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9)
二葉亭鳴說得很有道理,五條悟和夏油杰難以反駁主要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還能帶孩子這點在他們的能力范圍外,被他們救回來的雙胞胎都塞到了夜蛾正道那里去寄養(yǎng),為此還被夜蛾正道挨個訓(xùn)了好半天。 可惡! 五條悟瞪著燭臺切光忠,燭臺切光忠好脾氣地笑笑一點也不計較,轉(zhuǎn)身從廚房里拿出兩盒光忠特制奶油草莓大福,給五條悟和夏油杰帶回去當(dāng)伴手禮。 他能感覺到這兩個年輕人對他沒有實質(zhì)的惡意,嘴巴上叫得兇實際就那么回事,與其說是真的看他不順眼想給他點顏色瞧瞧,不如說是借著挑釁對于他這個陌生角色的摸底測試。 就像是家里的新貓貓總要被原住民嗅嗅撓撓再上嘴咬一咬,才能決定要不要接納他加入這個家。 所以要不是中原中也攔了一下,燭臺切光忠剛剛就答應(yīng)下五條悟的約戰(zhàn)了。 五條悟很強(qiáng),但他也不弱從二葉亭鳴的視角來客觀評價戰(zhàn)力水平的話,現(xiàn)階段的五條悟不會輸給極化plus版本的燭臺切光忠,可想贏也不是那么輕松,多少得在刀劍付喪神的鋒刃下掛點彩,如果太輕敵的話極有可能被砍個血流三尺。 總之就他見過的角色而言,目前的戰(zhàn)力天花板還是繼國緣一。 但中原中也攔得了一時,也沒法天天盯著自己的信徒不要跟燭臺切光忠打起來,趁著他去上學(xué)的時候五條悟還是找機(jī)會跟燭臺切光忠打了一場,并且不出二葉亭鳴所料被砍了個狠的,回來一副貓貓受驚的樣子吐槽燭臺切光忠是不是有狂戰(zhàn)士血統(tǒng),打起來完全不是廚房里好mama的溫柔樣子。 好mama溫柔地用新鮮出爐的曲奇餅干堵住了好大兒的嘴,讓他不會說話就少說點。 干脆利落,就很酷。 苦五條悟久矣的中原中也不由自主露出了向往的眼神,在他心里燭臺切光忠的地位一升再升,甚至短暫超越了住在隔壁的魏爾倫叔(ma)叔(ma)。 正觀賞著頒獎典禮上背叛者們社死現(xiàn)場的魏爾倫完全不知道自己只是出門幾天就被偷了家,還在對著臉色僵硬的背叛者們放嘲諷,不忘將蘭波也一并波及進(jìn)去。 背叛者搞事的時候明明他什么都沒干,也是被綁票關(guān)起來甚至痛失清白的受害者,但是就因為他跟蘭波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不那么清白,各國居然把他也一起算進(jìn)了背叛者的團(tuán)隊里,魏爾倫想想就覺得憋屈,不嘲諷回來渾身難受。 反正他半個字沒寫過,火再怎么燒也燒不到他身上。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魏爾倫從Nevernd回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偷家后如何惱火我們暫且不提, 總歸有蘭波看著他想鬧也鬧不起來,實在不行還有隨著年齡成長端水技能愈發(fā)熟練的中原中也控場,沒有什么是一個幼崽貼貼解決不掉的。 要是一個真的不行, 那就兩個。 并且燭臺切光忠作為這個家里最成熟的存在以及新晉的情商天花板,跟魏爾倫見面前就已經(jīng)從中原中也、二葉亭鳴以及其他相關(guān)人士那里聽說過一輪魏爾倫的相關(guān)情報,對這位的性格多少心里有數(shù)。 不就是跟五條悟和夏油杰配置都不一樣的笨拙熊孩子嘛,悶聲悶氣不會好好說話、就喜歡自己鉆牛角尖的那種,有一套似乎很有道理實際一塌糊涂的糟糕邏輯,越是重要的東西就越是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那種珍視喜悅的心情。 所以一旦放任他自己行動,往往就會把事情弄得一團(tuán)亂。 燭臺切光忠不禁慶幸了一下還好以前的同僚里沒有這樣的刀, 雖然以他對那些審神者們(XP系統(tǒng))的了解,如果時之政府真的實裝一款魏爾倫這個型號的刀劍, 肯定蠱得那群年輕人掏空庫存去賭刀,什么大阪城江戶城慶應(yīng)甲府秘寶之里能給你一天挖空三百回, 傾家蕩產(chǎn)也要把老婆(?)強(qiáng)娶回家。 嗯,老婆。燭臺切光忠一直覺得審神者們張口閉口麥外敷大抵是有個什么大病。 魏爾倫因為燭臺切光忠微妙的表情而忍不住惡寒了一下, 強(qiáng)烈懷疑對方在想什么奇怪的東西。