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一萬零一歲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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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總得弄清楚原身周季澄的死因才行。 “今日這是吹的什么風(fēng),倒是把你這冤家給吹來了。” 看著延昌郡主那似嗔似怨的神情,穆元甫頭皮發(fā)麻,差點(diǎn)沒忍住又想拔腿便跑。 他娘的! 他定定神,白玉般的俊臉迅速換上似怨似惱的復(fù)雜表情,一雙星目更是含著幾分恨意,只望著延昌郡主也不說話。 延昌郡主被他看得一愣:“你、你為何這般看著本郡主?” 穆元甫的眼神愈發(fā)添了怨恨,連嗓音也添了幾分暗啞:“郡主若是看我不順眼,大可把我攆出府去便可,何必惺惺作態(tài)。” 延昌郡主惱了:“你胡說什么?本郡主什么時候惺惺作態(tài)了?” 可穆元甫卻是答非所問:“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女,若不是駙馬來這么一遭,我都不知當(dāng)日郡主給我下藥竟是……虧我還以為郡主當(dāng)真是因為……才會……” 他說得斷斷續(xù)續(xù)含含糊糊,延昌郡主雖聽不分明,可回府之后也是聽聞父親所做之事,一時有幾分心虛??稍偌?xì)一聽他這話,竟是將自己與父親混為一談,頓時大急。 “聽你的意思,難不成以為我當(dāng)日給你下藥,是有意要害你?天地良心,你可不能這般冤枉我?!?/br> 見對方緊抿著雙唇,一臉的不相信,延昌郡主又急又惱,可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彼時咱們相處得正好,我疼惜你尚且來不及,又怎會存心害你?” 穆元甫飛快地醞釀好情緒,慘然一笑:“我竟不知,給人下藥,致使對方纏綿病榻竟是疼惜對方?!?/br> 延昌郡主急得直跺腳:“你胡攪蠻纏,我何時是這個意思?!?/br> “那你為何給我下藥?” “我說過了,那會兒咱們相處得正好,我舍不得你這般早便離開。” “難不成你便沒有想過,是藥三分毒,萬一我挺不過來,豈不是白白命喪你手?” 事實(shí)是,真正的周季澄確實(shí)沒能挺過來。 “不會,這藥只會讓人感到身子疲倦,就像是感染了風(fēng)寒一般,只靜養(yǎng)幾日便好,不礙事?!?/br> “你如何能這般肯定?”穆元甫心思一動,不著痕跡地繼續(xù)追問。 “藥書上說的。” “藥書?什么藥書會記載這等陰私害人之藥?”穆元甫滿臉的懷疑,分明就是不相信她的話。 延昌郡主心虛,眼眸微閃,見他不信,干脆破罐子破摔:“沒錯,不是藥書上寫的,是話本里提到的。” “你會看話本?” “我不會看,但會聽?。≌埵Y公子念給我聽便是?!?/br> 蔣公子……蔣爍,又是這個人。穆元甫心中一沉。 “話本里是怎么說的?”他追問。 “話本里只是提到有位婦人不愿兒子離家,便偷偷給兒子下藥,使他假患風(fēng)寒臥床數(shù)日?!毖硬ぶ魅鐚?shí)回答,末了又補(bǔ)充了一句,“我便是從中得到的啟發(fā),才使人去尋了這藥?!?/br> “藥可還有?” “有的。” “把那話本與剩下的藥給我?!蹦略ι焓?。 “你要便給你,待會我使丫頭給你送過去使是?!毖硬ぶ骱苁歉纱?,“只是……” 穆元甫以為她還要講條件,劍眉一擰:“只是什么?” “只是咱們好些日子沒見了,我近日新得了一架古琴,不如你彈奏一首曲子我聽聽,就彈上回那首……” “告辭!”穆元甫一拱手,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周季澄,周……”延昌郡主想要叫住他,可他走得太快,幾個箭步便沒了身影。 “真真是郎心似鐵啊!”她幽幽地嘆息一聲。 晌午過后,延昌郡主果然便使了丫頭把東西送過來,讓一直擔(dān)心她會不會反悔的穆元甫暗暗松了口氣。 他拿著那本陳舊的話本從頭到尾認(rèn)真看了一遍,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書中有提到什么‘母親因不愿兒子離家,故而給兒子下藥’的情節(jié)。 他冷笑一聲。 果然好手段,不動聲色便能cao控旁人替自己除去對手。 他將話本與那半包藥一同鎖進(jìn)了錦盒里。 *** 這日,穆元甫用過早膳,照樣開始臨摹原身字跡,忽然有侍女進(jìn)來道‘大長公主有請’。 他收拾了一下便跟著侍女到了永和大長公主所居的正院,進(jìn)門便見屋里除了永和大長公主,還有一名頭戴碧玉冠,身著絳紅衣袍,約莫三十來歲的男子。 只見那男子面如冠玉,一雙丹鳳眼仿若含著脈脈情意,兩片薄唇似要訴說輾轉(zhuǎn)柔腸。 他心中隱隱生出幾分不妙之感,只是也來不及多想,便聽永和大長公主含笑地招呼他上前:“周公子,我與你介紹一個人,這位是筱月公子。從今日起,便由他教導(dǎo)你怎樣侍候貴人?!?/br> 穆元甫一個踉蹌,望向她的眼神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什么意思?特意請、請這么一個男人教他如何侍候貴人? 哪種侍候?怎樣侍候? “大長公主這是何意?” “我細(xì)細(xì)想過了,早前的四位公子無法長時間得寵,必然是侍候得不夠盡心。貴人事忙,侍候之人必定要處處體貼,能夠讓貴人身心舒暢,如此方能長久?!庇篮痛箝L公主一臉自信地道。 