǒng),他抽抽鼻子,總覺得公爵屋里有種神秘的香氣,輕輕柔柔散在空中,像一把鉤子般勾引著他的嗅覺。 那些都不重要,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把公爵的身體治好,然后去不停擴張領地,像個真正的帝王那樣。戈斯暗戳戳地為菲爾德規(guī)劃未來的爽文路線。 但是我總覺得這個主角好溫和啊,你今天爬上桌子跟他嗆聲他都不生氣,真的能達成統(tǒng)一阿羅拉大陸的目標嗎? 系統(tǒng)球非常憂心,顯示屏上從v變成了=︿= 但戈斯頓住了,他轉過頭,不可思議地問:你覺得他脾氣好? 系統(tǒng)球上下飛了飛,意思是點頭贊同。 戈斯確認系統(tǒng)是真這么想的以后,笑得前仰后合: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菲爾德公爵,脾氣好? 系統(tǒng)懵逼地問:有什么問題嗎? 戈斯抹掉笑出的眼淚,拆開他那把寸步不離的紙扇,展開居然是一張阿羅拉大陸的地圖。 他把地圖鋪在桌面上。 先不說他身中劇毒卻能獨面刺客你忘記了嗎,我們剛剛到這個世界時,去酒館遇到的兩位好心人說 酒館。 你為什么非要穿得這么招搖?系統(tǒng)看見第不知道多少個人因為扭頭看戈斯而撞到墻上,終于忍無可忍。 大氅也不算招搖吧。戈斯的目光在菜單的酒水欄流連,有一搭沒一搭地跟xfw系統(tǒng)說話。 最終,他依依不舍地略過一排金芝士、黑凱撒和彩虹雪梨,最后點了這家酒館的王牌:白日黑鴉。 但是這是西方背景!你非得穿個這,太奇怪了吧?。。?/br> 哎奇裝異服是強者的特權。再說,這衣服還是你們自己給的新手禮包,不讓人穿了? xfw系統(tǒng)噎住。 它一個萌新系統(tǒng)帶著新人宿主,路上遭遇了時空亂流,剩下的那點可憐巴巴的能量只夠最基礎的資料和世界跳躍了。 換句話說,他們窮得全身上下所有的資產(chǎn)只剩下那個新手禮包,現(xiàn)在正穿在戈斯身上。 等等,系統(tǒng)突然反應過來,尖叫,你沒錢!?。槭裁匆c那么貴的酒??? 戈斯散漫地搖了搖扇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瞄著送酒的美女侍者,多情的桃花眼把人看得兩頰紅紅。 別想用美人計,系統(tǒng)警惕起來,你根本不知道快穿者惹下桃花債是多恐怖的事,曾經(jīng)有你的前輩覺得沒關系,結果直接被困在小世界里沒法躍遷了! 你在說什么,戈斯詫異地看向系統(tǒng),什么美人計?我在想我的酒什么時候能到。吃霸王餐留下當侍者的話,我是不是應該提前學著點兒怎么做事? 系統(tǒng): 對哦,它在想什么。 被分配給他以后戈斯說自己曾經(jīng)在無菌房里生活了很久,就算他興趣廣泛學了很多千奇百怪的東西,也完全不可能有什么感情經(jīng)驗。 指望他會用美人計欺騙別人感情?還不如讓他一小時速成侍者簡單。 你也休想吃霸王餐?。?!系統(tǒng)崩潰道。 可惜他的宿主向來不是個聽話的主。 遠近聞名的白日黑鴉被端了上來,就是剛剛那位被注視的侍者。 她帶著柔媚的笑意,輕輕把杯子放下,俯身用手背把酒杯推近戈斯。 她嫣紅的貓嘴一張,說:先生,您點的白日黑鴉。跟您很配哦。 確實。戈斯望著酒杯中剔透的液體,底部純白晶瑩,中間過渡為透明色;最神奇的是有黑色的溶液自下而上貫穿,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黑鴉,像是一只展翅欲飛卻被抽取了時間、即刻凝固封存的標本。 戈斯對這杯精致的飲品微微產(chǎn)生了憐香惜玉之情。 他對美女侍者招了招手,示意有話要跟她說。 侍者懷著隱秘的期待俯下耳朵,聽見這位瀟灑俊氣的先生微微壓低他的聲音,問道:你們還招人嗎? 聲音清朗悅耳,但是內(nèi)容讓侍者不禁懷疑起自己的耳朵。 侍者:? 侍者:我沒有幻聽吧,您問的是,這里的人員招募情況? 戈斯悶了一口他的白日黑鴉,矜持地點了點頭。 下一刻,酒館中所有人都聽見了一句侍者的怒吼: 你有病吧! * 作者有話要說: 戈斯:我錯了,大家不要學我,別吃霸王餐 第3章 尤金 我的醫(yī)師去哪了? 別,別動手!戈斯一手端起自己的白日黑鴉,舉得高高的,防止這杯可人的飲品被誤傷;另一手毫不留情地制住憤怒的侍者揮過來的雙手。 你是不是在耍我?!她雙手沒辦法抓人,但眼睛好像要噴火。 別生氣,別生氣,女士,我只是開個玩笑 一個壞消息,侍者不認為這是個玩笑;另一個更壞的消息是,此時正值正午,酒館里人來人往,很多人都開始向這里探頭。 這才是真正的招搖啊面板變成一條直線,宛如死亡之人心電圖的系統(tǒng)想到。 但是戈斯早就為自己想好了退路。 他忽然扭頭沖角落里那桌提氣求救,嘿,bro,不來救救我嗎? 那邊坐著一高一矮兩個身影。 高的那個耳朵一動,抬起一只手;破空聲響起,一枚金幣嗖地激射而來。 戈斯沒有松開那只制住侍者的手,只干了那杯灰白的酒水,然后恰到好處地掀開黑羽大氅。金幣自投羅網(wǎng),直直地落入鴉羽中央。 哎,給你個忠告,不溫不火不動怒,能多活幾十年呢。戈斯狀似好心地叮囑侍者,把金幣投入她的手心。 他另一手松開鉗制,雙手舉起,做了個投降的姿勢。 侍者毫不領情。她用硬底高跟狠狠地跺了戈斯一腳,一甩那頭柔軟爛漫的波浪卷,扭身走了。 嘶戈斯等她走遠了,小聲痛呼。 他皺著臉一瘸一拐走到角落的桌位,拉開椅子坐下。 在中部地區(qū)酒館工作的女士可是堪比修羅,你也真敢惹。高個的那個調(diào)笑道。 坐在這一桌的兩人均是一頭紅發(fā),高個的看上去很爽朗,一身便于戰(zhàn)斗的簡裝,肌rou發(fā)達、體型健碩,頭發(fā)根根立起,給他的氣質(zhì)添了一絲野性。 矮個的近看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一位貴族小姐,穿著紗質(zhì)薄服,滿頭紅發(fā)梳成了很多根辮子,在肩上擠擠挨挨地排著,發(fā)量驚人。她面容不茍言笑,眼睛卻又大又亮,眼眸回轉之間透著野心的光芒。 戈斯向后靠在椅背上,同樣接受著他們的審視打量。 一個中部地區(qū)來歷不明的客人,你也真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