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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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后,窗口會被擠壓變形,自己和安吾一同被壓成rou泥。】 來不及了,跳!預(yù)見短短幾秒后未來的織田作之助,一腳把友人踹了下去。 啊織 友人向外沖出,劃下一道美妙的圓錐曲拋物線,織田作之助毫不猶豫,緊跟著跳了下去。 下一秒。 二樓窗戶像巨獸的嘴巴一樣,上下咬合閉緊。一切內(nèi)物被無法抗拒地咀嚼、碾碎,接著建筑開始朝地面傾倒。 織田作之助在地上翻滾幾圈,迅速爬起。他一把扯過癱倒在一旁的坂口安吾,危險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 繼續(xù)跑,先跑出坍塌范圍再說!這里也不安全! 等 他們剛剛的落腳處,隨即被碎石淹沒。 ...搭把手,織田作!我腿還沒緩過來! 抓緊! 拼命地邁開雙腿,逼迫身體的殘存潛能,兩人總算在建筑徹底坍塌前,跑出了碎石的掩埋范圍。 他們無力的靠在樹林間喘氣,相互對視一眼后,紛紛笑了起來。 哈,哈,哈呼太驚險了! 嗯。 救出了友人,織田作之助心里的重擔(dān)終于減輕了一點,他對友人說:回港口吧,你的真實身份,是不是只有BOSS知道? ...安德烈紀德死了嗎? 坂口安吾沒有回答友人的問題,半響后,他反而向織田作問道。 沒有,好像被人救走了。 織田作之助隨口就回答了,從鬼門關(guān)救回朋友的喜悅。讓他忘記了,現(xiàn)實中發(fā)生的種種不合理之處。 這樣啊...咦,那是什么?坂口安吾低下頭,表情晦暗不明地指著,從一旁灌木叢中滾出的彩色皮球。 小小的皮球,像孩子玩耍時不小心遺失的那般,一點點、一點點向他們的方向滾來。 這是皮球,怎么會在這里。體力更好的織田作之助走過去,蹲下、拾起。 異能力「天衣無縫」,發(fā)動。 【四秒后,皮球上的接觸性毒劑通過皮膚進入血液,自己倒在地上,動彈不得?!?/br> 啊,我已經(jīng)! 織田作之助震驚得松開皮球,他攤開手掌,只見自己的皮膚因接觸毒劑,而泛出了不妙的青紫色。 【我深知自己異能力的缺陷,無法感知太久的未來。如果預(yù)測時就已經(jīng)落入陷阱,那則無處可避?!?/br> 糟糕,毒素蔓延的太快了! 眼前開始出現(xiàn)重影,呼吸開始變得困難,織田作之助再也支撐不住、劇烈運動過的身體,無力跪倒在地上,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不能... 織田作之助努力睜大眼睛,妄圖集中自己的精神。接著,他遲鈍得感覺到,友人走到他的身旁蹲下。 同時,全副武裝的黑色部隊自森林中冒出,聚集在友人身旁,保護友人的安全。 這次甚至不是來自敵人的攻擊...深知他收養(yǎng)了孩子,選擇孩子玩耍的皮球作為承載物,吸引他的注意,誘導(dǎo)他撿起,甚至連同伙就在這附近 所有跡象,都指向坂口安吾是不知名的第三方勢力間諜?。?! ...怎么會這樣? 如果,織田作你能在這里,殺掉安德烈紀德就好了。 模糊不清的視野中,坂口安吾被臉上的鏡片掩蓋了表情。 這位友人淡淡說道:他是極其危險的異能力者,國外叛逃異能組織Mimic的頭領(lǐng)。真的很可惜,他沒有死在這里。 【所以,計劃還將繼續(xù)下去?!?/br> 我要走了,不會再回到港口黑手黨?,F(xiàn)在的被迫暴露,無疑是我脫身的最佳時機。 坂口安吾說著,走向森林深處,部隊以保護重要目標的行隊模式,護送著安吾離開。 織田作,這是作為朋友的忠告。我發(fā)誓,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只有你... 友人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絕不能與他對戰(zhàn)! 男人卻漸漸的合上眼瞼,已經(jīng)聽不清后面的內(nèi)容了。 【這就是報應(yīng)嗎...】 精選的毒素,開始隨著血液蔓延至全身,暈眩一波一波沖刷著他的五感,織田作之助終于無力得閉上眼,徹底昏厥了過去。 唔...好像被發(fā)現(xiàn)了?