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頁
“真是好久不見了啊,梔梔。” 簡梔的車剛到, 他已經(jīng)緩步上前,替她打開了車門。 分明嘴角含笑,卻依舊叫人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壓力。 簡梔深吸一口氣, 緩緩?fù)鲁?,這才從容不迫地下車。 “好久不久,唐叔叔。”她微微笑著, “希望今天的主菜不是鹿rou宴。” 唐狂聞言,看了簡梔一眼,忽大笑起來。 “我們的公主好像長大了?!?/br> 兩人進(jìn)門,穿過客廳, 直接到了餐廳。餐廳一應(yīng)事宜早已備好,見兩人到來,立刻有傭人為二人移開餐椅,布上前菜和酒。 在餐桌上談事,這是唐狂一直以來的奇怪習(xí)慣。他對自己對食物的喜愛毫不掩飾。 饒是簡梔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由于長年受到的積威影響,她強迫自己直視唐狂時,仍感覺心跳加速,下意識想要避開視線。 她微微握拳,一面不露聲色地調(diào)整著呼吸,一面盡可能發(fā)散思維,自我暗示唐狂并沒有那么可怕。 她的眼神游移著,看到餐桌上布上的豐盛菜色,又看向唐狂,忽然注意到,在那盤精致扣rou之后,他前襟的西裝扣子似乎很緊。 靳齊是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的精壯身材,而唐狂不一樣,他更像是歐美英雄電影里的肌rou猛男。簡梔記得小時候唐狂住在家里時,他房間里有不少健身器械。 只是現(xiàn)在,襯著那盤肥rou被做得晶瑩軟糯的扣rou,唐狂這過于壯實的身材,在簡梔眼里似乎可以有另一種解讀——他那么喜歡吃,如果不多鍛煉,是不是就不是肌rou猛男,而會變成一個超過200斤的大胖子? 簡梔想起陳揚嘉的條漫里有一篇,畫面里,已經(jīng)過勞肥的小錢錢在努力地鍛煉,跑步,玩器械,終于,它練出了八塊腹肌。 配字是:只要努力,我知道這一切絕不會是夢。 然后,最后,畫面一轉(zhuǎn),現(xiàn)實里,胖胖的小錢錢趴在新貓爬架的一張尼龍網(wǎng)上,身下的肥rou被繩網(wǎng)勒出八塊腹肌的形狀,而小錢錢睡得香甜。 簡梔腦海中不受控制地出現(xiàn)200斤唐狂的模樣。她想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歐系男子,喜歡西式的洋娃娃和長裙還情有可原,要是換成個200斤的胖子,那恐怕是……h(huán)etui。 想象一發(fā)不可收拾,簡梔費了好大的勁才壓住自己想要上揚的嘴角,再次看向唐狂時,她忽然發(fā)現(xiàn)呼吸也已經(jīng)順暢了許多。 她這樣的微表情自然被唐狂看在眼里。 唐狂有些納悶,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臉上有什么東西。但作為老牌自信帥哥,他努力控制住了起身照鏡子的想法。 他提起酒杯,露出玩味笑容:“你之前說,要和我合作一門好生意,我聽說你目前在做服裝和電影,不知是哪個好生意要照顧唐叔叔?” 來了。簡梔緩緩舉杯,喝了一口酒,讓自己定下心神,全神貫注。 “唐叔叔說笑了,我那不過是小打小鬧,還需要唐叔叔照顧呢。我指的好生意是,不知道唐叔叔有沒有想法……” “吞并靳氏。”簡梔緩緩?fù)鲁鏊膫€字。 唐狂聽罷,忽笑一聲,放下酒杯。 “梔梔,如果這就是你說的好生意,那你可是太高估唐叔叔了。而且……” “你之前不是很喜歡靳齊嗎?怎么,因愛生恨,離婚還不夠?只是再恨,圖謀靳氏,就未免想的太大了?!?/br> 唐狂揮了揮手,令人又上了新菜,大有讓簡梔“少說話多吃菜”的意思。 簡梔蹙眉,又很快舒展,她來之前就知道,說服唐狂的可能并不大。 “我聽說,唐叔叔一年前就有意靳氏,只是那時唐氏未穩(wěn),時機并不合適?!?/br> 唐狂笑道:“當(dāng)時不過是恰巧知道了蘇瑞思財務(wù)上的一些問題,華爾街那邊早就有人下套準(zhǔn)備出手做空,我恰逢其會,牽線搭橋,玩玩而已。” “現(xiàn)在靳氏突然換帥,股價大跌,人心不穩(wěn),難道唐叔叔不認(rèn)為這也是個好時機?” “時機,確實是好時機?!碧瓶窕瘟嘶伪芯疲抗馊缋幸话闵湎蚝啑d。 簡梔不知道,唐狂對靳氏的圖謀其實一直未滅。如今這樣好的時機,他早就搶先對其旗下一家公司動手。甚至,他對靳齊發(fā)瘋的真相也有所猜測,認(rèn)為應(yīng)當(dāng)是靳蘭所為,簡梔的到來和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的對靳氏的敵意,更加讓他確信了自己的猜測。只是這些,他都不會告訴簡梔而已。 “但靳氏家大業(yè)大,一舉拿下除了精心籌算,更必需要海量資金。而唐氏現(xiàn)在能做到的只有分而化之。我現(xiàn)在出手,縱然可以得點好處,但估計也只會是靳氏的斷尾。只要能喘過這口氣,怕是靳蘭已經(jīng)穩(wěn)住了大盤?!?/br> 簡梔對商場戰(zhàn)爭畢竟陌生,聽唐狂話里似意有所動,下意識順話而問:“那唐叔叔以為,拿下靳氏要多少資金?” 唐狂嘴角微勾:“怎么,你有意向?” 簡梔手里有多少資金量,唐狂比她更清楚。如果有她的傾力相助,或許靳氏真的可以被重新洗牌。 “正是有意向,我才來找唐叔叔。”簡梔眼神堅定地望著唐狂。 唐狂看了她一會,卻搖頭輕笑起來。“可惜,我卻不敢信你?!?/br> “不敢信我?” “靳齊是你前夫,你對他可是愛到骨子里,靳蘭你從小叫她阿姨,后又成了你婆婆,你對她孝敬有加,你的兒子——是靳齊的種。現(xiàn)在你跑來和我說,你想要助我吞并靳氏,換任何一個人坐在我這個位置,你覺得能信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