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后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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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頤聞言,沒忍住又笑了起來,他曲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說,“你這拍馬屁的功夫越發(fā)見長,前些日子你寫了封信害羞到躲著不見朕,如今張口就來,當(dāng)真是長進(jìn)了?!?/br> 趙歸雁捂著額頭,在心底輕輕哼了一聲,怎么還在提這件事啊? 程景頤移開目光,他也只是逗一下她罷了。 他慢悠悠地往前走。 這下趙歸雁不敢再發(fā)呆了,雙手交疊在腹前,小步很在程景頤身后。 兩人很快回了鳳儀宮,趙歸雁看著徑直走向桌案的程景頤,張了張唇,還是沒有開口詢問。 這皇宮是陛下的皇宮,他愛在哪兒就在哪。 恰好趙歸雁這幾日忙大婚的事情,睡得不好,今日又走了這么長的距離,便有些累了,便差宮女退了外衣,掀開錦被躺了回去,想要再睡個回籠覺。 這時(shí)采月走了進(jìn)來,臉上一副猶豫不決的神情,趙歸雁擁著被子半坐起身,掩著唇打了個哈欠,甕聲甕氣地問她:“采月,你有這么話想和我說的嗎?” 采月拱了拱手,道:“外面幾位娘娘想來向您請安,娘娘您是否要見她們?” 皇后新婚第一日不僅要去向太后請安,作為正宮皇后,還要接受后宮嬪妃的請安。 趙歸雁愣了一下,“什么娘娘?” 采月瞧了瞧她的臉色,擔(dān)心她不高興,道:“是陛下的幾位嬪妃……” 趙歸雁“哦”了一聲,垂下眼,眼底閃過幾抹冷光。 阿姐的死因尚不明確,這后宮里的人都有可能是兇手。 她還沒想好計(jì)策去找她們,沒想到他們卻都主動送上門來了。 也好,今日先見見,探探虛實(shí)。 幾息之后,她才從喜床上下來,“采月,替我更衣。” 采月恭恭敬敬地捧了衣裳替她穿好。 趙歸雁輕輕走在柔軟的地毯上,繞過花鳥金雀屏風(fēng),看見剛剛程景頤還坐在書桌前看書。 她想了想,走了過去,停在程景頤面前。 “陛下,臣妾要去見妃嬪,您要不要一起?” 程景頤嗤笑了一聲,眼底帶著幾分似有若無的冷意,道:“你確定要朕一起去?” 趙歸雁想說,這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 她一介新婦,初來乍到,又不知曉這些妃嬪性子如何,本就該他在一旁陪同,也好指點(diǎn)一二啊。 可觸及到程景頤眼底的冷意,她又不敢這么說了。 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她若讓他一起去,會惹怒程景頤。 趙歸雁“哦”了一聲,慢吞吞往外走,“那臣妾一個人去了?!?/br> 程景頤深深看著她的背影,又重新垂下眼,認(rèn)真地看著書。 內(nèi)殿和外殿隔著只一道珠簾,趙歸雁出了內(nèi)殿,回頭看了一眼,隱約能看見程景頤的輪廓。 其實(shí)妃嬪并不多,大多是宋太后強(qiáng)行賽進(jìn)宮里來的。 有些是她覺得不錯的,有些是朝中大臣送進(jìn)來想要搏一搏前程的。 趙歸雁端坐在上首,看著下面各有千秋的人,含笑不語。 站在最前面妃嬪似乎是她們之中位份最高的,她穿著海棠花纏枝宮裙,生得嬌艷明媚。 她身上帶著趙歸雁很熟悉的味道。 既有趙青鸞這樣家族精心培育出來的端莊大氣,又有趙云鶯從小嬌寵著長大的小任性。 趙歸雁不認(rèn)識她,但能猜的出她的身份。 丞相之女,柳宜蘭。 趙歸雁細(xì)細(xì)回憶了一下,她是太后親自冊封的淑妃,也是皇后之下位份最高的妃嬪。 景和七年入的宮。 當(dāng)初程景頤冊封了趙青鸞為后,緊接著太后又與程景頤商議再多冊封幾位妃子充盈后宮,被程景頤駁回。 于是太后自作主張,下了懿旨,將丞相之女柳宜蘭接入宮中,封為淑妃。 趙歸雁又掃了一眼下面的人,無一例外,都是這些年太后陸陸續(xù)續(xù)冊封的妃子。 有兵部尚書嫡次女,麗妃。 大理寺卿嫡女,賢妃。 其他的都是些貴人,身份比不得這三位,皆是出身世家大族的。 趙歸雁斂眉。 這幾位高位妃嬪,父族皆是位高權(quán)重的大臣,太后為了穩(wěn)固程景頤的帝位,也著實(shí)花了一番心思。 趙歸雁入宮前打聽了一下,這些年,太后塞了許多人入宮,可眼下只有這么點(diǎn)人,其他人呢? 趙歸雁有些失神,那些人去哪了? 柳宜蘭等人見趙歸雁從內(nèi)殿出來了,立刻起身屈膝,行禮問安:“臣妾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趙歸雁回神,含笑讓她們起身。 