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嬌 第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越成小鎮(zhèn)千金、冰河降臨[末日種田]、本宮一萬零一歲、愿你星光璀璨[娛樂圈]、夢回香江1982、靳少,你的嬌妻已嫁到、惡犬與乞丐、豪門天選女配覺醒后、星際指揮官軟妹求生指南、沖喜新妻高冷總裁寵上天
燥熱迅速涌上來,那小巧耳垂紅的可愛,他情不自禁噙住,懷中人立時仰起脖子,閉著眼往榻下爬,他掐住她的腰摁倒,眼中晦暗不明,轉瞬有煞氣隱現(xiàn)。 只聽布料撕拉聲,屋中響起一聲急促低呼,片晌就被拽進了深淵。 屋外兩婆子貼著門聽里面動靜,面紅耳赤的罵狐貍精。 破曉時,蕭復從榻間起身,從地上撿起衣裳穿,穿到一半轉過身看榻里。 虞媗揪著被褥背依著枕頭,肩頭潤白,紅痕交錯,如紅梅印雪,她睜著眸,偏一點臉往他這邊,眼尾下垂,余光正好和他對上,還沒回味過來,她就轉開,蔫蔫的望著地上,仿佛累極,不愿再跟他說一句。 地上都是衣裳,有她的也有他的,還有一張紙,被衣服層層疊疊掩住,她看不清楚。 蕭復目中陰郁大盛,慢條斯理的將衣裳一件件套好,隨后將那張紙揀到手里,毫不避諱的鋪展開,那果真是一張地圖,上面標了各處要塞,虞媗心口堵塞,這張圖他隨身帶著,他這樣警覺,她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城防圖拿到手。 非常難。 要是不小心被他提前發(fā)現(xiàn),以他的性子,絕不會容她活命。 蕭復疊好地圖重新塞回胸口,坐到榻側,只手攬她近身,鉗著她的臉親,她無促動了動,他便輕飄飄松手,隨她摔回榻,他斜著她,“想要什么?” 虞媗抿緊唇,半晌道,“你放掉張嬤嬤和素瓷他們,讓他們走?!?/br> 蕭復面無表情,“我讓他們滾出幽州,你能安分的跟著我?” 虞媗眼角濡濕,極輕的嗯一聲。 只要張嬤嬤他們沒事,等她毀了城防圖,就算死了她也無悔。 蕭復倏然一笑,點頭道,“我放他們走?!?/br> 虞媗焦急道,“我要看著他們離開?!?/br> 蕭復說了聲好,快步出屋,那兩婆子便趕緊進來服侍虞媗更衣。 不及半刻鐘,她被人扶著下樓,徑直出了府。 張嬤嬤他們被府中侍從押在路道上,虞媗目送著他們遠去,一直快到城門口,張嬤嬤和素瓷像是感應到什么,雙雙回頭,正見虞媗在遠處注視著她們。 “殿下!”兩人欲朝她奔來。 隨從攔住她們,不顧她們掙動將人推出了幽州城。 虞媗心口一松,悲涼涌進胸腔里,她在路口站了許久,直到再也看不見張嬤嬤和素瓷的身影,才由府中婢女領回府。 這天她照樣在棲香園練弩,楊連嬌看了她一上午,下午去密室轉了一圈,之后興高采烈的拉著虞媗一起去找蕭復。 蕭復在書房,她們來時,正見那張城防圖擺在書桌上,蕭復負手立在桌前,絲毫不避諱她們,只道,“什么事?” 楊連嬌歡天喜地蹦到他跟前,“表哥!荀釗有所軟化,你放他出來吧!” “他軟化什么?”蕭復問道,執(zhí)起筆在圖上的一個要塞畫下一撇。 那是鎬京以東的一處哨所,正對著宣德門,那里被攻破,整個鎬京等同淪陷。 虞媗木訥的站著,望過就移開眼。 楊連嬌紅通通一張臉,“我跟他說,他要是還不歸順,我就強了他!他要是敢死,我就jian尸!” 這么彪悍,虞媗都不免為荀釗捏把汗,荀釗堂堂男子,如今竟被女子強迫,男人固然不會在乎名節(jié),可終歸是恥辱。 