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截舉薦信,深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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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純、張舉與烏桓連盟,發(fā)動叛亂,燒毀城郭,虜略百姓,部隊達十余萬,屯兵肥如。 兩人氣焰囂張,傳書至各州郡,稱要替代漢室。 張純又使烏桓峭王等五萬人部隊,進入青、冀二州,攻破清河、平原,殺害吏民。 流民四起,家破人亡者數(shù)不勝數(shù)。 朝廷再次詔封劉虞為幽州牧,領(lǐng)兵前往漁陽征討張純,張舉。 公孫瓚支頤看向帳內(nèi)眾人,手中把玩著一塊紅色玉石。 “諸公可有看法?” 他話語不急不緩,卻透著一股令人信服的威嚴。 一謀士行禮道:“主公,張純、張舉與烏桓結(jié)盟,青、冀二州民不聊生,此時正是主公領(lǐng)軍征討的好時機!若成,主公威名遠揚,朝廷定會對主公有所封賞,若不成,罪責(zé)只由幽州牧一人承擔(dān),屆時——” “是啊是啊……” “此話有理!” 一玄甲未卸的將領(lǐng)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帳中跪下抱拳:“主公!烏桓人燒殺劫掠,殘暴無比!屬下愿領(lǐng)兵征討!” 公孫瓚把玉石啪嗒一下放置在案上,拿起酒杯,看向那人:“朝廷下詔征討叛軍的是幽州牧劉虞而并非公孫瓚,劉虞與我素有間隙,爾等可有思慮?” “這……” “幽州牧與主公……唉!” “這如何是好?” “不如直接替代幽州牧,我們自行去討伐了張純等人!到時贏了,朝廷還會計較這些不成?” “不可,此番行事將讓主公陷入困境,外人將如何看待主公?” “贏了獲利眾多,萬一有何差池……主公又如何脫身?” “這……” “不如……” “依我之見……” “不妥不妥……” “我……” ……… 公孫瓚撥弄著案上的玉石,神色有些懶散倦怠。 他伸出手,捂嘴打了個哈切,眨眼間,眼角略有些紅。 帳中的文武兩派爭論不休,有越演越烈之勢。 把玉石收入懷中,公孫瓚手指在一卷竹簡上輕輕敲著,百無聊賴地把視線投在帳中心腹的身上。 “那依你之見,主公是去不得了?”一武將大著嗓門高喊,吹胡子瞪眼。 “非也,主公可去,但多有風(fēng)險?!敝\臣撫摸長髯,一臉的深思熟慮。 “你這什么話?有什么風(fēng)險你說清楚?戰(zhàn)場上本就兇險,流血受傷,斷手送命都是常有的事!我看就是你們這些人只知道整天在主公面前嚷嚷,想要擾亂軍心!” 他與主公血戰(zhàn)沙場,最看不慣這些沒點用處的文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比女人還弱! “你!你休要胡言!” “我怎么胡言了?分明就是你等手無縛雞之力的jian佞小人在口——” 啪! 清脆的碎裂聲。 帳中的人紛紛停下動作,望向高座上的人。 公孫瓚收回推倒果盤的手,聲音低沉:“好了,此事我已有決斷,各位先回帳歇息?!?/br> 先前還吵得不可開交的人們面面相覷,皆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 他們看自家主公似胸有成竹,心中各有計量,紛紛告退。 不多時,大帳中只剩下公孫瓚一人。 他支頤,屈指敲了敲那卷竹簡,瞇著眼,面色有些冷。 守軍截了兩個傳信人,獲情報有二。 一、青,冀兩州告急的傳訊。 二、代州劉恢向劉虞舉薦劉備去征討張純等叛軍。 他壓下了舉薦信,只把青冀兩州告急的消息透露出去。 他不知道玄德與代州劉恢是何關(guān)系。 但是他很清楚,北方游牧之一的烏桓族,性情極其兇悍險惡。 何況戰(zhàn)場上瞬息萬變…… 不是不信任玄德?lián)碛薪捣衍姷哪芰?,只是他…?/br> 他不愿讓她去冒險。 把那卷截下的竹簡壓在案上,公孫瓚手撐地往后仰去,繃直的脖頸凸顯喉結(jié)。 他闔上眼,體會藏匿在衣襟內(nèi)的那塊玉石所擁有的冰冷,唇瓣微抿,喉結(jié)上下滑動,溢出一聲略啞的輕喚:“玄德……” 自從這人來后,這里似乎處處都留有她的痕跡。 倒是,讓人心喜若狂……情難自持…… 帳外。 “主公,舞姬已帶到。” “讓她進來。” “是?!?/br> 蓮步輕移,一身輕薄紅裙的女子走進營帳,朝高座上慵懶俊美的男子緩步而去。 “將軍。” 她伏身窈窈一拜,纖細的腰身和白嫩的后頸落在男子眼中,格外誘人。 公孫瓚目光落在她身上,緩緩抽了腰間的束帶,衣裳松散開來。 他握住從衣襟里滑下的紅色玉石,懶散的靠坐在席上,眉眼艷色,卻不帶一絲情欲,低聲道:“過來伺候?!?/br> 女子姿態(tài)裊娜地起身。 公孫瓚手指摩挲了一下玉石,看著她輕笑:“若伺候得好……”話微頓,眸色深深,“把你賞給昨日席上的那位大人。” 那位大人? 舞姬有些怔愣,反應(yīng)過來后向高座的人投去撩撥的眼神,行禮嬌柔道:“是……” 尾音勾人,帶了nongnong的媚色情欲。 