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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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伏黑甚爾的時候,很奇異的,他什么也沒想。 這是正確的。 因為這是一個你不會給予善意,不會給予青睞,即使直視他的死亡也可以無動于衷的人。 這么想著,家入硝子將煙摁在煙灰缸里,站了起來。 他重新爬回床上那個自己的位置,抬手抱住熱源,直到完全貼合。 你醒了嗎,甚爾?他聽著心跳聲,仰起頭,向上挪動著和垂著脖子神色不明的男人交換了一個充滿煙草味道的吻。 他在里面嘗到了一點濕漉漉的血腥味。 硝子蹭了蹭甚爾的臉,陳述道:我餓了。 伏黑甚爾被指使得沒脾氣,被迫起床。 地上的襯衣不太能穿得出去,好在伏黑甚爾不是個會在意這些事情的人,套上褲子后他打了個哈欠,走出了臥室。 五條悟和夏油杰起得要早很多。 五條悟早上起來的時候,腦子還是懵懵的。 他被夏油杰按著洗了個冷水臉,在覺得自己真的是為家入硝子付出了太多的同時,偷偷開口說。 杰,我覺得很不對勁。 夏油杰正叼著皮繩,雙手向后束起頭發(fā),側(cè)頭看他,用眼神詢問:怎么? 有種讓我想想該怎么描述。五條有些苦惱的捏著自己下巴,好看的眉頭也皺起來,你知道他這個人一向沒什么參與感的,沒錯吧,不管是出任務(wù)還是其他什么事情,硝子一向像個旁觀者。 他根本不會叫我們來,并且在你提出喝酒的時候就該讓我們滾回高專,是這個意思嗎? 五條悟狂點頭。 硝子咒力的循環(huán)速度比以前快上幾倍,像是隨時都在無意識運轉(zhuǎn),尤其是頭部。白發(fā)的咒術(shù)師回憶了一下,問,杰,你有感覺到硝子有一種二元對立的傾向嗎? 這詞匯真不像你平時會說的,我以為你會說得更落地一點,比如 一根筋的偏激? 夏油杰扎好頭發(fā),嘆了口氣:沉浸在某種特殊狀態(tài)中的思維死角吧,或許是。 其實他們都大概能明白這種感覺。 五條悟在幼年還沒辦法好好控制六眼的時期也會這樣,看什么都覺得枯燥、煩悶,眼睛的不適讓他變得敏感,陰晴不定。 夏油杰則更直接,每一次吞噬咒靈都會積攢一定地情緒壓力,他只是將這股壓力轉(zhuǎn)化為使命感而已。 之前你說一直覺得伏黑甚爾很眼熟 對,后來我想起來了。五條悟有些咬牙切齒,我小時候見過他,在五條家。 不愧是五條的小少爺啊。一個有些喑啞的聲音插入這場談話。 五條悟轉(zhuǎn)過頭,伏黑甚爾靠在門邊,耷拉著眼皮沒什么精神地看著他:這記憶力真不錯。 他的襯衣皺皺巴巴,扣子亂扣了兩顆,完全擋不住身上那些糟糕的痕跡。 所以我去問了一下認(rèn)識的人。五條悟只是看了一眼就掠過了,繼續(xù)對自己的同伴說,禪院甚爾,自己跑出禪院家后在外混蕩,幾年前賣給禪院一個半大的孩子,訛詐了一筆錢后又消失了。 伏黑甚爾點點頭:這么看來我還真有良心。 要說我這輩子見到的人渣,你能排上前三。 甚爾笑了一聲:前三不會都站在這個房間了吧? 盡管五條悟在說垃圾話這方面著實天賦異稟,但好歹伏黑甚爾是個真正從垃圾堆里爬出來的人。一時之間竟然還能噴上幾個回合。 所以。夏油杰突然想到了什么,打斷他們無意義的對話,硝子找冥小姐是 應(yīng)該沒錯。五條悟的重點被成功拽了回來,他呼出一口氣,點點頭。 三個人在不大的房間里誰也沒說話,直到伏黑甚爾有些不耐煩地用指節(jié)敲了敲門框:我說,要團(tuán)建可不可以換個地方?不要妨礙人洗澡。 五條悟嘁了一聲:怎么,我們在這兒你洗不了嗎?你這種人還會有羞恥心這個東西? 夏油杰覺得五條悟的確心情不太好,放在平時他不會突然和不怎么熟的人嗆上。 也不是不行。伏黑甚爾不緊不慢地開始脫衣服,他毫不羞赧露出自己勁瘦腰線,甚至還饒有興致地走近了兩步,給錢嗎,不僅給看還給摸。 夏油杰架著罵罵咧咧的五條悟走了。 伏黑甚爾嗤笑一聲,走進(jìn)浴室。 雖然兩個人留宿地目的是判斷家入硝子的現(xiàn)狀,但在見到硝子前,他們就離開了。 就這么放著硝子不管嗎?五條問。 夏油杰罕見地沒有給出確切地答復(fù),他其實覺得放著不管這個說法并不準(zhǔn)確,家入硝子有很清晰的,他自己的打算。