蕭復似笑非笑,“然后呢?!?/br> “然后他叫我別沖動,答應不會偷跑出幽州,”楊連嬌得意道。 這一聽就是緩兵之計,蕭復道,“是嗎?既然他說了此話,我自然不能薄待了他,那就放他出來吧?!?/br> 他停了停,又問一句,“誰教你的鬼點子?” 楊連嬌眼珠滴溜溜的轉到虞媗身上,“跟你學的!” 虞媗撇開面,一時只覺不堪。 蕭復呵了一聲,撂下筆,“那你記得看緊了荀釗,他要是敢跑,我就剁了他喂狗?!?/br> 楊連嬌打了個激靈,忙不迭點頭,接著就出了書房。 虞媗惦記著桌上的城防圖,躊躇著忘了走。 “弩練得怎么樣了?”蕭復面帶著笑問她。 虞媗回他,“不怎么樣?!?/br> 蕭復沖她招手,她慢吞吞到他身邊,那副城防圖更加清晰的呈現(xiàn)在她眼前,連皇宮坐落的位置都標的清清楚楚,有了這幅圖,蕭復就能直入鎬京。 蕭復卷起袖子,彎身坐倒。 他坐她站,他身上沉重的威壓感壓的她幾近喘不過氣,他過了很久才說話,“我把你的嬤嬤放了,你就是這樣的態(tài)度對我?” 虞媗只得對他笑了笑,“謝謝?!?/br> 蕭復撫著指節(jié)上的扳指,聳眉,“就這樣?” 她以前不會這樣,那時她面對他都帶著拘謹?shù)男邞B(tài),想跟他親近又礙于禮數(shù),是藏在骨子里的傾慕,他當初很不屑,如今想看竟沒有了。 虞媗手心汗?jié)?,跟他僵持一會,到底扛不住張腿偎進他懷里。 蕭復捏住她的脖頸,笑了,“還有一月就要入冬了,原本打算帶你去鎬京過年,但冬日不宜行軍,只能等到明年一月后了?!?/br> 虞媗心下微松,他暫時沒有進軍鎬京的打算,這才十月,離一月還有三個月,時間充裕,哪怕她逃不出去,荀釗也一定有法子出城。 只要有一個人離開幽州,皇兄就有機會將局面扳正。 掌下肌膚細膩,蕭復莫名就想到了以前,“我很小的時候養(yǎng)過一只兔子,這只兔子是我嫡母送給我的,我很喜歡,但是它不老實,總是趁著我不注意,偷跑到嫡母的院子里?!?/br> “所以我折斷了它的腿,把它關在籠子里,沒想到過一天就死了?!?/br> 他緩慢的將手收緊,虞媗顫著身,一倏忽抬手抱緊他,臉藏在他衣領中,真像只受了驚的兔子。 蕭復咧了咧嘴,放開她的脖子,環(huán)上那截纖腰。 明澗在門外敲了敲,“主君,薛衙推的meimei今日生辰,薛府派人送來請柬,您去嗎?” 薛豐年是蕭復的門客,門客的meimei過生日就算請,請的也該是女眷,這請柬請蕭復,用意倒是明顯。 “去,”蕭復將虞媗放到旁邊香案上,卷了城防圖放到書桌下的柜子里,跟虞媗道,“你隨我一起過去。” 虞媗低應了個好字,心神都在那個柜子里,巴不得他趕緊離開。 蕭復瞟了她一眼,開門出去。 虞媗側耳聽外面動響,他應該是去換衣了,明澗在門口守著,只有這點空隙,她不能拖延。 她輕手輕腳的走到桌邊,拉開抽屜,將那幅城防圖拿出來,粗粗看一遍確定沒拿錯,這圖她帶不出去,最好當場銷毀。 她一下想到香案上的香爐,忙挪回去,將圖紙撕開,極小心的塞進香爐,爐火一瞬引燃,噌的燒起來。 虞媗不由笑起,她總算做了件好事。 書房門唰的被推開,虞媗一陣驚慌失措,直起身道,“現(xiàn),現(xiàn)在要走嗎?” 蕭復慢慢踱到她面前,歪頭看香爐,“你燒什么?” “……廢紙,”虞媗撒謊道,他書房內(nèi)有很多廢棄的紙張,都裝在紙簍里,她剛才就見到了,這個借口沒準能糊弄他。 