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一萬零一歲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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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太后點了點頭,神色卻有幾分不明。 魏國攝政王便是鳳驊一事,的確讓她吃了一驚。 她記憶中的鳳驊是一個畫得一手好丹青,也甚愛收集歷代畫作,說是愛畫成癡亦不為過的典型文人公子。 聚賢館中,還收藏著許多他當年收集的歷代名家畫作。 這樣的一個人,沒想到居然還能在朝堂中殺出一條血路,并且走上了最頂峰。 她自然知道,魏國的皇帝不過是個傀儡,朝政悉數掌控在攝政王手中。 她只是想不明白,鳳驊到底為了什么,竟會拋下好不容易把控住的魏國跑到大梁觀禮。他不會不知道,一來一往會耗費將近半年的時間。半年,足以引起許多變化,足以讓一個原本大權在握之人,瞬間變得一無所有。 可他還是來了。 “連翹,你說鳳驊到底想做什么?”她蹙眉問。 “太后管他想做什么,這里是大梁,不是魏國;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太后更不是他的傀儡魏國皇帝。若他只為觀禮而來,那咱們自會好生招待;若是還有別的什么見不得人的打算,那便讓他有來無回,相信魏國皇帝會很感激咱們替他滅了死對頭。”連翹回答。 馮諭瑧笑了笑,便也作罷。 魏國觀禮的使臣到來不久,吳國、陳國,還有許多偏安一隅的小國,也都陸陸續(xù)續(xù)抵達了大梁京城。 一時間,京城熱鬧非凡。 早就在大梁京城“安營扎寨”的暢聽閣,每日均是人滿為患,前來看戲之人更是絡繹不絕。而為暢聽閣在大梁京城站穩(wěn)腳根立下“汗馬功勞”的《尋君記》,更是深受觀眾的喜愛。 這日,鳳驊換上便服,在驛館官員的陪同下,亦到了暢聽閣。 “王爺來得可真是巧了,這會兒正在上演《尋君記》,這是暢聽閣的拿手好戲,可是深受好評?!迸阃墓賳T笑著道。 “看來本王倒是有眼福了?!兵P驊笑道。 臺上,正式上演著“趙夫人”與“趙員外”動人心弦的故事;臺下,原本還帶著笑意的鳳驊,隨著劇情的發(fā)展,笑容一點一點地斂了下去。 曲終人散,他卻沒有離座,只是問陪同的大梁官員:“你方才說,這出《尋君記》也曾在宮中上演過,那太后,可曾看過?” “自然看過。太后還夸他們演得好,唱得也好。”那官員笑著回答。 是么……沒有惱,還夸他們演得好,唱得也好……鳳驊輕笑,卻是笑不達眼底。 帝后情深,古往今來皇室當中的第一恩愛夫妻。因為深愛著的夫君逝去,所以便游戲人間,從別人身上尋找逝去夫君的影子么? 當真好一出《尋君記》?。?/br> 用情如此之深,只怕終其一生,都會這樣一直“尋找”下去,又怎么可能會對其他人用心動情。 “王爺,可還要看看其他的戲?除了《尋君記》,這暢聽閣還有其他也相當不錯的戲,王爺若有興趣,不妨也聽一聽?”陪同的官員又道。 “不必了,既然《尋君記》是他們的拿手好戲,本王已經看過最好的,又何必再耗費時間去看次等的?!兵P驊淡淡地道。 陪同的官員察言觀色,見他似乎心情不暢,自是不敢再說。只是覺得此人當真有點喜怒無常。 鳳驊也沒有心情再在城中閑逛,當即便打道回了驛站,剛回到屋,便看到了心腹從魏國傳來的密函。 他面無表情地閱畢,而后一點一點地把密函點燃,看著它迅速被火苗吞噬,才堪堪地松開了手。 “張貴妃手伸得太長,恐怕是覺著自己活得太久了,既然如此,找個機會送她上路。也好讓那些不安分的知道,本王縱然遠在千里,也依然可以輕易拿捏他們的身家性命?!?/br> 那心腹領命自去安排。 “再安排一下,本王欲與穆垣私下見一面?!彼痪o不慢地又吩咐另一名下屬。 “王爺想與梁國皇帝見面倒也不難,只是梁國作主的卻是馮太后,就怕她會讓人一直盯著梁國皇帝,萬一發(fā)現了……”下屬有點兒遲疑。 “你只需說行或是不行,別的,本王沒有興趣聽?!兵P驊打斷了他的話。 “屬下遵命!”那下屬立即斬釘截鐵地應下。 鳳驊又有條不紊地下了幾道命令,待眾人一一領命而去后,他給自己續(xù)了茶水,端過茶盞啜飲了一口。 清洌的茶香立即充斥口腔,他發(fā)出一陣若有似無的嘆息聲。 這么多年了,他喝過無數的茶,最喜歡的還是大梁的茶,以及,大梁的人…… 只是……他又發(fā)出一陣低低的嘆息。 他離開幾年,她身邊的人卻從來沒有少過。在他之后又有了幾個人?一個?兩個?還是三個、四個,抑或便是她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這些年,她身邊來來去去那么多人,真的能有人在她心里留下半點痕跡么? 他自嘲般笑了笑。 大概是沒有的吧…… 穆元甫,當真是個極幸運之人…… 他想,像那樣如風似云的女子,若想要長久與之相伴,便只能折去她的羽翼,把她鎖在身邊再也離不得。 這些年,他拋棄了自己的良知,不擇手段走到了如今,不正是為了此么? 他又啜飲了一口茶水。 但愿穆垣不會讓他太失望。 *** 萬壽節(jié)在即,穆元甫也終于從洛云山離開,返回城中的臨時住處,只待萬壽節(jié)及穆垣大婚之期一過,便要再次奔赴邊疆,協助許躍平收拾前夏國留下的爛攤子。 