獅蝎巨大的蝎尾繞過對方暴露出的血rou,小心勾住昏迷的安德烈紀德提起。 隱匿小隊成員: 獅蝎、伊桑、四月,隊長:暴雨。 畢竟她的尾巴帶有毒素,要是再不小心扎傷對方,紀德就可能真的要一命嗚呼了。 ...回去吧,誘餌已經(jīng)逃走了。博士果然好厲害,居然能算到這一步... 強扭的瓜不甜,博士是這么說的吧。嘖嘖,這家伙真慘啊,沒發(fā)現(xiàn)人家其實根本不想跟他打吧。 變色龍伊桑說著,收回手中的溜溜球。收工,收工,打道回府~ ...隊長呢?獅蝎沒有看到暴雨小姐。 獅蝎,我和隊長暫時留守,確認織田作之助被港口回收后再離開。兔子四月悄然出現(xiàn)在伊桑身側(cè)。 暴雨隊長現(xiàn)在位于目標附近,持續(xù)監(jiān)視中。 (斑馬暴雨:盯) 獅蝎:我明白了。 伊桑:明白,我們立刻回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607 01:34:10~20210607 22:48: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柴魚 2瓶;淇水悠悠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5章 55已然遙遠的理想 多希望,我所窺見到的那些愿景... 能在此 不,至少在我們所能夠目及的時光里。 再前進一點點。 特蕾西婭 》》》 ...博士? 從昏迷中蘇醒,安德烈紀德吃力地睜開眼睛。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被碎石砸暈,埋進廢墟的那一刻。 陌生的天花板...我還活著。 紀德來不及思考什么,就看見博士正坐在在他床邊的凳子上,手里正翻閱著什么文件。 這里是?安德烈紀德從床上坐起,他已經(jīng)認出,這里不是醫(yī)院病房,但也不是自己的暫住處。 也是,你沒來過。這里是我辦公室附屬的小臥室,偶爾熬夜撐不住,我會在這里瞇一覺。博士說著,拿起一把醫(yī)療槍對準紀德的胳膊按下。 滴 醫(yī)療槍閃爍幾秒后亮起綠燈,博士連通一旁的顯示屏,眼睛掃過身體恢復(fù)情況的幾個關(guān)鍵數(shù)據(jù)點。 嗯嗯,你恢復(fù)的不錯。 看著數(shù)據(jù),博士滿意得點點頭,他把醫(yī)療檢測槍放置在床頭柜,轉(zhuǎn)身問道:今天已經(jīng)是你昏迷的第三天了,身體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我... 不要逞強,也不要隱瞞,要老老實實的告訴我。 這可是博士睡過的床欸!本來想說、身體恢復(fù)得差不多了的紀德,想了想又重新縮回床鋪。仔細觀察起房間內(nèi)的一些裝修。 畢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還從來沒有光顧過這里。某種程度上,這算不算登堂入室?多躺一會賺一會~ 因此,安德烈紀德表示,自己的身體還需要一段時間的修養(yǎng)。 我感覺,腿部有點麻...好像沒什么知覺了。 唔?麻?那嚴重了! 可能是神經(jīng)方面問題...不知道是藥物引起的,還是那天受傷導(dǎo)致...當然,最大的可能性,是你睡了兩天腿麻了。 博士評估片刻后,說道: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預(yù)約一下嘉維爾醫(yī)生的問診吧 【嘉維爾:幫你物理性解決后半生問題?!?/br> 嘉維爾???安德烈紀德一陣哆嗦,直接表示自己又可以了。...我感覺腿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就不勞煩醫(yī)生了。 哈。博士失笑道,他從椅子移動到床邊,伸出手肆意揉亂了男人的頭發(fā)。 裝病是吧?聽到嘉維爾的名字還裝不裝?就你身上這些傷,還不夠在搶救室躺上一整天的,小樣~ 安德烈紀德狼狽得避過這個話題:咳,羅德島的醫(yī)療水準非常高。實際上,我現(xiàn)在感覺身體狀況良好。 這還差不多。好了,紀德你對之前的對決有什么感想?博士收回手。 ...恥辱。 安德烈紀德回憶起愚蠢大意的自己,不經(jīng)面露殺意。