柳宜蘭落落大方地站起身,坐在了軟墊上。 宮女弓著身子奉了茶,又安靜地退了下去。 柳宜蘭捧著茶盞啜飲了一口,借著低頭的間隙,偷偷打量起上首坐著的趙歸雁。 這皇后娘娘看著年紀(jì)尚小,姿容清滟,容貌倒是在她之上。 不過看著懵懵懂懂,有些拘謹(jǐn),想來也是第一次坐在高位上,禁不住事。 柳宜蘭心里放心了大半,本以為這次趙家會弄個更厲害的女子入宮呢,沒想到弄來個這樣稚嫩的女娃娃。 她與趙青鸞僵持了這么多年,本以為趙青鸞死了,她能當(dāng)皇后,沒想到又來了個趙歸雁。 柳宜蘭笑了一下,趙青鸞都斗不過她,這小皇后會是她的對手嗎? 柳宜蘭將茶盞輕輕放下,柔聲說道:“皇后娘娘,昨日是您大婚,臣妾在這恭祝您新婚。這以后入了宮,您便是后宮之主,若臣妾能幫得上您的,您盡管吩咐?!?/br> 一旁的妃嬪一一附和。 “是啊,皇后娘娘?!?/br> “臣妾愿為皇后娘娘效犬馬之勞?!?/br> 趙歸雁露出一抹笑:“那就多謝各位meimei了?!?/br> 頓了頓,她苦惱地蹙了蹙眉,道:“眼下的確有一件事要各位meimei幫忙。” 麗妃笑說:“皇后娘娘但說無妨。” 趙歸雁說:“各位也知道,先皇后是本宮長姐,自幼待本宮極好,這些年本宮在江南養(yǎng)身子,多年不得與長姐相見。沒想到這剛回長安,長姐便得了病,薨逝了。本宮這些年不見她,時(shí)間久了,關(guān)于長姐的記憶便越發(fā)弱了。想要回憶竟不知如何去思念長姐。” 趙歸雁眼睛紅了紅,帶出幾分水汽:“所以本宮想著找些與長姐相熟的人,讓他們時(shí)常與本宮說說她。本宮記得,長姐入宮的時(shí)候,從小伺候她的幾位嬤嬤也入了宮,只是昨日本宮在鳳儀宮沒見著她,問了宮人才知道嬤嬤們被調(diào)去別的宮了。幾位meimei可能幫本宮尋一尋她們?” 趙歸雁臉上滿是期盼,眼底卻蘊(yùn)著冷意,緊緊盯著這些人。 長姐身邊的人,本該留在鳳儀宮,可在長姐逝世后卻全部都不見了。 定是那些嬤嬤們知曉事情真相,所以才會被調(diào)走! 柳宜蘭聞言,手指無意識地收緊,海棠花繡紋皺了,被擰成破碎的花。 她很快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又不動聲色地松了手。 趙歸雁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眼睫顫了顫。 柳宜蘭望著趙歸雁,道:“既然皇后娘娘思姐心切,那臣妾必定盡早將嬤嬤們尋來?!?/br> 趙歸雁微微側(cè)頭,眼尾勾了幾分笑意:“那就多謝淑妃meimei了?!?/br> 只是那笑意不達(dá)眼底。 柳宜蘭忙說:“能為皇后娘娘分憂,是臣妾之幸?!?/br> 幾人有寒暄了幾句,柳宜蘭目光就開始四下飄忽,似有若無地往內(nèi)殿而去。 “淑妃meimei在瞧什么?” 柳宜蘭愣了一下,連忙說:“臣妾見娘娘宮中擺件很是精巧別致,心中喜愛,便多瞧了幾眼?!?/br> 趙歸雁彎了彎唇,說:“這都是本宮的侍女心靈手巧,如若淑妃喜歡,本宮可以將她借你使喚幾日?!?/br> 淑妃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娘娘的侍女想必是貼身伺候您的,臣妾將人借走了,您就不方便了?!?/br> 趙歸雁但笑不語。 她四下亂看,想必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柳宜蘭不自在地捋了捋裙角。 她怎么總感覺趙歸雁的目光讓她如芒在刺,像是看透了她一般? 可她凝神再去看,就見趙歸雁眼眸里干干凈凈,一片澄澈,很是天真純稚的模樣。 柳宜蘭沒有見到想見的人,便不愿多待,說了幾句話便與幾位妃嬪一同離開了。 趙歸雁松開衣袖下緊緊攥著的手,松開手,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掌心濡濕一片。 她也不是面上看到的那樣輕松,她自小雖過得艱難,但還算無憂無慮,最難過的事情也不過是今日無法吃飽飯。 而如今在這宮中,她必須不露一絲馬腳,不停地掛著虛假的表情。 這宮里人說話,總喜歡繞幾個彎,當(dāng)真是累極了。 趙歸雁吐了一口濁氣,提裙快步走向內(nèi)殿。 程景頤仍坐在書桌上,就連姿勢也沒換一個。 她望著他云淡風(fēng)輕的臉,突然生出幾分遷怒,她噔噔噔跑到程景頤面前,伸著手將他手中的書摁住了桌面上。 程景頤神色如常,抬眸看著她。 趙歸雁嘟囔道:“我在外面害怕極了,陛下竟然還有心思看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