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在看許燎的表情，用手扇著風(fēng)，若無其事轉(zhuǎn)頭問楊霖：“怎么時(shí)候吃飯??？餓了?！?/br>
    楊霖：“呃，快了。”

    ——這一頓烤全羊，不知情的人吃得很快樂，但知情的人吃得很痛苦。

    林誘用叉子叉了片rou在碗里，蘸上孜然和辣椒粉，切成小塊往嘴里送。邊送，邊用眼神偷看許燎。

    他跟楊霖負(fù)責(zé)將羊rou切小，切片，一會兒才坐下，邊切羊rou邊跟旁邊一個(gè)藏族小伙說話。他眉眼俊朗，側(cè)臉犀挺，但面無表情時(shí)始終有種冷峻的味道。

    “……”

    林誘一邊吃飯，一邊琢磨。

    他倆剛才那句話，是她想的意思吧？

    是不是……

    是不是暗示吃完飯，去和他睡覺？

    大晴天的，林誘想著這個(gè)，想得額頭浮出一層薄汗，心跳頻率異常。

    林誘說服自己鎮(zhèn)定，繼續(xù)吃rou。她胃口還行，桌上徐苗跟汪諾都放下筷子，她還沒吃飽。

    有其他的旅客，聚在一起喝酒。林誘感覺沒什么意思，吃飽就下桌子。她沒跟許燎說話，轉(zhuǎn)頭去房間收拾衣服。

    許燎房間在最里側(cè)的木樓，樓道掛了個(gè)牛頭骨，民族色彩的面具和編織品，走廊很窄。

    林誘拿出鑰匙，打開門。

    房間深縱開闊，墻上掛著紅黑色布幔，地面鋪了彩色手織毯子，圖案神秘，床也不是其他客房冰冷的床，被子柔軟。

    林誘心里感嘆楊霖還挺夠朋友的，放下行李箱。她在房間看熱鬧地站了一會兒，聽到樓梯傳來腳步聲。

    林誘走到門口，走廊盡頭許燎上來，似是有一瞬間沒想起她為什么會在這兒，停住步子。

    再往前走。

    林誘聞到輕度的酒味道。

    染著煙味，很淡，一瞬間讓感官變得朦膿。

    許燎聲音喑啞，眼底混亂：“你在等我？”

    林誘頭皮發(fā)麻，意識到危險(xiǎn)的氣息，硬著頭皮說：“嗯?！?/br>
    嗯完，又不太確定地道：“剛才，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她聽到低沉又有節(jié)奏的呼吸，從許燎的胸腔傳來，又低又沙啞的聲音，不知怎么卻弄得她耳朵通紅，手指發(fā)軟，腦子里變得空白一片。

    林誘確認(rèn)似的：“我……沒理解錯吧？”

    許燎關(guān)上了門。

    他很低地笑了聲：“你想這么理解，也行?！?/br>
    說完，林誘感覺到他在脫自己的衣服，將白色的針織衫往上推，接著，那修長guntang的手指撫摸到她后背的蕾絲窄邊，不怎么嫻熟，但掌控力很足，曲折地解開細(xì)小金屬的排扣。

    林誘頓了好一會兒，探指，試探地撩起他襯衫的下擺。腹肌右側(cè)有一輪太陽刺青，但光線變成流動的鮮血，往下淌。

    林誘迫切想看到光線的盡頭。

    ……許燎又低又熱地喘著，想扣住林誘不老實(shí)游走的手。

    但林誘看他一眼，往下，撫摸到了刺青的盡頭。

    許燎指節(jié)從林誘發(fā)縷穿過，抓著她濃密的頭發(fā)，將白凈的手猛地捏緊，倒扣過來緊貼著門……

    門外響起有人走過的動靜。

    暖氣開得很大，發(fā)出“嗡嗡”電流的動靜。林誘躺在枕頭里，旁邊許燎早穿上了衣服，一件白色T恤，底下是一條深色長褲，肩寬腿長，背對著她坐在床邊。

    林誘看著白熾燈，過了會兒，坐起身來。

    許燎側(cè)頭看到她時(shí)，垂下視線。

    林誘喊他：“許燎。”

    “嗯？”

    “我行李箱在門口，你幫我打開，拿幾件干凈的衣服?！?/br>
    許燎走到門口，打開行李箱，里面的東西碼放整齊，內(nèi)衣是內(nèi)衣，裙子是裙子，化妝品單獨(dú)放在袋子里，收拾得非常整齊。

    許燎從里面各找了一件，拿過來，放到床上。

    林誘沒穿衣服，許燎目光有意無意躲開，但沒走，在床頭坐下。

    林誘邊穿衣服，邊看他，說：“你好像沒碰過女人。”

    “……”

    許燎下頜忍耐地磨了磨，抬頭，看她眼睛，似乎想笑，半晌唇角嘲諷地牽了一下：“你很懂嗎？”

    “……”林誘意識到他誤會了：“我不是那個(gè)意思。”

    她很真誠地說：“除了你，我也沒碰過男人。”

    “……”

    林誘穿好T恤，掀開被子往前爬，往許燎懷里鉆。坐到他腿上那一瞬間，他聲音極度壓抑：“你、先把褲子穿上?！?/br>
    林誘沒照辦：“你給我找條裙子?！?/br>
    許燎皺眉，似乎在進(jìn)行劇烈的心理斗爭，片刻后他回到林誘的行李箱前，將她的裙子一條一條拿出來：“穿哪條？”

    林誘指了指一條白色半身裙：“這個(gè)?！?/br>
    許燎站起身，林誘又說：“內(nèi)衣旁邊是打底褲，你幫我拿一條，不然穿著冷。”

    “……”

    許燎看了她幾秒，才問：“什么褲？”

    林誘笑出聲：“就是長得像絲襪，但顏色跟膚色很像的那種。”

    許燎垂頭，重新看著行李箱。

    他出門行李箱都有人收拾，不過男生，有時(shí)候背著兩條內(nèi)褲和T恤就能外出一個(gè)月了。但林誘只出來一天，箱子里的東西卻很多。

    箱子上層是內(nèi)衣，跟上次看見的差不多，素凈的蕾絲窄邊，還有巴掌大小的內(nèi)褲，各種顏色的衣服和裙子。

    許燎手指微燙，覺得心跳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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