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一萬零一歲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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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南安王府的前一日,見進殿來的連翹神情古怪,馮諭瑧隨口問:“這是怎么了?” 連翹一本正經(jīng)地行禮:“連翹有一事相求,請?zhí)蠖鳒省!?/br> 馮諭瑧難得見她這般模樣,饒有興致地問:“你且說來聽聽?!?/br> “請?zhí)蠖鳒蔬B翹受一次賄,好歹讓連翹攢點小金庫?!?/br> 遂將永和大長公主私下找她,請她想法子說動太后同樣往大長公主府一趟之事,一五一十地道來。 馮諭瑧忍俊不禁,卻故意板起了臉:“只許這一回,并且大長公主送了你多少好東西,哀家要一半!” 連翹苦哈哈:“太后要得也太多了吧!” “再多言,哀家便要六成?!?/br> 說完也覺得有點好笑,主仆二人均忍不住笑出聲來。 次日卯時,馮諭瑧處理完政事后沐浴更衣,帶上連翹與幾名右林衛(wèi)出了宮門。 眼看著離永和大長公主府越來越近,她戲謔地望了連翹一眼:“收了人家的東西,你怎的還不辦事???” 連翹一愣,隨即接道:“聽聞大長公主府中亦有一寶,來都來了,主子不如順便去鑒賞一番?” “好一個來都來了,既如此,便聽連翹姑姑的?!瘪T諭瑧笑道。 那廂,早就安排了人盯著過路之人的永和大長公主,緊張兮兮地盯著大門方向,在心里不停地求著滿天神佛,盼著連翹真能把人給“拐來”。 終于,門房那邊傳來急報:“來了來了,人往這邊來了!” 她‘嗖’的一下起身,一邊快速往正門方向走去,一邊大聲吩咐:“速速開門迎接!!” 太后駕臨,大長公主府中都快沸騰起來了。 在一片接駕聲中,馮諭瑧穿過正門,直到正堂前才下了轎子。 一番君臣寒暄之后,馮太后高坐上首,望了望恨不得把自己縮在一團如同鵪鶉一般的高力培、神情拘謹恭敬的延昌郡主,不見大長公主長子,遂問:“怎不見大公子?” “那個不著調(diào)的東西,整日里在外頭野,這會兒也不知在哪個角落里?!庇篮痛箝L公主無奈地回答。 馮諭瑧笑了笑,又問:“方才聽連翹說,府上有一寶,不知哀家是否有此眼福,能觀得此寶?” 永和大長公主一愣,下意識地望向連翹,可對方卻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再無其他。 她心思飛快閃動,一下子便明白過來了,立即回道:“不敢瞞太后,我這確有一鎮(zhèn)府之寶,恭請?zhí)筚p之?!?/br> 說完,揚聲喚:“請周季澄周公子?!?/br> 馮諭瑧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神情。 果然如此! 片刻之間,大門處出現(xiàn)一道挺拔碩長的身影。 她抬眸望去,原來是一男子,心想:想來便是大長公主所言的鎮(zhèn)府之寶周季澄了。 再定睛細一看,雖隔得甚遠瞧不清對方面容,但見來人豐姿英偉,著一身月白色長袍,長發(fā)披肩,月光灑落他的身上,如同給他遮上一層銀紗,愈發(fā)襯得他秀美俊秀如玉樹瓊枝。行走之間,衣袂飄飄似要乘風入瑤臺,又像是九重天上嫡仙踏云來。 她不禁直了直腰身,靜待著那人愈行愈近。 第21章 入朝堂乎?進后宮乎?…… 不過須臾的功夫,來人已經(jīng)邁進了正堂,而她也終于看清了對方的容貌。 但見來人,身姿挺拔如春日里林中秀麗俊逸之翠竹,肌膚盈潤似那上等之美玉,劍眉如墨,目若含星,便只靜靜立于堂內(nèi),便教滿堂生輝,當真好一個風流雅致,姿容出塵的絕世佳公子。 馮諭瑧暗暗贊嘆,又見對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著自己,不禁含笑問道:“你便是周季澄周公子?” 一旁的永和大長公主見他只站著一動也不動,也不行禮,只是望著太后一言不發(fā),一時心中大急,只臉上仍是堆著笑,道:“太后不知,周公子豈是姿容絕世,才學更是一流,人謂之‘玉人才子’?!?/br> 說話間,還不停地向始終不發(fā)一言,亦無所動作的穆元甫使眼色。 “玉人才子?哀家觀公子容貌,‘玉人’一稱確乃名副其實,只不知原來公子亦是滿腹經(jīng)綸,學富五車,這倒是難得?!甭犅剬Ψ骄褂腥绱瞬艑W,馮諭瑧頓生愛才之心。 而穆元甫,也終于從相見帶來的震撼中回轉(zhuǎn)了過來,接收到永和大長公主讓他行禮的眼神,薄唇微抿,最終還是無奈地朝著馮諭瑧行了跪拜大禮。 “周季澄參見太后,愿太后千歲萬福!” “周公子無需多禮,快快請起?!?/br> “謝太后!”穆元甫謝恩,卻并沒有起身,又道,“小子乍見天顏,一時失儀,請?zhí)笏∽??!?/br> “哀家此番出宮,不過尋常訪親,周公子何罪之有?快快請起?!?/br> 穆元甫這才順勢起身,不著痕跡地瞅了瞅高坐上首的女子。 歲月對她似乎十分偏愛,不忍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以致這么多年過去,容貌依舊秀美如初,便連那溫和得體的笑容,亦一如他記憶中的皇后——端莊大氣,儀態(tài)萬千。 唯一改變的,便是那通身的氣派。許是久居高位,掌權(quán)多年,縱是眉目含笑,神態(tài)溫和,亦自有一股教人不敢逼視,凜然不可侵犯之勢。 短短不到五年時間,他的皇后,已經(jīng)成了大梁的天。 “周公子既有才學,恰逢我大梁新設(shè)聚賢館,廣招天下文人才子,修整共編經(jīng)書著作,不知公子可愿往之?”馮諭瑧神情溫和地又問。 穆元甫卻是一愣。 進聚賢館?不是進宮? 馮太后問出這么一句話的時候,屋內(nèi)眾人齊唰唰地將‘視線’投向穆元甫身上,等待著他的答案。 這些視線當中,有緊張,有期待,有擔心,有激動…… 延昌郡主緊緊絞著袖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立于正中央的男子,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忘了。 說你愿意,說你愿往聚賢館,快說愿意??! 只要周公子進了聚賢館,那他便不是太后的人,她便有機會與之…… 駙馬高力培眨了眨眼睛,嘴唇不知不覺地彎了起來,有著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喔呵,還以為十拿九穩(wěn)可以進宮呢,沒想到人家太后卻根本沒有瞧上,一來就讓他進聚賢館了。嘖嘖,慘!慘!慘!真的太慘了! 永和大長公主亦有幾分意外。 如此絕色,難不成太后竟沒有瞧上?不會吧?若周公子這般的姿容都瞧不上,那、那這天底下還能有什么樣的人才能入得了她的法眼啊! 不過相較于夫君與女兒,她倒是淡定得很,并不擔心周季澄會選擇肯定的答案。 穆元甫一時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雖然他總是不屑這一副皮囊,但也不得不承認,原身這副皮囊確是十分出眾,至少在他三十余年的人生當中,未曾見有比之更出色的。 可如此出眾的一個絕色“佳公子”被獻于眼前,他的皇后首先想到的卻是招攬人才,是該說她不輕易為美色所惑,還是該說她始終把大梁放在首位呢? 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感到欣慰的,這說明他的皇后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大梁在她的手上,必將會越來越好。 見他久久沒有作答,馮諭瑧倒也不在意,含笑又問:“宮中長明軒空置已久,不知周公子可愿往之?” 此話剛出,延昌郡主一顆心頓時被提到了嗓子眼,高力培心中暗道‘掃興,到底還是被看上了’,永和大長公主卻暗暗松了口氣。 我就說嘛,連周公子這等人物都看不中的話,這要讓別人可怎么活喲! 雖然一早就做足了打算,并且為了得以成事吃了不受“苦頭”,可真的到了這一刻,聽到他的皇后笑容可親地問一個美男子“入朝堂乎?進后宮乎?”,他還是禁不住那綠云罩頂?shù)谋锴鼩鈵栏小?/br> 更讓他感覺憋屈與惱怒的是,他,大梁開國皇帝穆元甫,居然也成了給自己種綠草原的一員。 哪怕心里又委屈又惱怒又恨,他還是極力掩飾住,拱手作答:“季澄愿往之?!?/br> 朕要進、后、宮??! 唫,話音剛落,他便感覺有一棵生機勃勃的、綠油油的小草破土而出,瞬間掩沒在綠草原當中。 延昌郡主眼中光芒頓失。 高力培暗地撇了撇嘴。 永和大長公主笑得眼尾都折起了紋路。 見事情已經(jīng)辦成,太后身邊又將有新人侍候,連翹這才輕聲提醒道:“太后,時辰到了,該往南安王府了。” 馮諭瑧點點頭,起身,溫聲朝著穆元甫道:“周公子好生歇息,改日哀家再與公子說話。” 說完,帶著連翹在眾人的恭送聲中出了府,徑往南安王府而去。 她走得干脆,穆元甫倒是懵了。 就這樣?就這樣走了?不是說要進后宮的么? “恭喜周公子,賀喜周公子!”周遭響著一陣陣恭賀之聲,愈發(fā)讓他不明所以。 所以這是成了?但是他為什么還在這里?皇后為什么走得那般干脆? “周公子啊,茍富貴,毋相忘??!”高力培皮笑rou不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引來永和大長公主一記瞪視,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出聲,嘟囔著走了。 延昌郡主輕哼一聲,也跟著轉(zhuǎn)身離開了。 穆元甫沒有理會他們父女,向永和大長公主說出了心中疑問。 永和大長公主笑道:“太后要往南安王府賞花呢!不過公子放心,以太后為人,既然已經(jīng)定下了公子,不管南安王府里有什么人,哪怕真的是貎比潘安的,也占不去公子的位置?!?/br> 穆元甫:“……” 真的是一個個都不讓省心。 又聽永和大長公主繼續(xù)道:“待明日太醫(yī)院來人,為周公子診過之后,連翹自會安排人迎周公子進宮。” 等等,為何還要太醫(yī)院來人? 穆元甫不明白,亦問了出來。 永和大長公主一臉理所當然:“自來女子進宮侍候,都需里三層外三層查個沒完沒了,生怕帶了什么不干凈的進了宮。如今太后乃我大梁第一人,萬金之軀,身份貴重,侍候她之人,自然要身子無礙,免得污了鳳體?!?/br> 穆元甫:“……” 很好,很有道理,思慮周全,做得很對! “周公子進……” 永和大長公主正要囑咐一番,忽有侍女來報‘大公子回府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只匆匆扔下一句‘稍晚些我再與公子說’,便去找那個不省心的兒子去了。 她才一走,不知什么時候聞訊趕了來的楊公子、陳公子、孫公子等西院公子們一窩鋒地圍了上來,朝著穆元甫左一句右一言地道賀個不停,而后又簇擁著他往西院而去,只道準備了慶功宴,也算是恭祝他心愿如償。 穆元甫:“……” 朕的心愿竟然是給皇后當面首,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