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和她們的朋友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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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來話少,禾兒卻覺得正好能給meimei上一課,說:“男人別看他嘴上怎么說,要看怎么做的?!?/br> 雖然高明說得也不少,不過都不必跟小孩子提。 苗苗無聊地踢踢腿,正要說話,一頓,說:“是不是有人在敲門?” 禾兒豎著耳朵聽半響,說:“沒有啊。” 又怕自己聽錯,拉開窗簾看,搖頭說:“爸媽還沒回來呢?!?/br> 在這個暑假,苗苗終于有不能言說的秘密。 她余光里看著巷子,燈不太亮,但一切都是一覽無遺的。 她期待著的那個人沒有出現(xiàn),整個人情緒都有些低落。 禾兒還以為meimei是為小雪的事情難過,說:“明天中午咱們上外頭吃,想吃什么?” 苗苗平常一聽到這些眼睛就發(fā)光,今天有些垂頭喪氣道:“紅房子吧。” 她要吃兩個奶油小方。 姐妹倆說著話,同時都聽見敲門聲。 苗苗猛地往外跑,拉開門看到是誰,表情和平常一樣,不大愛笑,同學(xué)們之間戲稱“冰美人”。 周楊都拿不準(zhǔn)她是什么心情,低聲下氣道:“還生氣呢?” 苗苗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臉別開不說話。 周楊都不知道該怎么辦,為自己辯解道:“我真不知道我那幾句話會鼓勵趙明宇去表白。” 他還以為自己是知心大哥,給人開解幾句,誰能想到有這么大的本事,給小丫頭氣得,一張臉都是沉的,這氣性,真是沒話說。 禾兒出客廳正好聽到這句,笑起來說:“喲,紅娘來啦?!?/br> 真是一家子祖宗,周楊討?zhàn)埖溃骸澳憧鞄臀覄駝癜?,我真不是故意的?!?/br> 打從仙云回來,他是天天上門賠禮道歉,硬看不見一個笑臉。 禾兒本來要幫忙,看meimei的臉色,好笑搖頭說:“我管不了。” 苗苗心里松口氣,臉上大寫四個字“我不高興”。 周楊苦笑想,還是得天天來哄著啊。 第36章 好事 第二更 meimei那點心思上的小變化, 禾兒無從發(fā)現(xiàn),她最近有點忙,仰賴于當(dāng)時在鐵山送出去的兩份文件。 一是給親媽的。 趙秀云一出手, 哪篇文章煽動力不是極強, 一是點出鐵山十年來就一位大學(xué)生, 二是宣揚在禾苗教育的輔導(dǎo)材料的幫助下, 今年一口氣出了仨。 事實也是如此, 只是用詞上稍顯夸張。 貧困地區(qū)的缺點很明顯, 教師少、資源少, 學(xué)生們翻來覆去就那幾本教科書背, 老師又不能都顧上。而培訓(xùn)班整理出來的都是精華中的精華,歷年來的高考分析,材料都是滬市、首都兩地的第一手,連解析都寫得一清二楚, 生怕不能把解題思路灌進人腦袋里。 對稍加點撥就能吃透的學(xué)生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文章引起多方面的關(guān)注其一, 不少人成績一放榜, 就到禾苗教育今年開辦的復(fù)讀班去報名, 現(xiàn)在很多人復(fù)讀好幾年是正常, 各校都有開班,但是像外頭的培訓(xùn)學(xué)校開還是頭一遭, 而且收費不便宜,大多數(shù)人還是持觀望狀態(tài),倒是盼著出新一年的輔導(dǎo)材料的人多。 但出版, 不是件小事,其中程序太多。 這就是說到送出去的另一份文件,給首都經(jīng)濟發(fā)展中心的吳主任。 莫如山會議的時候, 他就對禾兒提出的“以發(fā)展教輔行業(yè)彌補教師不足”的說法比較好奇,主動交代過,等鐵山那邊的成績一出來,就寫信給他。 雖然他本人不是分管教育的領(lǐng)導(dǎo),但他愛人李主任是,夫妻倆在事業(yè)上向來共同進步,他回首都以后還特別惦記過這件事。 眼看這離六月也沒多久就收到信,他自己拆開后看過,又從單位拿回家看。 和他這樣的外行比,李主任當(dāng)然更看得出好處,主要是她更知道各地教育的困境。 各科教材當(dāng)然是有的,但就像報告里指出的,只有教材也得有人講,但現(xiàn)在恰恰最缺的就是老師,像鐵山那樣的情況,在全國各地起碼占百分之五十以上。 有配套的解析和題目,會提高自學(xué)能力強的學(xué)生的效率,一定程度上能彌補老師不足的尷尬場面。 自八六年頒布《義務(wù)教育法》,在貧困地區(qū)都沒有很好的實施,由于觀念上的陳舊和歷史原因,多數(shù)人家不會送孩子去讀書。 這樣講或許很功利,但套用報告里的話來說,“只有在這些地方讓更多人考上大學(xué),才能帶動當(dāng)?shù)氐膶W(xué)習(xí)氛圍”。 大多數(shù)讀書人,都是以學(xué)術(shù)為重。 但老百姓的生活很樸素,現(xiàn)在又不是兵荒馬亂、危急存亡之際,群眾在乎的就是最現(xiàn)實的問題,這書,讀下去到底能不能掙到錢。 考上大學(xué)就能分配,誰不知道啊。 問題就在于他們身邊沒人考上。 像首都,一年能出萬八千個大學(xué)生,在家長眼里讀書就會是條好路子。 