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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權(quán)利的穩(wěn)固單靠一代人是不夠的。 但是理想總豐滿, 現(xiàn)實很骨感。 就像現(xiàn)在。 洛拉裝模作樣坐在女人膝蓋上。享受著把臉埋在她心口,裝模作樣聽著陶曼的輕聲細語??雌饋硎窃趦A聽陶曼給她講的睡前故事。實際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古靈精怪。一個屋檐下,三個人。 洛拉和殷染一對眼,就知道對方是個什么貨色。她從這個男人身上聞到了同類臭味。 洛拉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她看著稚嫩, 到底是年紀小,沉不住氣。她對殷染的懼怕寫在臉上,排斥也寫在臉上。 “九點了,回房間去睡覺。”剛剛從浴室出來男人。濕漉漉的金發(fā)往后捋。光潔的額頭,艷麗面容, 鋒利的眉眼。叼著煙背著光走來的時候,不看金色眼眸里深不見底的旋渦。舉手投足看起來就像是個優(yōu)雅的紳士, 沒有那種咄咄逼人味道。 火機響起脆響,杯子碰撞之后發(fā)出的細碎聲音。殷染端著杯子喝水,看著還在來在陶曼膝蓋上,眨巴著眼睛不肯走的洛拉?!澳阍诳词裁矗俊?/br> “沒什么。”洛拉回答的奶聲奶氣,小腦瓜里頭不知道想著什么。倒騰著小短腿從陶曼的膝蓋上滑下來?!暗诺诺拧迸艿阶雷由? 抓了一把彩筆,還有本子?!拔也凰X, 我要畫畫?!彼ブ使P,軟乎乎舉到陶曼面前。 圓溜溜的臉蛋,紅撲撲的。天藍色眼睛干凈的就像小天使一樣。這樣昂著頭仰視著你的時候軟乎乎樣子,對于被可愛一擊打穿的陶曼來講太殘忍了點。 “不行?!?/br> “九點了,你必須睡覺?!彪m說安排兩人見面是他一手引導(dǎo)。但是殷染也沒料到,洛拉會霸占著陶曼不放手??赡軓男…h(huán)境的原因,很少接觸活人。洛拉對于陶曼有一種天性的依賴感。 這,不能說是一件壞事。 但是站在未婚夫的角度來講。就是件壞事,這意味著他們相處的時間大幅度縮水。而且還有個時不時會插進來小孩壞興致。 洛拉眼巴巴的看著金發(fā)的獨眼男人。她不敢跟對方硬頂,但是陶曼明顯站在殷染那邊。洛拉頗有點不服氣,但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只能在心里感嘆,好好的一個溫柔jiejie,怎么在找伴侶的時候,眼睛就瞎了。 不能理解。 洛拉像個小大人。抱著自己的繪本,畫筆放到矮柜上。戀戀不舍的親了親陶曼臉頰。小孩子皮膚特別嫩,親一口感覺就像是一條小金魚在臉上吐了個泡泡。又軟又濕,還帶著股奶香味。 “晚安?!?/br> 洛拉趿著軟軟的鞋子,一步三回頭,。 “你真殘忍?”雖說洛拉變臉之快讓人嘆為觀止,但是陶曼還是被她萌的一臉血?!案鷤€小孩子計較?!?/br> “到底誰殘忍?”一個屋檐下三個人,兩個白切黑。殷染可沒看錯洛拉眼中得逞小眼神。他掐著陶曼臉上的軟rou,逼得她踮起腳尖抬起頭,“我沒把她攆出去,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br> 殷染把下巴靠在她頭頂,揉著她纖細臂膀。絕口不提,自己暗中引導(dǎo)羅威的事情,心里盤算著接下來要怎么走。 ......... “不行!”依舊是桌子拍的震天響,鴉雀無聲的會議室。啟示錄二十號委員,從來沒有如此氣急敗壞。“洛拉不能離開庇護所,這對她來講不安全。” 依舊是老掉牙理由,但是格局的變動阻止不了。洛拉五歲了,正常來講她已經(jīng)開始接受教育。但是啟示錄委員會,對洛拉的安排是圈養(yǎng)和監(jiān)視。像畜生一樣的圈養(yǎng)。洛拉每天,看到的,聽到的,結(jié)束到的都是被人精心安排好。 潛移默化的洗腦,為了培養(yǎng)出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完美人偶。 但是洛拉丟了,陶曼又憑空出現(xiàn)。所有人的計劃都流產(chǎn)了。 陶曼是個成年的女性。有獨立的自我意識,完整的人格。不像洛拉年紀小好cao縱。但是不能成為一個完美人偶,并不代表她不會被cao縱。一個需要十幾年成長期才能逐漸掌握權(quán)利的母體,和一個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成年背后直接就代表權(quán)利的母體。 誰更誘人? 毋庸置疑。 這個誘惑力太大了。 再加上陶曼健康身體,如果她的下一代,跟她一樣是母體。這就不是聯(lián)盟的瑰寶,而是屬于某個世家的下一任子嗣。光是想想這背后權(quán)利,都沒有人會拒絕她。她唯一的疏漏就在于,陶曼沒有伴侶。聯(lián)盟可以多伴侶,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 所以誰都不知道,洛拉早在被羅威救回來的那一天。殷染就已經(jīng)開始暗中接觸權(quán)貴,開始為洛拉鋪路。他需要以洛拉為誘餌去分擔(dān)這背后陰暗面,挑起爭端,絞殺這些擋路的人。 這不能說是利用。 因為這是個雙贏的局。 他可以以洛拉為誘餌掃除阻礙。洛拉借用殷染的手擺脫傀儡的困境。做一個自由的人。這個誘惑力對于從小被圈禁的洛拉來講是致命的。她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按照他的安排走下去就行。 這些事情殷染沒有跟陶曼透漏。 她不懂。 甚至可能心慈手軟。猶豫不決最有可能會玩崩,畢竟他沒打算送那個小家伙去死。 像預(yù)料那樣掀起了不小的風(fēng)波。這個問題肯定不是他提出來的。殷染坐在會議廳,金色眼眸垂著就好像這件事情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