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半香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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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克制 我還有眼角余光 回到城內(nèi)的第一時間, 南梔跑回了家中,這里并未怎么受到影響,仿佛真有山神庇佑, 南梔松一口氣,返回安南大學。 安南大學受到一點波及,生物系的實驗室被炸了個洞, 器材倒是沒損失多少, 只是實驗室里的幾只野雉被烤熟了。 “還好還好, 那些貴重的儀器還在……”張泊如先生來查看了一下, 頗覺慶幸。他剛準備離開,生物系的師生聞訊而來, 有幾名學生一見那幾只野雉, 當場痛哭出聲。 張泊如和圍觀的學生們被嚇了一跳, 反應過來急忙安慰。 “后面山上多的是,改天帶上幾個農(nóng)夫去后面幫忙抓!” “它們往極樂世界去了,享福去了!”這是個信佛的學生。 眾人安慰了半響,這幾名學生終于止住了哭聲。 “這可不是普通的野雉啊, 是我們半年的實驗數(shù)據(jù)?。 ?/br> 話剛完,不覺又悲從中來。 這就好比建筑系學子建了半年的模型被炸毀, 中文系寫生寫了半年的論文被燒光。 大家都感同身受,默默的拍拍他們的肩膀。 張泊如先生走到他們身邊, 安慰道:“不著急不著急, 重來便是!” 一名學生眼淚又出來了:“太難了啊!” 這個時候, 不知是誰突然來了一句:“這野雉的rou真香啊……”” 眾人情不自禁吸了一口氣, 頻頻點頭:“對,真是特別香!” 生物系的學生擦擦眼淚,走過去將野雉從火堆里扒拉出來, 忍不住道:“真他娘的香!” 張泊如先生笑了,也走過去拍拍他們的肩膀道:“走,把這幾只野雉拿著,我請你們幾個下館子!” 人群驚羨。 劫后余生,是該下一頓館子,這是江止善教授的名言。 這一天下午,他在明月閣訂了幾個包間,邀請上次的一行人用晚飯。 明月閣的羊rou湯極為有名。 起初羊rou在安南不大受歡迎,因有膻味,為人不喜。 后來街上有了一家賣羊rou的小攤,專賣羊rou湯,湯汁乳白,羊rou嫩而不柴,毫無膻味,蘸韭菜花絕妙。 這一家子都是老實人,只賺辛苦錢,賺錢賺的慢,每天清晨挑著擔子到路邊,傍晚了收攤回家,日復一日,辛苦萬分。 后來名氣起來了,他們租了個鋪面,還是專賣羊rou湯,取了個名字,叫“明月館”。 生意本該越來越好的,但有一次城內(nèi)開火,官兵沿途砸燒,“明月館”到最后只剩下了個門框。 這一家子重頭再來,幾年后開了一家“明月堂”,是從前店面的兩倍大。后來又遇上了一場饑荒,草根都吃不上,更何況是羊rou。“明月堂”最終倒閉,男主人也中風臥病在床。 大家都很惋惜,從今以后,應當再也吃不上那樣美味的羊rou湯了。 但幾個月后,女主人挑著擔子重新出現(xiàn)在路邊,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成了兩層樓的“明月閣”。 頑強到令人害怕。 有一個教授說,“明月閣”就是一種活著的精神。 什么精神? 生生不息。 中國人的生生不息。 . 南梔隨著江止善到了明月閣。這是一棟氣派的建筑,門上是精致的黑色雕花,一樓是吃烤羊rou的地方,此時生意正好,店小倌穿著背心,搭一條白色毛巾跑來跑去,臉上不見一絲不耐煩,這是老板的兒子。 二樓是吃羊rou湯,吃羊rou火鍋的地方,干凈雅致,擺了很多綠植。 老板坐在柜臺前,一邊臉不能動,另一邊臉上掛著笑容,他穿一襲灰色長衫,手里拿著算盤,旁邊放著一些賬本子。 熱情的招呼:“先生現(xiàn)來的還是訂了位子?” “訂了幾個包廂?!?/br> “誒好,往右邊走,緊鄰著的三間就是?!?/br> “多謝。” 門打開,江止善讓南梔坐在里面等,自己跑出去點菜。 菜點好了,人也陸續(xù)到了,學生們兩間,老師們一間,這樣彼此不拘束,樂得自在。 南梔正在倒茶,回過身時見門外探進了個頭,她笑一笑,松月泊也笑,徑直推門進來。他身后又接著來了一些學生,各自落座。 南梔恰恰就坐在松月泊身邊。 一碗茶的功夫,菜已經(jīng)上來了,是一盆羊rou湯,周邊還有辣椒油與韭菜花醬,可按需添加。 羊rou湯是老板娘親手做的,味道品質(zhì)幾十年不變。 湯一上來,眾人爭相去舀,不一會兒就見了底,南梔驚訝,她一勺也沒有舀到,有些尷尬的將勺子放下。 下一盤菜上來,南梔沒有立刻伸筷,而是先喝了口茶,等她放下茶杯時,面前的盤子里多了一塊手把羊rou,她偏頭,見松月泊倒拿著筷子,對他感激一笑。 每次她剛吃完,盤子里便會出現(xiàn)食物,不會太多,也不會太少,每一次都剛剛好。