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夏油避開了街邊的小水溝,順手把旁邊的人也拽開,說,他調(diào)查了伏黑甚爾,冥小姐的情報很準(zhǔn),硝子可能比你知道的要更清楚。 我不是指這個。 其他的我們就更插不了手了。夏油杰嘆了口氣,除非他自己開口。 雨后的東京干凈得出奇,柔軟的陽光坦落在每個人的眉眼,給皺著眉的咒術(shù)師染上了一抹悲天憫人的氣息。 只要他自己開口。 *** 伏黑甚爾提著袋子回去的時候沒在臥室看到家入硝子。 他挑了挑眉,將快要涼掉的熟食隨便擱在桌上后就開始滿屋子找人。 被強(qiáng)化后的五感在找人這一方面頗有效果,沒幾分鐘他就在壁櫥里把人逮到。 這是伏黑甚爾第一次確切的認(rèn)識到埃爾梅羅二世所說的【生物最原始的渴望被放大到接近反轉(zhuǎn)】是個什么意思。 家入硝子在看見甚爾的時候意識有些昏昏沉沉的。 他環(huán)手圈著膝蓋,長腿有些委屈的折在一起,懷里還抱著一件不怎么干凈的舊襯衫,衣物堆積著把他包裹起來,喉嚨發(fā)出類似動物受傷時的低喘。 甚爾用手背碰了一下他的額頭,確認(rèn)不燙也不涼之后挽起袖子,硝子側(cè)躺在壁櫥里,盯著他手臂轉(zhuǎn)動時虬勁的肌rou線條。 伸手。他說。 家入硝子照做了。甚爾彎下腰,一手勾著后腰一手?jǐn)堖^膝彎把人抱起來,為了保持平衡,硝子伸手摟住他脖子,湊近了聞了聞。 家入硝子看起來的確是處于極限饑餓狀態(tài),看見什么都想咬,他四肢沒什么力氣,咬人倒是相當(dāng)用力,像是抱著直接撕下來一塊rou的打算。 甚爾懶得去管那點痛感,先把人抱去浴室簡單沖洗了一下,再把人帶去了客廳。 嗅到食物的味道后,硝子在甚爾將他放下來后自覺地端坐在桌前。 他們的早飯是沒什么營養(yǎng)的飯團(tuán)和味增湯,硝子很安靜地把空蕩蕩的肚子填滿,他大概吃了三人份的量,然后抬起眼開始四處尋找。 他們回去了。伏黑甚爾按著脖子說。 硝子一愣,像是第一次看見身邊還坐著個人:我知道。 他猶豫了下,咬著下唇皺起眉:昨天我想,如果只是我自己察覺不到的,在思維和行動上潛移默化一樣的影響,不至于讓時鐘塔判斷為失控,但是 但是? 但是我大概能體會到那種感覺了。 家入硝子掀起衣服下擺,他看著自己流暢的肌rou線條和白凈的肌膚,之前的所有痕跡都在反轉(zhuǎn)術(shù)式后被抹平,和伏黑甚爾脖子上滲著血的斑駁印記形成鮮明對比。 硝子抬手,指尖在自己身上四處按了按,力道像是要把自己戳出個洞才甘心。 很空,但是我不知道是哪里空,或許是胸腔,或許是胃,是一種缺少了什么東西后陷入煩躁的狀態(tài),那種煩躁會讓人變得有些發(fā)暈。 甚爾問:吃飽之后呢? 吃飽之后開始可以思考。硝子干巴巴地看著桌上的熟食,說,就是有點難吃。 伏黑甚爾不聽他的抱怨,把雜物全扔進(jìn)袋子里,一邊收拾一邊問:那還想做嗎? 想。 但是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算不算清醒。甚爾笑起來,為了防止你事后想起來氣到想違約,我覺得不行。 伏黑甚爾的這番話說得很有道理,至少家入硝子被說服了:不過我昨天很清醒,倒是不用擔(dān)心。 他又說:而且我感覺我也沒有吃虧?就算腦子昏昏地做了應(yīng)該也不會生氣成那樣吧。 你還真有自覺啊。 這十五天我不會出門,根據(jù)魔眼的原理,視野范圍外的事物不在魔術(shù)輻射到的范圍,我單是「看見」自己就已經(jīng)夠了,不是很想「看見」別人。 那我呢? 什么? 伏黑甚爾不怎么會打掃,他勉強(qiáng)算將桌面清掃干凈:我說,你有「看見」我的未來嗎。 這句話讓家入硝子有些不理解,他眨眨眼,慢吞吞道:昨天你說你不想知道這些。 對。甚爾敲敲桌子,所以我的意思是,建議你不要看我。 這可能有點難。硝子皺起眉,站在自己的角度理性地分析了一下,包括剛才你出門的時候,我得抱著點什么東西才不會太過于焦躁。 他這話說的坦蕩,生理上的需求會完全壓制住心理,這是完全沒辦法規(guī)避的現(xiàn)實。 和之前的夏油杰一樣,伏黑甚爾感同身受的認(rèn)為這類直白的話語相當(dāng)難接。 我現(xiàn)在很期待你恢復(fù)正常之后的樣子了,家入硝子。