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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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晃晃的大門被一把推開,黑衣人魚貫而入,沿著大門排成兩排。 躺在竹床上的老人掙扎要起身,潮濕破舊的被褥被蹭一側(cè),露出一只僅剩半截的雙腿。 溫嘉不敢說話,站在竹床頭——其實只是一片竹板,并沒有首尾之分——顫著小手拉住太婆的衣角,“婆婆。” 老人一把抓住溫嘉的手,要她撐著她的后腰抽她一把,好起身。 溫嘉看著滿身殺氣地黑衣人,心中害怕,卻還是聽話地推了一把。這并不需要多大的力氣,因為婆婆很輕,輕得像片隨時會飛走的羽毛,但她落地的時候卻很重,重得那些人的目光都看過來。 整個家,家徒四壁,除了一尊立于蓮花上的觀音瓷象被供在墻上的無門的佛龕里,竟再無一物。 一個老得快死的斷腿老人,一個餓得快死的瘦小女孩,在這個房子里,像是被封進了光天白日下的棺材里。 為首的人大步走過來,他很兇,腳步很重,一步接著一步,步步逼近,手上拿著一根棍子。 婆婆說:“你找我沒有用,我也不知道我兒子在哪?!?/br> 男人手里的棍子在溫嘉面前晃了晃,幾乎要打在她身上。 溫嘉縮著脖子,躲得更后。她身子矮,額頭只到男人的垂下的手掌,透過棍子和大腿的夾角,看到外面還停著一輛黑車,車窗漏了一絲縫,一道銳利的目光殺過來,她抖了抖,不敢再看。 男人說:“你兒子賭博欠了我們東家八十萬,欠債還錢,你說是不是,婆婆?” 婆婆不說話了。 男人看了一眼瘦小的溫嘉,又說:“兒子還不上錢,就把孫女給我們,我們做事總要交差,是不是?” “你敢!”婆婆的嗓子里像是藏了一個荊棘鳥,聲音嘶啞,迸發(fā)出撕裂的提交,帶著血。 男人看著噴道地上的血跡,有些猶豫,不敢上前,怕鬧出人命,回頭看了一眼黑車的方向,那邊沒有動靜,于是男人大手一伸就要抓住溫嘉。 溫嘉躲,婆婆擋,叁人的位置竟換了個方向。 也就是說時遲那是快,不知是不是男的腳步太重,觀音瓷象從他正頭頂上摔下來,咋在他的腦門上,血順著額頭流下來。 叁人盯著地上的摔碎的觀音,都不敢動了。 男人血跡也不擦,愣了半晌,丟下一句:“這次算我倒霉,下次走著瞧?!闭f完就走。 婆婆后來告訴溫嘉的,黑道信風(fēng)水,觀音碎身的庇佑,他們不敢動。她地讓溫嘉拿了五角錢,去村口買瓶膠水,回來仔細把觀音像黏回去,要她記住,觀音的慈悲是救命的。 但沒過幾天,觀音又碎了,就那么憑空摔下來,她看見那觀音化成婆婆的樣子,從高處摔下,一身脆響,粉身碎骨。 “婆婆——” 溫嘉大喊一聲,從夢中驚醒過來。 “溫嘉,溫嘉?!?/br> 同寢室的黃文文蹬在梯子上拍她的床鋪邊緣,看她睜開眼睛才送了一口氣:“你醒了?” 溫嘉緩了緩神才穩(wěn)住神經(jīng),轉(zhuǎn)頭看見黃文文,擠出一個笑臉,忍著頭痛胳膊肘撐著床板坐起來。 “今天周末,去喝酒嗎?聽說對面開了一個新酒吧。” “不去了,馬上考試了。”溫嘉擺擺手,盡管身子起來了,可神思還沒有從夢中醒來。 “行吧,每學(xué)期都考第一也不是沒道理的?!秉S文文癟癟嘴,從樓梯上跳下去。 溫嘉看著她有氣無力的樣子笑了笑,跟著掀開被子下床,走到她座位旁,“馬上期末了,一起去圖書館復(fù)習(xí)。” 黃文文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去,趴在桌子上,喪氣地說:“不去,沒力氣了。” “中午請你吃你最喜歡的灌湯包。” 黃文文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身子坐地板直:“好!” 兩人都不是磨磨蹭蹭的人,尤其是黃文文,在聽到有人請吃灌湯包之后更是一鼓作氣地起身收拾東西下樓。 另一邊,星光大酒店。 “易哥,人帶到了。” 坐在賭桌主位上的男人眼也懶得睜開,抬抬手,手下會意地退出去,再進來時帶來了一個被打的血rou模糊的男人,扔在地上。他嘴上被貼著膠帶,發(fā)不出具體的音節(jié),只有嗚嗚的聲音像是討?zhàn)垼窒袷乔缶取?/br> 陳易被炒得煩了,猛地睜開眼,一把抄起桌上的酒杯向側(cè)面摔去,正正好好砸在他的眉心上,血順著窟窿流下來。 地上的人頓時噤了聲,連嗚咽也一并吞下喉嚨。 一直坐在旁邊喝酒的彭闖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對陳易說:“B大的在校生,別弄出人命了?!?/br> “B大?”陳易問:“叫什么名字?” 手下撕拉一下猛的撕下他的嘴上的膠條,像是連皮膚都要撕下來。 地上的男人面對陳易銳利的目光,被架起來的身體瑟瑟發(fā)抖,回答:“付紹文?!?/br> “付、紹、文?!彼粋€字一個字地咂摸這個名字,突然問:“溫嘉是你什么人?” 付紹文愣了,正要抬頭,被人一把按下腦袋,腦門直直地磕在鋪滿碎玻璃渣的地上,疼得哇哇大叫。 “女朋友,溫嘉是我女朋友。” 陳易看了一眼,手下立馬揪著頭發(fā)把付紹文拎起來。 “給她打電話。”陳易起身走到他身邊,“把溫嘉叫過來,她能幫你還這五百萬的賭債,我就放了你。” 有了剛剛的教訓(xùn),付紹文不敢再猶豫,頭也不敢抬地接過陳易的手機,撥通溫嘉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