他盯著燭臺切光忠臉色不善, 得到了對方溫和友好的微笑和一盤剛烤出來的小餅干。 你們一起吃吧,剛烤出來是最好吃的。燭臺切光忠把中原中也和蘭波一左一右湊到魏爾倫旁邊,一家三口(?)的美滿畫面令他滿意地點點頭, 又問中原中也,晚上想吃點什么?烏冬面?咖喱? 中原中也一邊大大方方黏著魏爾倫mama從他手上掏小餅干,一邊毫不猶豫答道:咖喱! 織田作之助做的咖喱很好吃,燭臺切做的咖喱更好吃! 燭臺切光忠點點頭, 盤算著等下去商店街晃一圈補(bǔ)充冰箱庫存, 炸豬排或者炸蝦天婦羅都是不錯的咖喱配菜, 前幾天那位金田一京助先生送來的腌菜也十分美味, 再隨便做個雜煮配上味增湯 唔,魏爾倫先生和蘭波先生都是外國人,要不試試看羅宋湯或者奶油蘑菇湯?織田作之助放在廚房的菜譜里有做法,看起來不是很難的樣子。 燭臺切光忠思考著晚餐的菜單,換了衣服準(zhǔn)備出門買菜。今天晚上織田作之助和二葉亭鳴都不回來,加上蘭波魏爾倫也沒幾個人吃飯,燭臺切光忠準(zhǔn)備順便多做點炸雞塊漢堡rou給家里兩個小學(xué)生明天帶去學(xué)校跟小伙伴們分享。 除此之外下午烤的餅干留下自家吃的一部分,剩下的要送去幾條街外的甜品店寄賣燭臺切光忠一周前找到的兼職,每周他還會去另一家家庭餐廳幫忙,從那家店的老板那里學(xué)會了令織田作之助欲罷不能的美味辣咖喱秘方。 自從光忠來了之后我才感受到,織田作之助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慨,大人真的太了不起了。 看看他之前認(rèn)識的一圈成年人,個個坐在桌子前面張嘴等投喂,只有家里家外一把抓的燭臺切光忠讓織田作之助從做飯看孩子的工作里解脫出來,久違地?fù)碛辛俗约旱乃饺藭r間,能自由地跟朋友出門約飯。 坐在織田作之助對面的佐藤先生發(fā)出爽朗的笑聲。這位高瀨會的小組長早在倉庫街就跟織田作之助相熟,端著酒杯喝得臉頰微紅,一點看不出平時兇神惡煞的嚴(yán)肅模樣。 他一邊夾起下酒的蛤蜊丟進(jìn)嘴里,一邊調(diào)侃道:你這么小的年紀(jì),怎么說話就跟那些全職太太似的了。昨天我家的要跟朋友去什么溫泉旅行,說話也是你這個調(diào)調(diào)。 織田作之助嘆氣,抱著自己的酒杯往里面倒果汁,還不是生活所迫。 他不自己頂上難道還能指望二葉亭鳴能派上用場?每次家里孩子交給他不是帶去地獄溜達(dá)就是跑去什么奇怪的地方看風(fēng)景,以前還沒事給幼崽們讀一讀書,現(xiàn)在幼崽們讀書認(rèn)字能自力更生了就徹底放飛自我,完美演繹了什么叫爸爸帶孩子。 就,活著就好。 織田作之助想起二葉亭鳴帶孩子的cao作,視線就控制不住地往坐在另一邊桌子上的小少年身上瞟。佐藤先生的夫人跟朋友出去旅行了,他自然只能把孩子隨身攜帶。那孩子看起來比中原中也大一些,正趴在桌子上一筆一劃寫著作業(yè),半點不被居酒屋的嘈雜環(huán)境打擾。 又規(guī)矩又懂事,完全不像是大大咧咧的佐藤先生教出來的孩子。 嘛本來就是我家那位帶他比較多。佐藤先生叫了份拉面給孩子當(dāng)晚飯,頗為自得地對織田作之助眨眨眼,她以前可是女校的優(yōu)等生,平時管家里管得可嚴(yán)了。 佐藤先生跟夫人的愛情故事織田作之助早在倉庫街住著的時候就有所耳聞,畢竟鄉(xiāng)下小混混和沒落貴族家大小姐一波三折終成眷屬的故事著實傳奇,在日本的文化氛圍里地位懸殊到到都不敢這么寫。 抱得美人歸家庭美滿幸福的佐藤先生唯一能叫某些檸檬精詬病的,也就只有妻子嫁給他時沒有改姓,兒子也是跟了妻子的娘家姓氏,聽起來夫綱不振仿佛入贅。 不過佐藤先生可不在意這個,有人拿這個說嘴他回懟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混我們這個行當(dāng)?shù)恼f不定哪天就沒了呢,小雄跟著檀姓才是大好事,萬一我出事了他們娘倆還有地方能去。 佐藤先生老早就打算好了,如果哪一天他真的要出事了畢竟他也就是個沒有異能力的普通人,在橫濱的地下世界混風(fēng)險很高,他就立刻離婚叫老婆帶著孩子和全部存款回娘家去,檀家再落魄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為了面子好看也不會把人拒之門外。 織田作之助聽佐藤先生念叨著得給老婆孩子留條后路云云,嘴里嘎吱嘎吱咬著魷魚干。