公孫瓚看見她眼底沒來得及遮掩的惶恐,唇邊的笑更深了。 叮! ——代州劉恢舉薦信已被公孫瓚攔截,請主公速速挽救,完成支線任務(wù)。 剛脫下外袍想往被褥里鉆的穆媛動作一停,腦袋里冒出幾問號。 代州劉恢?誰? 什么舉薦信? 公孫瓚攔截了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大哥?”身邊傳來一聲輕喚。 穆媛邊歪頭看向一臉疑惑的二爺,邊在腦海里詢問系統(tǒng):“什么舉薦信?和我有關(guān)系嗎?” ——是的主公,為助主公快速完成支線任務(wù),系統(tǒng)已為您安排好代州劉恢向幽州牧劉虞舉薦您。 支線任務(wù)…… 穆媛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當(dāng)初小鳳凰走后,她接受到的支線任務(wù)。 漁陽作亂,討伐張純、張舉。 “曉得了,我改天就去,太晚了要睡覺了?!?/br> 大晚上的去找人,別人說不定早睡了。 ——青、冀已告急,劉虞將不日前往征討,請主公速速確保舉薦信能送往劉虞手中,與幽州牧劉虞共同征討張純、張舉。 穆媛:……這是在逼她立馬就去解決? 不過,公孫瓚那個人截她的舉薦信干嘛? 肩上被搭上一件衣賞,穆媛回神,看見二爺俯身給她搭外袍,二爺已經(jīng)散開的發(fā)掃蕩在她臉上,有些癢。 “大哥在思慮什么?”他看著自己面前穿著白色單衣,放下頭發(fā)像極了女子的兄長,問道。 案邊還在挑燈夜讀的叁爺聽見聲音,扭頭看過來,聲音粗獷雄厚:“有什么可想的,大哥睡不著快過來和俺一起看春秋。” 看春秋?她覺得自己可能會直接秒睡…… 穆媛?lián)u搖頭,拉住自己肩上的外袍,對兩人道:“我與伯圭還有些話沒說完,想與他秉燭夜談,二弟叁弟,我先去找伯圭——” 話還沒說完,手臂就被人拽住了。 二爺垂著眼看她。 狹長的鳳眼在高處睨人的時候格外有壓迫感,即使他眸光是溫和的,但渾身獨有的那份氣勢讓他看起來格外嚴峻冷酷。 “今夜大哥不回來與我和翼德同睡了嗎?”他的聲音有些冷。 自從來這之后,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就無端少了很多。 大哥對趙云和公孫瓚似乎也多有不同。 這是把二爺惹生氣了? 穆媛一愣,看著二爺?shù)哪抗庥行╋h忽。 隨后,她傾身伸出雙臂去抱神情有些嚇人的二爺,溫聲道:“有些想吃兔rou了,改天云長再烤只兔子讓我解解饞可好?” 察覺到他僵硬的身體放松下來,手也在回抱自己。 穆媛從他懷里抬起頭,看著他暈紅的臉頰,眼睛亮晶晶的哄道:“云長給我留榻,我去與伯圭談?wù)搸拙渚突亍!?/br> 她瞅了眼挑燈夜讀的叁爺,壓低聲音悄聲道:“我要睡最里面,睡云長旁邊?!?/br> “嗯?!?/br> 見人應(yīng)了,穆媛就想松開他。 案上讀書的某人,一雙圓眼就沒離開過這邊,見兩人抱在一起,他刷得收回視線,嘴里嘟嘟囔囔:“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成什么樣子……”聲音小了點,他自個兒嘀咕,“大哥二哥就沒抱過俺……” 穆媛從二爺懷里出來,瞪了眼叁爺,套上外袍袖子就往營帳外走。 出營帳前。 “翼德可要看仔細了,明日我來考察?!?/br> “大哥真不厚道!” “叁弟,不可對大哥無禮?!?/br> 穆媛出了營帳,就挨個去詢問守衛(wèi)公孫瓚的住處。 她長相本就雌雄莫辯,加之現(xiàn)在沒有束發(fā),看起來和女子無異。 那些守衛(wèi)先呆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人是誰,恭敬應(yīng)答。 穆媛在眾人的指引下來到一處營帳。 “公孫將軍可在里面?”她問營帳外的守衛(wèi)。 “主公帳中已留人伺候,你自去他處吧!”兩守衛(wèi)打量她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 顯然是把她當(dāng)成了想要來伺候公孫瓚的女人。 穆媛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但沒辦法,為了完成任務(wù),她又必須得去找公孫瓚。 輕咳一聲,穆媛對著守衛(wèi)道:“麻煩兩位向公孫將軍通告一聲,就說劉玄德前來拜見?!?/br> 兩守衛(wèi)愣了愣,才有些驚惶的看她。仔細辨認后見真是自家主公的好友,他們立馬慌張道:“劉、劉大人,請、請進——” 主公早有吩咐,只要是劉大人前來,無論何事都不許阻攔。 這反差的態(tài)度讓穆媛略有些尷尬,她面上絲毫不顯,端著人設(shè)去掀開帳簾。 人還沒進去,就聽見里面的聲音傳來—— “將軍……呀……將軍輕點……” “若要,便自己上來。” “將軍,奴要……” 穆媛紅了臉,掩耳盜鈴地伸手遮住自己眼睛,留了一條縫去瞅高座上滾作一堆的男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