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高崗遇難 pǒ#9329;вL.#169;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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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無二日,就聽見山后喊聲震天。 叁人對視一眼,駕馬上高崗,朝下望去。 見山后有一群高舉漢字大旗的人馬慌忙逃竄,人馬后又有漫山遍野的黃巾軍追逐而來,黃巾高舉的旗上大書“天公將軍”四個字。 天公將軍,穆嬡有些熟悉…… 身旁的關(guān)羽瞇眼睨向山下,聲音里透著欲除之而后快的殺意:“是張角賊人!” 穆嬡一怔,視線投向山下的黃巾,似想去尋那人的蹤跡,嘴里呢喃:“張角……” 張飛勒馬,馬仰首嘶鳴,他舉起丈八蛇矛朗聲道:“俺這就去取張角賊首!” 話落便引軍縱馬而去。 二人都還沒來得及阻止。 關(guān)羽擔憂,頻頻望向自家大哥。 叮! ——董卓已出,望宿主盡快完成支線任務,滅黃巾,救董卓。 穆嬡抿唇,一臉的肅穆,拉住韁繩,咬咬牙道:“不能放任翼德一人作戰(zhàn),走,我們速戰(zhàn)!” 關(guān)羽點頭,和她一起縱馬而去。 穆嬡表面端得很穩(wěn),實則心里急得要死。 她不想與黃巾交戰(zhàn),更不想和張角對立,可如今又不能不去救下面的董卓…… 但是,這么多人誰特么是董卓???! 軍馬沖進人群堆里,場面一時混亂極了。 穆嬡一邊握著把雌雄雙股劍,一邊拉住韁繩,盡往人不多戰(zhàn)況不激烈的地方鉆。 耳邊是喊殺聲、兵刃交接聲、哀嚎聲,鼻間充斥著血液的腥臭,塵土飛揚間有人從馬上跌落,有人死于鋒利冰冷的兵器下。 穆嬡很慌,很怕,為了活命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這邊擋住一個小兵刺來的長矛,還得去詢問系統(tǒng):“董卓在哪兒啊?” 這么多人,叫她怎么去找一個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更何況這是戰(zhàn)場,又不是其他地方! 身后一個騎馬上的黃巾眼中滿是殺意,舉起長劍就朝穆嬡大大方方顯露在敵人眼前的后背刺來。 若刺中,穆嬡必死—— “啊啊??!” 一聲慘叫,有人從馬上落下,隨之一柄長劍也鐺地一聲掉落在地。 穆嬡第六感一向靈敏,她汗毛直立驚悚地扭頭往身后望去。 想偷襲她的人已倒地不起。 塵土飛揚的空中一張黃色符紙慢慢飄落。 隔著符紙,那人絕色的容顏逐漸顯現(xiàn)在她眼中。 他伸出手,瑩白的指把那張符紙夾在兩指間,一頭青絲隨風飄散,頭上卻沒了那抹黃巾束發(fā)。 朝她溫和一笑,他輕聲喚道:“主公?!?/br> 一時間,仿佛所有的恐慌都消退了,就算現(xiàn)今是在戰(zhàn)場上,穆嬡也絲毫不怕。 四周的人被突然來的一隊黃巾不著痕跡地阻擋住。 見他在一處山巖凸起之后,正巧擋住遠處正在酣戰(zhàn)的關(guān)張視線。 穆嬡駕馬來到他身邊,見他長發(fā)披散在背便想把手腕上所系的黃巾還給他。 “還給你。”她伸出手去,露出腕上系上的黃巾。 他垂眸看去,把指間的黃符擱置在那黃巾上,瞬間,那道黃符消失,就像是融進了她腕上的黃巾一般。 穆嬡瞪大眼,話都說不清:“這這這……這是什么術(shù)法?” 這么玄幻的術(shù)法真的適合出現(xiàn)在這里嗎? 張角伸出手,把自己的掌心抵上她的掌心,眉目微斂,口中念著晦澀難懂的術(shù)語。 穆嬡不敢去打擾他,兩人雙手相觸時,她只覺得這人手好涼。 很快,張角收手。 似乎被這術(shù)法耗費了許多精力,他略略垂頭,長睫微顫,臉色發(fā)白,明顯的氣息不勻。 穆嬡皺眉,一把抓住他還未收回去的手握在掌中,似想把自己的溫度傳遞給他。 不知為何,她就是知道這人無論怎樣都不會傷害她。 他眼睫顫了顫,掀起來看她,眸中瀲滟著水色的光:“主公,角……”大限將至。 若是以前,他斷不會在意生死,可自遇見她后,他便對死這個字有了幾分排斥。 