但現(xiàn)實是,很多地方一年出不了兩個。 怎么解決教育困境呢,讓大家看到上大學(xué)的可能。 禾兒報告寫得很庸俗,她并不大力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乍一看好像字字句句都是錢,確實也每句都跟錢有關(guān)。 但戳破的就是教育部門現(xiàn)在面臨的最大問題。 李主任看完長嘆一聲說:“到底是年輕人膽子大?!?/br> 別的不說,就把教育跟掙錢拉上,就夠吃一壺的了。 吳主任何嘗不是這么覺得,搖搖頭說:“難怪張院長說他這個學(xué)生不適合進單位?!?/br> 哪個單位能容得年輕人這么大放厥詞,有再好的想法,磨上七八年都成老油條了。 夫妻倆徹夜長談,在禾兒不知道的地方努力著,給她送去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就是私營教育出版社的試點招牌。 現(xiàn)在所有的教育出版社都是國營,禾苗教育出版的材料,都要跟滬市教育出版社走流程、也得虧是她家里有點關(guān)系,不然就這一套就夠人干不下去的,畢竟彼此之間也有競爭,當(dāng)時那邊還想分去一杯羹,是她走親媽的關(guān)系生生擋住的,饒是如此,也要給人家一筆錢。 但現(xiàn)在有這塊招牌可不一樣,她只要正常上報備案以后,就能印刷出版,起碼節(jié)省下兩三個月的時間,還有金錢。 禾苗教育有這樣大的變化,業(yè)務(wù)上也是時候把培訓(xùn)班和出版工作分開,為此得有新的辦公室和更多的職工才行。 幾樣事情堆在一起,禾兒是白天出門晚上回,父母和meimei愣是看不到她的人影。 苗苗幾次鼓起勇氣,要跟jiejie說自己的心事,想想還是覺得打擾,索性全盤收起來。 說實在的,對于好朋友處對象這件事,她心里還是很祝福的,只是多少有點失落,不過這一切,都在大家送王雪上飛機的時候化為灰燼。 趙明宇實在太難過,可憐得讓人生一絲別的情緒。 苗苗也不太會安慰人,干巴巴地說:“你還是先好好學(xué)習(xí)吧。” 趙明宇以前真是聽“讀書”兩個字頭就疼,但這個暑假確實讓他大有轉(zhuǎn)變,這會咬牙道:“學(xué),學(xué)不好我是狗。” 這決心是好的,不過苗苗反對道:“狗也是很聰明的?!?/br> 叫他這么一說都變不好了。 還是不是朋友,趙明宇眼角壓一下,說:“我不聰明嗎?” 打小,誰不夸他看著機靈,就是心思沒用在學(xué)習(xí)上而已。 苗苗覺得他的抗壓能力有所提升,覺得這套理論恐怕是全天下大人用來騙小孩的,實誠道:“我高二的時候每天畫畫四個小時,能考六百分?!?/br> 在學(xué)習(xí)這件事上,她們姐妹兩個無疑都是有天份的。 趙明宇居然也沒發(fā)脾氣,畢竟以前可小心眼了,誰說一句都不行,叫幾個人大開眼界。 白若云更是古靈精怪道:“我要是找個對象,能有這勁頭嗎?” 她是學(xué)習(xí)學(xué)得苦巴巴,正缺動力。 苗苗最近都對象兩個字有點敏感,避而不談,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們要坐公交回去,還是打車?” 趙明宇闊得很,手一揮說:“打車,我請客?!?/br> 因為陳惟已經(jīng)去上學(xué),四個人坐一輛車正正好, 幾個小姑娘坐在后排,嘰嘰喳喳說這話,司機師傅不時從后視鏡看著,最終說:“你是周楊meimei吧?” 苗苗嗯一聲,反問道:“你認(rèn)識我?” 長得漂亮,看一次簡直是過目不忘,司機說:“上次去仙云,我也有去。” 準(zhǔn)確來說,是當(dāng)時去的車挺多的,苗苗記不得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點頭說:“不好意思,我不太會記人?!?/br> 一面之緣嘛,客氣幾句也就罷,不過這位司機也是實誠人,硬是給抹掉八塊錢的零頭。 苗苗覺得這也是人情,晚上周楊來的時候提幾句。 周楊最近是下夜班天天來,順手給她帶點零食,這會把奶茶遞過去,說:“長什么樣還記得嗎?” 苗苗特意看過工作牌,說:“叫陳東?!?/br> 那是好哥們了,周楊渾不在意說:“上次修車就是跟他搭的伙,沒事。” 又說:“你們家最近怎么都這么忙?” 天天就這么一個人在,誰看著能放心,可不得多來轉(zhuǎn)轉(zhuǎn)才行。 可不是忙,苗苗咬著吸管說:“我好幾天沒看到我姐了?!?/br> 她掰著手指頭要數(shù),收回來說:“明天就都在,我表哥表姐要來。” 這件事,連周楊都聽說過,他本人是中專畢業(yè),念書的時候成績就不大好,對研究生有一種崇拜,但要是介紹給他可是大大不行,覺得哪哪都不相襯。 這會說:“你覺得我年紀(jì)大嗎?” 怎么個個都催他結(jié)婚。 苗苗老實搖頭說:“不大啊。” 才二十二,還是小年輕呢。 漂亮小姑娘的話就是格外動聽,周楊一撥頭發(fā)說:“那是,咱還好看?!?/br> 他這張臉真是沒得說,但長得不像部隊人家出來的,用她媽的話來說,是“還以為你們姓周的,除開你姑還能有一個開竅的,誰想也不是讀書的料”。 讀得不知道多費勁,白長一張高材生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