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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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鏈牌如一張燙手山芋,江落想,我要立刻換掉它。 按理來說,他本不應該這么著急。 畢竟江落的臉上帶著面具,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個有錢人,而有錢人又大多拿的是主人牌。拿主人牌的其他富人不會專門來查看江落的卡牌,而身為奴隸的人就更不會要求江落亮牌給他們看了。 前提是池尤不在這場宴會之中。 江落幾乎能想象得出來,等池尤反應過來他是奴隸牌之后,那惡鬼會露出怎樣的饒有興趣的笑,他又會做些什么過分的事。 危機感悄然襲來。 江落本來都確定池尤不懂得怎么抒發(fā)欲望了,因為這次對自己的毒奶,江落又不確定的想,他推斷出來的池尤不懂zuoai的這個結果,會是真的嗎? 江落覺得自己推測得有理有據,但有一個細小的聲音在心底問,萬一呢。 如果你又毒奶了呢。 面具之下,黑發(fā)青年的眉眼抽了抽。他招來葛祝,低聲道:你待會和我這么配合 交代完之后,兩個人重新回到了大門處。 江落走上前,侍者看到了他,施禮道:先生,請問有事嗎? 是這樣的,江落慢吞吞地道,語氣帶著理所當然的任性,我的卡牌丟了,我想要重新抽一張。 侍者平靜地道:當然可以。 但是屬于富人的抽簽箱數量有限,如果您想要重新抽取,只能從屬于平民的箱子中抽取,侍者道,您還要抽嗎? 江落沉默了一會,如果那些窮人的卡牌丟了呢? 那很可惜,侍者露出同情的表情,無論他們之前抽了什么牌,都自動淪為了奴隸身份。 江落抿唇,正要動用第二個計劃,就見到不遠處走來了六個人,正是陸有一幾人。 陸有一幾人剛開始沒瞧出來他,等走進之后看到江落那標志性的黑發(fā)和身材后,就認出了人。 但彼此裝作互不認識的模樣,走到了侍者面前。 侍者同樣請他們抽簽,江落暗含同情地看著他們,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 別抽了,回去洗洗睡吧。 這里進來了我和葛祝兩個人就夠了。 奈何他搖頭的時候,陸有一便已率先將手伸進箱子里,他對著江落的搖頭一臉迷茫,下一刻就從箱子里收回了手。 這是什么牌?他把卡牌上的王冠圖案翻過來給眾人看,撓頭懵逼,好的還是壞的? 侍者有些驚訝,他恭喜道:恭喜您在平民箱子中抽中了罕見的主人牌,這還是今晚的第一個。 江落: 作者有話要說: 落落:突然就對全班倒數第一升起了深深的羨慕 落落不是倒數第一之后陸有一榮升為第一 第87章 陸有一無比幸運地抽中了主人牌,江落雖然心塞,但一個更好的計劃出現在了腦海中。 他不再阻攔他們,而是裝作一副對窮人抽中主人牌極其不滿的模樣道:為什么平民箱子里還有主人牌? 侍者對他的表現毫不驚訝,安撫地道:客人,還請您理解,抽簽結果不在我們的預測之內。 江落冷笑一聲,抱臂站在一旁,那我就在這看看他們到底還能再抽出來什么牌。 陸有一幾個人雖然是一起前來,但卻是兩兩一對,彼此也裝成并不熟悉的樣子。他們六個人很快便抽完了牌,和江落所料的一樣,除了陸有一,其他人抽到的都是奴隸牌。 江落嗤笑一聲,幸災樂禍地道:也不過這樣。 他一副沒了興趣的模樣,轉身就要回到舞廳之中,走之前好似想起什么,停下腳步轉頭向侍者問道:如果我和另外一個主人同時看中一個奴隸怎么辦? 那自然要看兩個主人間的交涉情況,侍者道,我們這里沒有嚴明不讓做的事情,那就都可以做,我們并不會插手其中。 侍者又道:您不重新抽簽了嗎? 江落問道:如果我重新抽的簽不滿意,我可以一直抽到我滿意的簽為止嗎? 侍者搖搖頭:哪怕是您,也只是多了一次的抽簽機會。 那不用了,江落不客氣道,這樣還不如去找我丟失的那張王冠卡。 侍者笑道:那就祝您好運。 幾個人分成了兩波進了大廳。很快,八個人就聚集在了無人注意的角落之中。 聞人連低聲問:你的卡牌丟失了嗎? 