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后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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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鴻神色大變,生怕這位真把趙歸雁弄去做宮女了。 趙歸雁揪著細(xì)細(xì)的眉,覺得這個(gè)聲音有些耳熟。 但不容她多想,她只想好好表現(xiàn)自己。 當(dāng)即,趙歸雁重重地點(diǎn)了下頭,“吃得!” 男子悠悠收回目光,又不再說話了,仿佛剛剛開口說話真的只是好奇。 屋子里安安靜靜的,趙清鴻也摸不準(zhǔn)男子的意思,看他垂著眼,萬事不放在心上的樣子,硬著頭皮說道:“小五,你先回去吧,這件事稍后再說?!?/br> 趙歸雁咬咬唇,有些不甘心,但她不敢忤逆趙清鴻,只好屈膝退下。 “等等?!?/br> 趙歸雁詫異回眸。 屋內(nèi)響起沉緩的腳步聲,等了一陣,柔軟的云錦拂過她前額,夾雜著清冷的香氣,發(fā)髻上重了一下,她頭上便多了一物。 “這是贈你的,日后戴著入宮吧?!?/br> 趙歸雁下意識撫了撫發(fā)髻,觸手溫?zé)峒?xì)膩,像是一只發(fā)簪。 第5章 你是要去宮里做娘娘的 趙歸雁微微側(cè)頭,終于看清楚了男子的樣貌。 前幾日才見過。 男子赫然是當(dāng)時(shí)和她一起躲藏在假山角落的男子。 在男子替她戴上發(fā)簪的時(shí)候,趙清鴻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趙歸雁不清楚男子的身份,但也知道必定尊貴不凡。 “公子何故贈我首飾?” 男子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你不是想入宮嗎?” 趙歸雁不明白入宮和他送她簪子有什么聯(lián)系。 男子視線上移,落在她發(fā)間的發(fā)簪上,“入宮之后日子艱難,這簪子就算做你的辛勞費(fèi)吧?!?/br> 聽了這話,趙歸雁就忽然明白了。 好比府中買入丫鬟,都會給她們的家人一筆錢財(cái),算作賣身錢。 趙歸雁入宮去服侍人,也是一樣的道理,多少要給些好處。 “這鳳尾簪太過貴重了,公子要不換一些碎銀子給我也好。我入宮了也好打點(diǎn)。” 趙歸雁說著,作勢就要抬起手摘下發(fā)上的簪子。 男子眼底浮現(xiàn)些許愣怔。 “小五,這東西既給了你,你就好好收著吧!” 趙清鴻忽的急聲開口。 似是擔(dān)心趙歸雁還想著把東西還回去,趙清鴻連忙道:“小五,我與貴客還有要事商談,你快快離去吧?!?/br> 趙歸雁彎膝行禮,挑簾出去了。 趙清鴻松了一口氣,忙向男子告罪:“陛下,小女不知禮數(shù),還望陛下恕罪?!?/br> 男子便是景和帝,名為程景頤。他慢悠悠地開口:“無妨。” 他沒覺得哪里要怪罪的,小姑娘天真爛漫,著實(shí)有趣。 程景頤想起來方才他難得開玩笑,卻被人當(dāng)了真,還煞有其事地要讓他把簪子收回去,換成銀子給她,他就有些啼笑皆非。 那發(fā)簪意義深遠(yuǎn),遠(yuǎn)不是銀子能比得上的。 也不知道趙歸雁清不清楚。 程景頤摩挲了一下指尖,罷了,時(shí)機(jī)到了,總歸是會知道的。 * 趙歸雁腳步輕快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迎面就看到了等在院子里的采月。 “小姐,老爺怎么說?” 采月一見到趙歸雁,就急忙開口詢問。 趙歸雁彎了彎唇,“我能入宮了?!?/br> 采月又問:“去做宮女嗎?” 趙歸雁頷首,“是呀。父親都答應(yīng)送我去參加今年的采選了?!?/br> 趙清鴻沒有阻攔她收下簪子,也就是默許她進(jìn)宮的意思。 采月無奈地?fù)u了搖頭,去宮里面伺候人還這樣高興,也就只有趙歸雁了。 為了顯示圣上一視同仁,百姓不分貴賤的理念,采選中也要有一部分名額分發(fā)給世家。 是以,大魏的采選既有寒門百姓,也有高門仕女,只是入宮之后擔(dān)任的職位不同。 