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后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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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輦停下,女官攙扶著她下了輦。 站在熟悉的宮門外,宮外恭恭敬敬跪著的宮女中她還見著了一些曾經(jīng)伺候過趙青鸞的熟悉面孔,趙歸雁鼻子一酸,險(xiǎn)些落了淚。 仿佛一切都還沒變,仿佛她再踏進(jìn)這道宮門,阿姐仍然會笑意盈盈地站在階上等著她。 “皇后娘娘?” 女官見她愣在了原地,低聲喚了一句。 趙歸雁眨了眨眼,壓下淚意,重新掛上笑,背脊挺直,步伐堅(jiān)定地邁入宮中。 這鳳儀宮因著帝后大婚,又重新布置了一番,到處都貼著喜字,紅燭高燃,將整個(gè)宮殿照得金碧輝煌,熠熠生輝。 趙歸雁屏退了宮人,端端正正地坐在喜床上,等待著程景頤過來完成合巹之禮。 等待總是折磨人的,更何況這鳳冠沉重,壓得她脖子疼,趙歸雁見殿內(nèi)無人,偷偷地揉了揉酸疼的脖子。 她抬著臂,廣袖滑落,露出一截玉白的小臂,昏黃燭光下,紅與白的碰撞,更顯暖玉生香。 程景頤一進(jìn)來,就見到這樣一副香艷的場景,他視線滯了滯,壓著嗓子咳了咳。 趙歸雁一驚,慌慌張張地想要放下手,也不知怎么回事,衣袖勾住了鳳冠上的鳳凰尾羽,這一扯,滿室的環(huán)佩叮咚。 趙歸雁心下發(fā)急,手忙腳亂地去解。 可越急,越纏得緊。 程景頤見狀,加快了步伐,隔著大紅蓋頭,扶住她的鳳冠。 趙歸雁咬了咬唇,臉上爬滿了羞窘。 “衣袖上的金絲勾住了發(fā)釵,你若用力,它只會纏得越緊?!背叹邦U低聲道。 趙歸雁想到自己這一番折騰,這一身皇后朝服怕是要被她毀了。 她雙唇翕動,聲音悶悶的:“我不是故意的……” 程景頤彎腰,挑起蓋頭,湊近她的臉,眼尾勾勒出笑意,說道:“朕知道?!?/br> 趙歸雁驀地撞進(jìn)一雙漆色粲然的眼眸,有一瞬間失神。 心臟砰砰。 前幾日那種急促怪異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趙歸雁僵著脖子,愣愣與他對視。 程景頤似乎望進(jìn)了她的眼底心里,輕笑了一下,直起腰,不甚在意地說:“衣服弄壞了就弄壞了,索性以后也用不著……” 頓了頓,他“唔”了一聲,帶了幾分輕哂:“應(yīng)該說是永遠(yuǎn)也用不著了?!?/br> 什么意思? 趙歸雁偷偷抬眼去瞧他的神色,可他只能看見一截棱角分明的下頜,看不見他的神情。 昏黃燭光里,他在很認(rèn)真地替她拆鳳冠,骨節(jié)分明的手穿梭在三千青絲里,帶出幾分難言的溫柔。 趙歸雁察覺到手臂一松,衣袖層層疊疊地滑落,遮住了玉臂。 程景頤又將她滿頭的釵飾一一卸下,烏發(fā)如瀑,柔軟的青絲霎時(shí)飛散開來,帶著幽幽清香。 發(fā)絲輕拂過程景頤的手背,手指無意識握了握,似要抓住什么。 他指尖僵了僵,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兩步,離喜床遠(yuǎn)了些。 頭頂那座沉重的“寶山”被挪開,趙歸雁只覺渾身輕松。 她彎了彎唇,歡快地晃了晃腦袋。 待意識到這屋中不止她一個(gè)人時(shí),又佯裝穩(wěn)重地將手交疊放在膝上。 程景頤挑了下眉,也沒有拆穿她。 只是喚了女官進(jìn)來,喝了合巹酒。 趙歸雁第一次飲酒,體驗(yàn)還不錯。 這酒口感綿密,飲下之后,口齒留香,還帶著果子的清甜。 程景頤見趙歸雁舔了舔唇,意猶未盡地望著女官,糯聲又討要了一杯。 女官也難得有些愣住了,似是第一次見新婚之夜還能這樣輕松自在,沒有一絲羞怯緊張的新娘子。 她下意識看向程景頤,程景頤無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女官退了下去,很快又取了一壺酒來。 程景頤招了招手,將酒壺自己提著,又彎腰取了個(gè)小酒杯,替她斟滿了一杯。 