專注于對決,而忽視了環(huán)境本身,導(dǎo)致了他品嘗到如此悲慘的敗北。 他對博士說:您說的沒錯,織田作之助就是我注定的對手,他一定能實現(xiàn)我的... 你是這么想的?但很遺憾,織田作之助是不會和你決斗的。人質(zhì)被劫走后,你已經(jīng)沒有逼迫他戰(zhàn)斗的底牌了。博士卻打斷了安德烈紀德的夙愿。 人這種生物,只要還有一點點渺茫的希望,就會無休止的茍且偷生下去。他們會逃避一切能逃避的,拒絕一切能拒絕的。 讓人一心求死?這是多么困難的一件事啊...讓織田那個男人幫助你,獲得你理想中的安眠?更是不可能。 博士? 我都說到這里,只有一個辦法了啊,我的干員。 博士身體前傾,輕柔地撥開紀德的白色發(fā)絲,雙手托住男人的臉,他溫軟的褐色眼睛注視著安德烈紀德猩紅的雙眼。 我知道,只要你不是故意想氣我,總能很快明白我的意思。你知道我想說什么,對吧? 紀德。 博士歡快催促著他的答案???、快把那句話說出來吧! 你明白的對吧。 安德烈紀德明白了博士的意思。 處理掉一個人的生命,有多容易呢? 是手指扣下扳機的一刻?是輕描淡寫下達命令的一刻?是棋盤上掌棋者迸發(fā)出輕飄飄念頭的一刻? 當你日漸熟練的剝奪他人生命時,是否還記得第一次雙手沾滿鮮血的顫抖?還是保持無所謂的態(tài)度隨波逐流? 每一份生命的重量,其實并沒什么不同。生命從始至終,不會因單人的價值而改變。 人一生行善是命,人一生作惡是命,人平平無奇是命,人榮耀加身是命。 這個人作惡多端,所以該死? 這個人活著也沒有什么價值,所以該殺? 這個人只是個普通人,就因為擋住我路了,所以要死? 這個人是個異能者,可惜不能為我所用,死就死了吧。 為什么? 當你手上沾滿他人的鮮血時,旁人告訴你,不過是幾條人命而已,不用有負罪感。 可以嗎,可以這樣衡量嗎? 是數(shù)字成為了人命,還是人命成為了數(shù)字?還是心中那衡量價值的秤傾早已傾斜翻轉(zhuǎn)? 置換一下,只不過是你喜歡的愛人、重視的友人、唯一的家人而已...死了就死了,殺了不用有負罪感? 還可以輕易的說出口嗎?做得到嗎? 甚至連不是敵人的,只是擋在道路上的弱小生命,都可以隨意取走嗎?只為了更大的利益?誰規(guī)定的價值,可以這樣支付? 扭曲他人生命意義的人,終將被他人扭曲價值。 我... 我要去這樣做? 安德烈紀德深吸一口氣,他鼓起勇氣抱住博士,向自己的懷里拉近。 ...杰羅姆那小子,和他的女友打算在橫濱,近期就籌辦婚禮。想必他們婚后,一定會有好幾個可愛又活潑的孩子吧。 博士熱情的目光漸漸變得冷淡。 我看過博士您給的資料,我知道織田作之助收養(yǎng)了幾個孩子。如果...如果我沒有遇到您,如果杰羅姆沒有遇到他的女友...坦誠的說,我會去做。為了我自己的目的,我不在乎茍延殘喘的過程,和那些不必要的犧牲。 我以前是個軍人,除了對于國家的忠心,我自認不是一個善人,也稱不上一個好人,戰(zhàn)爭不是正義,我都知道。 安德烈紀德感覺到,博士的身體并沒有抗拒他,于是把頭擱在對方的肩膀上。男人不敢看,也不敢賭現(xiàn)在博士臉上的表情。 可惜沒有如果,感情讓我變得軟弱了,博士。 我下不了手。安德烈紀德苦笑著說。 您讓我去...那些孩子的生命,與未來部下將要迎接的生命,有什么不同?要我奪去他們的生命,與奪去部下孩子的生命,又有什么不同? 當然沒什么不同,紀德。但是干員,我需要的,是你的準確回答。博士的聲音變得冷冰冰的,相當不近人情。 不。 過去造就了現(xiàn)在的我,而現(xiàn)在我的回答是【不】。我們可以試著想其他辦法,博士。安德烈紀德緊緊摟住博士的腰,希望能攝取對方的支持與動力。 他老實的說出心中所想。 如果...我最后真的無法獲得安眠,只能無奈的存活于此。那么這份活著的疲憊,痛苦無比的生路,我會繼續(xù)忍耐下去,我能接受這個不幸的結(jié)局。因為,這會是與您一起度過的余生,我愿意。 很明顯,安德烈紀德拒絕了博士的提案,他忐忑的,等待著法官最終的判決結(jié)果。 能夠思考這之間的差別,擁有這份等量他人的情感,才足以被稱之為【人】。 紀德,好孩子。 測試已經(jīng)結(jié)束,博士聽到了令他滿意的回答,他輕輕拍著干員的背,用令人害羞的、哄孩子的姿勢,撫摸男人的后頸皮膚、頭頂、耳廓,帶著與他年輕面容不同的,滿腔慈愛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