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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死對頭為何那樣在線閱讀 - 第3頁

第3頁

    她想活,她得補(bǔ)救。

    楚然俯身去扶被秦鶴霄踹在雪地里的姜星回。

    然而剛伸出手,衣袖卻被人扯住,身后傳來秦鶴霄冰冷回答姜星回的聲音:“因?yàn)樗浅雷??!?/br>
    楚然又哆嗦了一下。

    余光瞧向身后,秦鶴霄面無表情,鳳目微瞇凌厲又危險(xiǎn),再次將剛才的話重復(fù)一遍:“星回,道歉。”

    姜星回愣了愣,“大哥——”

    “道歉?!?/br>
    簡單的兩個(gè)字冷冷如寒霜,沒有絲毫溫度。

    楚然悲從中來。

    她發(fā)誓,待她親厚的大行皇帝崩逝時(shí)她都沒這么難過。

    “秦將軍,少將軍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事,我不需要少將軍道歉?!?/br>
    ——她要是敢接受姜星回的道歉,明日姜星回就能把她腦袋掛在城門上。

    但秦鶴霄絲毫不給她掙扎求生的機(jī)會,凌厲鳳目輕瞇,眸中戾氣盡顯,“星回,道歉?!?/br>
    楚然:“......”

    年幼的少將軍哪里見過這般嚴(yán)厲的大哥,當(dāng)下愣在當(dāng)場,目瞪狗呆。

    副將是秦鶴霄指給姜星回的人,有眼色,知進(jìn)退,見情況不妙,一手按著姜星回的頭,滿面堆笑向楚然賠罪:“楚世子,實(shí)在對不住,我家少將軍年少氣盛,您千萬別放在心上?!?/br>
    “今日是將軍入主洛京的好日子,萬不能因?yàn)檫@些瑣事耽誤了將軍入城,您說是不是?”

    楚然仿佛看到上帝在向自己招手,干巴巴點(diǎn)頭:“不,不錯,不能誤了秦將軍的好日子。”

    姜星回終于回神,反手就要掙扎,但副將根本不給他機(jī)會,死死抓著他,向秦鶴霄道:“將軍,少將軍衣服臟了,屬下帶他下去換衣服?!?/br>
    秦鶴霄微頷首。

    副將生拖硬拽將姜星回弄走。

    姜星回沖楚然大喊:“楚然——”

    話未說完被副將死死捂住嘴。

    楚然開始思考自己更適合哪種棺木。

    哪種棺木才能讓她投個(gè)好胎,讓她下輩子不用遇到秦鶴霄這種人。

    楚然生無可戀。

    余光發(fā)現(xiàn)秦鶴霄此時(shí)面沉如水,不比自己好太多,作為天下第一jian佞人,她瞬間找到自救方法——危機(jī)便是機(jī)遇!

    楚然微攏衣袖上前半步,輕嘆一聲,惆悵道:“吉時(shí)已到,可惜少將軍不能隨將軍一同入城?!?/br>
    一邊說,一邊用偷偷打量著秦鶴霄,斟酌著用詞道:“將軍,不若推遲幾日,待少將軍氣消了,您再與他一同入城?”

    秦鶴霄沒有回答,漂亮鳳目看過來,眸光帶著幾分探究。

    一定是她的措辭不夠嚴(yán)謹(jǐn)。

    楚然再奉上一頂高帽:“您識星象,懂占卜,朝中太史令擇的日子哪能與您相較呢?”

    似乎是她的諂媚太過明顯,目下無塵的秦鶴霄著實(shí)看不下去,他轉(zhuǎn)身走向主賬,道:“三日后入城?!?/br>
    “三日后?也就是初九?!?/br>
    楚然慣會察言觀色,決定根據(jù)秦鶴霄的態(tài)度調(diào)整自己的殷勤程度。

    太奉承不行,孤傲自許的秦鶴霄不喜小人。

    太冷淡更不行,比頂頭上司還拽,是嫌自己的脖頸不夠修長想讓旁人來一刀嗎?

    楚然跟上秦鶴霄腳步,言辭無可挑剔:“三日后?也就是初九?!?/br>
    “初九是個(gè)好日子,宜搬家動土和破土——”

    可惜依舊惹了目下無塵的秦鶴霄的不喜。

    秦鶴霄腳步微頓,踏碎虛空的一抹亮銀白驟然凌厲,氣勢迫人讓人不敢直視。

    楚然果斷閉嘴。

    錦衣銀甲的男人淡淡看著她,眸中似有千山暮雪,“楚世子,你我之間不必如此。”

    驟然親昵的話讓楚然打了個(gè)哆嗦。

    她跟秦鶴霄很熟嗎?

    熟,當(dāng)然熟。

    她使詐贏過秦鶴霄的馬球,栽贓陷害讓秦鶴霄被扣俸祿,甚至還攪黃了秦鶴霄的娃娃親,如果問世界上秦鶴霄最恨誰,那絕對是她沒得跑。

    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最愛的人便是最恨的人,作為秦鶴霄多年合格的死對頭,她熟悉秦鶴霄到秦鶴霄的每一個(gè)細(xì)微動作她都知道代表甚么——畢竟是心心念念想弄死的死對頭,不了解不行。

    可當(dāng)死對頭言辭曖昧態(tài)度親密,這他媽就很可怕了!

    楚然誠惶誠恐:“將軍為君我為臣,尊卑有別臣子之道也,將軍但有差遣,臣愿肝腦涂地!只求將軍大人大量,莫再追究過往之事?!?/br>
    秦鶴霄一臉漠然:“累嗎?”

    廢話,如履薄冰討好死對頭能不累嗎?

    楚然面帶微笑,真摯又誠懇:“能為將軍做事,只有榮幸,哪有辛苦之說?”

    “楚然。”

    秦鶴霄打斷她的話,連楚世子都不愿稱呼的話讓她陡然緊張,微躬身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來,“將軍請講?!?/br>
    秦鶴霄聲音冷冷:“抬頭?!?/br>
    楚然抬頭,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男人漂亮眼型如被秋水洗過,喜怒不定在她身上打轉(zhuǎn)。

    寒冬臘月,一滴汗水自她額角劃過。

    秦鶴霄微瞇眼,嘴角抿成一條線。

    秦鶴霄移開眼,“為何怕我?”

    “將軍這是哪里的話?將軍如此大度,連我都容得下,我對將軍只有——”

    楚然連忙解釋,但解釋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秦鶴霄此時(shí)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臉色,就連圍在脖頸處的狐裘都被他染上煩躁情緒,炸成一圈像極了白色小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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