蕭復冷冰冰的笑,驀然伸手到抽屜前。 虞媗登時將他手抱住,綿聲道,“時辰不早了,還要去薛府,不要耽擱了?!?/br> 蕭復目露郁色,猛地揮掉那兩只手,一把拉開抽屜,里面的城防圖沒了蹤影,他啪的關上抽屜。 虞媗趔趄一步,撞到香案上,香爐晃了晃,落到地上,砰的撒一地灰,香味彌漫在空氣里,嗆得人想沖出書房。 “都學會騙人了,誰教你的?”他輕柔問道,眉宇還蘊著笑意,看不出一絲怒意。 虞媗禁不住顫栗,兩手強撐著案桌,愣是不讓自己腿軟的站不住。 蕭復嘆息一聲,“你以為這城防圖沒了,我就畫不出來?” 虞媗急呼著氣,眼眶在濕潤,她咬緊牙不讓自己哭。 蕭復重新坐到桌前的椅子上,兩手交疊,唇半勾起,“我放了你的張嬤嬤,按照約定你應該乖順的做我枕邊人,可是你跟我玩捉迷藏,好處都讓你占了,仗著我對你的那點興趣,你當真是無法無天。” “是你先騙人的!”虞媗忽然叫了一聲,淚水從她眼里流出來,片刻就淌濕滿臉。 蕭復那翹起的唇垂下去,露出兇狠來,“我騙你?我騙你什么?” 虞媗壓抑在胸口的怨氣剎那間爆發(fā),“你把我扣在幽州,讓你的部下編織謊言,害我以為你對皇兄還有一絲忠誠,是你先騙的我!你占領了青州!你比王覺更可惡!我為什么要順從你!如果我早知道你是這樣的混蛋,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你!” 第二十一章 救命! 蕭復手中扳指轉了一圈,指節(jié)壓在鬢角,額際青筋暴起,“我用得著騙你?莫忘了是你皇兄將你送到我手上的,你自己上趕著親近我,無理取鬧也該有個限度?!?/br> 虞媗挺直脊背,一字一句的回他,“是我自作多情,我不該相信你是個好人,我竟自甘下賤到愿意沒名沒分的任你戲耍,你是不是很得意?一國公主成了你的玩物,你毀我名聲,奪我大雍疆土,你不得好死!” 扳指咔的斷成兩截,蕭復從座上起身,緩慢的朝她走來,“好樣的,敢咒我,到底是覺得我舍不得殺你,便能一再試探我的底線?!?/br> 他走到虞媗面前,虞媗梗著脖子和他對視,再不愿示弱一分。 蕭復張開手將人帶近,瞇眼輕笑,“怪我太縱容你?!?/br> 其實殺她很簡單,這樣細的脖子,他甚至不用出太大力,只要稍微一擰,她就死了,可是死了有什么勁,他再想找個這么嬌貴的寵物,只怕難稱心了。 他驟時舒展眉,跟她道,“既然還這么硬氣,那我再帶你去獸房轉轉?!?/br> 虞媗本能的一驚,那些恐怖的記憶回溯進腦海中,餓狼張開血盆大口,獠牙抵在她的喉管上。 “不!我不去!我不去!你放開我!” 蕭復哼笑一聲,抓著她出了府,騎著馬帶她出城,她掙了一路,蕭復將她扣在馬上,根本不容她逃。 直至獸房前,那房門打開,蕭復猛一把將她推了進去,跟兩邊守門將士道,“鎖門!” 虞媗反身想往出跑,大門立時緊閉,她趴到門上大哭,“放我出去!來人!救命!” 四周一片漆黑,她在黑暗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沒人來救她,身后狼豹齊齊盯緊她,伸著爪子撲過來。 獸房內(nèi)瞬時一聲慘叫,“??!” 蕭復陰著臉站在門外,那兩將士惴惴不安道,“卑職等給那些野獸都拴上了鐵鏈,夫人在里面應是安全的?!?/br> 最多在精神上受折磨。 蕭復腳踩著馬蹬,翻身上馬,涼薄道,“不準放她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