穆嬡見他這樣,拉住他的手急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嗎?” 張角搖搖頭,身上散發(fā)的香,馥郁芬芳。 “角知主公日后將遭大難,方才在這黃巾上施了法,望它日后能護得主公一二?!?/br> 說完就斷然從穆嬡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拍了拍她的馬,把她推向一正在交戰(zhàn)之處,自己毫不猶疑地轉(zhuǎn)身離開。 兩人交涉不過片刻。 穆嬡扭頭看他,只看到那人在馬上單薄的身影,似乎透著寂寥…… 身前傳來廝殺聲,讓她不能再多看。 穆嬡回頭嚴陣以待,還沒來得及提起雌雄雙股劍揮上兩下,就見黃巾軍突然收了兵。 一時間,黃巾散亂,紛紛往后退去。 穆嬡有些怔愣。 關(guān)張二人也在人群中駕馬而來,走到她身邊。 張飛:“怎么退了?俺還沒打過癮呢,俺要取了那張角的賊首!” 關(guān)羽:“許是有詐,怕是去尋援兵了,我們當即刻離開?!?/br> ——救董卓已完成,支線任務完成度50%,望宿主再接再厲。 穆嬡身前,一個面相和善的人,擦了擦臉上的血,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他拉著韁繩朝他們?nèi)说溃骸岸嘀x幾位英雄解困,我乃中郎將董卓,敢問幾位是何處將領(lǐng)?” 穆嬡離得最近,她打量了一下這人,拱手道:“我等不是將領(lǐng),皆是平民,我們——” 話還沒完,對面董卓眼里露出輕視之態(tài),哼了一聲便駕馬走了。 穆嬡目瞪口呆。 就這?就這?就這? 瞧不起誰呢! 虧他長得和善沒想到是個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兒!她們這勞心勞神的,就救了個這么個玩意兒? “我等親赴血戰(zhàn),救了這廝,他卻如此無禮!俺要去把他殺了!不殺他,難消我氣!”張飛大怒道,圓眼中的火氣似乎要燒出來了。 關(guān)羽也是,臉色黑沉得像是染了墨。 見有人比她還氣,穆嬡瞬間覺得自己心里好受了點。 她攔住要駕馬去截殺董卓的叁爺:“他乃中郎將,朝廷派來接替盧中郎對抗黃巾之人,你殺了他豈不是要背負不忠不義的罵名?” 而且,她不知道救了人后又把人給殺了系統(tǒng)會不會判她任務失??? 張飛一聽,還是氣:“殺不了這廝,還要在他部下聽令,俺可受不了!大哥二哥要留便留在此處,俺自投別處去!俺要去殺黃巾,為國效力!” 穆嬡一聽他要自己走,那還得了? 劉關(guān)張怎么能分開! 她要保住這小命可離不開他們! “我們?nèi)送菜?,豈能為了此事相離?叁弟要走,我與云長隨你去便是!” 關(guān)羽點頭,他也看不慣董卓那廝。 張飛這才平復些許,看向自家兩位哥哥點點頭:“大哥說得對!俺聽大哥的?!?/br> 于是,這下他們連涿郡也不回了。 叁人引軍去投朱儁,朱儁見是他們,心中略喜,待叁人親厚。 朱儁合兵一處,準備進討張寶。 與此同時,曹cao跟隨皇甫嵩一起討伐張梁。 夜。 叁人在朱儁軍中待遇尚好,穆嬡很滿意,至少不用再外風餐露宿,星夜趕路了。 她臉上暈開一團紅,舉起手中的酒碗朝對面端坐的關(guān)羽大喊道:“喝!繼續(xù)喝!” 關(guān)羽無奈,只得接過她手里的酒碗仰頭灌下,酒水潤澤了他的唇瓣。他把酒碗往身側(cè)一放,繼續(xù)勸道:“大哥,不可再飲了?!?/br> 張飛抱著酒壇子,把暈暈乎乎的腦袋掛在穆嬡手臂上。 穆嬡嫌重,皺眉去推搡,怎么也推不開他,就由著叁爺,攤著手去找二爺要碗:“給我!該我喝了!” 她言語清晰有條理,若不是臉上泛紅,眼眸迷離倒真不像是已經(jīng)醉了。 關(guān)羽搖頭,不給:“大哥,明日對戰(zhàn)張寶,不可再飲了。” 穆嬡歪頭,似在消化他的話:“張寶……張寶?張寶是誰???我只認識張角……” 不知為何,一提這名字,她便心中酸澀難忍,口中嚷著:“回家,我要回家!我想回家!這里到處都是死人,我不想待在這里……” 說著,眼眶就濕潤了,一滴滴晶瑩的淚順著臉龐落下來。 關(guān)羽默然坐立,自家大哥應該是想念家中老小了。憶起家中老母,關(guān)羽拿過酒壇,給自己倒了一碗,仰頭喝下。 