穆元甫臉色僵住了。 那筱月公子卻是頷首,表示對永和大長公主此番話的贊同。 “大長公主說得極是,身為男子,必須要做主子的解語花,事事體貼入微,彈得了琴弦,做得了菜肴,床笫之間更是要盡心盡力,務(wù)求讓主子得到徹底的愉悅與享受。如此,才算是一個合格的男子。” 穆元甫:“……?。 ?/br> 可去他娘的吧!合格的男子??! 第14章 老子還有救 他知道有些地方會培養(yǎng)一些容貌出眾的男男女女,待“學(xué)成”后便送到豪強(qiáng)權(quán)貴之家。久遠(yuǎn)的且不說,北夏的那位大司馬便是個男女不忌的,故而府上便有不少別人送來的美貌公子姑娘們。 還有被他一刀砍掉腦袋的前燕國攝政公主,府里同樣有不少。 他只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成為“被培養(yǎng)”中的一員…… 雖然打小便知道這個長姐善于鉆營,但是沒想到會如此厲害,簡直是不拘一切手段。 難怪在兄長死后,皇室被打壓的情況之下,她的大長公主府卻依然富貴熱鬧。 “周公子,你不用害羞。常言道,技多不壓身,多學(xué)點(diǎn)東西,總是會有用的。”大長公主見他漲紅著一張俊臉,以為他害羞,連忙勸道。 穆元甫的臉色又漲紅了幾分。 氣的。 “周公子是讀書人,想來一時放不開也是有的,這不算什么。不過我有幾句掏心窩子的話想與周公子說說?!斌阍鹿芋w貼地道。 “周公子也是經(jīng)歷過戰(zhàn)火紛飛朝不保夕的時候的。在那個時候,只要能活命,能有一口飯吃,自尊、顏面什么的倒不重要了。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能活著,便是最大的成就?!?/br> “周公子能出現(xiàn)在大長公主府上,想來也是有上進(jìn)之心,意欲求一番前程的,既如此,那便要把心態(tài)擺正,有些不該要的東西,還是早早拋棄的為好。”筱月公子意有所指。 穆元甫冷著臉,薄唇緊抿,免得一個沒忍住罵了娘,畢竟罵了大長公主的娘,也是罵了他的,間接也等于罵了自己。 不值得,不值得,忍耐,忍耐。 永和大長公主倒是如夢初醒,一拍腦門。 差點(diǎn)忘了這位周公子是個清高的讀書人,讓他學(xué)那等侍候人的手段,好像確是有些為難人,到時豈不是懷疑自己故意折辱他? 想明白這點(diǎn),她連忙道:“周公子若當(dāng)真不愿學(xué),那便算了,我再問問蔣公子的意思?!?/br> 雖是這般說,可對方若是真的不愿意學(xué),她還是覺得實(shí)在可惜。 這么出色的容貌,又能讀會寫,完全符合宮中那位的品味,若再加個“知情識趣會侍候”,那就是再完美不過了。 穆元甫正要順勢表示不學(xué),可聽到她后一句時,臉色一沉。 讓蔣爍學(xué)?學(xué)什么?學(xué)著如何討好他的皇后? 偏偏此時筱月公子又加了一句:“以周公子的容貌才情,若再學(xué)會了這些,那才叫‘把路走絕了,讓旁人無路可走’呢!” 永和大長公主深以為然,連連點(diǎn)頭:“不錯,吃慣了山珍海味上等佳肴,誰還啃得下咸菜饅頭?!?/br> 好像有點(diǎn)兒道理……呸,一派胡言,胡說八道!縱然不學(xué)這些亂七八糟的手段,老子也能把路給走絕了! 察覺自己有那么一瞬間差點(diǎn)就被這兩人說動了,穆元甫心中一驚,迅速恢復(fù)了理智。 只是……半個時辰之后…… 穆元甫冷著臉,跟著筱月公子到了專門準(zhǔn)備的小院,開始接受“特訓(xùn)”的第一課。 “在此之前,有些話周公子務(wù)必要緊記于心,無論何時都不能忘,否則,一切都是白學(xué)了?!闭n前,筱月公子慎重地囑咐。 穆元甫對此頗不以為然,他會點(diǎn)頭,不過是想著‘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知道了覬覦他皇后的混賬所使手段,見招拆招,他才好行事。 雖然心中另有打算,不過表面還是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請說?!?/br> “周公子要記得,女子,不管是尋常百姓家的,還是權(quán)貴之家的,在這世上總比男子要更不容易些?!?/br> 穆元甫難得地對他這番話表示認(rèn)同。 確實(shí),尤其是亂世當(dāng)中,女子比男子生存更不容易。 “尤其是憑一己之力,在千軍萬馬當(dāng)中殺出了一條血路的女中豪杰。這些不讓須眉的女子,背后必定經(jīng)歷了許多常人所不能忍受的艱難險阻,才換得后來的權(quán)勢與榮華?!?/br> 穆元甫若有所思。 “所以,在侍候貴人時,不是一味曲意討好、溫柔體貼,而是要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重?!?/br> “再好的戲子,也不可能時時刻刻保持完美的演技,人難免會在不經(jīng)意間,通過言行把內(nèi)心真正想法表現(xiàn)出來。而貴人閱人無數(shù),又是有大智慧的,什么人沒見過?若是侍候之人心不誠……這下場,想必不用我多說,周公子也能明白?!?/br> “要打消這些顧慮,唯有學(xué)會真正地敬重、崇拜對方。其實(shí)要做到這一點(diǎn)倒也不難,周公子仔細(xì)想想,一個女子,能把千千萬萬男子都比下去了,這樣的女子,難道不值得敬重?” 穆元甫沉默不語。 “周公子只要把我這番話聽進(jìn)去了,想明白了,這便是成功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