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托腮，忍不住回了一個微笑。

    “你答應(yīng)了？”楚欣婉立刻問道，語氣帶著幾分小雀躍。

    姜芷搖頭：“沒有，我只是禮貌回應(yīng)你的笑容。”

    哪怕再有好感度，姜芷也不會拿事業(yè)開玩笑，更何況這牽扯的又不止她一個人的事情，《牽手一起走》可是輕舟娛樂公司投資的，她可一分錢沒投，當(dāng)然也沒資格做決定。

    “那姜老師覺得哪里不太滿意，我們可以認(rèn)真談，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br>
    姜芷擺擺手，笑著道：“楚女士，你不用跟我說，這不是我能決定的。節(jié)目是輕舟娛樂的，你就算借東風(fēng)要償還，那也該利益輸送給公司，而不是我?！?/br>
    “在這場談話中，你把我當(dāng)個花瓶就可以。”姜芷邊說邊沖她擠擠眼，輕輕帶過話題。

    “虞總認(rèn)為呢？我們公司最近購入大量ip，不過啟動的大男主劇本，定的男主都是阿銘，只有女主劇可以輸送，如果不給姜芷演的話，那給輕舟娛樂旗下其他女演員？”

    楚欣婉越說聲音越小，還小心翼翼地觀察姜芷的臉色，生怕她翻臉。

    雖說之前楚家和虞家摩擦不斷，但是商場之上，沒有永遠(yuǎn)的朋友也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都是利益輸送，所以楚欣婉對虞家的事情也很了解，她可是聽說姜芷很愛吃醋的。

    果然她的話音落下，姜芷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顯然無法安心當(dāng)個花瓶了。

    “那不行，我不復(fù)出就算了，愛捧哪個女主捧哪個，但我都復(fù)出了，下部戲正好還沒定，虞總必須得先捧我！”她這番話說得相當(dāng)霸道。

    “要不還是算了，輕舟娛樂也不差ip?！苯茢[擺手，直接要回絕這對夫妻加入的建議，別說當(dāng)花瓶了，她這是不甘寂寞都開始做決定了。

    “別，姜老師，一切好商量?！背劳窳⒖谭€(wěn)住姜芷，顯然是怕了她，直接扭頭對話虞輕舟：“虞總，你覺得呢？”

    “可以考慮?！庇葺p舟沉默片刻，給出來的回答，顯然是留有余地。

    不過卻讓楚欣婉夫妻生出了希望。

    “條件還可以再談，姜老師，你對劇有什么要求，或者覺得我剛剛的提議有什么不妥的，都可以說出來?！?/br>
    楚欣婉這次態(tài)度更加真誠了，同時她也摸清了姜芷在虞輕舟心里的地位，并沒有繼續(xù)試探，分明就是表明態(tài)度，這個利益置換直接砸在姜芷的頭上。

    “要求當(dāng)然是好劇，你既然說你們公司投資了好幾部ip，那我要求優(yōu)先選擇權(quán)不過分吧？”姜芷沉吟道。

    “不過分?！背劳窳⒖厅c頭：“之后我會讓助理把幾部劇的大概詳情，以及人物小傳發(fā)給你，女主的位置都為你留著?！?/br>
    “你之前說的那些提議，必須全部兌現(xiàn)，不得鉆空子或者耍賴?！?/br>
    “當(dāng)然，這點你可以放心，我一向說話說話，做生意就是誠信為本?！背劳裨俅涡χc頭。

    姜芷撇嘴，呵，這話也就對著她說，她能信，因為雙方勢均力敵，楚欣婉惹不起她。

    但如果換做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小明星，這話就只能聽聽了，千萬不能被資-本家的甜言蜜語沖昏了頭腦。

    “我還要補充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得確保這部劇要大火特火，最起碼是年度收視率冠軍的水平?！苯普J(rèn)真地道。

    楚欣婉一愣，緊接著表情產(chǎn)生了極大的變化，臉上充滿疑惑，顯然是覺得她這個條件聽起來很可笑。

    她不再能保持著剛才氣定神閑的模樣，眉頭緊皺著道：“姜老師，這個要求有點過分吧？現(xiàn)在這個行情，哪怕是影后大花下凡拍電視劇，都能撲得悄無聲息，誰敢保證一定會火，我可不敢立這軍令狀?！?/br>
    “怎么過分了？一點都不過分啊。你剛剛自己都說了，這個ip哪怕再大再吃香，團隊再怎么給力，也沒有人敢保證一定能火，我就算參演了，也可能啥都落不到，只是純浪費時間而已。但是《牽手一起走》現(xiàn)在是確定大火特火的，在海外都反響很好，無論什么嘉賓加入，關(guān)注度都是直接飛升的趨勢。”

    “你用一部不確定是撲還是火的電視劇，來換一部已經(jīng)登頂?shù)木C藝，這個買賣你覺得誰吃虧了？”

    姜芷的眉頭皺得比她還緊，臉上的表情也比她還困惑，甚至還歪著頭看向她，一副無辜的模樣。

    楚欣婉：“……”

    她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心底不禁有些發(fā)堵，實際上來之前，她想過會因為舊事而受到刁難，但是她以為壓力應(yīng)該全來自于虞輕舟。

    畢竟這位虞總，可是相當(dāng)?shù)牟缓萌恰?/br>
    當(dāng)初拆cp打擂臺的時候，楚欣婉一開始被他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后來還是她求助父親，父女齊上陣，才和這家伙打得有來有往。

    就連楚父都驚嘆于他的老辣和手段，還曾生出心思，讓他們倆湊一對。

    當(dāng)時楚父說的話，直到現(xiàn)在楚欣婉還記得。

    “欣欣，要不你把韓銘那小白臉?biāo)α税?，直接和虞家老二湊一對多好。我們家也不要他入贅，只要以后你們的孩子，有一個姓楚就行。他是個年輕人，思想不至于像我這么迂腐對不對，一定要跟自己姓的才能繼承家產(chǎn)。”

    楚父顯然是真看中了虞輕舟，都寧愿嘲諷自己抬高對方。

    “哎，你不就看中韓銘長得好嗎？虞老二那小子長得也帥，還有能力。那不是吊打小白臉嗎？你趕緊行動??！”楚父越說越動心，恨不得上虞家門去搶人了。

    “爸，人家有女朋友，而且女朋友就是和韓銘炒cp的那位女明星。你別忘了我們兩家為什么打起來？他這么為女朋友出頭，那肯定是真愛了，我怎么搶回來？”楚欣婉有些哭笑不得。

    “那怎么了？我女兒長得標(biāo)致，又有能力，那女明星除了一張臉還能有啥？你去試試嘛。”

    雖說最后楚欣婉并沒有嘗試，但是在她心里，姜芷的確就只有一張臉。

    今天見面之后，她才發(fā)覺自己和父親當(dāng)年的想法大錯特錯了，這是個相當(dāng)聰明的女人。

    乍看起來胸-大無腦，還只會胡攪蠻纏，但實際上深諳扮豬吃老虎的規(guī)則。

    就比如現(xiàn)在，姜芷竟然一眼看透本質(zhì)，并且牢牢地抓住這點，要她繼續(xù)讓步。

    這種對峙的情況，讓楚欣婉不由想起一句話：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xiàn)。

    她真的看走了眼。

    “如果楚女士還有所遲疑的話，不妨回去想清楚了，再做決定，畢竟這相當(dāng)重要?！苯埔娝谧呱瘢詾樗q豫不決，立刻提醒一句，顯然也是想結(jié)束這次會面。

    這個拜訪來得莫名其妙，過程也挺一言難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