他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幼崽認(rèn)真吸溜拉面應(yīng)該沒聽見他們在說什么,才開口道:既然你也知道這行不好干,有沒有考慮過換個工作? 佐藤先生又不是什么高瀨會的高層,只能在倉庫街逞威風(fēng)的中層混混本來,只要不是跳槽去港口Mafia之類高瀨會的對家,辭職從良的難度其實不是很高。 老早倒是想過,要不是實在沒活路我也不至于干這個。佐藤先生聳聳肩,揮了揮自己缺三根手指的左手,現(xiàn)在能干活的年輕人那么多,誰愿意要個殘廢的老頭子哦。 何況他的紋身花里胡哨整個手臂都是,袖子稍微短點都遮不住,在幫派里混的時候這是好事,卻也是洗白從良最大的絆腳石。 佐藤先生說著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又叫了一壺清酒。織田作之助也不好說帶著孩子少喝酒之類的話,給佐藤先生倒了杯酒。 看著這個又幸福又好像有許多苦惱的中年男人,朦朧的思緒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 織田作之助試著去抓,可那一點靈光來得快去得更快,只留下似有似無的情緒在他心口鼓噪出聲響,又惆悵又高亢的音調(diào),像極了居酒屋里人聲鼎沸的嘈雜。 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發(fā)覺那個孩子正悄悄打量自己??椞镒髦老∮浀眠@孩子的大名是叫做檀一雄在二葉亭鳴的藏書里【檀一雄】是跟【織田作之助】同屬于無賴派的作家,根據(jù)他翻到的幾本手寫日記來看,也是處得很好的朋友,還有叫做【太宰治】和【坂口安吾】的作家,喝酒時熱鬧到會被吐槽聒噪。 不過在經(jīng)歷過被江戶川亂步鐵口直斷不超過十歲的太宰治之后,織田作之助已經(jīng)學(xué)會對兩個世界的差異放平心態(tài),不報太多期待了。 檀一雄還在偷看他,小少年更多繼承了母親的外貌,眉眼柔和又戴著副眼鏡,一看就是喜歡讀書的好孩子。 織田作之助對著檀一雄招了招手,檀一雄指指自己還又確認(rèn)了一下,才跳下凳子湊過來。他像是有些緊張,捏著衣角耳朵在居酒屋的燈光下微微泛紅,佐藤先生笑著說了句這小子可喜歡你了,小少年立刻就從耳朵尖紅到了脖子根,惱羞成怒似的瞪了佐藤先生一眼。 殺傷力不大,反而叫佐藤先生樂呵呵地笑出聲。 猝不及防被揭了老底,檀一雄只好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些自己家里也有訂《爭鳴》,他很喜歡織田作之助在上面連載的《善哉》,還有以后自己也想當(dāng)作家云云。 二葉亭鳴見了絕對會喜歡的不行的好孩子。 不過才上小學(xué)的孩子會喜歡《善哉》這種有不少血腥暴力描寫的故事,不愧是高瀨會小組長家的孩子了。 織田作之助摸了摸檀一雄的頭發(fā),叫他喜歡讀書的話可以多來鳴屋轉(zhuǎn)轉(zhuǎn)。檀一雄其實跟中原中也他們讀的一所小學(xué),作為風(fēng)紀(jì)委員還曾經(jīng)抓過中原中也跟人在學(xué)校后門打架。 檀一雄認(rèn)真點頭,許諾可以看在織田作之助的面子上,給中原中也他們班少扣點風(fēng)紀(jì)分。 這就不用了??椞镒髦⑿Γ侵幸惨驗檫@個找你麻煩,我?guī)湍憬逃?xùn)他。 說了多少遍要打去沒人看到的地方打,還一天到晚在學(xué)校后門那種人來人往的地方約架,目擊者眾多老師一抓一個準(zhǔn),織田作之助這個月都被班主任打電話告狀好幾次了。 織田作之助這么大的時候,出任務(wù)可從來沒被抓住過。 織田作之助跟佐藤先生這頓晚飯吃了很久,結(jié)賬離開的時候夜色已深,佐藤先生酒都醒得差不多了。佐藤先生堅持不能讓織田作之助一個未成年付錢,織田作之助則執(zhí)意不讓他請客,糾纏了幾句后到底還是織田作之助的勝利,平攤下來一人掏了一半。 真要說起來有存款又有專業(yè)人士幫他理財?shù)目椞镒髦^對比佐藤先生富裕得多,何況他馬上還會有《善哉》單行本出版的版權(quán)費(fèi)入賬,又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檀一雄年紀(jì)小,早就抵不住倦意睡過去了,被佐藤先生背起來也沒醒,只砸吧砸吧嘴巴蹭了蹭爸爸寬闊的后背,像是做著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