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后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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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歸雁坐在馬車?yán)铮羝疖嚭?,望著窗外的景色?/br> 馬車比她昨日乘坐的還要舒適奢華,明明是崎嶇不平的山路,仍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沒有很大的顛簸。 “窗外都是些光禿禿的木頭,有什么好看的?” 趙歸雁眼睫顫了顫,收回手。 也不知如何安排的,回城的途中,她竟與程景頤共乘一輛馬車。 這般狹小封閉的空間,那人的威儀更是不容忽視,她本想尋個舒服的姿勢躺著,可程景頤在一旁,如松如竹,坐姿雅正,她又不敢了。 就怕被他嫌棄毫無姿態(tài)。 本裝模作樣地看風(fēng)景,可程景頤這一開口,她也裝不下去了。 程景頤隨手翻了一頁書,將自己身前的玉碟往前推了推,“若是覺得無趣,就吃些糕點打發(fā)時間吧?!?/br> 趙歸雁輕輕蹙眉,她臨行前灌了好幾碗苦藥,口舌發(fā)苦,根本沒有食欲。 可她還是捏了一塊,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程景頤看她貓兒一樣吃東西,很痛苦的模樣,像是吃藥一般艱難,皺皺眉,“吃不下就別吃了。” 趙歸雁被他嚇了一跳,水眸無辜地望向他。 程景頤放下手里的書,探身將她手里的糕點拿下來,放回碟子里,又取了塊帕子給她。見她只是愣愣地看著,嘆了口氣,拾起她的手,仔細(xì)地將她指尖的碎屑擦拭干凈。 程景頤見蔥白的手指干干凈凈的,滿意地退回自己的位置。 “朕的馬車?yán)镏挥凶嗾酆蜁?,沒有解悶的玩意兒,你是不是覺得無趣?” 程景頤看她不停地變換姿勢,如坐針氈一般,他本想看會兒書,也被她攪得心神不寧。 趙歸雁抿著紅唇,小小地點了點頭。 這馬車?yán)锞退c程景頤,采月去了另一輛馬車,程景頤看著溫潤隨和,可卻是最難接近,她也不知道和他說些什么。 也不敢主動搭話。 程景頤看她一眼,瞥見她懨懨的小臉,說:“給你瞧個有趣的東西?!?/br> 趙歸雁望向程景頤,眼里有些不解。 程景頤扯了張白紙,左折右疊的,手底下就多了一只兔子模樣的東西。 這還是當(dāng)初他小時候生病時,一個小宮女為了哄他開心做的把戲。他自小沉穩(wěn),先帝昏庸,太后對他寄予厚望,將他當(dāng)成未來天子般培養(yǎng),他整日里除了讀書便是讀書。 就連生病,都不能休息,伺候他的小宮女許是見他可憐,為了逗他開心,就當(dāng)著他的面折了幾只兔子。 這也算他幼時僅有的一點童趣了。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竟派上了用場。 趙歸雁眼眸亮盈盈的,驚奇地湊過去:“這是兔子嗎?怎么折的呀?” 程景頤看她顧不得害怕,一顆小腦袋都快要埋進(jìn)他懷里了,覺得好笑。 還是個孩子。 程景頤將兔子遞給她,“想學(xué)嗎?” 趙歸雁綻出一抹明艷的笑,“您要教我?” 程景頤沒說話,遞給她一張紙,不言而喻。 趙歸雁歡喜地接過。 有了打發(fā)時間的東西,時間也就沒那么難熬。 趙歸雁心思靈巧,竟自己琢磨出了另外一些圖案。 “陛下,您瞧,這像不像是只鴨子?” “陛下,這只鳥好看嗎?” “陛下……” 趙歸雁本就年歲小,加之幽居后院,養(yǎng)成了一副不諳世事的性子,如今尋了個有趣的玩意兒,也就忘了尊卑和懼意,一口一個“陛下”喚得清脆歡快。 程景頤喜靜,最是厭煩耳邊有人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如今聽著小姑娘清甜的嗓音,他卻生不出一絲不喜。 曹善來聽著馬車?yán)飩鱽淼穆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br> 本以為會聽到陛下呵斥的聲音,沒想到陛下非但沒有阻止,甚至還會耐心地和趙小姐一同討論幾句,氣氛很是融洽。 看來過不了多久,宮里就有小主子咯! 天色昏暗,車隊終于抵達(dá)的長安城,宮里頭有人傳了話,說是宮里有急事,于是程景頤便匆匆回了皇宮,派了曹善來將趙歸雁送回榮國公府。 已過亥時,萬籟俱靜,趙歸雁本想著不驚動大家,便和采月悄悄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沒想到她剛踏進(jìn)院子,就看到有個人鬼鬼祟祟地從她的屋子里出來。 