女孩子的飯量要小一些,她吃飽后,面前盤子里還余一塊羊rou,正打算硬吃下去,松月泊已經(jīng)將自己的空盤與南梔的盤子交換。 他這些動作,并沒有特別顯眼,也少有人發(fā)現(xiàn),大家都忙著說笑聊天,松月泊也在跟別人聊天說笑。 南梔很疑惑,他怎么會注意到自己的窘狀?明明一直都在與學生們聊天。 因為松月泊,他還有眼角余光。 . 飯食罷,一群人打算散步回去。 夏季的夜晚很舒服,空氣里有花香,晚上的風也涼爽,這個時候慢悠悠的走回去,非常舒服。 路過片郊,見到許多小洋樓,這里往常都是燈火通明,如今卻大部分漆黑,連路燈也滅了許多。 有人疑惑的問一句:“沒人住了嗎?” 有一些行人在散步,聞言回答道:“搬走了,還是連夜搬的!都是些貪生怕死的人,不是去南洋,就是去香港,還有的去了美國法國!” 這個話題沒有再繼續(xù),他們還是慢悠悠前行,偶爾人群發(fā)出一兩聲大笑。 南梔聽著他們聊天,臉上也掛著微笑。 今晚的月光算不上明朗,路過樹蔭時腳下的路有些看不見,松月泊下意識拉住了南梔的胳膊,帶著她往前走,等走到燈火闌珊處,再慢慢放開。 有些路,她可以一個人走。 不知不覺回到了校內(nèi),他們先將女生送回宿舍樓,在宿舍樓前,江止善對松月泊道:“月泊,你送南梔回去。” “嗯,好?!?/br> 他們揮手告別,兩人踩著地上婆娑的影子往流云樓走。 到門口時,南梔道:“我回去了,你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松月泊點頭。 南梔往前走,回了一下頭,見松月泊還站在原地,疑惑的偏了下頭。周邊有三三兩兩的學生路過。 松月泊笑了笑,走到她身旁,手伸出來放到她背后,卻在一瞬間停住動作,手指蜷起放到她肩上,輕聲道:“進去吧,看著你進去我再走?!?/br> “好?!?/br> 南梔揮揮手,朝屋內(nèi)走去,松月泊就這樣注視著她的背影。 克制又溫柔,像今晚的月光,像碼頭上含蓄的風。 第25章 挑釁 持之以恒的堅持,又有什么做不到…… 學期已到尾聲, 校園里進入緊張狀態(tài),不管走到哪里都能聽到讀書聲,圖書館一座難求, 食堂也被占滿,大半夜還能聽到學生在樹下背書。 凌山岱選修了江教授的課,大概是平時沒怎么聽懂, 便總是跑來詢問, 甚至帶上同學們一同來請教。但這段時間江止善太忙, 每日都往山林子里跑, 于是他們轉(zhuǎn)而咨詢松月泊。 松月泊欣然應允。 這一周,這些學生們都是一大早來江教授家里, 先背一會兒單詞, 讀一讀國文, 然后等松月泊來為他們講解知識,他們不光詢問植物學的有關知識,物理數(shù)學也要問一問,因為這些松月泊皆能應對。 他們在書房里聚精會神, 一窗之隔,南梔在花園里修剪花枝。 她帶著一頂草帽, 穿著長袖在修剪一株半人高的月季,這株月季花是江止善培育的新品種, 最近才開花, 精致飽滿, 已有不少老師聞訊前來觀賞。有幾名老師想討幾枝回去種, 江止善擺擺手道:“你們種不來的,只有南梔才能種的這么好!” 此言屬實,同樣的花苗, 同樣的花種子,南梔種的比誰都好,她修剪過的花枝也與眾不同,看起來小小的事情,她就是可以叫人嘆服。 花園整理好了,她就可以清閑下來,摘掉帽子,用涼水洗一洗臉,再回去換一身清爽的衣服。往常這個時候,她會幫江教授整理一下書桌與資料,可是最近書房客廳都成了學生們學習的場所,她便捧一本書坐在屋檐下看書,看的是《皇家園林》,她對于園藝的知識,來自古籍記載以及一些古畫。 今日天公不作美,早晨起便天色陰沉,燕子低垂飛過水面,如今疾風起,將院內(nèi)的草植吹得“呼啦”響,南梔在大風中站起,僅僅一個轉(zhuǎn)身,雨滴已經(jīng)落了下來。她慌忙將一些嬌弱的花朵蓋住,然后走進室內(nèi),將門緊緊合上。 這個時候,屋內(nèi)的學生們才發(fā)現(xiàn)外邊已是風雨交加。 大雨讓屋內(nèi)涼爽了許多,外面忽然變黑,南梔打開屋內(nèi)的燈。很奇怪,這一場雨平添了一些靜謐,暖黃的燈光又增添了了一些溫暖。 雨勢太大,大家都被困在這里,大門響一聲,江止善渾身濕漉漉地闖進來,一見屋內(nèi)屋內(nèi)這么多人,他忽而很開心。 “來來來,正好,中午就在我這里吃飯吧,誰若是有一手好廚藝可不要藏著掖著,大方的使出來!” 眾人笑,又撓撓頭,他們的廚藝其實都有些拿不出手。 南梔笑著道:“交給我吧,你們接著看書。” 江止善往盥洗室走去,笑意吟吟:“那今天你們都有口福啰!” 客廳里的動靜沒有驚擾到書房里的松月泊與幾名同學,他們正專心致志討論一道難題,忘乎所以。 南梔系上圍裙走進廚房,翻找了一些食材去清洗,凌山岱尾巴一樣跟了進來。 “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br> “你不看書復習啦?” “不著急,幫完忙再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