穆嬡的一滴淚正好落在張飛額頭上。 張飛迷迷糊糊的抬起頭,見自家大哥淚眼朦朧的樣子,打了個酒嗝就慌慌張張地要去給她擦眼淚。 “大哥、大哥誰欺負你了?俺、俺老張這就去殺、殺了他!” 被他脫手的酒壇,咕嚕嚕滾到一邊。 穆嬡已然是喝大了,見有人來安慰她,便不管不顧地攬住那人的肩膀,哀嚎:“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是我?我不想……我不想的……” 張飛也醉了,聞言也摟住自家大哥,一個勁兒的嚷:“誰?究竟是誰欺負你了?俺大哥也敢欺負!待俺宰了那廝……” 兩個醉鬼,一個哭,一個嚷,沒一會兒便齊齊栽倒一旁,呼吸平穩(wěn),勾肩搭背地大睡過去了。 關(guān)羽一人坐在案邊,給自己倒了酒,不時看看熟睡的兩人,借著燭光獨坐慢飲。 澄黃的燭光照在他臉上,少了平日的凌厲威嚴,多了些清雋秀氣。 —————— 穆嬡醉后,做了一個夢。 夢里樹林靜謐。 有一人獨坐在青山綠水間。 一只小鹿從樹后探出頭來,懵懂好奇的望向溪水旁的人。 那人墨發(fā)垂落在地,跪坐在溪水旁,手中拿了一張畫卷,垂眸細細端詳著,眉梢眼角都帶著溫和之意。 似覺察到這人身上沒有危險氣息,小鹿緩緩走進他。 溪邊的人轉(zhuǎn)過頭來。 容顏傾城,宛如九天攬月的仙人,不染半點凡塵氣。 穆嬡只覺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這人是誰。 風輕揚起他的衣袂和墨發(fā),當真是鐘靈毓秀,風韻無雙。 他對著已經(jīng)走到面前的小鹿,友善地伸出手去。 小鹿看著面前的手,低下頭去,蹭了蹭…… 他的目光中帶上些愛憐寵溺之意…… 恍然間,穆嬡像是記起了什么,張嘴喚到:“張角!” 這聲驚嚇到了正在蹭他的小鹿,也讓那人抬起眸來看她。 他彎了彎唇,對著不遠處的穆嬡輕聲招呼道:“主公,你來了……” 穆嬡幾步上前,在他身旁坐下,盯著他白皙的額頭笑:“你不繪八卦圖,我險些認不出你了。” 額間有八卦圖的他,氣質(zhì)若妖,與現(xiàn)在的純粹清冽完全不同。 張角微微一笑:“繪陣只是為了增添術(shù)法威力,如今角已用不上了。主公能來送角,角已足矣?!?/br> 他這話,穆嬡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摸不著頭腦,只能靜靜看著面前的盛世美顏,細細琢磨。 似知道她所想,張角移開話題,把放置在自己懷中的畫遞給她:“主公看看?” 穆嬡接過畫,緩緩打開,只見上面繪著一身穿淺色裙裾的女子,這女子可沒有人比她更熟悉了。 “這是——”我? 話還沒說完,馥郁的香便撲面而來,她被人攬入懷中,身上也沾染了他的香。 他靠在她耳側(cè),貼了貼她的臉頰,玉般的頰飛上一抹紅暈,聲音清悅又似飽含了許多情感。 “主公,能遇見你是角之幸。” “角無所念,唯一牽掛的也只有你?!?/br> 他的身影自下而上在逐漸消逝,星星點點碎在空中—— “如此亂世,主公切記不可輕信他人?!痹挼酱?,身影已消逝了大半。 蕩在林間的話語滿是留念,不舍。 張角紅著頰又去貼了貼穆嬡的側(cè)臉,唇角的笑容靜謐安寧,“愿來世,角能為主公效力一二。” 說完。 整個人便消逝在她面前,如一場如夢似幻的熒光盛景。 此時,林中還殘留著清悅空靈的祝福。 他說:“祝主公霸業(yè)可成,一統(tǒng)天下?!?/br> 穆嬡被這場面鎮(zhèn)住,再回神時,身邊已經(jīng)沒了那人的音容,徒留下林間的星星點點飄散在空中。 ——警告,系統(tǒng)受到不明入侵,即將進入修復期,修復期間宿主意識將陷入沉睡,系統(tǒng)將會自動開啟新手保護模式。 這一強制沉睡,便不知時日。 穆嬡醒來時,黃巾已被平定。 “劉備”被授命為定州中山府安喜縣尉。 穆嬡在別人口中聽說了許多在她沉睡期間所發(fā)生的事。 他們說,她曾與黃巾交戰(zhàn)數(shù)次;他們說討伐黃巾的人一律加官進爵,只有她得了個小小的縣令;他們還說,張角病死于廣宗,死后被人砍下頭高掛桿上示眾,送往京師…… 她聽后,坐在案邊,發(fā)了很久很久的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