如今京城云集各國來賓,滿城的熱鬧繁榮當中,掩蓋著的是各國彼此之間的試探。是聯合起來對抗大梁,還是各人自掃門前雪。 他相信馮太后必然亦會派人混跡當中,收集各樣信息以備不時之需。 這一日,他接到了一張請?zhí)?,邀請他的不是別個,正是曾經的風華公子,如今的魏國攝政王。 他有些意外。說起來,他與鳳驊從來沒有正式結識過,自然也沒有什么交情可言。 唯一有的交集,大概便是他們曾經都曾入住過長明軒。 不管對方邀請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他都會如約而至。 一直命人盯著穆元甫一舉一動的連翹,自然知道鳳驊給對方送了請?zhí)?,暗地思忖了片刻,還是報到馮諭瑧跟前。 馮太后放下手中毫筆,秀眉微蹙。 鳳驊與穆元甫?這兩人之間,難不成還有她所不知道的交集? “讓人先留意著,莫要擾了他們?!彼愿赖?。 到了赴宴那日,穆元甫剛坐上馬車,居然見馬車上已經坐了一個人,那人雖是一副隨從打扮,但他還是認得出,此人不是別個,正是皇帝穆垣,亦即他的次子。 他皺緊了眉頭。 穆垣見他似乎是愣住了,趕在他說話前飛快地低聲道:“這會兒沒有陛下,只有大人的隨從?!?/br> 穆元甫若有所思,不過還是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相當坦然地坐了下來。 見他反應如此快,而且相當知趣地沒有多問,穆垣頗為滿意,不過還是解釋了一下:“攝政王表面邀的是周大人,實則邀的是朕……是我?!?/br> 穆元甫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心思卻飛快地轉了起來。 鳳驊避人耳目地私下邀穆垣見面,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難不成他欲與穆垣聯手? 穆垣對此次私下會面也沒有什么譜,更是搞不清楚鳳驊打的什么主意。只不過鳳驊代表勢力對他的吸引著實太大了,以致他不顧鄭太妃的勸阻,還是決定赴約。 兩人一路沉默不語,任由駕車的馬夫帶著他們出了城,直往京郊方向而去,而后在一處幽靜的小院前停了下來。 很快便有人迎了出門,將穆元甫及“隨從”迎了進去。 穿過一處圓拱門,一名管家打扮的男子朝著穆元甫躬了躬身:“周大人請往這邊?!?/br> 而后又吩咐下人將周大人的“隨從”引到了別處去。 穆元甫沒有出聲,任由他們安排,只跟著他們到了一處涼亭,見到了候在亭中的人。 那人正是如今的魏國攝政王鳳驊。 “沒想到,你我還會在這種情況下相見?!眱扇朔仲e主落座,鳳驊含笑道。 “確是沒想到?!?/br> “本王更加沒想到的是,你居然會與穆垣聯手,還成了他的心腹之一?!?/br> 穆元甫但笑不語。 與其說他是穆垣的心腹,還不如說他所代表的身后勢力,正是穆垣所急需的,故而穆垣才會待他如此禮遇。 畢竟當年以周季澄的身份初進宮時,這小子還給過他下馬威。后來又當著虎妞的面對他諸多羞辱,引來那維護他的丫頭的不滿,還因此引出了御花園的一場“混戰(zhàn)”。 “周某亦想不到,鳳公子事隔多年回到大梁,卻也是為了與大梁皇帝聯手,共同對付馮太后?!?/br> 鳳驊舉著酒杯的動作一頓,而后若無其事地將酒一飲而盡,好一會兒才拭了拭嘴角,淡淡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只需知道,如今你我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便是。” 第51章 密謀 是么……同一條船。 穆元甫笑了笑, 沒有回答他這話,只是給自己倒了杯酒。 “攝政王難不成便沒有想過,萬一事敗, 會給魏國招來什么么?畢竟, 馮太后經營多年,在朝中的勢力, 可不是一個毛頭小子所能比擬的?!?/br> “這便不勞周大人費心了?!兵P驊不甚在意地回答。 追根究底,魏國也好, 梁國也罷,不一樣都是同屬中原么?在百年前還是一個整體, 不過是經歷了近百年的混戰(zhàn),各方勢力畫地為營,紛紛“建國”, 才搞成如今中原四分五裂的局面。 魏國即使滅亡,亡的也只是那些所謂的皇室, 與百姓毫無瓜葛。 而那個骯臟不堪的“皇室”, 早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便是不亡于大梁之手,總有一日也會被他所滅。 見他如此,穆元甫也沒有再多說什么。本來他今日也不過是被當作工具, 對方真正要見的也不是自己, 而且真正能作主的也不是自己。 他唯一關心的是穆垣的決定。 不過穆垣的決定應該也不難猜,若是他無意與魏國結盟,今日便不會出現在此處了。 鳳驊也無意與他多言, 道了聲“失陪”便離開,前去見真正要見的穆垣。 穆元甫靜靜地坐著,耐心地等待著穆垣的出現, 也等待著他的答案。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等到了仍是一身長隨打扮的穆垣。 看著穆垣臉上根本掩飾不住的喜色,他心里的猜測又印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