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又搶走和親的九郡主啦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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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給她順毛,低聲說:“下次割了他們耳朵喂狼?!?/br> 九郡主揪他耳朵:“你又開玩笑?!?/br> 少年笑了:“你又沒用力?!?/br> 九郡主想用力,沒下得去那個手,生氣,不想再理他。 金玉貴將他倆的動作全看進(jìn)了眼里,臉上的表情說不上是個什么意思,收回目光后繼續(xù)說:“從來沒人見過陸聽雪的尸體,陸聽雪是死是活,至今仍然是個未知的迷題?!?/br> 于是一群人就“陸聽雪究竟死了沒有”進(jìn)行分析,有說死了的,也有說還活著,只是被囚禁了。 金玉貴靜靜聽他們爭論,自顧自吃完早飯,末了,抬頭看了眼從頭到尾都沒參與說陸聽雪死或是沒死的少年。 少年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心不在焉地掀了掀眼皮,正對上金玉貴已有些渾濁的雙眼。 金玉貴嘴角蔓延皺紋,臉上的歲月痕跡越來越滄桑,他似乎想說什么,嘴唇掀動一瞬,卻沒有說出口。 “陸聽雪死了?!鄙倌昶届o移開目光,語調(diào)緩慢,像是在講一個故事,又像是在隨意地告訴他們真相,“寄心蠱對她心臟傷害極大,子母蠱調(diào)換過來沒多久她就死了?!?/br> 而謝清醒也因?yàn)樵囆M太多年,身體損傷嚴(yán)重,連陸聽雪的尸體也沒能帶回來。 謝清醒試蠱太多,后來神智已經(jīng)有些錯亂,他甚至忘了他還有個女兒叫做謝青絮,至死也沒有想起來,更別提少年這個便宜徒弟。 少年還記得謝清醒九年前最后一次瘋瘋癲癲地去北域,說丟了個東西一定要找回來,卻再也沒能回來。 少年神色平淡,沒人看得出來他在想什么,他也沒將謝清醒的事告訴任何人,只單獨(dú)說了陸聽雪的結(jié)局。 有些事,不如一無所知。 他凝眸看著九郡主難過的側(cè)臉,遲鈍地察覺到胸口也傳來莫名的令人不舒服的情緒。 大約是這個結(jié)局著實(shí)令人開心不起來,一桌子的人都不太想說話,一頓飯下來,氣氛格外沉重,尤其是九郡主,這畢竟是她外祖母和外祖父的過去。 九郡主垂眼思考,如果殺了元帝,北域和中原開戰(zhàn)的可能性有多大。 …… 等早飯差不多吃完,周不醒才想起一件事:“可是我們今天原本是打算問金掌柜那個刺客的事吧。” 對啊。 正準(zhǔn)備先行離開的金掌柜早猜到他們會問這件事,捧著熱茶轉(zhuǎn)過身:“你們是不是想問被元帝抓起來的那個刺客是誰?” “對啊對啊?!?/br> “那個刺客有沒有可能是陸青衣?” 金玉貴搖頭:“不可能是聽雨閣主陸青衣,也不可能是封老板?!?/br> 陸青云驚喜:“金掌柜為何如此肯定?” 金玉貴頭發(fā)已經(jīng)很白了,他今年62歲,在中原,這算是長壽,北域人似乎是因?yàn)榈靥幤岳系帽容^慢。 金玉貴是自愿留在北域的,只為了活著等到這一天。 “封老板與陸青衣曾說過,十五年之內(nèi),絕不踏足北域冰原?!?/br> 陸聽雪怕他們自尋死路,很早之前便與他們定了十五年之期,讓他們回中原尋找青絮與青絮的女兒,好好看顧她們。 眾人恍然,難怪封無緣沒有親自前來北域找九郡主,而是迅速在三域四國傳達(dá)密令,原來是沒辦法。 “那刺客會是誰?” “總之不是閣主就好?!标懬嘣坪完懬囡L(fēng)松了口氣。 金玉貴說:“封老板倒是有安插人在聽雪閣中,有人說聽雪閣主陸青霜已有十幾日未回聽雪閣?!?/br> “所以,你們懷疑那個刺客是陸青霜?”陸青云警覺,“可陸青霜繼承聽雪閣后,一向唯元帝馬首是瞻,好端端的她怎么可能會去刺殺元帝?” 金玉貴淡淡看她一眼,捧著茶杯喝了口熱茶:“今日之前,你可知陸聽雪曾被元帝種下寄心蠱?” 自然不知。 別說陸青云不知,整個聽雨閣和聽雪閣都不知道。 元帝對陸聽雪種寄心蠱的事情,外界根本毫不知情,這次也只是因?yàn)楫?dāng)局者迷,他們剛好和九郡主消息共通,這才知曉一些以往無法接觸到的秘密。 陸青云神色凝重:“也就是說,陸青霜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之一,她不知道真相,才會心甘情愿繼承聽雪閣為元帝賣命,而這次突然刺殺元帝,極有可能是發(fā)現(xiàn)了真相才貿(mào)然刺殺。” 金玉貴不置可否,走之前叮囑道:“你們想做的事自然會有人替你們做,你們幾個年紀(jì)還小,最好不要走這趟渾水。” · 寒獄。 冰棱寒鐵鑄成的囚牢困住一名衣著單薄的白衣女子,四周極靜,只有一縷微弱的呼吸聲。 