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半香 第6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小萌獸之后不淡定了、外室美妾、草原種田發(fā)家記、南鄰錦里(H)、夢洲(親父女 h)、爆ruyin奴(ai與欲)、將車子開上高速(總受合集/lunjian/雙xing/大量中出)、穿書游戲總是扮演欠日人設(shè)[快穿]、狗男人們每天都在火葬場(np)、念念
他們一路跑跑跳跳,走到了南梔家門口。 “里面有人嗎?” “沒有?!?/br> 張念意推開門,有些失落。 “這么好看的地方?jīng)]有人住,太可惜了!” 南梔附和她:“是呀,太可惜了!” 孩子們到處跑,嘰嘰喳喳:“梔子花落完了,明年早點來看!” 張念意說:“我找找看,要是找到一朵還開著的梔子花,就送給南梔!” “我也去找!” …… 他們分頭行動,南梔坐在臺階上看著他們微笑。 不知過了多久,張念意從樹叢里鉆出來,頭發(fā)都亂了。 她背著手笑嘻嘻站到南梔面前,突然從背后拿出一朵梔子花:“梔子花!” 南梔有想哭的沖動,她蹲下身,抱住她:“謝謝你!” 他們玩累了想要回家,南梔讓他們先走,她還想再呆一會兒。 可是沒過多久,他們又來到了山上。 南梔很驚訝:“怎么又回來了?” 他們笑著跑過來拉著南梔往山下走:“有人找你!” 南梔很疑惑,有誰會來找她?孩子們可不管那么多,一個勁兒拉著她走。 南梔笑:“慢一點,別摔倒了……” 她被他們簇?fù)淼缴较拢瑥埬钜庵钢返谋M頭道:“就在那里!” 南梔抬頭望過去,紅磚瓦的房走到頭,墻爬山虎隨風(fēng)涌動,松月泊騎著自行車站在樹下,一身白襯衣沾了血跡,臉上帶著血印,他還是那樣從容不迫,一雙眼睛帶著溫柔的笑意。 “走,騎車去!” 她沒有動,是幻覺還是現(xiàn)實? 張念意拉著她的手走過去,松月泊伸出手,將她的頭發(fā)撥到耳后,笑著道:“guten abend!” 南梔望向他的眼睛,笑著攬住他的腰,坐在自行車后座上。 自行車穩(wěn)穩(wěn)前行,南梔跟孩子們揮手告別,他們使勁揮手,大聲喊道:“南梔再見!” 南梔彎起眼眸,用力微笑。 他們走在平坦大道上,路過一處田地,農(nóng)人在里面收割稻谷。又走過一片廢墟,尤有被炸毀的痕跡,廢墟之上,一朵向日葵靜悄悄開放。 他們走到了校園外,散學(xué)的兒童合聲念:“云對雨,雪對風(fēng),晚照對晴空,來鴻對去燕,宿鳥對鳴蟲……” 又往前走,一些孩子在路邊蹦蹦跳跳:“黃四娘家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 他們走出鬧市,走出人群,穿梭在樹林之中,石子路顛簸,南梔笑著抱緊他的腰。 松月泊逆著風(fēng)說:“南梔,你看我兜里有什么?” 她伸手去拿,觸到溫軟的盒子。 低頭打開,一枚溫潤的珍珠戒指出現(xiàn)在眼前,它的旁邊,赫然躺著一朵枯萎的梔子花。 她寄給松月泊的梔子花。 淚水滴到花瓣上,她拿起張念意送的那朵梔子花,放到枯萎的梔子花旁,撲鼻都是梔子香。 松月泊對著山麓大聲喊:“南梔,你愿意嫁給松月泊嗎?” 她也對著山麓大聲回:“好?。 ?/br> 松月泊笑,自行車飛速行駛,她靠在他的背上,側(cè)頭看天邊的暮云,手拂過路邊的竹林。 最后一絲夕陽灑在兩人身上,空氣里滿是梔子香氣。 不知不覺走到安南的碼頭,他停下自行車與她并排走。 已是滿天星光,水面微波蕩漾,一艘輪船將要啟航。 一段故事從這里開始,從碼頭至安南,從安南到廬陽,轉(zhuǎn)了一個圈,最終重回這一天,在這里走向完美落幕。 松月泊轉(zhuǎn)過身,撫摸著南梔的臉龐。 她終于抬起臉仔細(xì)看他,那雙溫柔的眼睛倒映出她的身影。 他滿身傷痕,穿越生與死的溝壑回到她身邊,原來有些人,走散了也會重新歸來,該散不掉的終究散不掉。 他將戒指套在她手上,緊緊抱著她,路邊的紫薇花落到兩人身上,他彎腰親吻她。 