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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南鄰錦里(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7

分卷閱讀67

    久,乍一進食,有些難受。

    方晏晏眼睛還是紅的,趴在桌上,眨著大眼睛看他吃飯,“你看吧,說了叫你不要喜歡別的jiejie,不聽,現(xiàn)在人家不要你了?!?/br>
    他停了筷子,心里一時間五味陳雜。

    不要他了。

    他媽一掌拍在方晏晏后腦上,“睡覺,趕緊去?!狈疥剃倘鰦烧f再待會兒。

    “不行,小孩子不準熬夜?!钡确疥剃锑僦觳磺椴辉傅刈吡?,她才坐下,沒好氣地問他,“怎么回來的?”

    他一邊扒飯一邊答,“火車。”

    “坐了很久?”

    “嗯。”他漫不經心。

    “孩子叫什么名?”

    “j......”眼看著季字就要說出口了,他連忙住嘴,“迢迢,小名?!?/br>
    周書柔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沒再問下去。

    手機在火車上就沒電關機了,他也一直沒充,一打開才看見滿屏都是未接來電,幾乎全是嚴柏予打來的,但現(xiàn)在都快凌晨三點了,該不該回電話呢。

    他還在想著,電話就撥過來了,燙手山芋似的,他差點沒拿穩(wěn)。

    嚴柏予開門見山就是一句,“你到家了嗎?”

    “到了,你怎么知道?”他有些疑惑。

    “我查了你的購票信息?!?/br>
    “你......”他跟嚴柏予交情都說不上,交集也靠吳醞和季正則維系著,他想不到嚴柏予接二連三幫他的理由。

    “季正則叫我好好看著你,”他停了一下,聽起來有些惱火,“這下你回家了,他也不見了?!?/br>
    “他人呢?”

    嚴柏予回復得很慢,像在思忖,聲音很沉,“不知道,你等著吧,他肯定會來找你的?!?/br>
    等待是最煎熬的,他回家五天了,季正則沒有任何消息,他甚至不知道季正則還在不在b市。

    家人都沒問他孩子的事,包括方晏晏,她馬上要升六年級了,到底聽話了不少,每天趴在孩子旁邊和他玩嘟嘟嘴,逗得季迢迢一直笑。

    他又開始漲奶,胸口很硬,稍不注意身上就流得濕黏黏的,渾身奶味。之前都是吸出來的,現(xiàn)在季正則不在,他只能自己擠,但擠久了疼得受不了,乳暈又熱又麻,他一了百了,吃了斷奶藥。

    好久沒有真正睡過一覺,孩子每晚都哭,從十一點到凌晨兩點,幾乎不間斷地嚎,把家里所有人都吵醒,他爸好幾次說孩子晚上他們來帶,讓他睡覺。

    他拒絕了,方至清早上要上班,夜里被鬧醒一次已經很不得了了,哪能吵他一整晚呢。

    他一放下孩子就哭,每晚要抱著在房里走三個小時,扶著奶瓶邊給他喝奶,邊拍他的背,特別磨人。

    這是第六天了,他好像處在一種完然無望的等待里,不知道季正則什么時候會來找他,兩個人的未來還能不能繼續(xù)。

    他兌好奶,喂給孩子吃,季迢迢今天哭得格外兇,手握成兩個小拳頭胡亂地打,他手上沒握穩(wěn),奶瓶砸了下去,磕到了孩子的臉。

    季迢迢被砸懵了,好久才覺得痛,眉毛擠在一起,嗷嗷大哭,哭聲尖利吵人,叫得他腦仁疼。他把瓶子拿出來,摸孩子的臉,輕輕吹了吹,小心哄著,“不痛啊,乖,不痛了。”

    抱著孩子被季汶泉趕出來他沒有哭,在火車上他沒有哭,被他媽

    孩子的拳頭仍然在揮,砸到他眼睛,又打了幾下,像從中得到了快感似的,咯咯咯地笑起來。

    季正則嗓子里像摻了沙,嘶啞難聽,“我就是叫你等等我,你等我一下都不行嗎?你就不要我了.....”他聽見季正則粗重的喘息,一吞一吐的,好久都沒平復下來,悲愴到不能自己。

    手機突然響起來,沒見過的號碼,他猶豫了一會兒,接起來,“喂。”

    他掛了電話,丟在旁邊,在孩子的哭鬧聲和濃稠的夜色里閉上了眼睛。

    他終于聽到了季正則的聲音,卻不是久違的欣喜,身上像多套了一層枷鎖,負重不堪。

    他仰著頭,忍到極致了,過于壓抑讓他胸腔悶痛,有種可怕的窒息感。他聽見自己發(fā)出像困獸一樣嘶吼地哭聲,眼淚像泄閘的洪水,染濕了他整張臉,上下牙關撞在一起。

    他不知道這個馬上到底是什么時候,他很疲憊了,“如果你說服不了你媽,要分手的話,你把孩子帶走吧,我不要了”。

    他把話頭截了過去,自顧自地說著,“我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沒那么愛你,也沒那么愛孩子,你把他抱走吧,如果你也不要就丟掉,我反正是不要的,太累了。”這些話是能說服他自己的,要是沒有季正則,他要孩子干什么?

    他被一把扯出去,天旋地轉地,被抵在樓道的墻上,季正則的手撐在他兩側,像個亡命的兇徒,面目猙獰,眼眶赤紅,氣得渾身發(fā)抖。

    “小安,是我。”季正則故意壓低了聲音,有些竊竊地得意,“你回家了嗎?我馬上就來找你,我媽要松口了,你等等我。”

    如果不是季正則,他根本不會愿意和男人上床,甚至生下孩子。

    “你是人嗎?方杳安,你有心嗎?你怎么什么話都說得出口?。俊奔菊齽t身體繃得死緊,肌rou強悍可怕的爆發(fā)力將他釘在墻上,他沒有抬頭,看著季正則的喉結上下滾動。

    季正則把頭埋了下來,輕輕磕在他肩上,guntang的淚沾濕了他的皮膚,“你快給我道歉,說你錯了,快點道歉,道歉我就原諒你?!奔菊齽t像變成了一個不依不饒的孩子,“你不愛季迢迢就不愛嘛,你為什么說不愛我?你快說自己錯了,你錯了,你愛我?!?/br>
    他覺得自己好像休克了,意識在漂浮,不知道睡了多久。

    他夾在季正則和墻壁之間,幾乎被架起來,雙腳離地,面對著季正則地指控。

    像有人猛扯他眼后的神經,頭疼欲裂,全身上下都泡在醋里,一萬個人在他腦子里尖叫。他累到極致了,眼前有一陣眩暈的黑,好多紅紅綠綠的小塊在視線里漂浮。

    季正則被他的眼淚嚇住了,捧著他的臉,用嘴唇擦他的淚,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小安,你別哭,是我的錯,你別哭?!?/br>
    季正則呼吸一滯,顯然始料未及,“小安......”

    他知道這是孩子無意識的動作,但心里怪怪的,他看著孩子的笑臉,忽然想他真的愛這個孩子嗎?

    “砰砰砰”,激烈的撞門聲使他瞬間驚醒,聲音太大,像有人拿刀砍門,又快又猛。他預知到什么,飛快地跑出去。

    從小到大他都盡量使自己的性格特征更趨向于男孩,勇敢,好動,頑皮,照顧女孩子,甚至和女生戀愛,他想做個完全的男性,盡管只是在別人的眼里。

    季正則果然站在外面,樓道的聲控燈亮在他身后,看不分明臉,在陰陽之間,越顯得陰冷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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