忽而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幾近昏迷的陸青霜猛然睜開眼,束在身上的鐵鏈發(fā)出沉重的拖曳聲。 寒鐵囚牢外的獄守不知為何暈倒,很快,一名穿著獄守衣裳的女子快步跑了進(jìn)來。 “閣主!終于找到你了!”來人似乎是聽雪閣的人。 陸青霜冷漠地看著來人,睫毛上全是冰渣,視野模糊,思緒卻從未有過的清晰。 她刺殺元帝之事從未對他人講過,哪怕是自己的心腹,她也一個字沒有交代,因?yàn)樗K于發(fā)現(xiàn),聽雪閣根本不是聽從她的吩咐做事,而是直接聽元帝的命令。 這么多年來,她被蒙騙,被利用,甚至險些弄死從小一起長大的jiejie陸青衣。 真是愚蠢。 更愚蠢的是,陸青衣曾對她說過,殺陸聽雪的事元帝,只是她不信。 陸青霜閉了閉眼,啞聲嘲諷:“狗皇帝又想逼我說什么?說陸青衣和封無緣在哪,還是謝青絮以命提前十年布局,想要扶持的下一任膽敢對抗北域的中原皇帝是誰?” 可惜她一個都不知道。 來人一面翻獄守鑰匙,一面迅速解釋道:“閣主你誤會了,我不是聽雪閣的人,我是封老板手下的人?!?/br> 這倒是之前沒有發(fā)生過的事。 “封老板很快就會過來,謝青絮的女兒已經(jīng)來到北域,他們正在找你。” 寒獄囚牢被打開,陸青霜一動不動,來人想要攙扶她走出去,她反而一掌扼住她的喉嚨。 陸青霜臉色蒼白,卻仍舊在冷笑:“封無緣的人從來不會喊我閣主?!?/br> 她手下一用力,此人便頹然倒地。 陸青霜漠然環(huán)視四周暈倒的獄守:“不用繼續(xù)試探我,我與陸青衣仇恨多年,根本不可能知曉他們的秘密,你們?nèi)粢獑栁谊懧犙┑膼酆?,我倒是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 是夜,北域皇宮。 元帝身披羽衫坐在床沿,殿中碳火烘烤,他攏了下滑下的羽衫,拿著下面的人送來的畫卷慢慢翻看。 下面的人將下午試探陸青霜的事如實(shí)稟報(bào),元帝靜了一瞬,道:“罷了,想來她確實(shí)不知,先留著她,總能引蛇出洞?!?/br> 殿中只剩下貼身的侍衛(wèi),這些侍衛(wèi)是他這么多年來精挑細(xì)選的高手,北域江湖勢力較弱,因?yàn)楦呤侄急凰粼谏磉呑鍪绦l(wèi)。 他的敵人太多了。 元帝神色不動地繼續(xù)翻看手中的畫卷。 第一卷 是白衣持劍的陸聽雪,聽雪閣主陸聽雪。 第二卷 是青衣焚火的謝青絮,智多近妖謝青絮。 第三卷 是紅衣點(diǎn)刀的九郡主,天下第一楚今酒。 三張畫卷,三種不同的字跡,看得出來為楚今酒題字的人對她格外偏愛。 元帝問道:“這天下第一何人所寫?” 上方忽地傳來一人的朗笑:“自然是出自我手,你的手太臟,看一眼便算了,可不要弄臟我辛辛苦苦畫出來的美人。” 元帝抬起頭,眼前落下一片青色衣角。 面容清俊的青年隨手抽掉他手中的三張畫卷,倏忽間青色身影已退后數(shù)步。 元帝喝止欲殺那人的護(hù)衛(wèi)們。 來人身形清瘦,站在遠(yuǎn)處,一點(diǎn)點(diǎn)卷起畫卷,細(xì)心將畫卷封好塞入腰封,隨后才含笑打量起明顯已老態(tài)龍鐘的元帝,眼梢輕抬。 “好久不見,玉千雪,你還是這么丑?!?/br> 元帝咳嗽兩聲,嗓音渾濁,卻也跟著笑了起來,眼底冰冷。 “確實(shí)好久不見,封無緣。”元帝道,“你如何還敢回來?” 封無緣納悶道:“我為何不敢回來?十五年已經(jīng)過去,你老到連這個都記不住了嗎?” 元帝神色冷凝,捏緊了手中的杯子。 封無緣隨意得仿佛回到自己家,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會被這位北域之主殺掉,左右看了幾眼后才冷不防地提了句:“對了,陸青霜是被你抓起來的吧?!?/br> 元帝道:“是又如何?!?/br> “她應(yīng)當(dāng)是發(fā)現(xiàn)二十多年前你對陸聽雪種下寄心蠱,以此威脅青絮前往四國為你做密探的真相了吧?!?/br> 封無緣緩緩道:“你本以為青絮會為你賣命,誰知她一直都在暗中籌謀利用中原勢力推翻你北域,你發(fā)現(xiàn)一點(diǎn)蛛絲馬跡,便一不做二不休先行暴露她細(xì)作的身份,害死了她。 “陸青霜知道真相,不愿繼續(xù)為你賣命,甚至要刺殺你,你見她失去利用的價值,便派人將她囚禁起來,好以此威脅陸青衣不要輕舉妄動。” 封無緣遺憾道:“真可惜,今日不能殺你,不然陸青衣非得先殺了我?!?/br> 侍衛(wèi)們神色緊繃。 封無緣攤手:“別擔(dān)心,我這次來只是同你們的陛下打聲招呼,我的十五年之期已到?!?/br> 說著,面帶笑意看向侍衛(wèi)身后的元帝,意味深長道:“接下來,你可要做好迎接聽雨閣其他熟人的準(zhǔn)備。畢竟聽雨閣的那些人,可不是每一個都如我這般好脾氣又好說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