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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搖頭:“我記得那件事,也從未后悔過救你?!?/br> “我只后悔,沒有早些護住她?!?/br> 王如筠搖頭慘然一笑:“可你護住她又如何?她的心中,根本就沒有你,她一邊和你曖昧不清,一邊又和二皇子暗通款曲,這樣的人,你為何非要,非要喜歡她……” “所以因著我喜歡她,你便要殺她?” 她低垂著頭:“那日,我都看到了?!?/br> 他一愣。 她抬起頭:“你為了她,是真的在和二皇子掰手腕,你是真的想贏?!?/br> 他從未想過,唯一一個看出他真想贏的人,會是他根本就不記得的她。 “龐詣,你是我生命中出現(xiàn)過的唯一的光,我從不奢望……像我這樣的人可以嫁給你……可那個人,她不行,她會左右你的心智,會讓你做出沖動之事,她會害了你的?!?/br> 半晌,他輕輕笑道:“你看,我們二人,處境何其相像?!?/br> “你看著我的背影,我看著她的背影,皆可望不可及。” 他看著王如筠:“我自小在龐家,在算計和被算計中度日,比你好不到哪里去,你說我是你的光,那她便是我的光,她若真是因我的緣故遭遇不測,那我會去陪她一道走黃泉路?!?/br> 她驀地睜大了眼睛,眼圈紅紅的,聲音也帶著酸澀:“你這又是何苦?她又沒有選擇你?!?/br> 他笑笑:“是,即便她沒有選擇我。”他頓了頓,又道:“她做的選擇,即便最后輸家是我,即便有些不甘,我也會祝福她,并希望她和她選擇的那個人,能夠一生無虞,平安順遂?!?/br> 王如筠只定定地看著他。 他嘆了口氣:“也許,這便是我們二人的區(qū)別吧……你應(yīng)該給別人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王如筠癱坐在地:“可我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她低垂著頭,“我如今連死都離不開王家,到時行刑后,無人收尸,我的尸身也會和王家其他人一道被扔在亂墳崗,即便到了陰曹地府,我依然無法擺脫他們……” “你不會在亂墳崗,”龐詣看著她,“我會去……斂了你?!?/br> 她怔怔地抬頭:“你……說什么?” “如筠,我會去斂了你,你不會再和他們在一起。” 王如筠看著眼前這人,仿若回到了那年望熙湖畔,他將她救起后,明明渾身是水,卻沒有一絲狼狽,反而將一顆珍珠送到她面前。 “姑娘,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這顆珍珠贈予你,以后切莫再想不開?!?/br> 從此,這個人,便成了她活下去的光。 龐詣第二日得知,王如筠在他離開后,配合了很多。 他想,這樣,他也算幫到了小云。 不管她是誰,本名叫什么,是不是崇寧公主,她都是自己的那個朋友小云。 她明明是因自己而陷入危險,那日在太守府相見卻未有一絲怨言,只一味寬慰他,怕他因此而自責(zé)。 這讓他更加覺得心中難受。 王家行刑后,他按著當(dāng)時的承諾斂了王如筠,并將她埋在原州城外西邊的一座山上。 那座山,離王如筠生前住的地方很遠。 他想了想,因著也不知道王如筠喜歡什么,便買了壺普通人家常喝的酒,灑在了墳頭。 下輩子,投生到個普通人家,活得簡單自在些吧。 去赴張府的離別小宴前,他從書房匣中取冰凌石,卻意外摸到了他畫的那個面具。 他苦笑地看著匣子,也不知迎春節(jié)那晚,最后那些孩童將面具給她沒有。 給了也好,沒給也罷,他匣中的這個面具,今晚過后,都可丟掉了。 可誰知,在張府他將冰凌石交給她,打趣說要回禮時,她居然拿出了那個面具。 看著她戴上面具,手忙腳亂地解那系繩,心中已被強壓下的情感瞬間又翻涌了上來。 罷了。 就讓他任性一次吧,就算是一瞬的美夢也好。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那個隔著面具的吻,含蓄短暫,克制壓抑,克制的是他無處訴說的衷情,壓抑的是他求而不得的遺憾。 但所有的這些,這一刻又皆隨吻釋然,化作了夏夜之風(fēng),消散于星月之下。 他覺得,這樣就很好了。 剩下的那些,就和這個面具一起藏于匣底,也永遠地藏在心底吧。 畢竟,能相識一場,已是幸事了。 門外哐當(dāng)一聲,回憶戛然而止,他望向門口,外面的雪已越下越大,阿慶戴著斗笠,正急急忙忙推門進來。 “少爺,老爺問你今日還去鋪子嗎?” 他點點頭:“去。” 臨出門前,他合上了放面具的匣子,突然想起方才蕙芯問他,每年祈福時想的是什么。 他祈福時心中所想,其實只有一句話。 別無他求,唯愿故人安。 第20章 番外:歲歲年年,萬喜萬般宜 福陽宮外,宮燈搖曳,守夜的侍女已換了一輪。 寢殿外,阿燦紅著臉問珍姑姑:“姑姑,陛下和公主,好像還未歇息呢……這,后日便是封后大典了,公主今日傍晚才到宮中,再不睡,會不會身子撐不住啊……” 珍姑姑搖頭笑道:“所謂小別勝新婚,更別提陛下和公主分別了六月有余,咱們呀,就別管了,且不說別的,陛下也不會舍得讓公主累著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