未曾讀過書的貧苦人家的孩子只能分配到各宮去做些粗活累活,稍有學(xué)識的女子就能在宮里擔(dān)任一官半職。景和帝寬宥,在宮中設(shè)立了許多女官。 這些官職大多清閑且體面,可即便如此,那些參加采選的姑娘們都不愿意去宮中。 所以參選的女子要不是家中不受寵的庶女,要不就花些銀子買了人替她們參加。 唯獨(dú)趙歸雁,竟然眼巴巴地求著入宮。 采月皺皺眉,心里滿是擔(dān)憂。 趙歸雁生性聰慧,可到底涉世未深,甚至稱得上是不諳世事,這樣天真的性子,怎么能入宮? 趙歸雁看采月愁眉不展,忽然抱著她的手,軟聲喚她:“采月,不用擔(dān)心了。你瞧這么多年我什么時(shí)候讓自己受過傷了?阿姐教導(dǎo)我,讓我學(xué)會忍讓,我也有好好聽訓(xùn)。每次嫡母她們待我不好,我只要忍一忍,她們就會覺得沒意思了,下次就不找我了?!?/br> 采月既是欣慰又是心疼。 身體上的傷的確沒有,楊氏慣會裝模作樣,肯定不會明晃晃地欺負(fù)趙歸雁,落人口舌。 可每次那些言語上的侮辱呢? 人心都是rou做的,她們每次踩著趙歸雁的傷口,她難道不會痛嗎? * 夜間,梳洗完之后,釵飾都放在了梳妝臺上,趙歸雁出神地望著掌心里的東西。 那是一根華美異常的鳳尾簪,白玉珍珠點(diǎn)綴,金絲掐尾,在燭光下折射出耀眼奪目的光。 趙歸雁沒想到給她的發(fā)簪這樣珍貴。 采月用銅壺裝了一壺?zé)崴旁诖查缴?,又用棉被牢牢包裹住?/br> 楊氏苛待趙歸雁,所以她們院子里的份例時(shí)常不足。 每月五斤的銀絲炭也被克扣下來了。 長安夜深寒重,冷氣直往骨子里鉆,采月便尋了個(gè)湯婆子,打了guntang的熱水放在被窩里,也能暖和大半個(gè)晚上。 采月收拾好床榻后,轉(zhuǎn)過身就看到趙歸雁坐在繡墩上愣愣出神。她連忙招呼她:“小姐,趕快上床來吧,屋子里冷,床上暖和一些?!?/br> 趙歸雁回神,小心翼翼地將發(fā)簪收入妝匣里,“來啦!” * 翌日一大早,冷清的院子里涌進(jìn)來一批奴仆。 趙歸雁不用去請安,每日在自己的院子里是怎么舒服怎么來,冬日天寒地凍,她就常常睡到日上三竿,甚至有時(shí)候醒了也窩在床上。 反正無人管她。 奴仆吵鬧的動靜把她吵醒了,她驚訝地拉開床帳,想要詢問采月外頭發(fā)生了什么事。卻見采月也是一臉迷茫。 不過采月起得早,只不過坐在屋子里繡花,此刻看見趙歸雁疑惑的神情,她放下布料,說:“小姐,我出去看一看。” 趙歸雁頷首,滿臉好奇地?fù)碇蛔幼诒蝗熘小?/br> 沒一會兒,采月就進(jìn)來了。 采月面色古怪,說:“外面送來了很多東西,奴婢問了,說是老爺賞賜下來的?!?/br> “你是說父親?”趙歸雁說:“他怎么想起來送我東西了?” 采月?lián)u了搖頭。她也不知道? “小姐要出去看一下嗎?” 采月問道。 趙歸雁把錦被往一旁推了推,察覺到冰冷的空氣,冷得抖了抖,“嗯,我出去看看吧?!?/br> 采月動作迅速地替她穿好衣裳,又飛快地替她挽了個(gè)髻。 趙歸雁走出房門,就看見小小的院子里堆滿了木箱,甚至還不停地有東西往院子里搬。 站在院子中央的是府里的陳管家,他是趙清鴻的心腹,在府中的地位很高,除非府中大事,平常小事都很難請得動他。 只見他往前走了幾步,停在臺階下,笑著露出幾分敬意來,對著她行了一禮。 弄得趙歸雁不知所措。 她心頭顫了顫,迅速冷靜下來:“陳管家快快請起?!?/br> 陳管家依言直起身,站在原地,朝她說:“奴才吵到您了吧?真實(shí)罪過。只不過這東西都是大件,難免有動靜,還望五小姐多多包涵?!?/br> 陳管家道歉得很真誠,仿佛他面對的人本就該讓他這樣禮待。 趙歸雁狐疑地望他一眼,忙問:“管家,這些東西都是哪來的?你為何送我院子里來?” 陳管家笑說:“這些都是老爺給您置辦的東西,一年四季用得上的,一應(yīng)盡有。您看著數(shù)數(shù),都是今年府里最好的了,奴才親自去庫房挑的。若您覺得還有什么要添置的,盡管吩咐,奴才立刻就去給您采買?!?/br> 趙歸雁狐疑地看著熱情了過頭的管家,她從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也不信趙清鴻忽然慈父心腸想要彌補(bǔ)她。 她皺了皺眉:“父親為何要送我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