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有一點點虐,但是小虐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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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如月不敢相信德妃說的。 那晚她在聽音閣廂房聽到的,那時她知道有人在算計躺在棺材里的人,知道后宮嬪御中有人是蕭裕明的表親。 沒想到,居然是賢妃! 是了,正是因為是表親,他才會對五公主的事這么上心,才會默許賢妃挾私報復,杖斃駙馬母親,趁五公主生產毒害五駙馬。 可是他為什么不說呢?難道他是信不過自己嗎? 他到底瞞了自己多少事? 就在崔如月還因為德妃的話而震驚時,賢妃冷著一臉,站起來走到德妃面前,“那你捫心自問,當年宸妃一事,你對得起當今圣上嗎?” 扭頭看向自己的表弟,賢妃決定將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大白于天下,“當年你為了得先帝歡心,知道他覬覦宸妃,明知當今陛下年幼不能失了生母,仍助他玷污了宸妃,又鼓動先皇后逼死宸妃。這件事,你對得起宸妃對得起圣上嗎?” 一聽的這件丑事,老王爺不想再摻和,當年宸妃那事,宗親近臣都有所耳聞。事后幾人私下小聚時也曾議論過,皆為蕭裕明而不平,認為先帝失德。 這會又宣揚出來,看來賢妃是要魚死網破。 看到高福端著茶進來,蕭裕明也不再跟德妃啰嗦,呷了一口茶,看著德妃,“你把這些事說像模像樣,那你可有真憑實證?” 好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真要逼自己把證據(jù)亮出來是吧。德妃冷笑,扭頭沖門外喊,“大監(jiān)!” 眼看要有真憑實據(jù),本來被德妃吵得不耐煩的眾人這會又安靜下來,等德妃把證據(jù)拿出來,都屏息靜氣看熱鬧。 “大監(jiān)!”德妃聲嘶力竭的沖殿外大喊。 蕭裕明冷笑一聲,嗤之以鼻道:“我當是什么人,原來是他?!?/br> 從外面奔進來一個小宮女,宮女臉上驚惶不定,似是看到了什么極嚇人的事,“稟主子,大監(jiān)他,懸梁自盡了。” 德妃不可置信的看著進來的宮女,上前抓著小宮女,“你說什么?誰自盡了?” “大,大監(jiān),”宮女眼神閃爍,不敢看德妃,“方才娘娘您傳召大監(jiān),可我們在大監(jiān)的住處尋著他時,就看到他懸梁自盡了,還留了遺書?!闭f著雙手捧著一封信舉到德妃面前。 不等德妃拿走,賢妃上前一把搶過大監(jiān)的遺書,拆開之后上面也沒說別的,只說感念先帝恩德,自愿追隨先帝而去。 “不!”德妃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安粫?,”抬頭對蕭裕明怒目而視,“是你,一定是你殺了他。” 揮揮手讓小宮女出去,蕭裕明站起來走到德妃面前,“德妃,你說旁人yin亂宮闈,那你跟大監(jiān),他究竟是為你做事還是為了先帝做事?” “污蔑朕與崔貴妃……”嫌惡的看了她一眼,好像在看什么污人眼目的東西,對殿外的侍衛(wèi)說,“德太妃瘋癲無狀,服侍的人一律下獄議罪,” 蕭裕明面無表情道,“至于德太妃,她待先帝用情至深,如今自愿殉先帝而去,帶回去,命欽天監(jiān)擇良辰吉日送德妃上路。” 新帝的雷霆手段讓殿中諸人不敢出聲,崔如月更是不敢說一個字。德妃茫然的轉過頭,指著崔如月問老王爺,“您就看著這對賤人如此肆無忌憚嗎?” 老王爺皺皺眉,事情鬧成這樣,他也想知道,蕭裕明和崔如月,到底有沒有私情。 幾位宗親和威望身高的老臣都看著蕭裕明,崔如月臉色大變,她知道事情變得棘手了。 該怎么做呢? 德妃沒能拿出證據(jù)證明,可是事情已經傳開,外面很快就會風言風語,到底該怎么辦? 蕭裕明也在想這件事,他十分懊惱,明明知道大監(jiān)與德妃的緣分,經過賢妃點撥知道有人把手伸到了甘露殿。 但是他真的想不到事情會發(fā)展到如今的地步。 德妃沒有聽到宗親的答復,侍衛(wèi)進來將她拖回了她所居的宮苑。 “陛下,德太妃瘋癲無狀,驚擾了您和貴太妃。”看宗親朝臣中無人出聲,崔太師也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老王爺站起來走到蕭裕明面前,“可是德太妃所言之事,還是得有個說法才好?!?/br> “不然事情傳到外面去,損傷的也是您和貴太妃的清譽啊?!?/br> 蕭裕明木然的回頭看向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崔如月,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崔如月腳底發(fā)軟,如果不是徐才人在身旁扶著自己,她幾乎站不住。 “朕……”蕭裕明艱難的開口,“德太妃對先帝用情至深,先帝驟亡,德太妃言語無狀,瘋癲之人的瘋癲之語自然是做不得真,何況朕與貴太妃無任何私情。” 老王爺點點頭,正要開口,崔太師好像是嗓子難受,拿著茶杯清了清嗓子,拿著茶杯喝了大半杯茶。 他略一思忖,見蕭裕明臉上神色還好,便慢慢說了的想法,“陛下如此說,貴太妃的嫌疑就算是洗清了。只是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br> “宗正卿請說。” 老王爺規(guī)規(guī)矩矩向蕭裕明行了個禮,“臣認為先帝雖有德太妃與大監(jiān)的服侍,但是宮中寶華殿的香火侍奉,還是需要有人去做的。照往年先例,此事應由高階妃嬪終身侍奉,可是如今五公主身子弱,賢太妃要照料女兒,賢太妃自然是不合適的?!?/br> 太陽xue突突的跳,崔如月絕望的閉上眼睛,她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 “臣以為,先帝在寶華殿的香火侍奉,應由貴太妃打理?!弊谡渌餍怨蛳?,“昔日欽天監(jiān)合過貴太妃與先帝的八字確實是十分相宜,先帝對貴太妃也是萬般寵愛,貴太妃以女道之身如寶華殿修行,侍奉香火,也算是報答先帝對貴太妃的愛重之情?!?/br> 背在身后的手緊攥成拳,蕭裕明臉上依舊淡淡,他正欲問,崔如月先開口,“那我如果不愿意呢?” 宗正卿義正言辭道:“貴太妃,這已是兩全之法?!?/br> 蕭裕明有一事想知道,“你覺得貴太妃要在寶華殿待多久?” 宗正卿飛快的看了崔太師一眼,“若先帝不愿貴太妃繼續(xù)侍奉,自然會天降警示,那時貴太妃便可出寶華殿,回娘家另行婚配?!?/br> 聽到這里,崔如月幾乎要暈過去了,她指著宗正卿怒罵道,“當初我不愿進宮,那人逼我入宮,如今我不想留在宮里,你們又逼我留在寶華殿。” “還天降警示……”崔如月又氣又笑,“若蒼天有知,當初那個糟老頭子逼我進宮時為何不一道驚雷劈死他!”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再無任何轉圜的余地,崔如月不知道眾人是何時離開重華宮的,她和蕭裕明面對面坐著,坐到太陽落山,坐到屋里掌燈,坐到蠟燭燃盡,幾個時辰里,兩個人都沒說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