江落搖了搖頭,我抽中了奴隸牌。卡牌丟失只是我想要重新抽簽的借口,這個計劃失敗了,但我也沒抱多大的希望能夠成功。原本還有第二個第三個計劃,恰好葛祝抽中了主人牌,我大可以和他組隊,但主仆之間還會發(fā)生變動,這個計劃就不可行了。 這么嚴峻的局面,其余幾人不由露出了些憂色。但江落卻突然笑了出來,原本只有葛祝一張主人牌,我還做不了什么,但現在我們有了兩張主人牌,就有極大的可以cao縱的空間了。 他眼中閃著光,定在了陸有一的身上,首先,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有個平民抽中了主人卡。 * 酒水醇香,舞廳內的人影跳動,外面海風冷冽,室內卻溫暖如春。 少女的芳香和男士的煙草氣息交織,攢動的人群之中,富人們正在推杯換盞,用獵戶打量獵物的眼神對著眾人評頭論足。 但人群之中突然發(fā)生了sao動。 富人們抬頭去看,那里出了什么事了? 端著托盤的侍者道:有一位富人看中了一個平民,但那個平民卻說自己不是奴隸。 不是奴隸的平民?有意思。 富人們好奇地圍過去,sao動的地方已經圍了許多的人。人群中間,一個戴著銀色面具和大金鏈子的富人粗聲粗氣地道:你說你不是奴隸,那把你的卡牌拿出來給我看看。 陸有一盡力做到江落所說的吸引眾人目光的要求,他倏地將手里的酒杯摔在地上,表情夸張又兇狠地瞪向葛祝,你以為我在說謊? 葛祝被酒杯摔碎的聲音嚇了一跳,還好他戴了面具,堅持著說出了自己的臺詞,快點,我要看你的牌,你是不是不敢拿出來? 陸有一不爽道:我憑什么要給你看牌? 一位看熱鬧的啤酒肚富人認定了這個奴隸在說謊,他冷笑一聲,出聲道:你看看墻上,這里的規(guī)矩第一條就是不能拒絕別人查看卡牌的要求。 陸有一臉色一變,正當別人以為他會承認自己說謊時,就見到這個平民不情不愿地抽出了自己的牌,懟到葛祝面前道:看啊,你看啊,我都說了我是主人牌! 他順勢讓周圍看熱鬧的人也看清了自己手里的牌,生怕別人看不清,陸有一舉得手都累了才放下來。 富人們也看清了他手里的牌。 他們頓時興致缺缺,三三兩兩地離開了。還有許多人竊竊私語,言語間頗有微詞。 竟然真的讓平民抽到了主人卡,這場舞會是怎么策劃的? 看那張平民的臉就讓我作嘔,我們這群主人里面竟然混入了這么一個老鼠屎。 葛祝和陸有一成功退居幕后,不露聲色地回到了江落身旁。 陸有一和江落交換了手里的牌,江落低聲道:你們保護好自己,葛祝手里的主人牌誰有需要就給誰,在外人眼中,你們兩人已經是主人牌,他們不會再來招惹你們。你們還可以將兩個人作為奴隸保護起來,安危暫且解除了一部分,接下來打探消息的時候你們要小心,至于其他的,等著按計劃配合我。 江落悄無聲息地滑入了舞會之中。 不見了同伴之后,他理了理衣服,擒著風流笑意走向了幾個正聚在一起交談的貴婦人。 美麗的小姐們,晚上好,江落下巴微揚,他的黑發(fā)在肩頭劃出優(yōu)雅的弧度,可以讓我也加入你們嗎? 幾個貴婦人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互相對視一眼,花枝亂顫地笑了起來,當然可以了。 江落對著一旁的侍者招手,親自給三位貴婦人遞上酒杯,笑意晏晏道:小姐們正在聊什么? 黑發(fā)青年瞧起來像是一位身價不菲的紳士。比他未知的身價更迷人的是他的舉止和容貌,哪怕面容被面具遮擋了一半,但那雙漂亮的眼睛和勾著笑的唇角仍然十足的驚艷。 我們正在談論美容的話題,其中一位紅發(fā)的貴婦人情不自禁地回答道,正在談還是年輕時的皮膚才更光滑有彈性呢。 江落驚訝地道:您現在難道不是正年輕的狀態(tài)嗎? 三位貴婦人又捂著唇笑了起來,紅發(fā)貴婦人被夸贊得笑意都忍不住,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硬是壓下虛榮心,謙虛地道:哪里有您說的那么夸張,我們上船,不就是為了顯得更年輕點?要是真是十八歲二十歲的年紀,我們也不用來了。 江落瞇了瞇眼,繼續(xù)順著這個話題聊了下去。 也不知道血鰻魚有沒有傳說中的那么夸張,另一位貴婦人擔憂地道,但瞧薛家的夫人,她年輕了整整二十歲的樣子。