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后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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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們無話可說,的確是他們做錯了。 他們磕了頭,爬起來離開了營帳。 不一會兒,前一班的侍衛(wèi)也叫來了,程景頤詢問了一下,得知他們也不曾發(fā)現(xiàn)異常。 程景頤見他們一臉忐忑不安,斂了神色,揮手讓他們回去了。 兇手看來是心思縝密,十分清楚營帳內(nèi)的安排。 程景頤一時也問不出什么,臉色有些沉重,他揚聲喚了曹善來,“將這件事移交大理寺,讓許昌巍接手?!?/br> 許昌巍是大理寺卿,辦事能力極佳,深得程景頤看重。 說完,他也不再逗留,大步離開了原地。 他疾步回了營帳,先是小心翼翼地掀開了簾子,卻見趙歸雁坐在床沿,眼神有些呆滯。 采月和何mama幾人守在一旁,眼神很是擔憂。 程景頤頓住腳步,折身去了另一個帳篷,讓曹善來迅速去取了一身干凈的衣裳過來,又薰了香,確保自己身上不再有血腥味了,這才滿意下來。 程景頤回到帳子,溫聲喊了一聲:“雁雁?” 趙歸雁眨了眨眼,便回神了,她臉色有些蒼白,看著是被嚇住了。 程景頤眼底浮現(xiàn)幾分心疼,那刺客的死狀有些駭人,眼睛撐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的樣子,她一個沒見過血腥的小姑娘,可不是嚇壞了? 趙歸雁看見了程景頤的身影,眼眸亮了亮,連鞋襪都沒穿,跳下床沿就跑向程景頤。 猝不及防,程景頤被她撲個滿懷。 他往后跌了幾步,瞬間穩(wěn)住了身形,雙手將她打橫抱起,輕斥:“地上涼,下次不能赤著腳下地了,否則我不輕饒你?!?/br> 趙歸雁緊緊揪著他的衣襟,聲音悶悶的,興致不高:“知道了?!?/br> 程景頤聽出來她心底的難受,心下一緊,道:“可是我的語氣太重了?雁雁別放在心上,我只是太擔心了,也不是非要這樣說話才能解決??晌胰舨皇菄烂C一些,你也不會聽我的,下次依然我行我素?!?/br> 趙歸雁無精打采地“哼”了一下,也不想粘著他撒嬌了。 她本想休息一會兒,可腦子里那些鮮血淋漓的畫面,可她一閉上眼,就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了。 她第一次見到一個人血rou模糊地出現(xiàn)在她眼前,到底是深居簡出,不諳世事多年,那些畫面對她的確很具有駭人的功效。 程景頤見她興致不高,道:“你不想睡覺的話,那不如我們立刻出發(fā),一起回宮去?!?/br> 他看著她焉頭耷腦的模樣,心里也不得勁兒,左右都在收拾行李離開了,不妨今日出發(fā)。 趙歸雁眼眸亮了亮:“真的嗎?” 程景頤見她來了興致,頓時拍板:“嗯,我們立刻就走?!?/br> 趙歸雁跳下程景頤的臂彎,噔噔噔地跑去床側,看也不看,將玉足伸進繡鞋里,胡亂地穿上了。 程景頤無奈地嘆了口氣,聲音輕緩,道:“好好穿鞋?!?/br> 趙歸雁半翹著腿,邊走邊去提繡鞋的面料,艱難地穿好了鞋。 她走得又快又急,像是身后有猛獸追趕一般,程景頤隨手取了件斗篷,追著替她披好斗篷。 剛走沒多遠,就碰到了聞訊前來的宋太后,她臉色倒是看不出來什么,不過腳步輕快了很多。 在見到程景頤和趙歸雁時候,她有一瞬間地愣神,問道:“你去哪兒?” 程景頤笑意淡了下來,道:“私奔去。” 趙歸雁眼眸驀地睜大,不可置信地看著程景頤。 宋太后也覺得程景頤越來越荒謬,驚道:“還沒收拾好行李,你就要走,你現(xiàn)在根本都沒了理智了。” 宋太后覺得程景頤昏頭了,以前他從來不會這樣,拋下滿朝文武大臣。 程景頤笑意斂了下來,淡淡道:“太后娘娘不必多說,朕知曉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理智尚村,太后娘娘如果無聊,可以借來看看。朕與皇后就先離開了?!?/br> 趙歸雁見宋太后臉都青了,小跑著跟在程景頤后面。 在見識到那匹早就侯在了帳外的駿馬,驚道:“不會真的要走吧?” 她還以為開玩笑呢! 程景頤回頭,沖她笑了笑,道:“當然是真的,我何時騙過你?那你要不要跟我私奔?” 第60章 無名寺 駿馬奔馳在路上,塵土飛揚,冷風刮在臉上,有些涼,這樣的溫度卻正好讓趙歸雁的情緒開闊起來。 