甚爾撐著桌子站了起來,既然這樣的話,我去買一些囤積的食物,你自己覺得不對勁就吃點東西。 他攤開手:給多少買多少。 于是家入硝子也站起來,去臥室找了半天才從角落里翻出一張卡。 辛苦了。他對這個男人的吝嗇倒沒什么意見,把卡遞給甚爾后又想起來什么,補(bǔ)了一句,再買一盒煙。 和コンドーム*。 在伏黑甚爾出門后,家入硝子掏出手機(jī)。 他先給冥冥回了一條感謝的簡訊,將款項打過去,又編輯了一條新的簡訊。 【我還想拜托冥學(xué)姐繼續(xù)幫我調(diào)查,是另外一個人?!?/br> 冥冥很快有了回復(fù),對方似乎正在忙些什么,回復(fù)的很簡潔。 【誰?】 硝子一個音節(jié)一個音節(jié)將名字輸進(jìn)對話框,確認(rèn)后點下發(fā)送。 發(fā)完簡訊后硝子就趴在桌上,像是在發(fā)呆。 這次對面隔了很久才有回應(yīng),電話響起來,是冥冥直接撥通了他的電話。 電話接通后那邊遲遲沒有聲響,硝子貼著聽筒,等了一會兒才輕輕開口問:學(xué)姐? 或許是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又或許是之前家入硝子拜托她調(diào)查的東西已經(jīng)非常超出普通咒術(shù)師的范疇,冥冥的語氣沒有記憶中那么商業(yè)化。 她徑直問道:沒有輸錯名字吧,硝。 沒有的,學(xué)姐。 或許這么說有些違反我的職業(yè)準(zhǔn)則,但我還是想問一下,方便稍微告訴我一下原因嗎? 可以。 硝子又開始覺得身上空落落的,他從桌子翻到地板上,身體蜷成一團(tuán),但這點難受不足以動搖理智。 他的聲音平穩(wěn)得要命,可以說是毫無波動:一個人如果擁有兩年的空白,不管怎么掩蓋,無論如何也會留有痕跡的。我希望學(xué)姐能幫我查出一點什么東西,不管是什么,只有一點點也可以。 冥冥的呼吸聲變得輕了很多,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笑著答應(yīng)了:可以哦。 她說:還是以前的賬戶。 掛掉電話后,硝子打算回臥室躺會兒,或者找些其他事情轉(zhuǎn)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他慢慢坐起來,盯著地板還沒邁開步子,門鈴?fù)蝗豁懫饋怼?/br> 家入硝子一愣,現(xiàn)在離伏黑甚爾出門還沒有半小時,按道理來講他不會這么快就回來。 硝子慢吞吞地越過玄關(guān),他拉開門。 您好,請問是家入硝子先生嗎? 門外站著一個棕紅色短發(fā)的少年,棕色瞳孔,眉毛尾部折了兩折像是閃電。 硝子點頭:是我,你是? 少年的視線從門牌號移到門內(nèi)青年身上,然后愣住了。 青年只套著一件松垮白襯衣,頭發(fā)有些散亂,表情淡淡的,冷咖色瞳孔下是存在感極強(qiáng)的淚痣,兩條腿長又直,延伸進(jìn)有些透明的白襯衣下擺。 紅發(fā)少年的臉變得通紅,眼神躲閃著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他垂著眼,滿臉通紅又中氣十足地開口。 我是衛(wèi)宮士郎,因為一些很復(fù)雜的原因,即將擔(dān)任您下一場「觀測」的 「觀測」的 他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來那個詞匯,還是硝子好心提醒他:派遣員? 衛(wèi)宮士郎抬手撓了撓頭,依舊不怎么敢正視面前這位青年。 他將這句話重新說了一遍。 我是衛(wèi)宮士郎,是您下一場「觀測」的派遣員! 第一卷 第26章 伏黑甚爾提著比之前大上不少的袋子往回晃, 卡里錢不少,稍微劃走一些估計家入硝子也不知道。 這種事他干得很熟練了。 袋子里是一些能存放的熟食,還有亂七八糟的零食。甚爾在壓縮餅干面前站了好久, 想了想家里那個對著食物干巴巴抱怨著的臉, 還是把壓縮餅干放回貨架。 好麻煩。 這么想著, 在街道拐角處突然有人把他攔了下來。 一個金發(fā)青年站在伏黑甚爾面前。 我說甚爾君。他比甚爾矮一點,卻不愿意仰著頭看他,陰測測地將瞳孔上移, 上揚的眼尾幾乎拉成一條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