我跟她去按摩的時候,她身上松垮的肥rou也都消失不見了,簡直像變了一個樣子。 性格也變了不少,真是讓人羨慕啊我和我先生說也希望能年輕二十歲的時候,他還來取笑我,看看,他現在也不是登船了? 他們那些臭男人可不是為了美容登船的,在他們眼里,只要有錢可不就是有了數不盡的美人? 呵,我覺得血鰻魚能增長壽命的傳言比能美容的傳言更離譜。 血鰻魚能夠增長壽命和美容。 江落若有所思,但得到這些信息之后,他卻沒有走,而是引著她們的話頭,認識了許多蒙面中的富人。 很快,舞廳的燈突然滅了。三秒后,暗色的燈光亮起,一道追光燈打到舞臺中心。站在追光燈下的侍者站在話筒前,笑容熱烈道:各位,主奴表演舞臺現在開始! 嘭的一聲,侍者頭頂的彩炮綻開,繽紛彩紙漫天飄揚。 舞臺下的人群熱情地鼓著掌,江落聽到身邊有富人興奮道:總算等到這一項開始了。 侍者嗓子高亢,情緒飽滿地道:主奴表演舞臺上只有一條規(guī)定,主人要保證奴隸的性命安全,除此之外,舞臺全部由持有王冠卡的主人掌控!現在,有沒有哪一對主人和奴隸想要第一個登上我們的舞臺? 隱藏在人群中的匡正將聞人連和卓仲秋護在身后,怕有主人牌的人將他們選做自己的奴隸。 聞人連無奈地道:大塊頭。 匡正低頭,聞人連看著他誠摯地道:你要比我們危險。 匡正:? 聞人連拍了拍他的肌rou,意味深長道: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你這樣的肌rou壯漢拉到臺上當做奴隸調教。 匡正的面上空白半晌,卓仲秋嘖了一聲,聞人,你這個想法可真是危險。 但慶幸的是,在有人看中他們之前,第一位主人已經帶著他的奴隸上了臺。 這一對主奴的顏值差別極大,主人是像頭豬一樣的油膩老男人,奴隸卻是一個身材豐盈、表情忐忑的少婦。 侍者走到主人面前,和主人低聲說了幾句話后點了點頭,稍后,就有人從旁邊遞給了一個狗鏈子給了富豪主人。 侍者從舞臺上退了下去。 富豪主人在話筒前咳了咳嗓子,他故作姿態(tài)地把手背在身后,肚子快要頂到了話筒支架。 在以前,我養(yǎng)過一只母狗,但那只母狗因為咬了我一口被我送進廚房,成為我的一頓午飯,他說話間的大黃牙顯眼,今天,我就來給大家表演一場不會咬人的母狗與主人的戲碼。 他看向少婦,笑得滿臉橫rou顫抖,過來跪下,戴上狗鏈。 少婦顫顫巍巍地跪下,將狗鏈戴在了脖子上。富豪拉著鏈子,哈哈笑了兩聲,如同面對一個真正的狗一般,伸出手道:舔舔主人的手。 少婦含著淚做了。 富豪拉著她在舞臺上走了兩圈,中間還時不時咒罵道:走快點! 卓仲秋幾人看得心頭火氣,他們正要按著計劃鬧起來,就見舞臺下少婦的丈夫已經氣得渾身顫抖,下一秒就要往臺上沖去,你別碰她! 侍者攔住了丈夫,很抱歉,你不能沖上去打斷主奴表演舞臺。 看著這一幕的平民打了一個激靈,陡然從醉生夢死的舞會之中清醒了過來,他們看著舞臺上屈辱的少婦,卻不由打了個寒顫。這一個是少婦,下一個是不是他們自己?他們心里既膽怯又氣憤,但還是不敢違抗富人,平民們默默看著這一幕,沒一個人敢出聲說話。一時間只有少婦丈夫的怒吼聲:你們太過分了!放開她,你們放開她! 舞臺上的富豪對著臺下的丈夫哈哈大笑,又更過分地踢了少婦一腳。 平民中,不知道誰又大著膽子喊了一聲,憑什么富人大多數都是主人,我們大多數都是奴隸? 藏在人群里的陸有一壓低嗓子:對啊,憑什么這樣! 帶頭的人多了后,平民堆里的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聲音越來越嘈雜。 臺上的富豪猶如被當眾打了一巴掌,表情更加陰狠。江落聽到身邊有個人不知所措地低聲道:我們之后還需要這些窮人,現在把他們逼急了,之后怎么辦? 另一個人也有些不確定,但還是不屑地道:他們怎么敢。 江落冷冷勾起唇,他在人群中走到了最前。 舞臺上的富豪呼吸越來越粗重,他被窮人們的抗議徹底激怒了。身為第一個上臺表演的主奴,就遭受到了平民的不滿,這實在太丟人了。富豪陰森地看向少婦,少婦感覺到了危險,她害怕地往后退去,卻見富豪咧起笑,揚起巴掌,正要朝她打下去,一道散漫的聲音突然響起。