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書迷正在閱讀:微臣奉旨寵妻、通靈萌寶:媽咪,保護我方爸比、清穿之團寵七阿哥、農(nóng)學教授發(fā)家史(穿越)、贅A只想安靜咸魚(GL)、藥罐子受愛虐不虐、團寵福寶有空間、在劫難逃(GL)、陪他走到世界盡頭、富婆租賃營業(yè)中
許燎皺了下眉,沒想到這時候林誘敢給自己打電話,思索幾秒,點擊接通。 靜了靜,響起林誘一絲不亂的聲線:“我東西忘帶了嗎?” 許燎聲音咬在齒間:“你說呢?” 林誘聲音非常自然,語速很快:“是今天洗的內(nèi)衣對吧?買了新的后,我穿上就忘了。哈哈哈挺不好意思的——我現(xiàn)在好尷尬?!?/br> “……” 尷尬的神奇之處在于,有時候說出來,就沒那么尷尬了。 她承認得干脆,沒藏著掖著,本來以為會相當詭異的氣氛,竟然無形中得到化解。 話筒另一側(cè)陷入寂靜。 林誘松了口氣,剛才有一瞬間她想掘地三尺把自己埋起來,但出于社畜的自覺,明白逃避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所以直接給許燎打去了電話。 現(xiàn)在看來,尷尬的事情似乎得到了解決。 “我過兩天來拿吧?你……要是不嫌麻煩,可以幫我收一收?!绷终T說。 說完,她再察覺到對方氣氛的沉默。 臥室里飲水機跳閘了,發(fā)出叮的一聲,嚇了林誘一跳。接著,她聽到許燎很低的聲音,似是疲倦:“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誘深呼吸:“嗯?” 許燎重復(fù):“我問,你想干什么?” 察覺到他話里的逼問,林誘心口泛起波瀾。她吸氣,讓起伏的情緒平靜下去,捏著手機的指骨收緊:“我不是在追你嗎?” “我說了,”許燎一字一句地,讓她聽清楚,“我們不可能?!?/br> 這句話非常殘忍。說完之后,許燎看了下手機,有短暫的失神。 說到這個份上,可能她不會再堅持了。 但是,許燎聽到耳邊一聲輕笑。 林誘端熱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站在桌子旁,拿起水杯盯著透明的水光:“我知道不可能,但我只是想堅持一下,看看能不能變成可能?!?/br> 手機的另一方沉默。 窗外的雨混合了雪絮,林誘說:“讀研的時候,有一年元旦節(jié),宿舍樓下傳來吵鬧的聲音。我室友和她男朋友愛情長跑五年,因為家庭的原因分手,那晚,她男朋友帶著抑郁癥確診書和禮物,站在樓下等她從圖書館回來。 “他看到她的第一句話是:我忘不了你。 “那個時候,我幻想如果能再遇到你,我要向前走到九十九步,走到我能走到的地方…… 林誘聲音頓了頓,才說:“而我不會管,故事的最后,你會不會為我下樓?!?/br> 電話掛斷。 許燎盯著手機好一會兒,腦子里漂浮著她說的話,直到門被“當當”重重地敲響。 章澤站在門外,拎了瓶白酒:“我猜你今晚應(yīng)該心情不好,過來看看?!?/br> 許燎手機屏幕亮著,顯示在通訊錄界面。 章澤瞟了一眼,看見最頂層備注的“l(fā)in”。 章澤愣了一下:“你倆不會真要好上了吧?” 許燎思緒還沉浸在電話中,半低著頭,像是喃喃自語:“她瘋了?!?/br> 章澤:“?” 許燎輕輕搖頭,攥緊的手指泛出蒼灰色:“還是我瘋了?” 章澤:“??” 許燎手背經(jīng)脈浮起,喉頭咯咯地響出了聲,急躁地掏出煙盒點了根煙,但聽到章澤罵了聲“cao。” 章澤一腳踹上旁邊的門:“你又開始不正常了!” 這一聲硬是許燎從懸浮的混亂中拉了出來。 ……他想起了那個燥熱的夏天。 高考結(jié)束填志愿的時候,盛夏天氣,空氣中溫度高得人要融化,四處熱霧彌漫。 許燎把林誘從家里約出來,站在烈日旁的陰影里,眼底暴躁,拉著清瘦女孩的手腕:“你到底填不填?別再耍我了行不行?” 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為林誘的猶豫、反復(fù)不決甚至冷淡而失望透頂。而林誘聽見這句話,神色麻木,半晌才問:“你想填哪?” 許燎:“我說了,你填哪我填哪?!?/br> 林誘眉眼沉默下來。 片刻,她側(cè)頭看了看在樓梯口等待的mama,輕輕點頭:“我填海大,我走不遠,每周末要回家。” …… 其實在填志愿前很多次同學都勸他:算了吧。 完全感覺不到她喜歡你。 那之后,許燎信了這句話。 記憶回溯。 許燎坐下來,接過章澤拿著的酒,找酒杯倒了半杯,察覺到guntang的酒滑到喉嚨里。 章澤也跟著坐下了:“她不是故技重施嗎?” 許燎抬頭,眼眶里染著紅血絲,但情緒平穩(wěn)了很多:“嗯?” 章澤說:“看你不想追她了,就稍微主動一下。等又釣住你了,馬上翻臉,不把你當人看?!?/br> 許燎低頭想了一會兒,笑了下:“是。” 章澤回憶著:“高中三年,至少有兩三次吧?你不理她,她就來找你套近乎。渣女套路啊,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許燎端著酒杯輕輕碰了碰,泛澀地笑了笑。 “不說了。” - 手里正在進行的是一件家暴案。 來者四十歲,二婚,剛跟老公結(jié)婚半年便因為瑣事口角被拳腳相加,女方隨即報警并找到律師,要男方坐牢,并申請離婚。 深夜燈火通明的辦公室,林誘雙手撐著眉心用力按壓,等疲憊感稍微褪去,繼續(xù)在電腦上敲辯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