趙歸雁眼巴巴地看著,待喝到了酒,眼睛像云銷雨霽后的晴空,耀眼明媚。 程景頤見她彎著眼睛沖他討好地笑,便猜出了她的小心思。 “不能喝了,這酒后勁兒大,待會兒你要難受了?!?/br> 趙歸雁見程景頤態(tài)度強(qiáng)硬,咂了咂嘴,不舍地挪開視線。 行了禮之后便要洞房,宮女上前,恭聲道:“娘娘,該沐浴更衣了?!?/br> 趙歸雁跳下喜床,蓮步輕移,跟著宮女去到凈室。 沐浴之后,趙歸雁換上了一身雪白的寢衣,款款走了出來。 殿內(nèi)燒了地龍,是以只著輕便的寢衣也絲毫感覺不到冷意。 她剛從水汽繚繞的凈室里出來,全身上下氤氳著朦朧的霧氣,倒像是個(gè)仙氣飄飄的仙子。 程景頤換了身花色相同的寢衣,姿態(tài)慵懶地倚在床欄上看折子。 聽到動靜,漫不經(jīng)心地掀了掀眼皮,眼神滯了滯,又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 宮女將內(nèi)殿大半紅燭熄了,只余架子床側(cè)的龍鳳喜燭。 見殿內(nèi)帝后將要安寢,宮女極有眼色地屈膝告退。 蠟燭發(fā)出“嗶?!甭?,趙歸雁踩著柔軟的地毯,噠噠噠跑到喜燭旁。 行走間帶起一陣風(fēng),燭火躍動,折子上的字便隱隱綽綽,看不太清楚。 更何況,他如今著實(shí)沒心思看折子。 程景頤揉了揉眉骨,將奏折往矮幾上一擲。 趙歸雁踮著腳,手中握著把小金剪,正小心翼翼地在撥弄燭芯。 燈下看美人,別有一番風(fēng)味。 程景頤瞥了一眼,道:“你不乏嗎?” 他昨夜也僅僅瞇了一會兒就開始準(zhǔn)備大婚事宜,這一天的流程走下來,就連龍精虎猛的自己都覺得受不住。 可小姑娘還在興致勃勃地玩燭火。 趙歸雁道:“累呀!” 說話間,呼吸噴灑在火焰上,險(xiǎn)些將它吹滅。 趙歸雁趕忙伸出手將它圍住,這次謹(jǐn)慎了許多:“但嬤嬤告訴我,新婚之夜這喜燭要完完全全燃盡,以后的日子才會順順暢暢,長長久久?!?/br> 程景頤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小姑娘一貫相信這些子虛烏有的習(xí)俗,迷信得很。 可她一臉認(rèn)真,信徒般虔誠,程景頤也就隨她去折騰了。 趙歸雁放下小金剪,掩著唇打了個(gè)哈欠,閉著眼褪了鞋襪,慢吞吞地爬上床。 程景頤眼底浮現(xiàn)錯愕。 這…… 他垂眸,看著自己身側(cè)已然有了睡意的趙歸雁,忽然笑了一下。 合著這新婚之夜,只有自己心煩意亂,胡思亂想嗎? 趙歸雁迷迷瞪瞪聽到一聲笑,懵懵地張開眼,就見程景頤側(cè)臥在她身側(cè),支著額,饒有興致地望著她。 “呀——” 趙歸雁瞬間瞪大了眼,驚慌失措地裹著被子往后縮了縮,黑白分明的眼里滿是慌亂,像是一只受了驚嚇的林間小鹿。 “陛下,您……您怎么還在這兒?” 她簡直迷糊了! 她太信任程景頤了,與他說話也不再提心吊膽,剛剛說話話家常一般很是放松,也沒太多心眼。 加之,她篤定程景頤不會留宿后宮,也根本沒料到程景頤不曾離開。 如今床帳之內(nèi),自己身邊多了一個(gè)人,她才驚覺,程景頤與她共榻而眠! “今夜是洞房花燭夜,你想讓朕去哪?” 第27章 陛下,我難受……(雙更…… 程景頤瞧著她戒備的模樣,覺得好笑。 剛剛還和他說了話,轉(zhuǎn)眼就將自己當(dāng)成了空氣,無視得徹底。 自己一直都在,不過笑了聲就將她嚇得花容失色。 “陛下,您從不留宿后宮,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趙歸雁也很不解,按照慣例,他早該離開了。 “是不是沒有宮女伺候您穿衣,所以您才留在這兒?” 趙歸雁環(huán)視了一眼四周,發(fā)現(xiàn)偌大的宮殿只有他們二人,想到程景頤金尊玉貴的身份,趙歸雁自認(rèn)為猜到了緣由。 說著,她掀開床幔,望了一眼梨花木屏風(fēng)上的衣裳,便作勢要爬下床,竟是要親自替他穿衣。 程景頤掀起眼簾,看著她恨不能立刻將他送走的模樣,目光耐人尋味。 她這樣開心,他卻偏不欲遂她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