趙歸雁看著疾速后退的場景,舒服地嘆了一聲,心里好受多了。 程景頤問道:“現(xiàn)在還難受嗎?” 趙歸雁緊緊抓著面前的馬鞍,小臉通紅,笑意深深地搖了搖頭。 壞情緒散開之后,趙歸雁才想起來正事,她小聲問道:“我們這樣離開了,會不會不太好?” 若是普通人,離開了也沒人在意,可他們,一國帝后,這樣離開,是不是有些不負責任? 程景頤溫聲道:“沒什么。天天循規(guī)蹈矩,大臣們以前還多次規(guī)勸我活得輕松一點?,F(xiàn)如今,我想放縱一下,也是遵循他們的意思,總不能說我什么。” 趙歸雁掩著唇笑了笑,風灌進口中,惹得她頻頻咳嗽,她的笑聲清脆,銀鈴般響徹在山林。 “大臣們真的是這個意思嗎?” 趙歸雁覺得程景頤一本正經(jīng)地說這種話,有些好笑。 那些大臣總是喜歡與皇帝對著干,以前程景頤太過刻板守禮,大臣們不用cao心,為表衷心,總要尋些好聽的話關心一下龍體,便喜歡說一些冠冕堂皇的勸誡。 讓程景頤活得輕松一點,但也不一定想要程景頤真的恣意妄為。 今日程景頤這樣的做法,還不得讓那些迂腐的大臣氣得跳腳? 程景頤當然知道,可他偏偏為之。 趙歸雁看著這樣意氣風發(fā),隨心張揚的程景頤,心中涌上無限喜意。 她喜歡這樣鮮活的景和帝。 以前程景頤活得沒有一絲煙火氣,像是一尊供奉在佛龕上的神像,只可遠觀,不可接近。 如今,他這樣笑著,說著話,讓她覺得,伸手便能觸碰到。 趙歸雁這樣想著,柔荑也輕輕地握住程景頤的手,那樣溫暖,那樣真實。 程景頤垂眼,見她握到了他的手而露出滿足的笑,他整顆心也柔軟得一塌糊涂。 怎么會有這樣單純美好的小姑娘? 趙歸雁看著路徑不是通往皇城的路,眨了眨眼,好奇問道:“陛下,我們這是去哪兒?” 程景頤道:“我們既然私奔,那就要去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br> 趙歸雁瞪大了雙眼,驚呼:“真的嗎?” 原來程景頤所說的話,都是認真的。她還以為是要氣宋太后的呢! 雖然確實也將宋太后氣得不輕就是了…… 馬跑得快,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兩人就來到了想要來的地方。 原是一個寺廟。 一個看上去很小的寺廟,不像香積寺,大魏第一寺,它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宅院,它建在山腰,周邊是滿山的青竹,寺廟隱在翠竹之間,微風拂過,沙沙作響。 程景頤牽著趙歸雁,漫步走在小路上,踩著干枯的竹葉,咯吱作響,日光暈染開的青,如詩如畫,恍若仙境。 趙歸雁走到廟前,才發(fā)現(xiàn)這寺廟關著門。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白日里將大門緊閉的寺廟,通常寺廟白天都是開著的,從不會拒絕香客的進入。 還有這牌匾,上面氣吞山河地寫著幾個字,“無名寺”。 字是好字,名……有些敷衍了。 這寺廟當真是特立獨行,世無其二了。 趙歸雁嘖嘖稱奇,更是好奇程景頤為何會將她帶來此處。 尤其是看程景頤自顧自去敲門,看著對此地很是熟悉的樣子。 “陛下,您來過這里啊?”趙歸雁軟聲問道。 程景頤頷首,目光里有些復雜的情緒一閃而過,“來過。” 他抬頭看了一眼“無名寺”的牌匾,嗓音暗啞:“幼時,父皇曾帶我來過?!?/br> 趙歸雁驀地噤聲了。 程景頤似乎不太喜歡先帝,甚少提及,偶爾提及,也都是復雜難辨的情緒。 她對于先帝不熟悉,但也聽說過一些傳聞。 沉迷美色,不求上進。 不是個明君。 若后世史書,給他添的亮點,他此生最大的功績,可能只會是生下了景和帝。 趙歸雁有些好奇先帝如何會來這座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寺廟,但她抑制住了好奇心,不忍心去戳程景頤的痛處。 先帝之于程景頤,好比趙清鴻于她。 恩情與恨意交織,倒是分不清是很多一點,還是感恩多一點了。 很快,里面就傳來了腳步聲,隨即是一個打著哈欠走出來的小沙彌。他拉開門,見到了門外的程景頤二人,先是一愣,然后彎腰念了句佛號,“阿彌陀佛,見過兩位施主?!?/br> 程景頤淡淡頷首,卻也認真地回了禮。 小沙彌問:“敢問施主來此地有何貴干?” 程景頤沉聲道:“我想找明靜大師,不知他是否在寺廟?” 小沙彌道:“明靜師伯在寺中修行,施主可隨我來?!?/br> 說完,也不等程景頤回應,便迅速地轉(zhuǎn)過身,慢悠悠地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