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媽的！”清瑤從我手中奪過酒瓶，又倒了一杯，仰口喝下去。

    清瑤雖然大大咧咧，但我這是第一次聽見她罵人。

    “從神情里能看出個屁！”她看上去醉了，有些失控。“我跟你說，你徹徹底底錯了！”

    她把紅酒瓶往墻上的婚紗照上扔了過去，濺污了照片。

    “你聽著！”清瑤直視著我，“我喜歡你！”

    她說著踮起腳尖，嘴唇貼了上來。

    當(dāng)我還愛著她的時候，這一幕經(jīng)常在腦中幻想，但我絕對不曾想過，我和她的第一次接吻竟然是在這種情景下發(fā)生的。

    酒精加快了多巴胺的分泌，我和清瑤擁吻了起來。

    我把她抱得很緊，我生怕一松手，整個生命便喪失了意義。

    她呼吸急促，說：“把我的婚紗脫下來啊?！?/br>
    我把手伸向她的后背，摸到了拉鏈，這時我的視線落在清瑤和汪明掛在墻上那副濺污的婚紗照上。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別人的新房中跟別人的新娘做這種事情。

    “清瑤，你已經(jīng)是別人的老婆了?！?/br>
    清瑤眼神迷離：“那又怎么樣？”

    我的心臟跳得快炸了。

    她自己伸手拉開了后背的拉鏈，將婚紗褪下，露出了潔白的婀娜身軀。

    “如果你還喜歡我，我現(xiàn)在就可以把自己給你?！?/br>
    我頭腦發(fā)懵，低頭親吻著她的脖頸。

    她的吐息在我耳邊呼出，“我?guī)湍惆岩路撓聛戆??！?/br>
    她把手伸到我的衣服里。

    當(dāng)她碰到我身體的那一霎那，我的酒一下就醒了大半。

    我停止了吻她，“蘇清瑤你就作吧！”

    她沒說話，停止了所有動作。

    “這場婚姻就是你作的！誰也怪不著！”我后退了幾步，攥著拳頭，臉轉(zhuǎn)向一旁，“我喜歡的是那個熱情自信開朗的你，而不是這個把自己的生活作得一團糟的你！”

    再次看向她，她眼中閃著淚光。我把婚紗從地上撿起來，塞到她手里。

    “清瑤，我們可能是這幾天見了太多惡心的事，自己也變得沒底線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guī)慊厝??！?/br>
    從新房出來后，我走在冷清的街上，回想著剛剛發(fā)生的一幕。

    我還喜歡清瑤嗎？

    大概是喜歡吧。也正是因為還喜歡她，才會在最后一刻拒絕她。

    我雖然酒精還沒醒透徹，但內(nèi)心無比清楚，即便我們開始戀情，也絕對不該在她新婚的當(dāng)天，不該在她和別人的新房中。

    多么可笑，我覺得自己一直在對抗不道德的事情，到頭來自己卻差點變成最不道德的人

    夜風(fēng)吹來，我抬頭，無星無月，天空像黑洞一般。

    14

    我們幾個帶著清瑤離開了這里。

    清瑤把我在酒桌上錄的那段音頻發(fā)給了汪明，連同一句話：“什么時候有空，我們把婚離了?！卑l(fā)完信息后把手機關(guān)了機。

    長途車很顛簸，催人入眠。

    我迷迷糊糊睡去，不知多久后，我睜開了眼睛，程呈在我旁邊睡著。

    我向后看去，周荃，孫慧慧也在睡覺。

    只有清瑤醒著，她看向我。

    我也看向她，但這次眼神沒有閃躲。

    我們對視了許久，然后她突然笑了起來，燦爛的就像我剛遇見她那天那樣。

    車窗外的陽光刺進(jìn)眼睛里，我分不清這是不是夢。

    （全文完。本故事根據(jù)真實生活素材改編。）

    □ 小巫先生

    第8章 我和他和她

    四十歲生日那天，我在網(wǎng)上看到一個很熱的問題，“中年婦女每天都在想什么？”

    答案千千萬，某個高贊答案的開頭是：“每天都很煩，rou體疼痛，內(nèi)心焦灼，身不由己，日漸絕望”。

    當(dāng)時我笑而不語。

    因為我身體健康，事業(yè)順心，老公體貼，兒子學(xué)習(xí)也不錯。

    能讓我每天腦子里重復(fù)想的，只有一件事：今天我們家保姆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直到身體檢查報告上顯示，我感染了尖銳濕疣。

    1

    “這種病多數(shù)都是通過性行為感染的?！?/br>
    醫(yī)生的話像是一記鞭子抽在我的臉上，讓我下意識解釋：“我只跟我老公……”

    他憐憫地看了我一眼，見怪不怪地說：“如果你只有一個性伴侶，建議你叫他也查查?！?/br>
    頃刻間，我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他臉上的憐憫之情瞬間擊碎了我精心鑄造并引以為傲的幸福生活。

    憤怒占據(jù)了我的胸腔，遠(yuǎn)勝應(yīng)有的恐懼。

    不知道自己怎么離開的醫(yī)生辦公室，我滿腦子只充斥著一件事——我老公陳志文竟然背著我在外面瞎搞。

    這是遠(yuǎn)比我感染了臟病更讓我痛心疾首的事情。

    他竟然敢？

    陳志文是我大學(xué)同學(xué)，本地人，矮且胖，是那種丟進(jìn)人堆里一眼就能被認(rèn)出來的丑人。

    而我是班花。

    別說跟他在一起，就是他追我，當(dāng)時都讓我感到丟臉。

    那個時候我男朋友是系里的風(fēng)云人物，我拒絕陳志文的追求拒絕得毫不留情。

    如果不是后來發(fā)生的事，我想我這一生大概都不會跟陳志文有交集。

    我二十九歲的尾巴上，男朋友劈腿了一個家里有四套房的本地女孩，可笑的是，直到人家兩人連結(jié)婚的日子都訂下來了，我這個正牌女友才被告知我被分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