南梔閉上眼,想到那一年—— 十五六歲那一年,我提著一籃子梔子花走去碼頭賣,一個白衫少年站在我面前,我抬頭撞進(jìn)他的眼,他笑著用一盒玫瑰香膏換了我的梔子花,我記得那一天的云異常柔軟。 都說民國情愛十有九悲,我也曾深以為然。 后來才發(fā)覺,那看似尋常的一天,其實成全了一場兵荒馬亂下的羅曼蒂克。 第65章 . [最新] 終章 明月在松,梔子半香 荷花微綻, 人間有了初夏的氣息。 廬陽的一座禮堂,即將舉行一場婚禮。 安南大學(xué)的不少師生都收到了請?zhí)?,百忙之中的張泊如先生特意抽出一天時間, 他是證婚人。 婚禮前一天,月齋里擠滿了人,遠(yuǎn)道而來的松山先生將一套西裝交給松月泊:“我很希望看到這一天, 可又有些傷感?!?/br> 松月泊抬頭看他, 松山微笑:“你總是不會叫我失望, 我很榮幸成為松月泊的父親?!?/br> 松月泊走上前擁抱他, 這位沉默寡言的父親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可微彎的唇角出賣了他的內(nèi)心。 他拍拍松月泊的肩膀:“當(dāng)一個好丈夫!” 松月泊微笑:“我會的!” 他補(bǔ)充道:“就像您一樣。” 他上樓換上這套西裝, 下來時所有人都忘掉呼吸, 江止善撫掌贊嘆:“月泊是我見過最出色的男子!” 松月亭松月伶興高采烈地擺弄地上的鮮花, 將家里裝點得喜氣洋洋。 松太太正在樓上鋪床,聽到樓下的歡聲笑語,忽然掉起眼淚。 松月泊摟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別哭,明天要漂漂亮亮的!” 松太太仔細(xì)看著他, 摸摸他的鬢角:“要體諒她她,永遠(yuǎn)愛護(hù)她!” 他認(rèn)真點頭:“好?!?/br> 他挽著松太太的胳膊:“走, 我們一起下去?!?/br> 江止善是主婚人,他正在緊張地背誦流程, 宋子儒和溫若在一旁笑著看熱鬧。 他們見松月泊下來, 笑著招呼道:“來來來, 一起熟悉一下步驟?!?/br> 溫若輕推宋子儒:“你暫時扮演一下新娘!” 宋子儒非常樂意, 隨意撿起一塊白紗披在頭上,松月泊無奈,全屋人大笑。 另一邊, 白瓷正在幫南梔換衣服,她親手替南梔縫了一件婚紗,甄念慈與孫黛月驚嘆了好幾天。 緞面的婚紗發(fā)出柔和的光,梔子花形的花紋若隱若現(xiàn),她們一起為南梔披上頭紗,就好像為她披上了一道月光。 第二天,她挽著南音的胳膊出現(xiàn)在禮堂門口,松月泊站在最前方,儀表堂堂,卓然而立。 他微笑著等她走近。 紅地毯鋪到頭,她跟南音慢慢往前走,松月亭松月伶笑著往空中撒玫瑰花瓣。 南梔走向松月泊,南音帶著微笑慢慢放開南梔的手,將她交給松月泊。 從今天起,她有了另一個身份,松月泊的妻子——松太太。 可她永遠(yuǎn)還是那個南梔小姐,是他南音的meimei,至親的家人。 松月泊緊緊握住南梔的手,他們并排而站,人們鼓掌,歡聲笑語,南音轉(zhuǎn)過身,淚流滿面。 兩人站在張泊如先生面前,聽他念出證婚詞。 溫若拿著照相機(jī)不停地拍照。 嘉禮初成,他們轉(zhuǎn)回身面向觀眾。大禮堂外,林鶯匆匆趕來,她帶來了一枚玫瑰胸針當(dāng)做賀禮,很巧,汪映之也寄來了一枚胸針。 她擁抱南梔,開心得什么話也說不出口。 年少時的友誼延續(xù)至今,她們相視而笑。 溫若替他們拍了照片,神秘兮兮道:“還有一位神秘來賓……” 話音剛落,一群人都望向大禮堂門口。 有一人逆光而來,他一進(jìn)來,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非常迷惑道:“今天是我結(jié)婚嗎?” 一口蹩腳的中文。 松月泊與宋子儒驚喜不已:“比特先生!” 他笑著張開雙臂走向他們,充滿善意地打量南梔。 隨后點點頭:“不虛此行!” 眾人大笑。 巨大的驚喜過后,眾人開始討論誰才是這對新人的紅娘。 江止善非常驕傲:“那肯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