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頁
勾結金人,好大的罪名,他李滿譽竟敢! “呵,陷害?那我問你,這字可是出自你手?” “這章又是不是你康王的私章?”他輕錘著心口,大監(jiān)急忙端了茶水上前,曹皇后接了過來,官家見此一拂衣袖,*曹皇后沒坐穩(wěn),隨著茶水一道往地下?lián)淙ァ?/br> 頭上金簪銀釵戳著腦袋發(fā)疼,卻叫曹皇后心間更涼。 還未真正定罪,官家已經(jīng)遷怒于她,怎么看這都不是一個好預兆。 李滿譽支支吾吾,沒敢答話,這字是他寫的,私章也明晃晃是他的,叫人有口難辯。 官家看他這幅模樣,更加怒上心頭:“我倒不知,我的好兒子看著只會溜貓逗鳥,卻不成想你膽子這樣大,竟敢伙同外敵!” “官家,不過是幾張麻紗紙,京中會寫字之人不在少數(shù),真真假假難以辨別,又怎可扣下這么大一頂帽子?!辈芑屎笊钪@罪不能認,決計不能認。 她規(guī)規(guī)矩矩跪下,語氣盡量冷靜下來,想要將官家從惱怒的邊緣拉扯回來。 可她顯然想錯了,這可不是尋常的兩王相爭。 官家仰頭大笑起來:“是了,我當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倒是望了他還有你這個母后。” 馬安適時地插話道:“我初見到,也是萬般不敢信,這才匆匆?guī)е貋?。還望官家明察?!?/br> 再如何查,李滿譽同金人往來蛛絲馬跡,定有跡可循,既然今日要將那些鼠蟻似的金人斬草除根,那李滿譽是如何也擇不干凈的。 就像是他將臟水潑到李衡辭與關明溪身上一樣,李滿譽忽地感覺八張嘴也說不清。 不得不說,李衡辭有些記仇的,以其人之道還至其身,他向來做得滴水不漏,讓人百口莫辯。 官家冷笑一聲:“明察?你瞧瞧他,敢說個‘不’字么?” “帶去上朝,這樁丑事,得要天下人都瞧瞧?!?/br> 他說完便要起身,曹皇后拉住他的衣擺,抬頭有些梨花帶雨,不得不說,曹皇后風韻猶存。 官家倒是憐憫了那么一分,接著便甩開了她的手:“教子無方,還有臉面求情?” 說是夫婦情誼,又能有多少情分,后宮比她年輕貌美的一大把,乖巧聽話的更是多不勝數(shù)。 官家最惱火的,不是李滿譽對李衡辭下手,而是他這個好兒子通敵叛國,要拿走他的江山! 他一日沒將這位子交出去,別人便不能覬覦,否則便會踏入萬劫不復之地。 曹皇后和李滿譽一心對付李衡辭,待沒了他這個對手,到官家百年之后,玉璽還不是只有交到李滿譽手里,到時再將金人一腳踹開,一舉兩得、天衣無縫。 又怎會想到,變故來得這樣快。 曹皇后看著官家離去的背影,暗自下了決心:既然你不仁便別怪我不義。 前朝、后宮分得清楚,官家走得匆忙,也沒下令押了曹皇后,是以她來去自由。 馬安帶著李滿譽,康王妃跟在身后亦步亦趨,今日本就沒有上妝,再加上方才哭過,瞧著老了幾歲。 官家上了軟轎,康王妃冷冷朝李衡辭道:“我還不知老七做事這樣利索。” “嫂嫂過獎了?!?/br> “李衡辭,你個沒娘的東西,竟敢算計我!”李滿譽伸手要來抓李衡辭,卻被馬安*捏住動彈不得。 李滿譽氣得發(fā)狂,卻無可奈何:“馬安,你不過就是個死太監(jiān),得了賞識在皇城司順風順雨,還不是條狗罷了!” “我是條狗又如何,人上人的康王現(xiàn)下還不如條狗?!瘪R安彎了腿朝他膝蓋窩踹上一腳,動作極快。 “馬安,你這條瘋狗,原來你主子是他?還整日在官家面前裝的忠心耿耿。” “臣衷于朝廷,不像康王,胳膊肘都是朝外拐的。”馬安句句戳心,也有意思,氣得李滿譽跳腳。 李衡辭望了一眼消失在拐角處的轎子,道:“走吧?!?/br> “呵,真當我是過街老鼠么?不說去朝堂上,有多少朝臣會為我說話,便是母后也絕不會坐以待斃!”李滿譽像拔了牙的老虎,放著狠話,不痛不癢。 康王妃冷眼瞧著,不發(fā)一言。 “大哥難道還在寄希望于你養(yǎng)的精兵么?”此話一出,康王妃也是一窒。 李滿譽更加驚慌失措:“李衡辭,胡說些什么!” 王府中不得豢養(yǎng)私兵,像李滿譽這樣并無實權的王爺,要是再查出私自養(yǎng)兵,他能不能見到明日的太陽,可是難說了。 他倒是不想一語成讖。 “大哥還是省省,那些精兵不會來的?!崩詈廪o眼帶笑意,落在李滿譽眼中更是令人抓狂。 逸風拎著的關子茹依舊神魂不定,宛若癡傻。 “你裝傻也是無用?!标P子茹害得吳家嫂嫂沒了孩子,這筆賬還記得清清楚楚,“將她帶上?!?/br> 一路上李滿譽罵罵咧咧,來來去去也不過兩句話,說李衡辭沒娘,馬安是太監(jiān)。 便是馬安聽著都想堵了他的嘴,李衡辭卻搖頭讓他說個痛快。 什么王爺身份,皇后嫡長子,丟的是他自己的臉面,等會兒上了朝,別當縮頭烏龜便是。 康王妃一路上靜得嚇人,拿眼四處瞧著,越看越心驚。 侍衛(wèi)比平日里多了不少,且瞧著面生,她可以肯定,不是李滿譽的人。 李衡辭,還真是有備而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