那人似是沒料到趙歸雁此時回來了,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跌坐在地,口中還嚷嚷著:“鬼啊!鬼!” 趙歸雁認(rèn)出來這是前些日子楊氏撥給她的丫鬟,秋菊。 趙歸雁不愿太多人伺候,且她心里明白,楊氏送人來,無非是監(jiān)視她。 可長者賜不可辭,她也只好收下,不過她從不敢讓那些人貼身伺候,只讓他們在屋外做些活。 趙歸雁登時涌上幾分惱意,輕叱道:“你在胡說什么?” 秋菊臉色慘白,抖著嗓子說:“你不是五小姐的鬼魂嗎?” 采月氣得罵道:“在這咒誰呢?我家小姐活得好好的,你這胡咧咧什么?仔細(xì)老爺割了你的舌頭!” 許是被采月這氣勢洶洶的一頓罵罵清醒了,秋菊咽了一下口水,睜大眼睛看了幾眼趙歸雁。 在瞧見她月光下瑩潤如玉的肌膚時,眼里的驚恐褪去大半,說:“您真是五小姐?” 趙歸雁:“難不成還有人冒名頂替我不成?” 秋菊見她眉眼生動,明艷不可方物,這才信了。 “可陳二說您……說您被山匪玷污了身子,不堪受辱,尋了短見了啊……” 聞言,趙歸雁臉上泛著冷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陳二。 這不就是那個賣主的車夫嗎? 秋菊見趙歸雁周身泛著寒意,打了個寒顫,沒想到看著軟弱可欺的五小姐,還有這等氣勢。 她生出幾分后悔,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想要偷偷溜走,卻不料趙歸雁揮了揮手:“采月,你去將陳管家請過來,我倒要問問他,這府里私自盜取主子財物的人該如何處置?!?/br> 秋菊沒料到趙歸雁直接去請陳管家,頓時慌了神,把自己懷里的東西掏出來,“五小姐,您饒了奴婢吧!奴婢只是想要拿幾件小物件,府里都在傳您自殺的流言,夫人也說要將您院子里的東西搬回庫房。奴才想著五小姐這么多的東西,奴才拿一兩件也沒什么大不了,您行行好,千萬別去尋陳管家啊,就當(dāng)施舍給奴才了!” 趙歸雁都要被氣笑了。 她的東西再多,也不是她偷盜的理由??! 她“自殺”的消息才不到兩日,所有人就惦記著她的東西。 采月也氣壞了,小跑著去叫陳管家。 這里的動靜有些大,很快就驚動了府里的人。 陳管家也來了。 這次他又換了一副面孔,一改前幾日的卑躬屈膝,反而更加趾高氣揚了。 “五小姐,陪奴才走一趟吧!”楊管家手往身后一搭,鼻孔朝天。 “夫人有請!” 第15章 對質(zhì) 夜已經(jīng)深了,府里的院落都熄了燈,一路走來,趙歸雁留心了一下,發(fā)現(xiàn)并不是去福正院的方向。 倒像是去福壽堂。 福壽堂是府里老太太的住處,因為老夫人常年在外禮佛,這條路鮮有人跡。 路上還有積雪,趙歸雁踩在上面,咯吱作響。 趙歸雁步伐輕緩,心中已有了猜測。 老夫人在香積寺禮佛,如今她遭遇土匪,沒有去成香積寺,又加上還有車夫的“證詞”。 楊氏將老夫人請了回來。 鐵證如山,如今怕是要和她當(dāng)面對質(zhì)。 趙歸雁眉眼淡然,安靜地跟在陳管家身后。 陳管家走得飛快,似乎故意要讓她奮力追趕。 偏趙歸雁不緊不慢,一點也不愿遂他的愿。 倒是他走快了,還要停下來等她。 站著不動時,寒意更甚,沒一會兒,陳管家就被弄得沒脾氣,咬著牙慢下來。 趙歸雁當(dāng)然知曉陳管家的意圖,她冷眼看著,卻沒有指責(zé)。 陳管家十足小人的嘴臉,踩低捧高,兩日前還觍著臉在她面前說著奉承的話,如今聽說她失了清白,恨不得使勁兒抖威風(fēng),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忘記當(dāng)初討好他的卑微。 這種人,總有一日會因為趨炎附勢受到懲罰。 趙歸雁且看著。 福壽堂燈火通明,院門口的丫鬟看到陳管家領(lǐng)著趙歸雁往這頭來,動作輕巧地進(jìn)了屋子,不多時,就看到丫鬟折身出來,請她入內(nèi)。 藏藍(lán)色垂簾被掀開,撲面而來地便是濃重的脂粉氣。 屋內(nèi)門窗緊閉,燃了炭,熏了香,再加上各個女眷身上各式各樣的脂粉氣,再好聞的香氣如今都變成了熏得人頭腦發(fā)昏的氣息。 趙歸雁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壓下胸中的窒悶,款款走進(jìn)去。 屋內(nèi)擠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全是不懷好意的目光。趙歸雁近些日子身體在府里很是風(fēng)光,惹得許多人心里生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